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三所讲述的,大概找个通晓旧事的人一问就知道他是谁了,再联系当时的形势找出他的主家也不是太难为的事情,果然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不过陈三大概还渲染在旧事里,黑暗里以凌夭夭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凌厉的杀气之类的传来,不过以此人的聪明才智他应该马上就能回想过来,用一根指头蹍死她这个知情者了。
思索乱纷纷的转来转去,心里还有些伤心,有想落泪的感觉,这个人这个人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又如此的惯着自己宠着自己一切围绕着自己,怎么就到这里了呢,怎么就关系到生死了呢?
又是伤心又是委屈再加上自怨自艾,一时间心一横,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干脆点一站到低好了,这些天来她实在是忍得太难受了,日日相对的一个人,顶着张奇怪的丑陋的面具在她的身边晃来晃去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让她难受得不得了。
因此的各种情绪冲击着凌夭夭的勇气在那一瞬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点,在那一瞬她相当的英勇,直视着陈三的眼睛低低的说:“你能给我看看你的样子吗?我非常的好奇,很多时候夜半惊醒了,连心里都伸出手了想来揭开你的面具看看。”她非常平静非常平静。
死了也要做个明白人,这句话大概是专门用来说她的。
如此视死如归的模样陈三自是完全的看在了眼里。
凌夭夭听得他的语调似乎有些伤心地他在问:“你在害怕我会对你不利吗?”
凌夭夭点了点头,非常诚实的用力,虽然是在黑暗里。
“也许还估计着以为我会杀人灭口。”陈三继续冷冰冰地说想来他应该是板着脸的。
这让凌夭夭更有些怕起来,陈三连杀人灭口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大抵他应该是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当然冤死城里也不会在乎多她这么一个。
她现在觉得这陈三果然是杀手啊,就在这一瞬间空气的气流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想来她还夜夜的将此人当作了不要钱的劳工使用,虽然说不上是呼来喝去,到底也是说不上恭敬,只要人家一个念头闪现。
会来个杀人灭口也是理所应当的,电影电视里这样的事情看得太多了,都演烂了。
“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我这个人都做得不好,以后一定改,以陈大哥的要求改,你说好不好……而且我这个人嘴很紧,从来不乱说话……其实我也会做桂花糕的,吃过的人都赞扬……”
既然心怀警惕,那么为了活命赶紧着改变自己想抓紧说不定会有的一丝机会也好啊,凌夭夭当下虽是在黑暗中,也不由得满面堆笑地谄媚地说,甚至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说。
譬如那桂花糕她小姐就是根本的完全的不可能会做,还要得到别人的称赞,可能吗,不过是让陈三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揣着些柔情罢了。
在黑暗中,凌夭夭很诚肯地将表情都做到了位,不是都说高手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吗,关键是以后,只要他给她改正的机会,岂不是就没了杀身之祸了,凌夭夭的小算盘是如此打算的,自然陈三的真面目,那是完全坚决一定以及肯定的绝对不要看。
“你认为我今晚给你讲了这些,是我讲兴发了收不住嘴吗?”陈三问。
“我怎么会这样以为呢,我也喜欢讲话,不过都是与自己想接触的或者是与我意气相投之人多说,哈哈。”尽力的将假笑做得真诚,咱们意气相投吔,还是放我一马吧,隐隐的带出点这样的祈望。
“其实你以前见过我的,我也想让你看看我,真实的我,也许以后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还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不过事先声明我长得不好看。”
陈三有些感伤的样子,凌夭夭第一个念头,他应该是不会想到要杀她的了,他的语气里没有听到她一丝一毫她所害怕的杀气殺机这一些。
