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玉昊见识到如此的风情不过是因为他必须得走了,她是安全的,卖弄卖弄风情还正是时候,心里狂笑。
“除了喜欢当小妖精你还喜欢些什么?我让兰奴儿给你准备些。”他笑说,心情很好的样子。
喜欢什么呢?拍马屁的说法就是殿下喜欢什么奴婢就喜欢没什么,原本不喜欢的也要强迫着自己喜欢?风情的说话就是喜欢你呀,你这个人啊,只要你来多看看我就好了,多么哀怨,他不就酥了……
不,虽然卖给了他,但并不代表自己非得讨好他不曾,她又没有爱上他,当下就说:“喜欢什么都可以?”
“当然。”张玉昊一副不怕你狮子大开口的模样,凌夭夭暗暗鄙视之,他虽贵为王侯,不过天底下他不能拿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多的,但这个乖她可不能白教了他的,或许这狐狸男不是白痴,只是笃定了她不敢过份而已。
“夭夭是个穷人,被人关了好些年,总盼着自己也能挣好些钱,这样就能过上好日子,因此的夭夭喜欢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张玉昊笑了,正预备说些什么呢?
凌夭夭知道他的想法,打断他想说的,他不过是想赏她些钱罢了,但这却不是她所想要的,因此她说:“是,殿下可以笑话我很世俗,不过别人无缘由的赏赐。却又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想的是凭自己的劳力和自己的技艺挣钱。”
看到张玉昊越来越睁得大的眼睛,凌夭夭微微的有些轻蔑地笑了,就知道他不会懂自己的这份心思的,当然他也不必要懂,凌夭夭再说:“因此,夭夭只希望以后,殿下每吩咐我做些什么哓,譬如是端茶送水捶肩捏背插花磨墨这些,殿下都得给我银子,一次也不要多一两好了,毕竟要少了反而会逆了殿下的面子,是不是,如果是要听我唱歌或者是跳舞什么的也可以,不贵的,一次十两,现银交易,谢绝赊欠。”
“啊。”已经进门旁听的兰奴儿的嘴张成了O形,可以直接地给她塞一个大鸭蛋了,其实凌夭夭与张玉昊都不知道兰奴儿在想,这还不贵就端次茶砚下墨捶个肩就得一两银子啊,你不如直接去抢。
但张玉昊明显地觉得很有意思,“好啊,一会儿我让他们去给我换些银锭子回来。”
凌夭夭颌首,这样就好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张玉昊想了想不由得又一阵的狂笑:“小妖精,你还真是个财迷吔,不过你知不知道原本你要是想要,就是赏你几千几万两也是寻常的事啊。哈哈哈,哈哈。”
他不停的笑,大概是想看凌夭夭懊恼的模样,凌夭夭但笑不语,果然不是同时空的人那里知道那并不是她所想要的,赏赐,赏赐,那是应该跪下来去手心向上的去接的吧,远远不同于出卖劳力和技艺,那些就是他即便是不想给也得给的,那是她该得的,不损自尊的。
这个矜持的笑容显然的让张玉昊有些迷惑,但他也不多与凌夭夭纠缠了,该得上朝了,他也不敢误了上朝。
邪气地笑了,“下了朝后见,到时候给我唱支歌听听啊。”张玉昊将凌夭夭抓过去,用嘴角在她的脸上轻磳磳放开她笑着离开。
“好啊,不过您得准备好银子,有银子我自然唱。”
“少不了你的,好好的准备准备吧。”天青色的身影掀开帘子出门而去了,珠帘散乱地发出轻微地撞击声音,象某种乐器发出来的一样,凌夭夭侧着头听听,一脸自嘲的笑意。
这样的她到底也算是沦落了。
笑过之后凌夭夭的脸马上就阴下来了,接过玉梳子的兰奴儿在镜外正好从镜中看到她阴沉的脸,凌夭夭冷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扫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话,兰奴儿脸上的笑就不见了,有些战战兢兢。
凌夭夭哼了一声,她倒是不怕兰奴儿去对着张玉昊说些什么,不过是说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已,她不爱他,大概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一层虚伪的簿纸糊在中间,不过大家都爱惜手指不愿去捣破,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人不知道人都是自欺欺人的,谁能知道。
