彭宇拎起身旁半空的酒坛,踩着青云步,摇摇晃晃地靠到了独孤燮身边:“独孤……你……把这……这坛干了!”独孤燮毫不犹豫直接抱起坛子一仰头就进了肚子。迷糊地一擦嘴,独孤燮突然笑了笑,他从地上抓起一个坛子就塞进彭宇怀里:“嘿嘿……嗝……彭……彭宇你把……把这也得……干了!”彭宇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半眯着看着面前的独孤重影:“好,我干!……怎么是空的……呃……呸……你他妈拿个……瓶给我……干吗!”说完用力一扔,可怜的瓶就应声而碎,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没醉但是困得睡着的尚蝶飞。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幅画面:彭宇衣衫有些凌乱地把独孤燮“扑倒”在了地上,还边捶边用极其娘的声音说:“独孤……你就是……坏!”(这完全是某没睡醒听觉有问题=_=)
没过两秒,本来想把二人拉开的另一男人也脚步一滑倒到了地上,所以尚蝶飞完全清醒后就看到三个大男人正在地板上拉拉扯扯。因为以前见多了这种场面,尚蝶飞吞吞口水脑袋里面编织起了关系图。……应该是独孤燮留情于彭宇,胡子男对着漂亮男人真的笑得格外灿烂呐。唉~漂亮男人原来是个小受,难怪长得那么水嫩纤细。那彭宇应该是钟情于独孤燮咯,不然怎么声音充满了浓情蜜意啊,看那扑朔迷离的眼神。再来就是最后一个,记得好像叫什么钱道通?!应该是喜欢漂亮男人把,不然干吗死抱着彭宇的腰硬要把他从独孤燮身边拉开啊。
“……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尚蝶飞完全沉浸在自己无止境的想象之中,口水哗啦哗啦地流了一地,脑袋里面的情节像演电影一样,顺畅无比地一幕又一幕。
“?……蚀……月……”彭宇听到不远处狂妄地笑声不由地皱了皱酸痛的眉头,挣扎着踢开背上醉倒的钱道通,然后毫不客气地踩过独孤燮,一步三晃地走近笑得倒地的尚蝶飞。
尚蝶飞笑得眼泪在脸上流淌,突然感到耳边传来浓重的酒气味,一转头,她和醉到只剩一点意识的彭宇都僵在了原地。本来彭宇只是迷糊地凑近声源,本来尚蝶飞只是疑惑地转头寻找气味源,哪知道两个人同步动作,双唇就自然地触碰到了一起。
彭宇鼻息里传来很重的酒味令尚蝶飞的脑袋也有点转不灵光了。僵了几秒,尚蝶飞一个后撤,两人是产生了距离,不过她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躺到了地板上。彭宇由于那一吻,本来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也就随之消失,他脚步一晃,直接倒在了尚蝶飞的身上。
这……现在是什么情况?!尚蝶飞努力想推开彭宇,不推还好,一推,彭宇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冰凉,他觉得非常舒服,所以张开手脚死死地把尚蝶飞缠住了。“这家伙前生难道是章鱼?”尚蝶飞尝试着把大章鱼从身上扯开,不过章鱼却越吸越近。尚蝶飞挣扎得满头大汗,最后她使劲拍打着彭宇的背,在他耳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死章鱼!死彭宇!放开我!”这种动天巨吼引来了厅口到大门无数的抱怨声:“让人睡觉啊!”“哪个衰人在吵!”“……烦死了……”……尚蝶飞在舆论之下乖乖地闭上了嘴。她只能嘟着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罪魁首。只能等到他醒来再狠狠扁他一顿了……尚蝶飞放弃了挣扎。
突然彭宇动了一下,尚蝶飞大喜:“死章……”话还没说完,彭宇的手收得更紧了,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悲伤:“盈飞,你瘦了……你跟我走……好吗?”他的头紧紧地埋在尚蝶飞的肩窝里,有些湿润的液体慢慢地湿透了那块儿衣衫。
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尚蝶飞陷入了沉思……
“你……们在干吗?”独孤燮在地板上躺了一会儿,等酒劲弱了他也找回了点意识,坐起身就四处张望找水喝。东倒西歪地踩过醉死地人群,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被彭宇近近抱住动弹不得的尚蝶飞身上。
尚蝶飞抬头双眼直视他,她摊开双手,指了指大章鱼,然后摇了摇头。独孤燮只看清了大概的动作,也没注意尚蝶飞的表情,一步上前就拉住彭宇的领子,再点了他的几个麻穴让他松了手,然后把他拎到一旁放下。尚蝶飞这才全身放松站了起来:“谢谢你啊,这只八脚章鱼真的太难对付了……”独孤燮听到她这么说,笑了笑:“盈飞~彭宇只是比较喜欢你,当你是,不要太介意哈~”说完就搂住尚蝶飞的肩,打算让她一路去找水。
