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平君是么?上次见到你,对你不是很恭敬,先在这里赔礼了,今天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吧,我叫成君。”成君笑着向平君行礼,可是因为她自恃高贵,并没有真正弯腰,可是平君却也没有去扶起,生生受了。脸出现一抹怒,“冯子都``”许平君轻轻说
“你讲什么?”病已上去。摸着她头
“哦,没有什么,只是想起另外的事情,刚才怠慢了霍,我叫许平君,是杜地人,和病已哥哥一起来长安的,”她垂下眼帘
“原来是如此啊,平君可是很可人啊。讨人喜欢”成君指着平君对骄阳说
“恩,是很招人喜欢,”骄阳点头“君儿,你手里是什么,刚才就宝贝似的捧着,还站在风口,是什么东西?”骄阳温和问,
“那是我,才做的我们那里的小吃,反正也没有事情可以消磨,。就做了这个东西给公主和大哥吃”平君抱紧食盒,看着病已说。
成君心下冷笑“拿过来看看,我也没有吃过这东西。刚才我和公子一起去吃了什么搓鱼子,虽然不饿了,但是我就喜欢图个新鲜”说完,她一把抢过食盒。走到公主面前“您看,这可是平君做出来的东西了,”她小心掀开,挑起一个野菜团子,吃一口“有点苦涩,但是还清爽”“您也吃一个`?”
平君看到这么盛气凌人,脸都煞白。手笼在广袖中,死命掐着自己。她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上去抢了盒子,摔了
“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肯定还给我留着,我会去吃了,好不好,其实她本不坏,就是子太任了些,我是不会让人欺负你的”病已走到后面扶着她肩膀,讲话,热气全部吹到平君脸上,平君只觉得心下开朗许多,眼神也没有那么生气。
“没有关系,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平君莞尔一笑。走去“霍的气度,今天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当是民从来没有见识的,这里是乡野食物,不入流。倒是怕您吃坏肚子”
“哪里,你手艺很好,不入流也有不入流的好处,反正不是经常吃,不要紧的,虽然比不上珍馐,也有着别样风情,真的是和人一般”她后面的话,讥讽意思明显。卫东神一肃。正眼看着平君,而骄阳依旧是淡淡立在那里。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
“呵呵,谢谢垂青,我虽然来长安不长,可是也听到一首童谣,听了暗自是惊叹与什么是钟鸣鼎食之家气派,原来想着霍府高华,只是三人成虎的虚张声势,今天见了您,才明白并不是假的”平君摇头笑着,
“你说来听听”成君依着骄阳
平君整理下仪容,眼内含笑“诺”
她的声音很清脆,有着天生的伶俐,才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吸引开了,可是越到后面,所有人都变了颜“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胡姬年十五,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馀。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子重前夫。
人生有新旧,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平君依旧是温和的唱出所有,可是边上的人却全部是震惊了,霍氏权倾一朝,早不是什么新闻,霍氏的权势之大,是可以遮天蔽日,但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却也依仗着势力为非作歹,人人都恨,做出歌谣来咒骂,却是出乎意料,这也说出了,在平民心里,霍氏并不讨好。当最后一个音节完毕,平君行礼“现丑了。唱的不好还请指正”
