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这样的大工程要多久才能完工?”看着面前空旷、一眼难望到尽头的场地,我一时有点懵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别墅区,能有多大面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我果然是只井底之蛙。
“呵呵,这个很难说,要综合各个因素,而且在规划设计、施工途中也难免会有一些问题出现,不好估量。”说话的大男孩名字叫艾伦,年纪比我大不了两岁,却在设计行业里混了好几年,对我们的工作流程,各个步骤包括细节了如指掌,真让人羡慕。
“那我们的规划设计方案有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做出来?”
“嗯,一个月后要拿出初步方案,三个月后必须完完全全定下来,不可以再更改。”
“三个月,要那么久吗?”三个月后我已经早不在这个公司了。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短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工程,要做好整个‘源’的规划设计方案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好好学习吧。”
“哦。”看着面前的空地,脑海中已经在情不自地构想着,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是绿荫翳翳,满地,漂亮的别墅群在苍翠之中若隐若现,让人真的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中一般,心旷神怡,乐而忘返。
只是那个时候,我又会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等到那一天?
“又在跑神了?你整天晚上都在干什么,你看看你那没精打采的样子,能做成什么?”一个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是,前辈,我会注意,我会好好努力的。”
“别只会用嘴说,你不是学这一行的吗?做一套方案来看看。”
“我吗?”我愣愣地看着林浩然,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对,就是你。”他的表情、他的语气,每每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可是我的实习时间已经过了一半,我怕做不完就要离开公司了。”
“说你笨你还来劲了,你不用做毕业设计吗?”
“你是说,我可以把这个案子作为毕业设计来完成?”我恍然大悟地看着他笑,我怎么没想到呢,真的是一举两得,既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又有充足的时间完成毕业设计,呀!简直太完了。
林浩然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我,无语地晃到别处去了,我却像刚刚充满气的气球,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只是嘴巴坏点,得理不饶人点,自大了一点点而已……
一下班匆匆忙忙赶回家,说实话,是有一点点惦记那个家伙,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客厅里一片黑暗,他不会还卧不起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下一刻便看到某人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手里拿的是什么?
“喂,你病好了吗?干嘛又喝酒啊,你要是再怎么怎么地,打死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我让你管了吗?”他漠然地说出一句气死人的话,眼睛却依旧定在电视上。
“你说的好听,这个房子里只有我和你,你要是怎么了,我能见死不救吗?”我气极败坏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想要夺下他的酒杯,“你听到没有,酒给我。”
他胳膊轻轻一抬,闪了过去。
“给我--”再夺,他不知怎的,胳膊绕了一圈竟又给闪了。
我有点急了,不服输地再次进行攻击,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去夺他的酒杯,他突然往后扬了一下,我一个重心不稳跟着他一头栽下去,不偏不倚正好跌坐在他身上,一秒,两秒……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我慌乱地起身,没想到他也正好往旁边挪,“砰”,两颗头竟撞到一起,酒杯里的酒也撒了他一身。
“好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捂着头顺势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乔熙白看着自己一身的湿漉,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脱下衬衫,扔到一边。
“喂--”我大叫一声,“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他盯着我看,仿佛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个眼神让我心里隐隐发毛,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你没看过吗?”
血压“噌”一下窜到脑门,我知道我的脸一定红的离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时情急我竟口不择言地说:“看过了,也不怎么样嘛。”
“噢?如果我没记错,某人似乎不只看了,好像还对我上下其手。”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暧昧,不,是很多。
冤枉,我只是好心的帮他擦身体,我什么时候对他上下其手了,我有那么吗?气鼓鼓地瞪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起来了吗?这要在古时候,是要负责的。”
“负责吗?”我反问,恶作剧的念头油然而生,我又没做错事,干嘛一直处于劣势被他戏弄,抓住时机,反被动为主动。迅速收敛起刚才的窘迫,换上一个灿烂的笑,一步步朝他走近。
“真的要我负责吗?”在他面前站定,迷迷地看着他,心里却乐开了,“你确定?”
他脸上的戏虐早已不在,微眯着眼,紧抿着唇,一脸的阴晴不定,却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你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吧?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绝对符合男的标准,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挺拔的身材,健壮的体魄,负责?呵呵,我绝对没有意见。”说话的同时,我的手已经非常配合的溜上他的脸,轻轻地划过他的轮廓线,感受到他紧绷的线条,有那么一霎那,差点控制不住地笑出来,原来,逗他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情。
“玩够没有?”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声音里有一丝烦躁。
“我很认真的。”不理会他的情绪,我继续说道,谁让他先来捉弄我。试图抽回被他握住得手,他却抓得更紧了。
“以后别在我面前玩这种游戏,知道吗?”他似乎是在警告我。
“是你先玩的,我只是陪你玩而已,有什么不对吗?”我不肯示弱地仰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只许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这种道理。
他无话可说,只是狠狠地瞪着我,谁怕谁,我眼睛没有你的大吗?我也回瞪着他,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