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猥琐的人用枪抵着宇文,硬把他带走,卓远之只是简单地对阿猫下了命令:“跟上去,保护他,像保护我一样。”
保护棺材脸像保护主人一样,听到卓远之的吩咐,阿猫脱去那层温顺的外表,拿出了本能的野性。黑豹矫健的身手在夜色中拉开了序幕,它黑亮的皮毛与黑夜融为一体成了最好的保护色,璀璨的绿眸追踪着它想要的猎物,力量性的四肢驾驭着极速,它甚至可以比绑匪的车速还快。
猎物们,跑得快点吧!以后或许再也没了这种机会。
眼见阿猫的身形消失在夜的迷踪里,卓远之这才操纵追踪器跟了上去。“方位是学院北面的废弃仓库。”打开对讲机他喊着朵猫猫的名字,“猫猫,是北面的废弃仓库,你带阿狗去找出天涯他们被困的具体方位,让战野和火曦小姐先守在外边。”
“收到。”
朵猫猫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女战士开着越野车,载着阿狗、战野和火曦开往属于他们的战场。卓远之则驾着他的黑色积架,领着公主穿梭在夜的脚步中。
趁着空挡,卓远之借着夜色打量着公主,“在想天涯的事?在想他没有将真实的身份告诉你?”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这是公主的回答。
藏在黑夜的怀抱中,卓远之有着洞悉一切的力量,只因他是暗之掌控者,他是梅非斯特。“你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这么简单?你真的希望天涯只把你当朋友?”他轻易看穿了她的感情,那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感情。“公主,如果你没有自信能让王储殿下爱上你,就……放弃吧!”
他的话让她惊愕地倒抽了口气,从反射镜里她看见了他过于平静的表情。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拥有平静。
就在大家为了对付绑匪而忙碌的时候,度天涯和宇文浪也没闲着,两个人闲坐着打屁,演绎着最名副其实的“百无聊赖”。
“我好饿啊!”宇文浪发出只有在看不见美色的情况下才会有的感叹,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食”饿,不是“色”饥。“我好想念武征,武征……我爱死你了,武征。”
武征?听上去好像是个男生的名字,天涯暗自揣摩起来,难道说宇文浪有那种倾向?那他岂不是危险了?天涯心中大惊,连忙让自己的身体远离宇文浪的势力范围,嘴里还气势十足地喊着:“你不要碰我。”
宇文浪酷酷地翻了一个白眼,“我碰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武征,你又做不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他那副呆滞的表情,宇文浪好心地为武征做起介绍,“武征是我的室友,他也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年纪比你……比你大一岁,他今年是社区服务专业二年纪;身高比你高,他有190公分呢;身手比你好,他是拳击社的社长。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手好厨艺。此时,面对着你那张鸡皮疙瘩脸,我好想念他做的鸡肉类食物啊。”
他是成心气他,天涯自认身份高贵,不跟他这种小人物计较。他比较在意的是:“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他的脑袋都快想破了,还是没能从绑架课程中找到一丝突破。
宇文浪倒是挺悠哉的,“不会一辈子的,如果他们再找不到那个什么王储殿下,很快就会杀了我们。”
提起这个天涯就气得冒烟,“他们怎么可能找到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王储殿下?”
“因为真正的王储殿下就在这里嘛。”宇文浪的声音懒懒散散,一副无聊的样子。
他的随意让天涯有点反应不过来,“你知道?”
