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
皇帝牵着小小皇后的手,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出现的是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模样。众人看了,表情不一,上官桀的夫人脸上出现了掩盖不了的得意神情。是啊,如果突然的一天,原本还是静静放在宫殿深处,不见众人的皇后再出现于一些重要外命妇和内命妇面前时候,有着皇帝陪伴在身边,而且神情是那种表演不出的情深款款。那么就预示着皇后的外家是可以扬眉吐气了。上官夫人等着可以与霍家一较高下的日子等了很久了。她斜眯一眼站在另外一边的,神情委顿的君德,心理更加是痛快。
“丫头,你看,那就是陛下和皇后,他们来了”骄阳扯扯身边平君的手,把她从局促和惊诧中拉回来,小声说着话。
“啊?”平君收回游走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刚刚从车撵下来的世界上最最尊贵的夫妻。只是觉得仿佛是在一瞬间有万道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他们身上笼罩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这就是皇后啊,身边的就是天子了,果真是有着无人可以比的天神一样的威仪,那脸仿佛是玉雕刻的一般”她心里想着话,却觉得今天见到的场面,她就是穷尽所学的言语也描述不清楚。他们所有人都仿佛围绕着云彩,一切都是模糊的,那声音好象是从远处飘荡来的美妙音乐。虽然和远,但是却全部都漂进每个人耳朵里面。如虫子一样钻进心中。
“怎么样?”骄阳从背后扶住她,笑着看她一眼
“公主,确定是皇后娘娘么。她看上去可是比我还小几岁啊?”平君半是疑惑半是羡慕说
“呵呵,你丫头又是在说傻话了,她不是皇后谁是,天下也只有她一个人有着资格站在陛下身边。不过她也只有12岁,却是嫁来时候也只有6岁。”骄阳云淡风清说着,可是听到的人却是犹如惊雷一般,那么小的时候身上就加诸如此的荣光,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这样的风光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她看了自己的手,那里依旧有着以前生活在杜地因为砍柴而留下的茧子。那个人的手恐怕是比丝绸还细腻吧?
“叩见皇帝陛下,皇后殿下,愿二位康健无极,永乐未央!”骄阳拉发愣的平君和同是皇帝姐姐的盖公主首先跪下请安,接着所有的外命妇也都跟随着两位公主一起跪下请安。
铃是第一次公开出席如此大的盛典,下车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来的不是皇家公主,翁主,就是命官夫人家眷。足足有着几百人,她的手不经意的发起抖来,很快就觉得有只微凉的手握住她。“没有事情,你只要按照告诉你礼仪的女官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你是皇后,你说的话对于她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法令,即使是错的,她们也会认为是对的,你要学会怎么做个皇后,别怕,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弗陵凑过去,说下这些话。铃从来没有和男子靠的如此进,脸都有些发红。看着那些压压的人,好象是感受到了她们隐藏的不算怎么好的心思,衷心,野心和真情假意。都感受到了那浮动的欲望,很心底那如同是看到猎物一样的笑容。铃铛很快镇定下来,侧头看了眼身边君主,看到那黑如墨的眼睛,微微点头“知道了”。快速吸入一口气,绽放出她认为最最得体的笑容,母仪天下的笑容“众位平身,今天你们来这里参加秋祭孤很高兴,我大汉一向重视农事,作为世人一言一行的你们大家,更是要有着好的风范。”铃说着几句早就想好的话,初还因为紧张,停顿了几下,可是觉得手被握紧了,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是啊,有着那个人在身边,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很不错,皇后做的很好!”皇帝偏过头赞赏。
骄阳心里也很欣慰,以前一直以为上官家的丫头是做不了什么大事情,因为年纪小而且是养在深宫,是压不住大场面的,可是今天她的表现却是十分的从容雅致。平君也被那风度迷住了,看的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子吧,虽然还没有绽放出她全部的美丽,可是那天生的气度却是谁也学不了的。
“稼穑之事,曾经以为很低贱,可是孤却没有这么认为虽然孤自小是生活在未央宫,见到的人与物很少,可是也明白农业对于大汉的重要。都说今天大汉的文治武功全部都是拼了命,流血得到的,可是如果没有后方辎重的补给,没有粮草的供养,他们有可以走出去多远,所以,农业不关乎高贵或者是低贱。对于那些从事着农桑的人们,我们必须要抱着敬畏的心情,不能因为我们的地位而忽视或者是轻视他们,有了他们才有了贵族公卿”铃铛自然的说着话,言语神情有着天人一般的高贵姿态和无害的亲近,让人心里觉得温暖,随行的奴婢们听了,都是莫名激动,春陀也是心里觉得是放下石头
上官夫人听到皇后如此有着煽动的话,神情也是轻飘飘了“以后,什么都是我上官的了呵呵”她如此想着
“谢皇后殿下圣谕”夫人们在话音刚落时候,郑重行着稽首大礼
有着使女捧来铜盆“陛下,皇后,请先净手”
弗陵先没有自己捋袖子,而是给铃铛挽起“怕你自己做的不干脆,等下会浸在水里去”,铃铛别过头去,羞涩一笑
“陛下对皇后娘娘可是很好啊!”平君抬起头看一下,小声对着公主说。骄阳没有回答,可是她却是不经意听见了后面传来轻微的哼声,音调虽然小,可是却带着浓重的轻视.平君听了浑身一颤,背后好象是有人拿着针刺她一般,冰冷疼痛。她不敢回头,可是却还是出现了那个人的模样。
铃把手从盆子里面拿出,甩一下水,又接过手巾擦干净。向皇帝致意“陛下,祭典可以开始了。错过钦天监算好的日子可是不吉利啊”
“那么,开始吧”弗陵同意了,朝着身边的大臣说,赞者得到命令,面向众人“吉时到,祭祀开始!”