“我们见过?在那里呢?在这里(应该是这个时空)我并不认识多少人?”凌夭夭连问几句,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陈三应该有很重的心事,他不会是要出什么危险的任务吧,不过现在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乱问关于这个任务的问题了。
“在一个喧嚣的市场上。”其实还不只,还有别的地方,更早的地方,但陈三不敢说了,他爬起身来点上一支烛,从屋旮旯里摸出一个瓶子倒了些药水缓缓地抺在颈下部、耳后部等地方,吸一口气他的身体在刹那间长高了起码有三寸,宽了两分。
凌夭夭目瞪口呆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吗?!果然厉害,历史湮灭了我们多少神奇的东西。
陈三继续不停动作,他倒了一盆水进来,将脸埋进水盆里浸润良久良久后,用布巾拈干,然后小心翼翼地在耳后、颈下各揭了几下,连头发都一起的揭了下来,露出一张脸来。
一双眼睛有些驯服地垂下眼睑,长排的眼睫毛稍稍的有些抖动,“陈三”有些紧张,果然他的下嘴唇甚至是有些想抑住自己稳定情绪地地咬住了上唇,这张脸在凌夭夭心里总是能激起一种想蹂躏的情绪来。
果然这张脸凌夭夭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当时在人市上帮助过她的那位英雄,在闪闪烁烁的烛光下,那张平实的面孔透着一丝丝的朦胧和模糊,但高鼻大眼粗黑的眉毛方正的嘴唇却极显英气。
皮肤有些黑,但却透着点儿粉,在烛光下有密密的细细的绒毛,所以在英气里偏偏还带着些稚气,见凌夭夭这样的目不转睛地久久地盯着那张脸上,居然就有了些凌乱的红意在她的眼睛底下浮升上来。
很快的就绯红了一大片,而那两排梳子也似的眼睫毛也抖动得更凶了,凌夭夭一样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这样性格的女人,“陈三”的这个表情在她的眼里只有两个字――可爱,太可爱了,一个杀手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时间凌夭夭更怔忡了,在这一刻时她有些忘记了此“陈三”是个杀手,一个死士,联系的总是血腥与暴力,大概在此一刻她想到的只有暴力美学了吧,总结一句话来说,以凌夭夭个人的意见而言,这个男人很帅,还是被调戏了会脸红的帅,男子汉就应该是这种模样,恰恰好。
如张玉昊张玉玦就显得过份的俊美了,所以他们这样的最后就有些变态。
知道了他是他,凌夭夭自然就将原本有的害怕的心态丢到爪洼国去了,心理中最恶意的心态凸现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不会有亏吃的,她占定了上风。
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很变态但却神准。
“原来是你啊,”她的语声中掩不住欣喜,“你那里不好看了,”语声中一只爪子就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一伸就伸到人家的脸上。
摸来抚去,还很正神地一边说:“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形……给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嘛,很好看啊,干吗说自己不好看呢,你不能太谦虚了哦,一个伟人说过过份的谦虚等于骄傲哦。”
“陈三”在她的上下其手中,不由得侧了身子弯腰扭腹的躲避,还不敢动作作得过大了,怕她摸得不爽引起她的不满来,杀手大哥在这里就只等同于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不过凌夭夭也太过份了,她摸来揉去的起码捏了弄了好几分钟,天知道,她知道,他知道,是个人都应该知道,能做出她这样举动的女人在这个时空如果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人事基本是就没有,如果换一个性别,在这个时代就叫做登徒子这样的生物。
她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调戏嘛。
“你叫什么?”色女还问。
小绵羊呜咽:“我叫柳长青。”
“柳树的柳,长远的长,青山绿水的青,对不对?”
“嗯。”陈三已经羞得有些身体微颤了,大色女终于心满意足的住了手。
凌夭夭就知道他是这三个字,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立马的浮现出的就是这样的三个字,大概的这个男人与她的生命有种宿世的夙缘吧。
这时候蜡烛燃到了最后,特别的灿亮一阵后,就完全的熄灭了,两个在那一刻完全的隐在黑暗里,只听到双方的呼吸声微微可闻,一股别样的暧昧的情绪升在了两个人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