耸耸肩,花花公子的气质表露无疑。“你是王储,无论长相、气度,还是这一身的名牌服饰都符合他们要绑架的标准。这不难理解,那帮人太愚蠢了一点。”
天涯更不能理解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摆出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难道告诉他们:这就是你们要绑架的王储,赶快去勒索赎金,让整个国家都陷入恐慌?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或者,你长了一颗傻瓜的脑袋?那你就真不是王储殿下了。”
他说得轻松,天涯听得羞愧。想他身为王储遇事反而不如一个花花公子来得冷静、明智,我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正当他对宇文浪产生一点点好感的时候,对方主动跳出来戳破那点美好的泡泡。
“唉!一天没吃东西,我都快饿死了。我果然是一个撞‘四’倒霉的人,早知道就不跟你决斗,先跟可爱的公主去吃早餐回头再被绑架也好,最好跟一个美眉一起遭遇绑架,两个人被关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不乏浪漫之情……啧啧!想想就让人心动。”
多情种子永远都是多情种子,你就是把它撒进撒哈拉大沙漠它开出的依然是多情花。
闲着无聊,他转过头打量着天涯的脸,想看看它到底值不值“绝美”这个词。左一看,右一看,他还真看出点意思来。“你脸上的鸡皮疙瘩会自行消退啊?我以为你得找个美眉吻一下,才能痊愈呢。”
你当天涯在玩美女与野兽的游戏是吧?王储殿下有点恼火地瞪着他,主要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糗事被外人探知,谁都会有不快。
偏偏这个宇文浪很不知趣,你越不喜欢他,他越是要来招惹你。这都是在跟美眉打交道的过程中,染上的名为征服欲的坏毛病。“你是在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吗?不会啦,不会啦。”他笑得愉快又得意,“我让他们将我的双手绑在身后的时候就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送美眉的小瓶香水,那是一种很别致的香味,顺着香味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我们——你没听过闻香识女人吗?这叫闻香救帅哥。”
“好一个闻香救帅哥,哈!哈哈!”干笑了两声,天涯可真的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本来他还指望着阿狗这只雪狼灵敏的嗅觉系统能发现他的行踪,被宇文浪这么一折腾,他是彻底别指望会活着回去了。要知道,阿狗跟他这个主人一样,对香水的味道会过敏。它是不会起鸡皮疙瘩,但它会不停地打喷嚏啊。
说来,这全得“感谢”他那个魔女妈妈。在阿狗还很小的时候,魔女妈妈说什么要培养它的嗅觉。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闲着无聊,替自己找乐子。她居然拿出几百种香水让阿狗识别,那几天阿狗的鼻子闻什么东西都是香香的,然后它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把鼻孔塞住都停不下来。
兽医说是香味的刺激太大,破坏了雪狼的什么脑神经系统,说得神乎其神,也不知真的假的,总归一句话:治不好就对了。从此以后,阿狗对香水就产生了恐惧,百米以外闻到香水味它就开始打喷嚏,像是不把那几百种香水的气味通通打出来它决不罢休似的。
好嘛!这次如果宇文浪做他的陪葬,也是他自找的,做鬼也别缠上他。
“啊嘁!啊嘁啊嘁!啊嘁……”
这是谁的喷嚏声,让天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寻着声音回过头,他看到了一撮雪白的毛。
“阿狗?你怎么来了?”度天涯的激动不是一点点,尤其是在他看到阿狗身后的朵猫猫,那更是见到明朝的曙光。
宇文浪的反应非常符合本性,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他连眉角都带着笑,“有美眉来救我,这个星期四也不是很倒霉嘛。”
“恐怕很不幸,你要继续倒霉下去。”阴森森的笑声是那个名为青铜的绑匪头头发出的,果然有着青铜般陈旧的腐朽力。“不仅他们来了,我也带着王储殿下来了。”
朵猫猫一点也不慌,耸耸肩,她看起来似乎很认命,“阿狗虽然一路打着喷嚏找到了主人,可也把坏人引来了。算是功过掺半吧。”
扬着坚硬又冰冷的手枪,青铜让身前的“王储殿下”走到宇文浪他们那一边。灯光下,他同时正视鸡皮疙瘩消退的天涯和他亲自抓住的“王储殿下”。
同样是金发,同样的海蓝色眼眸,一个高贵,一个高傲;一个尊贵,一个冷漠;一个出众,一个帅气——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奥古斯塔斯王储,青铜也糊涂了。真不明白这个罗兰德学院怎么这么多帅哥?又不是影视培训班,搞什么玩意儿?早知道就不绑架什么王储,直接从这里抓帅哥卖给那些喜欢俊美小男生的变态佬不就好了。