所有的人都静悄悄退到两边,远处有人拿着象征着吉祥之音的祝敲一下,人们听到之后,全部都换上了崇敬庄重的眼神。接着又换着一声大鼓响,一个批着草衣拿着铁器,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冲上去,哼唱着远古流传下开的祝祷歌词,栽歌载舞。那是通过自己诚心的身体动作与上苍交流,向它传达今年的收获,企求来年的福气。那是上苍与人间交流的使者,拥有着崇高的地位。皇帝,皇后捧上一捆高粱和一捆麦杆。那累累硕果就是今年与来年的美好期望。巫师在平地祷告,一群人有冲上来了,举着火把在四处奔跑,又有的人拿着木锤。敲打着四周空气,那是驱逐着四周隐藏的鬼魅的天神。场面虽然是诡异,可是人们都是屏气凝神,一句话也不说。
“皇帝哥哥,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说,真的有天神么?”铃靠近些皇帝,小声询问
“这我也不知道,以前父皇用尽一生去寻找白云乡,可是最后还是葬在了那广阔茂陵,应该是没有的吧,可是却听说那时候是真的有个方士为他招来了李夫人的魂魄与父亲相见。呵呵,其实鬼神之事又谁可以说的清楚了,不过朕却也还是相信一句话,心诚则灵!”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也许是这样的吧,只要诚心祈祷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对吗?”
“是这样的吧”皇帝点头。
场地上的傩舞已经到了最高潮的地方,几个“天神”手里拿着刀和盾牌,围上象征着妖邪的“鬼魅”毫不忧郁的挥舞着木刀打去,在那“鬼魅”倒地的一刹那,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全部都围上去,拜倒在地,齐整呼喊着祝祷话。
“看你的了,皇后娘娘”弗陵替过去一个小巧的金盆子。铃铛双手高举接过,看了眼下面。在侍女的引导下走下台阶来到人群,看了一眼站在前面静默的骄阳长公主,微微胆怯点头致意。骄阳知道有时候皇后是怕她的,所以也不以为意,直直看她一眼,笑了起来。边上又有一名宦着拿过去一个稍微小一个规格的金盆。骄阳接过,走在铃铛后面,随后又有几个人拿着盆子跟随。平君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边上的人纷纷有着东西而自己并没有,手无足措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你是在干什么,以为皇家的典礼是儿戏么?”身边有一个清脆的话语进入耳朵,平君一呆,急忙转身。可是之后她却是后悔了,因为她看见的恰恰是最不希望看的人――霍成君
她今天穿的华丽,更加是姿容出众。站在那里自然就有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她手中提着一个镶嵌着玉石的篮子,含笑看着平君。平君面对着她,可是打起12分的精神。“怎么,姑娘的记性好差,就忘记了我么?”她看着另外一边说。
平君趁着赶紧整理自己仪容,回瞪她一眼“见过霍小姐,怎么小姐没有人陪么,怎么好迂尊降贵的和我这种人说话?”因为没有人在边上,她也不怎么客气起来。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很啊,今天你是和公主一起来的么?怎么不跟着她,倒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成君没有生气,只是看她上下一眼。
“我只是跟着公主来看热闹罢了,现在热闹过去了,自然没有我什么事情啊,怎么小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来了?”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奇罢了,今天你可是打扮了下,比起那天晚上可是漂亮多了”
“可是不敢承受小姐的这句夸奖,在您面前,还有谁可以说是漂亮了?”冷冷回应
“姑娘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啊,你大可以不必如此,道不同,根本就不与为谋的”成君走近一步。可是平君却是后退一步
“小姐与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何丛说起什么谋不谋的?”平君根本就是不领情,别开脸看也不看
“是什么人在那里!”背后一个粗暴声音响起,唬的平君手一抖。再看成君仿佛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是气定神闲,呼吸也没有乱。
平君知道是羽林在后面,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皇后,看到众人都走远,可是自己还依旧徘徊在原地,自然是怀疑起来,尽管自己没有那种心思,可是却还是没有人相信啊,因为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很少有人会去关心别人的解释
"大人我“她紧张起来,如果被羽林认定是有着嫌疑,那么可以不通报任何人而抓到诏狱里去。看到边上的霍成君却依然是不说话,一个看好戏的样子。她深吸口气,看向那些羽林“我,我没有要干什么事情,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是和”