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却全部都不在她的身上,卫东看着成君,病已表情严肃,而公主却是似笑非笑。而成君却是呆楞在那里,一个俏脸是白了又红,手气的发抖。目光死瞪着平君。而平君似乎不在乎,依旧是清淡带笑。她的声音本来就清脆,再加上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真真是比唱歌一般,如果不是内容太过避讳,真是让人沉醉。她口如丹朱。目若点星。神采一下子竟然是飞扬起来。一扫当前委顿。成君却是隐隐闪现泪光“街坊的童谣,请不要责怪”可是她的态度却没有一丝毫的“恕罪”之态
霍光专权本来就讳莫若深。地位高如骄阳也是私下时刻责备霍光,权势如桑弘羊,上桀等人也只是充耳不闻,毕竟霍光还是在尽力辅佐帝王,霍氏骄横也见怪不怪,朝廷的事情连陛下都忍着,那么臣民有什么不可以忍?可是今天在这里,却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好一顿奚落,一时间,人人都不说话了。原来积怨已深。病已觉得平君大胆,而正好却给他个机会让他做点事情,而骄阳只是摇头,卫东无言。成君又气有羞如刀子,很不得剐了平君
“呵呵,君丫头放肆了,上不了台面的话,也拿来说,不是让人笑话?”骄阳淡淡开口
“不,她说的很好,而且是我家应该清理清理了。原来早有人已经趁虚而入。你有什么罪过。这歌谣经说出,可是动听无比。”成君看着她,森森开口
“喜欢就好,我这里还有许多歌曲”平君笑着讲,又是一派天真/晚本来就清凉如水,可面对她们,却更觉得寒冷如冰。平君看着众人是神各异,知道是有个作用,她在杜地时候本来就口齿伶俐。只因为到了长安,什么事情都有顾忌,收敛许多,她对于成君是天生敌意,虽然不了解朝廷,可是从小便知道霍氏
“可是童谣朴实烂漫。终究比不上华夏正音来的大气雍容。这种歌曲,一次2次就好了,多了,却是成了末流”成君拈起一个团子,看着天幕星辰,不动声。突然张开手,朝掌心吐。“这东西,忍的了开头的苦涩,因为是新鲜,可是不知道悔改,便实在是让人讨厌”
病已拉着平君手,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丫头,天晚下来,你也要去睡觉了”他接过一盏流离灯。打着和平君并肩走下去,许平君依旧是颜苍白,她抬起头歉然看着病已,病已摇头“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大哥,我只是不想被别人欺负”平君笑着“今天你还会去吃么?”
“恩``”
卫东,骄阳,成君依旧站在外面,成君倚着栏杆,看着两个人离开,目光定定。皎皎如月光的脸上,分明是不甘,她做不到喜怒不形与。做不到,病已自她出现就没有离开过,象是在小心呵护什么,而把她又放在何处?
“进去歇息下么?”
“不了,今天也不吵您了,知道您从皇上那里回来,辛苦了”成君俯首致谢
“也好,有空再来”骄阳仿佛是真的累了,也不挽留。
“我送送你`”卫东上去
“恩”
2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园,成君心内不甘忿忿。却又不好开口。一开口她的骄傲便烟消云散
“公子才来这里半年,却是如鱼得水,陛下似乎是很看重他,不知道大将军是怎么看待的?”卫东依旧在前头走着
“父亲,以前见识过卫太子风范,心内仰慕不已。追思难忘。如今公子出现,他总说是很象以前的太子。”成君小心斟酌。她哪里听过霍光在家讲过病已的事情。可是见卫东问了,也不好说不知道,所以就随着他对于卫太子的话来说
“是么。大将军的眼神可是不好了”卫东再不说一句话,成君心下发疑“车在外面了,请”卫东闪身说
成君点头,提起裙子,却见是冯子都骑马护卫在边上,还有几个家丁和侍。成君一愣,刚才平君的话犹自的耳边,这无疑是在打了霍氏一个耳光。卫东嗤笑着”冯小哥。可好“
“很好,谢谢你送我家出来”他傲慢的说,也不下马。成君深恨
“回去,我要去见父亲。”成君无表情的说。打下布帘。车子轰隆走了