“你们俩谁是伪装的王储?”绑匪头头可能有点傻,连说话都开始变得愚蠢。
天涯海蓝色的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横了对方一眼,他幽幽亮出话来,“知道这个答案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储的气势在这个时候似乎有点不管用,青铜身后的手下已然聚了上来,“小子,少废话!不想死的就快点回答我们老大的问题。”十几把枪分别指向宇文寺人和天涯,事态一触即发。
“唔——”
“嗷——”
两声兽性的嚎叫回答着他们的问题,阿猫黑亮的身形与阿狗并驾齐驱,黑豹和雪狼正式结成统一战线。
怎么会出现野兽?青铜有些慌了手脚,颤抖的手一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等他晃过神时,阿猫、阿狗已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偎在一起。这下子青铜可得意了,“你们以为弄出两只野兽我就怕了?我要把它们卖去动物园,我要拿它们赚钱。”
宇文寺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绑匪头头的赚钱意识还真不是普通的强悍,什么事都能跟钱联系在一起。他不读经济系可惜啊。
青铜这会儿根本没心思理会手中的“王储殿下”,扬着枪抖动着双手,“一只是黑色的豹子,一只是白色的狼。你们看起来还挺漂亮的,能卖不少钱吧? ”
什么黑色的豹,白色的狼,它们根本就是黑豹与雪狼嘛。两只一等一的宠物在黑洞洞的枪口下乖乖地坐着,就像温顺的狗和猫。这么乖巧的样子顿时让青铜心情大好,放松警惕他紧紧注视着它们。“我看你们好像挺聪明,会不会表演一些特技啊?就像杂技团那些动物演员一样。”
不辜负他的期望,阿猫、阿狗双双站直了四条腿。接下来,请看动物表演——
只见阿猫、阿狗相看俩情深,随即阿猫两只前爪与阿狗的两只前爪搭在一起,摆好优美的姿态,阿猫开始按照节拍迈进左后爪,阿狗的右后爪极利落地向后倒去,柔韧的身体微微弯曲,狼头还向相反的方向偏去——正宗探戈。
一帮子绑匪简直要鼓掌叫好了,两个庞大的野兽宠物就这样出卖着自己的色相,直到将所有人的目光通通吸引。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块足够坚硬的砖头毫无意料地从高空中飞出,极其准确地砸中青铜那张兴奋的笑脸,砸得那个惨啊,惨不忍睹。
其他绑匪不知所措地凑了过去,“老大!老大,你怎么样?”
“但愿他还能听得见各位的呼唤,阿门!”卓远之邪恶的笑容回荡在空中。一袭黑衣,他执掌着整个黑暗的世界。
趁着这个大好时机,阿猫扑过去,咬开了束缚宇文寺人的绳索。卓远之走过去抚了抚阿猫的头,给予一个表扬的笑。“好样的。”
宇文寺人还有点迷糊,他分不清卓远之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习惯了冷漠的视线投向那方黑暗,找不到一丝他想要的光亮。他再度告诫自己: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共同战斗决不等于与黑暗为谋——为了打倒法西斯,罗斯福不是还跟斯大林合作了嘛。
阿猫的出色表演引起了阿狗的计较,它正准备上前救助自己的主人,一道矮小的身影已经蹲在了天涯的面前。
“小矮魔女?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这个王储殿下啊!”她的脸落得低低的,掏出刀子割断了他手脚上的绳索。
“不仅是她,还有我呢。”战野脚下踩着滑板,手中握着一大堆的砖头,看来那个所谓的“天外飞砖”就是他的独门绝技“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衍生物。
“你当这是拍电影啊?还不快去帮卓远之。”那边战况已经烧起,火曦推了战野一把,两个人先后加入战斗。
天涯默默注视着公主,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整个学院除了院长宇文博和几个特殊人物,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没有告诉她……等等!我干嘛紧张?我干嘛觉得抱歉?我干嘛……我这是在干嘛?
沉浸在他的视线里,公主将身上带的佩剑递给他,她握着自己的佩剑走向了战斗的中央。
剩下一个宇文浪最为凄惨,他哀叫着:“喂!你们都不管我了?”
“麻烦。”
“麻烦?”宇文浪呆滞的眼撞着眼前的女生,他记得她叫朵猫猫,这么奇怪的名字很难让人忘记。反正他是记住了,她可是第一个说他麻烦的美眉。
朵猫猫丢给他一把刀,冷淡地说着:“自己搞定。”
服务态度真差!不敢说出口,他听话地自己动手,左割割右割割,那些绳索似乎有意让他在美眉面前丢脸,怎么也不肯放开他。
“笨蛋。”
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朵猫猫接过那把刀,三下五除二断开了那些束缚的玩意儿。打量着她的侧脸,宇文浪色心又起,“你不过去帮忙吗?”