“你们下去,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是和我一起来的,只不过现在累了,在这里和我说下话,休息下,等下就去取麦穗。”后面的成君清清冷冷说,而那些羽林听了,丝毫没有再去盘问平君,只是向着霍成君行了礼,
“打扰小姐了”
“恩,你们去别处巡逻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这位是我的故知”她看眼平君,这话说的很得体,故知,没有说是朋友也没有说是仇人,可是却说出平君与她有着关系,让人不能小看。平君看着她,心里想着,这个小姐的精明还真的是超呼她想象
“今天是皇帝皇后和公主以及各家夫人们一起参加的大典,你们可是千万不可以马虎,查的仔细点。”成君看着羽林,严肃说。“大哥虽然没有带你们,可是却还是要谨慎,这里连一只外面的鸟儿,也不可以飞进去”
“诺”羽林行了个礼,带着人走下去
“刚才小姐可是说的真好‘连外面的鸟儿也不可以飞进来’小姐的话可是很对啊,这种地方怎么是我这种身份的平民可以踏足的?”平君没有什么好语气的说
霍成君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刚才听平君的话,却是知道她已经是记到心里去了,却也知道不好,但是多说无益。她挑眉“姑娘就是这么答谢人家的么?可是好风度啊”
平君顿了顿,福了一福,可是眼睛还是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充满着不服气“谢谢小姐解围”
“小姐,这么半天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各家的小姐都开始拾穗子了,就你还没有来,可是急死我们了”烟云从后面跑来,就抓起霍成君的手开始向外拉,霍成君无可奈何的跟着她,看眼还是在原地的那个人,又甩开手,走过去,给平君刚才她手上提的篮子“喏,这个给你”
成君也没有在意平君的表情就跟着烟云跑开了
平君握着那个小巧的篮子,还感受到刚才成君的温度,一时间不知道是发生什么,只知道刚才还是针尖对着麦芒一般冲着她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可是现在她却为自己解了围,难道刚才她看自己半天就是为了知道自己是否是带了这个篮子么?她晃晃,响起了风铃声音,这个小玩意就是闺阁的东西,精致细腻却是高雅大方。平君一时是恍惚起来了
“哎,小姐,你的篮子给了她,之后你怎么办啊?”烟云跟着霍成君跑,身边不时有着高高的枯萎茅草钩着脸。
“这有什么,我要一个还不容易,再说那么也不少我拾的这一份,一去那里,肯定是很多人围上来,逃也逃不了,麻烦!”
“说的也是,各家夫人小姐都忙着巴结讨好你,连着我也沾光不少”烟云笑着说
“你沾什么光呀”成君停下,折下一杆茅草,晃一晃“你是不是接了好处啊?”
“哪里啊,不过是我每次和你们去各府上拜访时候,那些奴婢们都拉着我好水好点心伺候,说的好也着实顺耳。没有冷言冷语冷脸色罢了”烟云摆摆手,挥开成君舞来的茅草秆
“你还是比我自在啊,我呀在这里都会郁闷死了,你还听的下去,你就不怕她们一边说你好话,一边心里狠狠诅咒你?”
“怕什么,我可是知道以前有个主父大人,他曾经说了一句话,生不能五鼎食,死亦五鼎烹。生时就要做完所有的事情才不会后悔的,不是么,我哪里怕她们来诅咒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对于他们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怕什么?”烟云不在乎讲
霍成君眼中露出惊讶赞赏的神色,拍下手“不愧是我的丫头,说的话就是和别人不同,都是带着典故的,不错呀你!”
“哼,我哪里是不错啊,自己的小姐说的好罢了,没有事情时候就喜欢拿我们来打趣,呵呵快走吧。人多就不好了”
“诺”霍成君抱拳开玩笑行一礼,看的烟云好笑的只想去捶她。
皇后与公主并行在拾地上的穗子,而弗陵却是在另外一边询问着大司农和钦天监来年的农事和天气。而在皇后周围,却是有着许多的人在一边打闹一边说话。
“皇后娘娘,你做的很好,仪容很出众,看来您是努力了”骄阳和气地对着铃铛说,弯腰从地上拾起一颗麦子“这个秋天的收成应该不错你看,麦子的颜色多么好啊”
铃铛听到连皇帝都敬重的阿姊都夸奖,心里很高兴,冲着骄阳展颜一笑“多谢公主的夸奖,在未央宫的时候,我还怕自己在今天的大典上做的不好,惹众人笑,现在连公主也夸奖我了,我才真正放心了”
骄阳听了那么天真的话语,也是感到了由衷欢喜,本来就对着这个小皇后抱着怜惜的情感,现在也见到她是如此的大度,也是欢喜起来“哪里啊,很多人都说你做的很好,真的。”
“恩,可是听到公主这么说,我才是真的高兴,比皇帝哥哥对我讲还高兴,因为您从来只是说真话的”皇后把一把麦子倒进篮子里面,回头对着骄阳说“陛下就很相信公主啊,外公也很敬重您,虽然你以前对我很严厉,可是还是真的对我很好啊,以前我生病了,第一时间来到的并不是陛下或是我的亲人,而是您。还记得8岁时候,我总是发热,一连几天睡不好,您就抱着我,不眠不休,熬了五天五夜,等我醒转了,您却是病倒了。这点在五岁之前,娘亲可以给我,而六岁之后却只有您可以了”铃看着她
骄阳听了,眼睛也是湿润了“皇后,你可知道你的话的意思么,只有你这一句话,我便会一定保护你周全啊。”
“明白,可是以后我会过的很好的很好的,公主您会看到的”铃抬起头来,目光也是晶莹
“你们在说什么?”上官夫人也提着篮子走在后面,看到两个人在交谈,几乎是有些狂妄的上去打断,骄阳听到她过来的声音,也是毫不迟疑的走开“上官夫人,可好?”
