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着身后的大树,融身于它浓密的阴影之下,几缕微弱的曙光暖暖地泼洒在它绿的枝蔓上。
湿冷的露水沾染上我的睫毛,退未退的雾气弥漫在点点金光中,让人移不开视线。
距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沿着水管慢慢下移,眼睛还不时地张望着四周,深怕自己在这紧要关头掉以轻心而前功尽弃。
我将带着半截皮手套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唇上,随之一声尖细的哨声响彻在雾蒙蒙的天际,与此同时男子也身手矫健地翻身下地。
男子跑了过来,拉起我迅速地远离那栋豪华的别墅。
一路狂奔至山脚下,我们彼此的胸口都因方才剧烈的运动而上下伏动,但身旁的他却开心的笑了。
他从我的机车上取下一顶头盔递给我,说道:“我来开。”
“轰……”随着引擎的发动,一道红的车影正以它最快的速度奔跑在马路上。
“哈哈……耶……耶……”马尔斯掀开头盔前的挡风盖,大声的嘶吼着,可想而之他的情绪有多么得激动。
坐在后座上的我唯有搂紧他的腰,放纵他释放心中的渴望,任由自己身侧的景物划成一条直线从眼前一晃而过。
寂静的码头上,稀疏地停泊着几艘游艇,初生的旭日将隐隐泛着涟漪的海平面染上一层薄薄的橘红。
“大海……我来了……马尔斯来了……”他微笑着展开双臂喊道。
一头被修剪得细碎而不显凌乱的清爽短发,白的大V领针织衫下勾勒出他健的体格,浅系的破旧牛仔裤松垮地套在他修长的腿上,一抹灰白相间的布料因他张臂的幅度隐约浮现在裤缘处,再加上他脸上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这样的他无疑是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优质男人。
“尤米,走吧!我们到游艇上去……”
只见海面上一条白的游艇正慢慢靠岸,船身随着水面的起伏上下晃动着,他娴熟地跳上了游艇,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将我拉了上去。
很快的,船离岸了,向着前方那轮火红的太阳驶去,他带着我下到了被人布置得十分精的船舱里。
“要喝点什么?”马尔斯走进一个附带着小吧台的酒柜前,问我道。
“橙汁,谢谢!”
没过多久,他两手各端着一杯橙汁和威士忌走了出来,在我对面的软皮质沙发上坐下。
“我以为身为调酒师的你会需要一杯红酒。”
“调酒师只是我的一个职业,而一种职业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喜好。”我淡笑着说道。
“也许吧!”一道精光从他海蓝的眼眸中闪过,但稍纵即逝,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得云淡风轻。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各自进了更衣室。
纯黑的三点式泳衣,感的剪裁,柔软的质感,偶尔几处的银环点缀恰到其份,使其在简约中不乏亮点。
此时东方的太阳正冉冉在我们的头顶上升起,马尔斯带着太阳眼镜一脸惬意地躺在甲板上。我闭目静静地感受着比肩而过的海风,心中的烦恼仿似也在这一刻跟着飘走飞远,面对大海我低低地笑了。
“马尔斯,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转身背靠着围栏,心想,别墅里因马尔斯的失踪所导致的混乱场面。
“你不用担心,他们知道怎样才能找到我?而我只是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即使是一个短暂的早晨,我还是私心的想要拥有它!”我看不清他遮掩在太阳镜下的神情,可是,我能感受到他言辞里的苦涩。
我无法想象崇尚自由的自己被人折断双翼,终日囚在牢笼里直至终老的感觉。我问自己是否依然有勇气坚强地在难熬的光景中生存下去?