朵猫猫扫过正在奋战的卓远之,冷淡地丢下一句:“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看情形的确不太需要她参与进去,卓远之的跆拳道技术自不必说,那些下三滥的角色连近他的身都难,他只要小心暗枪即可。
他旁边的火曦拳脚功夫也不弱,估计是多年训练的结果。摆出女王的架势,她还灵活运用了女性优势。完美的腿部曲线吸引对手贪婪的目光,魅力四射的容颜让对手轻敌,再一个横劈,再多的敌人也只有倒地称臣的份。
拳脚欣赏外,我们还可看见高超的击剑表演。在这里,天涯和公主是配合完美的剑手,他们背靠着背,只要正面进攻完全不用担心背后的敌人。优雅地握着手中的佩剑,他们在脚步的前进和手臂的挥动间,置敌手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宇文寺人和阿猫负责那些明明已经倒地却还期望能再度站起来的角色,一个用脚,一个用四只爪子,跺啊跺,非把人家再度跺昏过去不可。
战野站在战场的外围,脚下的滑板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快速移动,并且及时躲开敌人的攻击。手上奋力地丢着砖头,很像小孩子在玩炸碉堡。他越丢越起劲,拿起身边的玩意他通通丢了出去——
被打掉的枪支?扔!砸晕一个长着蛤蟆嘴的家伙。
天涯的手机?扔!砸倒一个三角眼小子。
火曦小姐的大衣?扔!砸中一个,你不倒?你居然不倒?再扔……身上的对讲机?这下你总倒了吧?真听话!
再来……303寝室的钥匙?扔!砸昏一个皮肤跟炭一样的黑鬼,事先申明我可没有种族歧视。
卓远之的手表?扔!噢呵呵呵!又倒一个!
还剩下什么?软绵绵的东东?扔——
阿猫定睛望去,傻傻的连眨眼都忘了。只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战野的视线里做着优美的滑翔运动,非常准确地砸倒一片绑匪。只是,战野的行动不仅没获得表彰,反而引得天涯惊叫。
“阿狗!阿狗,你还好吧?”
那个白白、软软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的雪狼阿狗。战野毫不客气地拎着人家的两个后爪,就这么给丢了出去,砸是砸倒了一大片,阿狗也被反作用力砸得眼冒金星,半天站不起来。出于同类相惜,阿猫抬起两只前爪遮住了眼,那是不忍的悲哀。放下爪子,它竟然……竟然笑得眼都眯了——如果那个表情能够算做笑的话。它非常睿智地远离战野的周遭,以免成为第二个不幸的受难者。
在主人的担心中,阿狗总算是踩着紊乱的步伐站了起来,只可惜四只脚找不到默契,歪歪倒倒像在打醉拳。
这起突发事件让青铜手下的干将青虫逮到了机会,举起枪他瞄准了天涯……
“小心!”
从心脏深处迸发出的叫声随着一股推力将度天涯推出了枪口瞄准范围,眼看子弹即将蹦出,阿猫一个黑豹飞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后方扑倒了青虫。
枪声在瞬间响起,公主倒在了地上——
“小矮魔女……小矮魔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小矮魔女!”天涯的惊慌是那样的显而易见,身为王储殿下在紧急关头该有的镇静、冷静、安静……什么乱七八糟的“静”都被他丢了在一边。抱着她,他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紊乱。
在那片海蓝色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朵笑为他绽放,为了他的紧张。“你这么担心我,因为你喜欢我——不要不承认,我就是知道。”
“你真不愧是小矮魔女。”还能说笑,说明她一点事都没有,害他紧张了这么半天。回想刚刚自己的反应,天涯有点不好意思,匆忙丢下公主,他去帮忙火曦和卓远之解决残余战斗。
公主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站在他的身后,她大声叫着:“你喜欢我你就说嘛,不要不承认,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对了。”
走在前头的天涯给她的答案是:“你神经病!”
不再拖延,确保所有匪类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力量,大家聚集到了一起。宇文寺人一声不吭地拿过卓远之的手机,直接接通了学院保安,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可以去警局吃消夜了。
没找到表现的机会,宇文浪狠狠踩着青铜晕倒的身躯。“你敢绑架我?你居然敢绑架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踩下去的重力痛醒了青铜,他居然幽幽地举起了手中的枪。朵猫猫敏捷的身手拉开了宇文浪,阿猫一个飞身将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压了上去,“呀嚯——”
你敢要我为你表演杂技,你居然敢命令我,你害我和阿狗那只惨白惨白的东西跳那种恶心的东西博君一笑——我踩你,我跺你,我压你,我扁你——你去死,你给我死,你怎么还不死?
死了没?半死!