上官夫人自以为是皇后的亲祖母,又是权臣的妻子,所以只是向骄阳行下一个半礼“公主长乐未央”
“祖母,您可好?”皇后讷讷说着,手把篮子握紧了“为什么今天母亲没有来,出什么事情了么?”
听到铃说到她的母亲,霍冰,上官夫人脸一时间有些不好看,其实上官安并不喜欢霍冰,只所以娶她是为了政治的需要罢了,宁可去找外面的那些烟花女子也不怎么搭理着霍冰,而且由于上官桀和霍光的关系越来越不好,铃在宫殿中也不曾受到皇帝重视,且霍光才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所以并不受到夫家待见,作为婆婆的她也是对于这个儿媳很冷淡,不久知道皇后出席典礼,才开始对霍冰好一些。可是碰巧上官安的一个小妾生下儿子,作为嫡妻的霍冰自然是有着责任抚养孩子,即使内心是多么苦闷。三天前,那个孩子病了,亲生母亲跑去向上官安诉说,上官安以为霍心有妒忌之心,对孩子不好,于是更加的恶劣起来,直是把霍冰也气倒了,这些更加是不可以对孙女讲的,上官夫人笑一下“难为皇后娘娘了,安妻在家照顾新生的小儿,所以没有来,以后您可以时常召见她近来的,也不急在这个时候。”
“我有个小弟弟了,你们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今年几岁了,我可是真想看看啊,他喜欢什么?”说到素未谋面的亲人,她有着很大的兴趣,不住打听着他的消息,问着喜好,可是上官夫人却是回答起来很迟疑
“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喜好的,他还没有你一个胳膊长了!”说话间,君德上前来,虽然还是很憔悴的样子,可是语言依旧是锐利的,看见大将军夫人的到来,上官夫人明显是显露上不屑却又讨好的神情,可是君德都视而不见,一直看着骄阳,目光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怨毒。其他的贵妇见到君德来了,纷纷依附过来,忙着恭维她
“宣夫人,听说你病了,可是看您今天的神色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不,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了”上官夫人别过脸说
“难得得到上官夫人的关心,就是有病听到您的一句两句话都全部好起来了,您还别不相信啊,现在您可是位贵人了”君德笑着说
“恩,君德,你看上去脸色还是很白啊,身体真的好了么,可不要留下什么病根啊?明天我给你送去几颗雪莲,那是西域商队专门送来的,你好好补补身体”骄阳把手放在君德肩膀,关心说
君德笑着不经意抖开“难为公主费心了,百忙中还操心着我这个不重要的人,君德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公主还是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小心我把病气沾染到公主的万金之躯体”
“你”骄阳结舌说不出话语来,楞楞看着她
似乎外祖母对于骄阳有着许多怨气,这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铃铛皱起眉头。却是见到上官夫人在一旁冷笑,有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啊,公主,您在这里,看看我拾了多少麦子,这些麦子可是真的很好,那么漂亮的”
“平君?”
所有人都看见一个穿着俏丽明媚的少年提着一个篮子兴冲冲跑来,离骄阳只有一臂之长的地方停下,轻快行了个礼。君德觉得眼前一亮,而上官夫人却是不屑的样子。但是公主皇后在场不得不应付下来。
"你刚才是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你就不看见人?”
“刚才,我看着新鲜,都是一些没有见过的场面,就四处去看看了。公主这里可是真的很大啊,人那么多,都很美丽”
君德听了,低下头来笑一下“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嘴巴可是真的很会说话,笼的把我们这些老太婆都夸奖一番”
“是呀,是呀,而且样子也是很乖巧的人。”
“这是平君,现在住在我那里,也时常在我跟前说个笑话,做个小玩意来解闷的,很是乖巧的姑娘。来这位是大将军夫人,这位是左将军夫人,这位是光禄勋夫人,这个是水衡都尉夫人。都来见过一下吧”骄阳拉着平君来,有一一介绍起来,平君都行了大礼。
“你叫平君?哪里的人?”铃也好奇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杜地人”
“我,我好象记得奉车都尉也是和你一个地方的,不知道你可是认识?”
“唉?”平君不知道是什么人是这官职
“那个就是病已。”骄阳小声说。“他现在是叫刘询了,没有告诉你么?”
“娘娘,小女认识,他和小女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平君对着皇后讲,实在是觉得奇怪,明明皇后一脸稚嫩样子,可是所有人都要卑躬屈膝,小声谨慎说话,难道这就是威仪赫赫的好处么,还是加诸在她身上皇后的头衔让其他人不得不服?