“父亲,杜延年,田丞相,交好,不,他们都是依附在霍氏。而父亲虽然大权在握,却总是提拔着贤良儒生,对人用事都是从长远想,有时候是专横点,可是却无僭越举动``”突然,成君眼睛睁大了,她想到有件事情,手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那还是三年前的冬,因为风寒,皇帝休朝了,可是霍光却是在未央宫里面主掌政务。即使在晚时候也是宿卫皇宫,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前殿通明的灯火全部熄灭,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的期门,羽林并两宫卫尉都带兵去保护陛下,可是前殿是什么地方,是处理政务的重要场所,天子六玺也是全部被尚玺郎收管在那里,那时候父亲急忙提着剑去前殿,唤出尚玺郎,要他把玉玺交出来,由他保管,当时霍光还是盛年,难免是在重大事情下脾气急噪,可是尚玺郎却是一个汉子,他宁肯是被杀,也不愿交出玉玺,说是奉祖宗之法保管玉玺,定会与命相护不会假以他人手。死都不交出,后来霍光只好抓起尚玺郎,让他跟在自己身侧。最后事情清楚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尚玺郎还在霍光那里,当时议论纷纷,说霍光动机不纯私自幽尚玺郎,有取而代之的异心,又有人说也许前殿的事情就是他策划的,一时间流言飞飞,皇帝却是无动于衷,更加令人觉得是一个傀儡般,后来父亲不得不放了尚玺郎并亲自来到皇帝跟前请罪,刘弗陵以一句“事发突然,君便宜行事,无可指摘”来宽慰他,而父亲俯首称命对于那个尚玺郎的不配合也没有弹劾并好言安抚,赏赐百金。嘉奖忠义,父亲回家之后却是大病一场。自那时候起,父亲却是格更加沉稳了,可是世人却不见到这些,关于霍光专权的消息自宫内开始传了。`成君想到往年旧事,心下是冰凉,如果这个是一场阴谋的话,那么所有看不惯霍氏的人都是同谋了,而皇帝则是最大的受益人,因为自这件事情后,朝廷定会有人弹劾霍光,而霍光如果妄动的话,便是落下个“残害忠良”的罪名,这件事情,足以让他以后在大事上不能轻举妄动,必定要思前想后。而皇帝就是少了许多阻碍。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三年前的皇帝心计便是那么深沉,而父亲却是知道吗``如果以后皇帝大了,还会容的下他们么?成君只觉得一身冰冷,所有的一切都是步履薄冰,又听说着铃铛在宫殿中似乎是不好,皇帝从来没有宿与她的宫殿,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想当年卫子夫的盛景也与现在一般,可是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而父亲现在因为盐铁会议似乎是全身而退,可是那些贤良,文学,哪个不是以霍光马首是瞻的,哪个不是因为与表面的政见相合而来长安的,而杜延年,是支持罢却盐铁酒榷的,那可是父亲的同僚。很难不让人看出这与大将军没有关系,原来一切的繁华都是建立在岌岌可危的怀疑中的,而父亲是权臣,皇帝怎么可以相信权臣?今天这听的歌谣,难保不会传到未央宫去,虽然字字并没有说是霍氏子侄,但是因为依托与霍氏的权利,一个奴才都敢为非作歹``那么主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是每个人都观点。成君笼衣服,想让自己更加暖和点,“快点,快点回去```”她冲外面说
“是,,我们就快到宣平里了”冯子都在外面应答。
成君托着腮,再也不去想那些,闭眼休息,将来的事情一定会很多很艰难,她一定要在父亲身边,只到保护霍家到最后一刻,她身为霍家儿,怎么可以只繁华而不共患难?心里一片渺茫“皇帝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心计深沉如此,自己躲藏在背后,让霍氏站在风口浪尖,此后更加是让父亲步履维艰,权臣,说到底也只是他的棋子罢了”成君拢拢袖子,靠着案,车子在光滑的青石路上走过,却没有一丝的震动,可是心里的震动何其猛烈?