瞧吧!什么人养什么鸟,恶魔的宠物也具有恶魔本质。它那仇恨的架势把青铜踹天涯的那几脚都赢了回来,王储殿下不禁觉得他有点可怜,不过这是他自找的,谁也救不了他。趁此混乱时机,天涯不顾形象地拿佩剑直刺青铜的下身,眯起眼,他笑得有点危险。“祝你有个好梦。”
他一定会有个好梦的,因为阿猫的九阴“豹”爪已经踩得他非得做梦不可了。这种时候别人是劝不动阿猫的,惟有卓远之挂着邪笑招呼了一声,“阿猫,差不多了,他已经够胖的了,你把他的脸踩得跟猪头一样,万一待会儿到警局犯罪记录上的照片与他不符,那多给警察叔叔添麻烦啊!”你看我们的梅非斯特多好心。
战斗结束,收拾包裹回家睡大头觉。火曦走在最前头,她的身后站着卓远之、战野和怀抱着阿狗的天涯,宇文寺人和公主跟在他们的身后。整体看,就像一个高贵的女王带着她的骑士军团凯旋而归,如果另外两个人不算的话。
“你给我放手!”那是朵猫猫怒气冲冲的叫声。
“刚刚是你自己主动抓住我的手嗳,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你这个人很不负责任哦。”这是宇文浪那个花花公子耍赖皮的语调。
朵猫猫的目光定在他强行拉着的手上,凛冽的视线足以将他的手切断一百次。“我刚才会抓住你的手是为了救你,现在警报解除,麻烦你自觉一点滚出我的视野。”
“这怎么可以?”宇文浪语气之夸张,行动之黏人足以确保他第一花花公子的头衔,“你救了我,你自己也承认你救了我。对于一个救命恩人,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忙了一整个晚上,你不饿吗?”
她冷冰冰地回答他:“我没有临睡前吃东西的习惯。”
“我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饿得半死,我要好好吃上一顿。”
“那你赶快滚去最近的餐厅,让食物塞住你那张无聊的嘴。”
走到这一步,宇文浪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可是,餐桌上除了美味,怎能缺少美色?我请你吃东西,你喜欢日本料理吗?那是一种不会增加脂肪的食物哦。”
这么说日本人中就没有胖子了?朵猫猫没好气地拉扯着,“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听不懂人话?我再说一遍,放开你的手。”
“除非你答应跟我一起吃饭。”做花花公子也是要有本钱的,最起码你的脸皮不能太薄。
这儿闹得不可开交,那儿看得热闹,连宇文寺人也挂着冰冷的棺材脸看看自己的堂兄到底有多无聊。
战野捣捣卓远之,饶有兴趣地追问着:“凭你对朵猫猫的认知,你觉得她会拜倒在宇文浪那个多情种的魅力之下吗?”
“不知道。”卓远之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意。猫猫一直待在卓冠堂,除了他几乎没接近过同龄男生。这场仗到底谁会赢,现在还难见分晓。
天涯看着眼前的剧目,禁不住提醒卓远之,“那个宇文浪可是个女性的杀手,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他摧残你的下属?”
“到底谁会摧残谁,现在还很难说。”
卓远之的话音刚落,朵猫猫一个结实的大摔,将宇文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痛让他自觉地松开了手,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拍拍手,她走得潇洒,“都跟你下了最后通牒,落得这种下场,别怪我。”心情大好,她要找家日本料理店好好吃一顿。吃她最喜欢的日本料理,那是一种营养丰富,还不容易发胖的食物啊。
战野简直要为宇文浪拍手叫好了,“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也要博美眉一笑,我终于明白你这个花花公子为什么那么受女生欢迎了。原来有牺牲才有获得,了不起!佩服佩服!”扬着笑,他漂亮地踩着滑板从宇文浪的身边滑开。
“这次暴力行为完全是你自己要求的,学生会无法以此为由处罚朵猫猫同学。”宇文寺人冷漠地俯视着他,再淡淡开口:“宇文浪副主席,请你日后自重,注意你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挂着棺材脸,他扬长而去。这里是坏学生的聚集地,他才不要与黑暗为伍呢!哼!
身为训导老师火曦觉得有必要说上两句,“宇文浪,你追女生的方式是否可以改进一下?我做学生的时候人家男生用这种方式追我,结果被海扁了一顿,从此见到我就疯狂逃窜。我觉得,朵猫猫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原来你也不是时时受欢迎的。”王储殿下双手环胸,以无比理智的口吻给予最后结论。
还是公主比较好心,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接着她以最快速度死气白赖地抓住王储殿下的手,甩都甩不开。
宇文浪失败地垂下脸,一道黑影遮住了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黑暗的随从——阿猫抬起黑爪子拍了拍,力道之大让宇文浪二度受创。
就这样,他被无情而又孤独地丢了下来。没得选择,他径自爬起来,为所有人的话做个总结:
“我就说星期四不能出门吧!我跟‘四’这个数字果然犯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