“哦,是么,在宫里时候,我时常看见刘询。他对孤也是尽职的,很好啊”铃扶起平君“你很有意思,来和孤一起去拾穗子吧?”说完牵起她的手向右走去。
“既然娘娘喜欢你,要你跟着她去,你就去吧,好些伺候着就可以了。"
“诺”
“好了,走吧呵呵”铃拉着平君走开
“小姐,小姐,你怎么向着这里走啊,不去女眷那里去吗?”烟云看着霍成君就是直向着皇帝之所在走去,不禁担心问,且不说大将军在那里,就是陛下也是休息在那里,贸然的跑去,可是很不好的。被霍光惩罚还是在其次了,万一是被皇帝丢到庭尉那里去,可是就糟糕了,冲撞皇帝就是大罪啊。可是似乎成君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拉着自己向那里跑去。
“我才不想去女眷那里,你不是也很讨厌那些装腔做调的女人么,走把,去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
“看来,今年的收成很好啊,听那里伺候着皇后的人说,拾起的穗子都很饱满啊!”上官桀对着皇帝进言。“这样下去,可是上苍庇佑我大汉啊,五谷民丰。来年的光景肯定也是很好啊!”
“陛下,今年收成是不错,虽然罢黜了酒榷,赋税少了三成,可是在长安附近却是新建立起来了几个大仓,交上来的谷物也比往年时节多出七成左右,这写,朝廷并没有多大损失。而各个郡国交纳的金子也是很纯正的,陛下应该可以放心。”桑弘羊出来禀奏
“您确定派出去的官吏没有逼迫着百姓交纳。朕听到另外的说辞,有兴趣听么?大司农杨敞来报,今年四月,中山,燕京一带大旱。而在淮扬却是淫雨霏霏,谷物被涝了不知道多少。而黄河却又是决堤了,水淹了几千里的地,这种年份,有这么好的收成?”
皇帝语气森严的说着,霍光站在一边没有搭腔,这事情他是有意思放着不管的,让着喜欢揽功的上官桀那一派的人去做,因为是知道他们必定是会为了邀功夺权而不择手段,这些做法自然是谁都会看不惯的了,又何苦让自己去抛头露面,自然是不要自己来收拾的。
“这,小臣子只是职责是检查赋税,至于怎么去收纳却是一无所知,记得左将军曾经说是要自己派人下去的。”桑弘羊也是知道事情重大,不敢对着皇帝撒谎
“陛下,我。。。。”上官桀结舌不知道如何去辩解,这事情是他所为。
“好个,建立了几个太仓,你可知道,就是为了这几个太仓,有多少百姓会遭殃么,左将军可是糊涂了。还是你以为人人都好大喜功了?”
“小姐,小姐。快走吧,您看了好一会了,您在看什么啊,等下被老爷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也会惩罚啊,”烟云拽拽成君的衣裙。
成君甩开她“要走你走,我才不走,呀,怎么他不在啊?难道是没有来么,可是卤薄上明明要写着他伴驾的啊,没有道理不来的,再近点看看,看清楚些”成君自言自语,再窝在草丛里,向前跨。烟云看了她是更加变本加厉了,慌忙是上去脱住她
“小姐,你糊涂了,会被人发现的”
成君一甩开她,力气用的大了,把烟云甩到半个身子外,坐倒在草地上,烟云“啊”的一叫。可是这一叫却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
上官桀本来还在想着说辞,可是见到有人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也是松了口气
“哪个在那里!”霍光暴喝一声,手下的羽林齐齐提着戟朝着草丛刺,烟云吓的哇哇大叫,被才成君一拉
“是我,是我,你们别刺了。我就出来!”成君把手举起,烟云帮忙把草丛拨开,见到几乎是面面相觑的羽林。霍光也是又惊又怒“你胡闹,这里也是你可以来的么!”
霍成君被骂了,也是哆嗦一下,可是还是死硬着头皮上去“爹!”
“是成君?呵呵,你刚才就一直在那里么,还不快过来!”弗陵知道是成君在那里,也是轻松了些,招手让霍光不要赶着她走,召唤她走上前去。成君小心的看眼自己父亲,撇撇嘴巴“父亲`````”
“你还不过去,还等着陛下来请你去么?!”
“诺”成君背着他偷笑下,吐吐舌头,眼睛四处看下,却还是没有看到那身影,有些失望。低头走到皇帝面前,匆匆行礼“小女,霍成君见过陛下,愿陛下康健无极,永乐未央”
“起来把,我记得你本来就不是怎么喜欢规矩行礼的人,现在还不是为难你了,哈哈”皇帝让着女孩子起来,“好久没有见到你到未央宫了,怎么难不成躲在房间里织布绣花了?”弗陵好笑说着话,可是把成君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以前可是还记得,她专门去皇后的椒房殿,朕的兰台去闹,吵着要刀笔写字,可是她哪里晓得写东西啊,倒是把那里的幔帐全部都划成条条了,呵呵。还去制香阁那里,因为听说有种香味使人可是长大,所以要制香师傅把每种香都混合在一起,哎呀,还记得那味道么,差点把师傅的鼻子给熏窒息了哈哈。成君,你现在还如此调皮么?”
