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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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注着那金樽啷啷铛铛地滚落到她的脚边,感觉就象自己被践踏了的自尊在那刺耳的声音里碎了破了,金哥象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前,冷冷地看着她,风拂过屋里的白色纱幔轻扬飞舞有如忧伤,先前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

    不过这实在是个恶梦,但愿以后永远的她不会再接触到这类的梦魇。

    回到院子里,大丫还在做着她的鞋子一边在等她,神情间满是关切和忧伤,看到凌夭夭脖子上的青紫一下子眼泪花花的。

    因为知道她们的无奈,所以那泪是无声息的流,凌夭夭的肩头再也撑不住了,那些自傲恃才在看到大丫的那一瞬间不知道烟消到那一个旮儿弯去了。

    扑上去抱着她摸到那只因为经常的做针线和以前在塞外放羊做事磨粗砺了手掌感受到她的温暖,心里的酸楚一时没有忍住不由得扑喇喇地掉下了眼泪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堆。

    今儿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她的脑袋还在头上,她们俩还活着,以后呢谁知道呢,每一关都能趟得过去吗?她们是蝼蚁,生活随时就可能被颠覆,生命可以如一缕轻烟被无意的风吹散。

    唯一的离开这种生活的希望在地道的挖掘上了。

    这个男子这个叫张玉玦的男子,这个大周王朝的十三殿下实在的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呢,这挖地道的速度得加快再加快了。

    以前挖地道用晚上,现在为了掩张玉玦的耳目用的却是白天,现在的张玉玦又回复到初见时那个俊朗清贵的王孙公子翩翩风度了。

    着凌夭夭说书讲故事也没了那次洗澡事件里的无礼和骄横了,很多时候譬如是在他吃饭时饮茶时靠着躺椅小憩时,他都让凌夭夭在他的身边活象个活的布景道具一样的讲着故事,或者他对凌夭夭的故事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有些时候凌夭夭总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很有些不怀好意,仿佛很有趣味地等待着看好戏的那种神情,让凌夭夭继续在心里鄙弃着他,恨恨地咒骂着他。

    不过现在他的言行间倒还是很规矩,符合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那一天的事仿佛是另一个人做的一样,连给她的赏钱也没有随心随意地拎着什么扔给她什么了,反而会是让金哥一天一两银子的每天结算给她。

    虽说现在这样钱来得慢了,但却让凌夭夭的心定了一些,仿佛这样她又拥有了一些别人的尊重,恢复了她习惯的生活了。

    但张玉玦的眼神,狼狗看着自己的肉骨头一样的表情,让凌夭夭的心里上下忐忑始终的不安定,以后总会发生点什么吧,而这要发生的却是在张玉玦的算计的里的,不过对于自己这样的弃妇孤女还有些什么可以让人算计的呢?

    凌夭夭有些不明白了自然心里也就没有定,一天一天就这样的数着挨日子,这家伙难道就真的在这城郊安家落户不走了吗?

    好在这城郊到底不过是十三殿下的一个别庄所在,有时候避避暑啊,消消乏,消遣消遣一下什么的倒还可以,长久的住着自然是不行的。

    所以在又一个十几天过后凌夭夭在为张玉玦再讲完了射雕英雄传后,他就必须回城里住着去了,听说是要为皇上驾寿,这是不得缺席的,前期是出尽心力的准备兄弟姐妹之间互相还得夸耀攀比一番。

    甚或是多逞威风荣宠什么的,最快也得有一个半月才能来,这消息差点当场就让凌夭夭喜笑颜开起来。

    张玉玦回城启程的那天动身的时辰选得很奇怪,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动的身,不是都说起五更吗?他这是夜半三更的学鸡叫不成,凌夭夭在肚子里偷偷的诽谤着,面上却装得十分的肃穆庄重。

    不过张玉玦走前笑着对她说:“龙夫人,谢谢这些天来你讲的故事,我很愉快,我还会再来的,而且很快。”

    凌夭夭没见过狐狸笑,不过想来狐狸的笑容也就是张玉玦那样,明明是笑得让人雌雄难辩的精致脸庞上绝美的盈盈之意让人眼饧骨软,但心底领教过他阴狠的人自然而然的会生起毛毛的感觉。

    他是胡汉三还会回来的,想到这里凌夭夭就感觉自己似乎象吞了条毛毛虫一样的难受兼得恶心。

    “殿下好走,一路平安,民妇到时候恭迎殿下大驾。”所有的恶毒诅咒都尽在不言中,回来,他要是回不来才是好事呢。

    凌夭夭的地道还得加紧再加快呀。

    许是前一次挖了这么久积累出了经验,这一次凌夭夭觉得自己挖掘的速度和平整度都有了极大的提高,难办的倒是挖出来的泥土,以前的地道泥土都倒进那水塘里了,好在水塘里满满的有荷叶在,要不很容易让人看出那水浊了好多。

    不过好在那个聋哑老妪每一次来送饭都有固定的路线,从来没有多余的在这个院子里四处多走动走动,自然不会对着这荷花塘伤春悲秋一番,所以凌夭夭也就继续着放大胆地向着池子里倒土,只希望这个老妇把她的好习惯长久地保存下去。

    不过这也是听天由命的了,谁也没法赌运气了。

    天气有些凉了,杏树上的叶子快掉光了,一晃眼间一个半月早就过去了,张玉玦还没有回来,当然凌夭夭并不是在想念他,看来城里是有别的事将他绊住了,这可太好了,那个男人或者男孩总让她有些怕。

    但也有不好的,就是大丫病了,先前还只是在晚间有些轻微的咳嗽,微微的有些烧,凌夭夭试着重新与那老妇沟通着写字要药要水什么的,但那老妇一概的置若罔闻,天啦,她别不是不识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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