这次不用想了,尚蝶飞身体自然行动,用力地在独孤燮的脚上踩了一脚,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声说:“去死啦!看清楚!是我!”独孤燮笑了笑,凑近了仔细一看:“盈飞,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呵呵,不过还是很好看~走,我们一块儿去厨房,你烧几道小菜给我吃吧~”说完还很自然地在尚蝶飞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下一秒,尚蝶飞用食指关节在他的腰际几根肋骨上狠狠敲了几下,强烈的疼痛让酒也醒了一大半。独孤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死不死地搭在了尚蝶飞的肩上,而从尚蝶飞的目光中传来的杀气,让他浑身发麻,缩回手,独孤燮挠了挠脑袋开始装傻:“哈哈~蚀月啊~早上好啊~”(外面天刚亮……)尚蝶飞站到他面前,再用力给了他几个毛栗,转身就走。臭小子,居然敢趁机吃她豆腐,改天她一定要吃回来,等着~
独孤燮以为尚蝶飞对自己轻薄的举动动怒了,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打算解释。不过手没抓到,却被对方反抓住了衣襟。尚蝶飞刚走了几步才觉得“盈飞”这两个字在她的脑袋里面挥之不去,好奇像火一样烧着她的心:“盈飞是谁?”尚蝶飞拉着独孤燮走到大厅的台阶边坐下开始仔细盘问。
“……你怎么知道的?”独孤燮吃了一惊,他完全意料不到这两个字会从尚蝶飞的嘴里说出来。
尚蝶飞回头看了看睡得死沉的彭宇,然后再看着独孤燮,装无奈地说:“你刚才搂着我大喊盈飞,我还能不知道吗?”
独孤燮脸一红:“……这样啊……盈飞啊,是我夫人……可能你们两个个头差不多,说话方式也差不多,所以刚才酒喝太多了,一时分不清楚了。”
尚蝶飞点了点头追问到:“盈飞和彭宇什么关系啊?”
独孤燮本来松了一口气,这下子警戒起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尚蝶飞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目光冷却,浑身紧绷。知道这里面有极其复杂的是非曲折,但是在人脉关系里混了那么久的尚蝶飞岂会不知道,现在不是很好的询问时间,她笑了笑:“你刚才对我说,要多做几个好菜来招待彭宇啊,那我自然就知道你们三个都互相认识咯~”
听了她这番话,独孤燮的慢慢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可是驼铃摄的队长,腥风血雨的日子过得不少,形形的人也见了不少。此刻他和尚蝶飞都知道,对方的笑容里充满了对自己身份的询问。
“你们两个,一大清早笑得那么诡秘干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呀,你们该不会给这酒里下了,打算把我们六扇门收了当你们的总坛吧。”就在两人笑得剑光四起的时候,钱道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靠在了门框上。
独孤燮站了起来,摇摇手,揉了揉尚蝶飞的头发:“这小子喝多了,正在跟我吐露心事,咱俩带上他,去给大家煮点醒酒茶吧~”
钱道通咧嘴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啊,都成你们队的管事儿妈了,得了,我去把夏丫头叫起来,她的药材可真是有用,上次一喝马上清醒!嘿~神了。这……丫头她住哪儿啊?”尚蝶飞看着这个长发不羁,脸上略有些青胡渣的男人,想起了她以前的酒保朋友:家明。
“还是不要叫她了,前两天她跟着我们疯,应该累坏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怎么做解酒汤,保证立竿见影。走,带我去厨房吧~”
钱道通还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在前面带路,独孤燮看着他一会儿把树当成,一会儿把石椅子当成小朋友,还把后院当成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宽衣解带。他叹了口气,直接点了钱道通的睡穴,然后把他扔在了最近的一间空房间。再带着尚蝶飞东绕西拐摸进了厨房。
“你打算怎么做?”独孤燮吹燃了柴火,看着尚蝶飞把厨房里能找到的所有调味料都放到了一起,然后看着她端出一口大锅,往里面加了不少水,最后,在尚蝶飞要把整罐酱油倒进水里前,及时地拉住了她。
“这是要干吗?!”独孤燮的手紧紧地抓住尚蝶飞的手腕,尚蝶飞疼地喊了出来:“放手!很痛啊,你不是要做醒酒的东西吗?把这些调味料加在一起熬一熬,保管解酒提神。”
听到她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理由,独孤燮的表情才变得柔和起来,他原本以为……
尚蝶飞仿佛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斜眼狠狠一瞪,再使劲捏了下独孤燮的脸:“你刚才是在怀疑我要做什么有毒的药是吧!”