终于到了家门口,不待侍上前搀扶她下来,她自己跳下马车,可是把人吓了一跳。腿还是被震了一下,她揉着膝盖“,小心”冯子都上去。成君打开他的手“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为什么。”冯子都惊诧,他很难明白为什么会下如此的命令,她可是只有十四岁。四周府兵也是徘徊不前,冯子都可是他们上头的人,说绑就绑可是不好
“你们是我霍氏的人,还是这个奴才的人,你们可是要想清楚点?”成君指着冯子都喝问。这下府兵都明白了,今天是一定要绑了冯子都了,谁也求不了情面。于是一拥上来,扭住他“小,为什么,奴才可是没有得罪你```”
“你是没有,可是你这个人,却是抹黑了整个霍氏。你做的好事难道还少么,”成君再不听他辩解,“把他押了,打他三十仗,再锁如柴房,谁也不可以接近”说完便进去了,无奈,那些府兵只好不听冯子都的怒骂,依照成君命令行事
“好好你个霍二,小小年纪边如此歹毒为人,”冯子都叫骂
“大哥,现在火气大,您还是少说点话,等下兄弟一定会下手轻点的”一府兵战战兢兢说
“我呸。凭什么。”冯子都淬了他一脸“她明着是要爷不痛快”
“站住,外面是怎么了”君德在几个侍的搀扶下,施施走到成君面前,即使在晚,她也保持着精致仪容,高贵的气度。
“母亲,霍家奴才冯子都,在长安横行不法,我将他捆了”成君无畏
“什么``:君德失声,一张脸竟然是有些扭曲。她手竟然在发抖“你是按照谁的意思``你又是听哪个人说的,冯子都可是忠心的人`”
成君不看母亲“听谁说的不重要,事往往都是从细小的地方开始,留着他,会对我们家不利的”
“不行,你不准这样,冯子都他不是这样的”君德大声喝断“你放了他,府中的人,什么时候到你插手了”
成君深深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跋扈不可一世的子,只觉得讨厌,那眼神似乎是要把君德看穿般。她隐隐害怕了,却又是怨恨
“我是霍家,自是有责任维护我家,别人无从指摘,如今听娘要一意维护他,已经知道他是在依仗着谁的势力,。如此胡作非为,母亲保他,此人更加是留不得!”成君跪下,沉静以对
一时间,君德头钗乱颤,儿的话如锤子般直直打在她心上“我真是有个好儿啊,如此维护我家``”她是连嘴角都气白了,“传我的命令,放了冯子都”她对家臣说
“不可以”成君站起制止
两个母僵持着,让家臣难堪,“我是主母,难道你是想抗命?”君德气极反笑
“娘,看来今天您是一定要保他了,儿无法阻止,但是请您念在霍家全族,再别放纵不管”成君叹息
“丫头,你可是好大的名头啊,开口霍氏,闭口霍氏。如此我们苦尽甘来,谁又敢动霍氏?”君德平复下心情。冷冷笑着
“霍氏如舟,万民如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成君淡淡说
“说的好!”背后穿来霍光的声音,君德容颜一冷,只是点头,如陌生人一般别过头去。霍光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不去看她。身后还跟着霍山霍云两个侄子
“父亲,哥哥:”成君行礼
“刚才公主那里有人来了,你去她那玩耍,怎么一回来就听到你和你娘在争执,你要惩罚奴才?”霍光说,他本来就是深沉的人,此刻严肃,那气度更加是铺天盖地而来,躲无可躲,别人只有忍受的份。人人都怕他,只有成君敢亲近他,他也爱重
“父亲,请让我单独和你说话”
君德神情委顿。目光失神,转眼却是切齿的恨。好像那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仇敌
霍山霍云想走,“请哥哥也留下,有话”成君绞着袖子说
“好好,今天你是铁定是要失我面子了,我走,让你们心里痛快”君德对着他们说。所有人的神都是很冷的,霍光无奈“随你吧”
“,你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在书房,霍山对关上门,小心对着成君说,成君见霍光坐在案前,看着自己,也一笑
“父亲,让我唱首歌曲”她又是娇俏说
“你就是为这个事情,”霍云问
“云儿,让你唱歌`”霍光挥手。霍云只好到了自己位置上,再不说话
成君站在中间,看着父亲,一字一句的把在平君那里听到的童谣唱出,三个人初次听都是惊讶,后来,霍光却是深思的表情,而霍山霍云却是惊恐不安。霍光微闭眼睛,似乎是在休息
完毕“这个是长安现在流行的歌谣,我偶然得到的”她收敛着袖子,行礼
“,这是谁在诋毁我们?”霍山气愤的问
成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霍光,霍光沉默很久。一叹息,山,云二人再不说话
“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他再说一遍
“叔叔”霍山是个武夫,他不想再绕弯子
“我们府上,可有这个人?”霍光问
“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捐了个羽林。在兄长帐下”霍云回答
“呵呵,我的奴才都本事大,羽林,也是说要就可以要的啊”霍光冷笑,一睁开眼睛目光如电“这个就是我霍氏的奴才!”