“你和墨菲是怎么认识的?”甩开胸腔中莫名传来的窒息感,问他道。
马尔斯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势,枕着手臂仰躺着沐在阳光里。
“我们是在一次绑架中认识的。”
“绑架?”眉头不皱了一下,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马尔斯站了起来,迎面对着广阔的大海。
“你没有听错,是绑架。六年前,一伙势力因为不满我父亲的做法,心中存有怨气,所以最后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在上学的路上堵截我,打算以我作为要挟父亲的筹码。本来我也只想和他们玩玩,没想到,中途却遇上了墨菲。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兴奋的拍手叫好,嚷嚷着说自己已经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非得让他们连她一起绑走。”
马尔斯眺望着远方,沉浸于那段遥远的记忆,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宠溺的笑容。
“后来,那群绑匪被我和墨菲整得很惨。等到警方赶到时,见到的就是满地哀嚎的匪徒和一脸轻松的两个人质。”
“你们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
“恩,一年中少说也有四五次吧!只是我们早已厌倦,麻烦却还是会自动找上门来……”说到这时,马尔斯的眼眸一阵紧缩。
他骤然释放出的寒意,也让我开始全身警戒。
“呆在这儿别动!”说完,马尔斯就翻身朝船侧走去。
不多时,耳间就传来阵阵打斗声,我刚想起身去找马尔斯,只见几个穿着潜水服的男人正朝着甲板走来。
“少爷就是少爷,找的马子就是正点。”一人不耐地拉下粘合在身上的潜水服拉链,对着同伴说着德语道。
另外一个魁梧的男人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地朝我这边走来。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乖乖的跟我们走。”那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邪肆的一笑,心中却打着算计。
“尤米……”马尔斯焦急地喊了一声。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那两个德国人分神之际,长腿一伸就将对着自己意的变态一脚踹翻。
双拳紧握,直击,侧击,回旋踢,安稳落地。
魁梧的德国男人被我击得倒退了一步,他活络了一下筋骨摆开攻势,坚硬的骨骼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搞了半天是个辣啊?”被我踢翻的那人一边擦着嘴角的血渍,一边对着同伴说着德语。
“蠢货,给我闭嘴。”魁梧的那个头也不回的骂道。
他的那句蠢货听得我很高兴。
“你听得懂,对吧?”
我笑笑地朝他耸了耸肩,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发起进攻。一来二往,细密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身体的血液也随之沸腾高涨。
“哦?Shit……Shit……”我赏了一对熊猫眼镜给那个对着自己意的混蛋。
“来啊……来啊……”我的嘴无声的张合着,用德语向他挑衅道。
他一脸凶相的朝我冲过来,我本想再好好教训他,可是海面上忽然出现了几艘快艇。那两个人见势对望了一眼,便转身相继跃入海中。
原以为快艇上的会是马尔斯的保镖,但下来的却是一个英俊的外国男人,马尔斯热络的上前与他拥抱。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意大利吗?”
“你父亲打电话拜托我,无论如何都要安全的将你带回国,所以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谁知道到了别墅我没见着你,倒是先遇到了被你急得团团转的费罗管家……”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我看不是吧?”说着那人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马尔斯赶紧拉过我,对他说道:“埃洛特,不是你想得那样!尤米是墨菲在港的朋友,是她……”
“好了,收拾一下,费罗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埃洛特表现得十分冷淡,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不堪的轻蔑。
他高傲的态度,轻视的眼光,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一条扒着人不放的血蛭一样惹人讨厌。
在游艇靠岸的一刹那,我迅速地跳了下来,朝自己停在路边的机车走去。
“尤米……尤米……我送你回去吧!”马尔斯追了上来对我说道。
跟在他身后的埃洛特听到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他的反应让我的情绪更加恶劣到了极点。摇头拒绝了马尔斯的好意,径自带上头盔,发动引擎,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埃洛特,我说错话了吗?”
“谁知道呢……”埃洛特怪里怪气的回道。
马尔斯懊恼地抓了几下自己的短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总结出这么一句话:人心海底针啊!
“还不走……”
“哦……埃洛特,怎么连你也变得怪怪的,难道说这也会传染?”马尔斯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埃洛特阴恻恻的脸突然出现在马尔斯的面前,着实吓了他那小心肝一大跳,心想,他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一溜烟,乖乖地坐进了一直等候在一边的轿车里。
地面上有一条浅浅的车轮印,埃洛特想,一定是刚才那个孩离开时留下的。想到此,他刚硬的脸部线条忽然柔和了下来。
“埃洛特……”马尔斯的喊声打断了他思绪,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的眉头习惯的皱了一下。
每当他在思考时,就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也许,连他本人都没有发觉自己有这种小习惯吧!
轻轻地甩了一下头,举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几辆名贵的轿车陆续消失在咸湿的海风中,白的码头又一次恢复了它应有的静谧!
从海边回来后,郁结的心情让我看什么都不顺眼,索将整张脸沉进冰水中促使自己冷静下来。
“噗……”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去死吧……”将水全部泼洒在镜面上,看着残破的影像再慢慢聚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眼光而生这么大得气,但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凭什么用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自己,凭什么?
愤愤地甩上室的门,就好像它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一般。
埃洛特,这三字从此被深深的镌刻进我的生命里!
(Word出问题是因为卡巴斯基2009中某些部分与软件发生冲突导致,在网上寻找解决之法时,看到许多与罗罗一样遭遇重要文件丢失的人们,唉……同情一把……同命相连啊!
在亲们在被窝里睡觉觉的凌晨三点,罗罗正努力更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