“对……对不起……因为……”
“因为死老头子还有你们马队的人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尚蝶飞赌气地再往水里多加了几勺盐!心里念念有词:看我不用这巫婆水弄掉你半条命,这水可是为你们几个特制的!看着骨碌碌冒着诡秘黑泡泡的浓汤,某心里邪恶的黑苹果正慢慢成熟:老头子、死胡子男、漂亮男人、还有……对了六扇门的老大(原因只是他第一次见面时,太使劲地拍自己的肩,拍到差点脱臼……)。
等浓汤已经变得快要成了墨,厨房里已经快变成毒气室了,尚蝶飞才叫独孤燮熄了火。翻出几个碗,满满地舀上。尚蝶飞立刻笑着端了一碗递到独孤燮的鼻子底下:“大哥!这可是我了很大心血特地熬出来的,平常人要喝一是喝不到,二是喝不了,所以呀,你一定要一口气喝完啊~”独孤燮一面说着谢谢一面被这汤奇怪的气味和颜搞得心悸。“大哥你快喝啊~”在尚蝶飞殷切的催促下,独孤燮有种小白鼠的感觉,不过既然是江湖好汉,区区一碗解酒药,怎能难倒他。屏住呼吸一口气,独孤燮干掉了满满一大碗的巫婆水,随之而来的是他捶胸顿足在厨房里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痛苦。
尚蝶飞端着剩下的几大碗巫婆水,笑容极其阴险地绕回了大厅。先是在众多昏尸中找到了彭宇,然后用力一锤他的肚子把药灌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按着他的嘴逼迫他吞了下去。彭宇醒是一下就醒了,不过这种比毒药还要令人喘不过气地味道,让他从此以后对带特殊颜的液体见而变。
扔下在地板上哭无泪,喊无声的男人,尚蝶飞的目标转移到了昏倒在一群怀里的六扇门老大身上。避过几个人纤细的手臂,尚蝶飞一脚踩在胡子大叔身上,顺势把药灌进去。然后满意地转身向老头子房间挪去。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脚踝一下被人用力抓住,尚蝶飞轻轻一摆腿,甩掉了胡子大叔,开心地走了。
蹑手蹑脚地摸进多哈的房间,小心地把门给掩上,一转身,尚蝶飞差点叫出来。多哈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蚀月,这么早,有什么事啊?”多哈的声音如一贯的平静。
尚蝶飞狡黠地笑了笑,端出巫婆水,恭敬地递上:“老头子,这是我做的养生汤,气味可能刺鼻了点,不过药效可是不一般的~”多哈在她离门N米远就闻到味道了,当然用药到他老人家这种境界,区区几味调料自然不在话下。看穿了尚蝶飞的恶作剧,多哈笑着接过了巫婆水:“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哦也~以为恶作剧得逞了,尚蝶飞暗自握了握拳。但是就在多哈把碗送到嘴边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几个人的咆哮声:“蚀月!……”多哈放下碗,看了看尚蝶飞:“丫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啊?”尚蝶飞吐了吐舌头:“我不就是给他们做了几碗醒酒汤嘛……嘿嘿~看样子效果很好,三天的宿醉都可以这么快清醒。我真的很天才啊~”“这碗想必就是那个醒酒汤了吧,以味觉的刺激来恢复他们的其它感,想法很正确,就是做法极端了点。”多哈居然还头头是道地评论起来,尚蝶飞知道老头子早就看穿了自己,所以直接坐到他旁边:“老头子,这件事就帮帮我咯~就说,你也喝了我这药,味道那是相当不错~”“你要怎么报答我啊?”多哈想看看这丫头葫芦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尚蝶飞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撸袖子:“要是你同意帮我,我就做一整桌的好菜来孝敬你~怎么样?”她可是跟夏伊纳好好打听了这位师傅的喜好,刚刚好,多哈的喜好跟尚蝶飞异常合拍:食。夏伊纳的气锅鸡还是多哈亲自教导的勒。
“哦~看样子,你功夫下得还不错。这样吧,你现在先跟我练运气的基础,等天再亮点去集市买菜,若是你中午能做出一桌好菜来的话,我自会帮你。”老的算盘可是打得啪啪直响。尚蝶飞跟老待久了,这圆滑的功夫也小有所成:“那自是,不过老头子,要是你能把医术也教我一些,我相信这菜的味道会让你流连忘返~”
“呵呵呵呵~那教你一些诊病之术也无妨啊~”
“呵呵呵~”
就在门外有人发出凄惨叫声的同时,屋里老奸巨猾的师徒二人正开心地盘算着自己好的未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