梳好了头发,吃过了早饭好象就没什么事了,做暖床的女人,给凌夭夭带来的最大的感觉就是太闲,才过了这么一丁点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完全的无所事事,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早饭过后等着午饭,午饭过后就是晚饭了吧。
张玉昊朝堂上的事似乎颇忙,对于政事凌夭夭一向不怎么懂,练歌跳舞似乎她暂时也没有这个心绪,等他回来吗?这以后等他会不会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项事务。
凌夭夭可以想象在人生大多的时候,她都得厌厌地坐在窗前看门前的风景,不过就是花开草长,风吹蓝天白云晚霞,天晴下雨刮风下雪……
再美的风景看得多了,也应该会厌倦会麻木会无视吧。
才短短的一天不到,在她的感觉里却漫长得好象是过了一年似的,度日如年原来是这样来的,以后还有多少的天年让她过?凌夭夭不寒而栗。
吃过晚饭已经点上灯笼后,张玉昊都没有来,自然凌夭夭也没有特别的心思等他,她站在门前看着外边不远的地方,霜月和秋秋在院子里点灯笼,晕黄晕黄的一点,点点串连起来也很有些温暖的感觉。
她倚在门前飘渺地笑,身后突然传来个老实不客气的声音:“夭夭啊,泡一壶茶来。”
却原来是张玉昊来了,虽说凌夭夭并没有很在意门口,不过他这样悄无声息地发声还是说明他本来就是故意的有想吓她的成份在的。
有功夫不得了啊,瞪他,不过还是屁颠屁颠屁跑去泡茶,反正热水是兰奴儿拿来的,她不过就是往杯子里放上些茶,再冲上些水,就是一两了,何乐而不为呢,何况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泡茶这样的事还是兰奴儿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得专业得太多,自己这样的居然能蒙到银子很不错了。
“我觉得你泡的比兰奴儿泡的要香得太多。”张玉昊居然有撒娇这招式,看样子是喝多了,他的身上有明显的酒气,告诉自己等他,自己却不知道哪里花天酒地去了,凌夭夭心里有微微的愤慨,不过想到自己好歹并没有爱上他又觉得很自慰。
对于这样一个狐狸男爱上他是最为不智的,他这种人只怕这一生都不会爱上谁的,所以他现在这样的颠倒黑白可以当作肉麻话听听就过了,当真的以为是他喜欢你,所以看你就什么都顺眼都入目那也太蠢笨一点了,她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也太肉麻一点了吧,凌夭夭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准备陪他疯。
“那是,所以您老就翻倍的给价吧?”抛一个活生生的媚眼,凌夭夭自已也拿肉麻当有趣了,想多给自己划拉利益。
“那里就能随便地涨价了,还是一两银子吧,不然以后你泡茶的技艺都不容易提高呢。”张玉昊从桌上的一个托盘里拿出一小锭银子扔进凌夭夭挂在屋角的一个锦带子里,这托盘是刚才他叫一个从人捧进来的,里面都是他让人换来的银锭。
小气,才给一两银子,凌夭夭暗地里咧咧嘴表示不满,不过开张了,到底还是开张了,她走过去摸摸银袋子,笑得眉眼弯弯的。
看到这样的发自内心的凌夭夭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张玉昊居然觉得自己心里也很快乐似的,“过来,给爷捶捶肩。”他还想多看看这样的笑容。
还有银子赚啊,凌夭夭的脸都发光了,张玉昊觉得,她乖乖巧巧地过来转到他身后,双手握拳一下一下轻轻地捶打着,老实说并没有什么技巧,比她手巧的人多了去了,张玉昊手下有人会专门的舒筋活血捏穴。
但目下却感觉最舒服,张玉昊有一些迷惑,捶得有半盏茶的功夫,某人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了,笑咪咪地伸手到他面前,张玉昊自然懂得她的意思,拿一小锭银子放上那只手,手又缩了回去。
疾跑过去将钱放在袋子里,用手抚了抚然后又回来给他捶着,某人那从来没让他看过的乖巧的样子象一只爱娇的小猫咪一样的,张玉昊觉得自己很喜欢,心情很放松,人都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