“哪里啊,我现在可是规矩许多了,也看了很多书啊,诸子百家,都有涉猎。来者不拒,而且,我还要哥哥教会了我骑马射箭了,马上工夫可是不比男子差”
“成君,休得胡闹,在陛下面前也如此大言不惭,你可是知道,在家的事情都是别人谦让你的,还真以为自己不得了,真的是坐井观天了”霍光看到女儿说的放肆起来,可是沉下脸了
“没有什么事情,成君不惯被拘束的,就由着她去。哦,左将军,御史大夫,你们下去吧,你们的事情自己好好的去解决,不要再一次让朕听到类似的事情,到时候可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善后工作,左将军就由你去了断吧”
“诺”两人抱拳退下去,成君看眼父亲,眼中是了然的神情,恐怕他们的什么事情其实都是在父亲掌控之间的,没有什么逃不掉的。
“成君,既然来了,你也别是站在那里了,陪着朕去走走,看看风景,说上一会话吧?”
“恩,遵命,怕就怕皇上嫌弃我笨嘴笨舌的,”
“你呀,就是不饶人啊”皇帝接过侍从的大氅,随意的披上去。“大将军,你们就不用跟上来了,这里还有着许多的事情啊,要你操心了,其他的人就远远跟着吧”
“诺”
成君低头跟在皇帝后面,随着他一起来到河边上,看着滔滔江水。都不说话
“陛下,怎么不说话啊,让成君跟来就是看河流的么?”成君左右看一眼,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成君似乎是只比朕小四岁啊,今年是14了,过了几个月,就15了,是大姑娘了。”
“呜,是啊,皇上怎么关心起这个事情了?”
弗陵蹲下去,拾起一快鹅卵石,放在手心揉一会,再给成君。成君双手接过去,感受到依旧温热的表面温度“陛下,您是要说什么吗?直接说就好了,不需要如此避讳,成君会老实回答的,真的”
“话倒是说的很简单,可是你越大,我就越怕和你说话,其实你倒不是那跟刺,真正的是你背后的那个。”皇帝背手说着
“背后,成君背后只有青山啊?”霍成君回头看一眼,轻松说着话
“的确是青山啊。而且很巍峨”皇帝轻笑。可是成君却是面色一暗下去,双手握紧了
“哼,陛下不好,专门喜欢说这些晦涩的话语,成君不喜欢听,如果陛下真的因为父亲的原因而对与所有和霍家搭上边的女子都是如此,那么皇后可是太可怜了!”
“那你们要怎么消除朕的忌讳了?”
“没有办法,也不会去做什么事情,从来霍家女儿就是清者自清,不会对那些话解释一字半句的,陛下沧浪之水可以洗我衣,可以濯我足,可是却不可以洗脱去我们的无奈委屈,可是如果要一死证明自己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在乎成君自己姓名!”
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笑着看着成君。那眼神似乎是看到了久违的人一样
“看我干什么?”成君摸摸鼻子
“在想,什么时候,成君竟然可以说出这么的话,让朕觉得比大将军还可怕。是不是该让你走的远远的?”
成君后退一步,一脚踏到了河水中,罗裙被打湿了有段。弗陵赶快一拉,却是力气大了些,把成君拉到自己怀中,成君的头发丝丝钻进颈间,鼻子,让他禁不住一个喷嚏。成君赶紧闪出,看眼皇帝,只觉得怪的慌
“成君哪里敢靠近陛下,陛下的卫兵那么多,犯天子威仪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您认为成君会笨到那程度么,搭上自己还不算,还要搭上全家?”成君西西一笑
“呵呵,说你长大了,你果真是啊。恐怕你在家里也是这么伶俐,”
“陛下,其实父亲本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他本不是那种改朝换代之臣,他只是一位尽心的肱骨之臣,他要的只是可以让天下更好的权力,而不是天下存亡的权力。”
“你今天说的,何尝不是,但是制约双方,最后都为朕所用又是那么容易的?身不由己啊。小时候,浑身都是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教我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如何变的更加讨父皇欢喜,而是如何隐藏身上的刺.到了最后,就想这快卵石,刺和棱角都被奔腾的水流磨平的,也不再硌手,自然也不会阻挡其他人的路,这样才很安全。但是现在,朕需要刺。但是再也找不到了,因为做每件事情都要想了又想,瞻前顾后。”
“陛下,不是还有着皇后么,以后还会有很多人来到您身边的,父亲也是会有着老去的一天,那时候天下都是您的了?”霍成君走到刘弗陵身后。
“对啊,我也是这么对着自己说的话,可是却渐渐失去耐心了,成君,你应该是大将军的最珍贵的人吧,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因为你那比天下的男人胜出不知道多少谋略?在你身上,应该是有着很多的期望的吧?”
“是,父亲是很信任成君。”
“你又是皇后的小姨,铃待你亲热,你也很关心。可是有时候朕却会觉得你是要提防的”
“明白,陛下看成君并不似是在看妹妹一般,成君有时候的确行事不择手段,想必您也是在宫中风闻一些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未来的夫婿会是怎么样的?倒是很好奇。尊贵自然是不必说,但是只有尊贵,你也是看不上,想必是人上人吧?”
