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怨过他,在他走后的那些受人欺负的日子里,孤寂的日月没有陪伴地悬挂天空,有有时候她会想他会不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高枕无忧,美女相伴,美酒相饮,美食相飱……而她只有深沉的回忆与怀念。
无数次坚定地告诉自己他会回来的,无数次劝解自己他已经走远。
但现在他来了,就在她伸手可触的地方,还是同样的脸,英挺的眉毛,平实的眼睛蕴藏着许多想来他是无法说出来的情感,凌夭夭莫名就想哭,在他望着她时痛痛快快的象个孩子一样的大哭一通。
尤其是他还在问,“你还好吗?”继续柔柔地这样看她,目光专注而深远,一眨也不舍得眨,虽是很普通的问话,让凌夭夭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的问答。
好吗?似乎不怎么的好,不好吗?可是到底的是相见了,至少老天垂怜两人都活着,她觉得腿软,走到窗前的一张椅前坐下。
一时间觉得眼睛模糊起来,泪无端地就盈洁于睫,“怎么了,怎么了?”看到她突然的泪流满面,柳长青慌了,走到她面前直挺挺地站着,想伸手给她拭泪却又不敢伸出手去。
于是凌夭夭索性大放泪闸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将眼泪、鼻涕什么的会拭在他的身上,柳长青的身躯在那一瞬间微微地僵硬起来,凌夭夭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又哭又捶又打。
片刻后柳长青也终于慢慢地伸出抖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同时放柔了声音:“乖,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我在这里,我们不会分开了……。”
老实说柳长青安慰人的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想来这一世他也没怎么的安慰过别人,凌夭夭感受到他的笨拙,想到这傻子怕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有些想笑,再想到张玉昊这么周密的布置,他却也能找到自己,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累,心里又有些酸。
“可苦了你了。”凌夭夭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的脸,手就随着声音也伸了出去,“看,你都瘦得多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嗯,也没怎么瘦。”柳长青微向后仰,见凌夭夭瞪了他一眼,也就不敢再有所动弹了,任凌夭夭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来摸去,只是脸上的皮肤尤其是被她的手触动过的地方,那皮肤的温度嗖的一下飙升得飞快。
看到柳长青如此情形,凌夭夭不由得有些好笑,故意地垫起脚尖“啪”地一声,响响地在他的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柳长青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那脸红得直如关公也似。
连耳根都象被烤熟了一般,凌夭夭心里恶作剧心态起来,瞅准了地方露出小尖牙就在他的耳根上咬了一口,然后赶紧地放开他后退,找个地方藏着不让他报复。
不过那呆瓜也就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脸上又是喜又是羞。
不过凌夭夭却在喜悦过后心里涌起巨大的伤感失落,她对柳长青说:“傻瓜,我们这样你有什么后悔过?”
柳长青正准备回说,她却扬了扬手,让他先住嘴听她说:“不过我觉得你遇见我不是个好事,要不,怎么着你也应该在别处自由自在地活着吧,怎么着也不会被人封闭了武功,我知道武功对于你们练武之人的重要性,你没了武功就象鸟没了翅膀,虎豹没有四肢,长青啊,有没有觉得我就是一惹祸精,扫把星这一类的。”
中国传承的儒家学说,一向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有什么过错一般也会找个祸水替罪羊,她并不想对号入座这一角色,如果柳长青是这样的一种男人,这个时候趁着大家都还陷得不太深,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我们现在这样的受制于人,说不定那天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你还有大仇未报,现在为了我这么个女人,落到如此田地……唉。”她叹息。
“大仇未报?不,”柳长青谈到这个时倒放松起来,他笑,“以前我倒是记着自己的仇恨,可是这么些年来,我杀的人也不少,这些人的子女如果记着也可以来找我报仇吗?杀人者人杀之,我还能有什么仇恨能记着,我生活里的一切都很血腥和肮脏,直到遇着你,我才感受到了温暖和幸福,当然温暖和幸福不会是白来的,我早就有准备要付出代价,夭夭,我很感激你选择了我,其实到现在为了这个我都在感激老天爷。”
他继续地往下说:“我这条命原本丢在那里都是丢,可是遇见了你如果能为了与你在一起被人取去,我觉得幸福,我觉得值,老实说夭夭,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几句海誓山盟,不过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的都是女子对男子讲的,这世上多的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不过夭夭凡事都有例外,我不知道该怎样的对你说,甚至我也无法说得华美一些好听一些,反正我就象山石一样的站在这里,你回头就能看到我,无论任何时候。”
停一刻他还说:“我只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我痛恨自己没有本事,连你都不能保护,让你受人欺凌……”他刚强的脸上有明显的湿意和恨意。
“不,其实我也算不上什么弱女子,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能保护自己,不过就是我们目前碰到的命运有些过于强大而已,没关系只要我们能肩并肩地站立地一起,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就算不能克服,携手一起去了,也不比世上大多数人幸福得多吗?”其实凌夭夭是当真的没有觉得柳长青无用。
对于大周王朝的最有权势的昊王爷,有几个人能与其抗衡,她认为自己选的爱人不错,不抛弃不放弃,有死都要在一起的气势和决心,这就够了,她不奢望奇迹。
风吹上凌夭夭的脸,走出柳长青的房间的时候,其实她与他的处境没有半点的变化,但心境却完全的不同了,她的情意没有错托付于人。
她握着自己的手,觉得充满了希望和力量,会好的,只要熬过了这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张玉昊这样的男子对于所谓的爱情又那里会有个什么长劲,不过是贪个新鲜刺激罢了,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觉得她不好玩了,或是找到什么新玩具,她就解放了。
哼着解放区的天,回到了房间,一进屋就看到张玉昊坐在床边黑着一张脸看着她,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凌夭夭有些心惊,自然就保持住了有几步的她自以为安全的距离陪着笑站着,也不敢随意的说话,看看吧,这是她目前能做的。
“滚去洗脸潄口。”他吩咐着说。
凌夭夭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他要管这些琐事了,不过还是不敢轻易就得罪了他去,嘟囔着去洗潄了回来站着听他发什么神经。
“觉得很幸福,很快乐,想要飞起来了?”听这话更就没对了,凌夭夭垂着头不敢答话。
“过来点,你以为你站在那里就很安全吗?我要收拾你还会在乎这么点距离?”
凌夭夭向前走了两步,“再过来点。”张玉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冰得她的心嘲嘭地跳得急促,她只好再上前点,又怎么不对了,先前她告假出来时,他那神色都还算正常啊,不过这男人就一不正常的主。
她心里暗暗地腹诽,还没骂出个子丑寅卯来,张玉昊突然长身而起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反手将她压在了床上,低下头来,一股子男性的热气扑了上来,凌夭夭这下是真怕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吗?你堂堂的昊王爷怎么能对弱女子说话不算数呢。”
她控诉他,但他只是冷笑,笑得她心里越来的发冷,他轻声的说,象在呢喃有种莫名的亲匿:“你倒是记得我答应过你些什么,但你答应过我的呢?没可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却傻傻的守着诚信吧。”
“我答应什么了?我那有什么没做到?”凌夭夭很理直气壮的声音。
“我要你记得你的身份,你记得了吗?啊,你亲他脸亲他耳朵了吧,我很公平的,”张玉昊哑声说:“你亲他,我便亲你,你亲他一下,我便亲你十下。”
果然他重重的压下来,不管不顾的在凌夭夭的脸上唇上耳上颈上乱亲一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