“自然”霍成君自信昂首
“朕,觉得你和刘贺倒是很般配的,你知道刘贺么?”
“昌邑王?听说他相貌极秀丽,比女子更加出众。可是却也是有名的荒唐王爷,陛下认为成君和他般配?”霍成君几乎是不客气的直视着天下最最尊贵的人,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
“他游戏人间,你不喜欢约束,他放浪,你娇纵。他俊秀,你娇俏。更加重要的,他是我们刘家的人,这点你不得不承认,而且你以为一个小小诸侯王,如果没有点真的本事,何以平时那么多违制的举动,各地的弹劾多如飞蝗一样的到朕案上,却还是可以安心的当他的大王而不被律法所制裁,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不是么?”弗陵背手笑着说,神情自信。
“今天看陛下,倒不是天子了,倒是成了媒人,那位王爷倒是会博得您欢欣,可是再也多大的本事,还不是天子的一句话,要生要死都更改不得?”成君摇头否定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也不愿意成为他的王后?成君,朕才知道你有着这样的心思,怎么不早说”弗陵微笑着,把手轻轻搭在成君的肩膀,暧昧的说着话“看了,成君是大了”
霍成君似乎是被火烫了一般,马上跳开“陛下,请您注意自己的威仪,这种玩笑并不适合您,成君也没有狂妄到想成为天子身边人的地步。成为妃子固然不错,但是我并不能安分下来,因为,陛下对成君的每一分好,都足以让我的家族陷入危险境地。这是我万万不希望的。而且,成君也看不到陛下的真心,既然陛下不以您的真心对我,我又何必成为那后宫三千”
“你怎么知道,朕没有对你真心,真心是看的见的么?”皇帝也后退一步,挑眉看着她
“看不到,可是可以感觉到,陛下处处对于我有着强烈堤防的心思,您当然不希望我嫁给非刘姓的任何一家,因为霍家的势力都可以吸引着几倍的追随者,您也不希望我成为诸侯王的妻子,除非是您指定的,因为我成为哪个大王的妻子,就等于是他们在长安有着内应,难保不会生出骄慢不臣之心,您也不会让我远嫁,由着我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真可笑,我霍成君的命运原来就是被您这样安排了”霍成君苦笑。“即使是心有所属也不行么,即使对您对于大汉并没有威胁,也不能让你安心?”
“朕,好长的时间才习惯生活中突然多了个上官铃,她是那么突然的进入着朕的视线,带来一个措手不及。这中受制于人的苦,已经够了,怎么又会忍受着再一次充当着别人的嘴巴,手了?”弗陵淡定说着话。
“陛下,以后会是最好的皇帝,真的。成君虽然帮着父亲,可是也是敬重着陛下,能忍人之不能忍,您很好,可是,我的命运不会和您一样,有些事情一定是要自己同意,即使逼着我去死,也绝对不改变,昌邑王,您还是替着他另寻佳偶吧,我攀不起他,也不想去攀。至于您对于霍家的提防,那是早就预料好的局面,想样好好的辅佐幼主,就要做好蛇醒了,要咬人的准备。霍家不会坐以待毙的。”
“聪明的女子,总是会让人害怕,可是却也让人赞赏。成君,你比你的哥哥们要聪明的多,相信你父亲也很信任你吧?刘贺的事情,朕并没有打算撤消,但是会先放一放,等见到人,一起相处过再下定论吧。还有,你说,你有着意中人,是哪个?让你可以拒绝皇帝的旨意?
“陛下,经常可以见到那个人?”成君安心下来,知道皇帝如此问她就是已经暂时打消了那个想法了,也索性就公开了“他是您身边的人,如果说出来,也许陛下会觉得很诧异,我们地位并不是相同的,可是没有办法的喜欢上他”
“哦原来是经常可以看见的人啊,难怪看你开始时候总是眼睛到处看,怕是在寻找那个人么?可以见见他么?”
“他今天并没有陪伴伺候在您身边,所以您只有明天才可以看到”成君有些沮丧的说着,低下头。“这样说出来,陛下可是明白了”
弗陵想了一下,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哈哈,是他啊。成君竟然是心仪那个小子,你还是走不出我们刘家啊,注定是刘家的媳妇啊。”
成君羞涩笑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有事没事的时候去想想他,恐怕就是喜欢吧?”
“成君小阿姨,喜欢谁?皇帝哥哥快点告诉我,我也要知道,小姨可是从来不会在众人面前出现恍惚的神情啊”铃从一棵树后钻出来,手中提着金篮筐,后面跟着面色不是很好,几乎是土色的许平君。她的眼神没有看向弗陵,只是盯着成君在看。
“啊,皇后,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可是听到什么啊!”霍成君张大口,装出吃惊的模样。
“小姨,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我喜欢听你叫我铃儿,怎么如今都不这样叫我了,呵呵,你问我听到什么,我呀~~~不告诉你!”她转到皇帝身边,躲在他身后,得意的看着成君。笑的没有心计,可是眼底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死死抓住着她的皇帝哥哥的衣角
“你!哼,看吧,每次我进宫,哪里是什么荣耀的,分明是受苦受累还不讨好的事情!”成君叉腰转身,却是对上了平君的眼睛。那是虚无却又饱满的黑色,一眼看下去,心都随着颤抖起来“你~~~?”
“你是谁?”弗陵走上前,问
许平君端正行礼,“民女许平君,见过皇帝陛下,原陛下永乐未央”
他看眼成君,还是错愕的神情,而皇后却是自在过去搀扶她起来,显然是对她极其的交心。“你别怕,皇帝哥哥和霍小姐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你既然自称民女,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祭典的,看你的穿着是宫制的,也有着金玉篮子。怕你是民女吧?”弗陵打量一下
“皇上果然是好眼力,这位姑娘是骄阳长公主府上的客人,很得公主喜欢,我们以前就有过交道,不是么,许姑娘?”成君虽然是对着皇帝说的,可是眼睛却是看向平君
“小女不敢得到霍小姐如此的评价,惶恐不安”平君低下头
“哦,是阿姐府邸的,你抬起头看看。”弗陵好象是误会平君话的意思了,以为平君是骄阳公主养在家里,准备日后进献给皇帝的女子,日后作为自己在宫中的筹码的人。可是话却说完,但见皇后的脸垮了,嘟起嘴巴。弗陵装做没有看见,看到灵气的平君,却是也怀疑起自己的心思,
“原来,不知道姑娘是有着这样的心思啊,原来一直是成君想错了”霍成君挽皇后,冷笑着
“什么,什么,她才不会这个样子,刚才平君才和我说了,她有着喜欢的人,而且公主也乐见其成。说起来那个人还很好,一起从小长大的,再带着许姑娘来到长安,呵呵,这样好的人人可是要上哪里去找啊?你知道么,许姑娘啊,喜欢的人是~~”铃铛看一眼旁边警惕着的成君,咬咬牙齿,拉下皇帝的袖子,自己再凑上去在他的耳朵边上低语一阵,却是见到皇帝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不住把眼光来回看向霍,许二人。许平君却是一个镇定的样子,而霍成君却是红起来了。“就是这样拉,我看他们两个人自小是一起长的,必然各自性情是清楚的,而且又带着她来长安,可见也不是没有感情的,皇帝哥哥,你可是要答应啊,这样两个人都会感谢你”铃拉拉弗陵袖子
“铃儿,你不是在胡闹么,人都没有来跟前,你怎么可以知道他的想法,这事情再等等”弗陵拒绝下来,平君的脸色不好看了。神情有些委屈“如果真的都有着这个意思,朕也不会棒打鸳鸯,拆散你们,可是现在都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弗陵的口气缓和下来。
“诺”
“你啊,别着急,其实皇帝哥哥是很好的人,别担心,你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铃安慰着平君
“恩,你是怎么认识许姑娘的,似乎姑娘倒哪儿都很受喜欢了,可是一位灵巧动人的女子”成君把手放在铃铛肩膀亲昵问
“小姨,你还问,都是你啊,我都找不到你人影,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玩,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夫人,自己一个人去找你,只遇见了平君姐姐在拾麦子,她一个人拾了很多啊,你看,她还帮我了”铃铛把自己的篮子放到成君眼前夸耀。
“原来,皇后的麦子是这样来的”铃铛天真烂漫,兴起的时候说话根本就不顾及边上的人听了会怎么想,现在是一时间口快,把秘密说出来了,弗陵在边上装做严厉的样子在说话
“惨了”铃铛闭上眼睛
“陛下,都是民女的错误,和娘娘无关,如果您要处罚就罚我一个人”平君跪下磕头
“看,陛下,您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了,其实你又怎么会去处罚皇后?”霍成君笑盈盈过去,扶起平君,暗地却是加了把劲,掐住她的手
“哈哈,就是你胆子大,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皇后,和朕一起回去吧,人都在等着了,成君,朕会记得你的话的”他拉起铃铛的手,施施然走开了。
霍成君看着站起来的平君“原来,姑娘早就是芳心暗许,而我却是在痴心妄想啊,你搭上了皇后就以为一定可以如你愿么,那么,走着瞧”她说完这话,也跟随着先走的帝后离开。
许平君静静看着,也是笑起来,把那个成君送的篮子狠狠扔出去,麦子撒了一地。“依附,依附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什么好的都要让你占尽么?”她狠狠说出那些话,有着刻骨的嫉妒,“凭什么你得到一样东西只要开开口,而我却是要用尽一切去争取,因为你的父亲是权倾天下的大将军,而我的却只是一个卑贱肮脏的宦着么?我绝对不会认命的,绝对不会的!”
祭典的最后一个过程,就是用拾掇来的麦子,堆积在一起,前面三牲祭天,三禽祭地,向天地神鬼告示这点的成果,然后把这些东西,打制糕点,酿造酒水,分发到各家,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这是铃铛在大婚典礼之后,第二次出现在天下面前,不同于上一次的幼稚。这次的她,身上混杂着稚嫩,成熟,天真却又有着高雅的味道。容颜犹如是四月杏花,媚而不俗。艳而不妖。伴随着春雨的丝丝入扣更加是动人心魄。而她的那种母仪天下的气态,却是很久很久以后,作为一种传奇而出现在无数人对于过往的回忆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