霍山。霍云“叔叔”
成君依旧是清淡,看着三个人,
“这只是‘诋毁’么,平民何苦来诋毁一个奴才,原理真是有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看我平日不管事,是因为相信你们,现在我是要整饬一下了”霍光拍着案
“那我们去杀了他”
“哼
一听霍光这么,两人利马不做声
“父亲,他既然是羽林,那么羽林是有羽林的规矩。我们杀了他,定然会有一个击杀羽林的罪名。不如把他捆了去,送到大哥那里,要大哥押到中尉大人那,当着天下的人定他的罪,他是难逃一死,可是死也要死的对我们霍氏有好处”成君笑说,仿佛生死从来只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事情
霍光看着小,那丽的娇态下,却是强硬的智谋“罢了,就这样吧”他点头
“你们回去都好好管着你们手下,别再出一个乱子”他教训两个侄子。让他们出去了
成君捧着一个陶罐在欣赏
“你很喜欢?”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东西虽然丽,可若是丢置到地上,却是再也不值什么,捧在手心才珍贵的东西,我不喜欢”成君骄傲的撇嘴
“你从小就聪明,喜欢的东西自然是不同,我的儿怎么会喜欢这个俗物?你可是知道父亲的烦恼?”霍光似乎是很劳累的样子
“爹爹,现在是被捧在天上的人,敬重的说你‘四方是维,秉国之钧’讨厌你的却说你是什么太师尹《节南山》也来暗自讽喻您,可是好事情不曾出门,坏事情却是举国皆知,皇帝怕是早就怀疑您了,而朝廷上上伯伯也是憎恨您吧。现在盐铁会议,您选择不出面,但是仍然有贤良因为您而来,就是那威信,便是最危险的地方。好在这些桑弘羊大人都替你挡了。他为人峭直,阴狠。不留情面。但却不是糊涂人,他如此做,可是要和你分开,”
“是啊,他的确是多次冲撞我”霍光叹气
“父亲却不留他”
“我从来就没有拉拢过他,他并不好交道,不过现在三足鼎立,朝廷上还是有微妙的平衡。陛下也少去注意我的举动”
“是么,如果上伯伯拉拢桑弘羊,那么您可是危险了,上大人是武将出身,又有刘旦。盖公主的支持,他们可是代表着宗室啊,而桑弘羊也是代表着公卿贵族。父亲只是在文人中间有着声望,比起他们来,可是无法阻挡。而上伯伯的儿子们,却又是掌握着军队,尤其是两宫卫尉,那可是和皇上,皇后打交道啊。危机之下,根本没有机会让你申辩,成败立时显现”成君摆弄着罐子“现在陛下病体才好,烦心的事情自然是少一个为好”
霍光听的成君说来,不由得叹气“你说”
“杀,与其让人制肘,不如在没有发生的时候悉数消灭。刘旦本来就有不臣之心,与朝廷员私下交接本来就是忌讳。上伯伯,您容的下他,他未必会容的下你,权利本来就是越少人分享越好。留着是个患,桑弘羊么,本来就是风口浪尖,还想着全身而退?”成君幽幽开口“其实父亲这些何尝没有想过?”
“何苦这么聪明?你的做法可是置霍家在何地。未央宫的人,也是上家的啊”
“父亲,你自己清除,有谁的血脉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谁的话"成君想到自己的外甥,心里也是一阵纠结,
“你可知道,你的想法是想都不能想的啊,成君,你是我的孩子今天的話可大逆不道啊”
“父亲,根本就没有怕过,我又有什么怕?”
霍光出现赞许的神“说的不错啊,可是陛下的心难测,霍氏独大,未免招摇”
“陛下之心本来就是难测,三年前,前殿警。难保不是他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天下都看出父亲的专横,现在盐铁会议,陛下‘帝王术’自然是更上一楼,他明知道那不可以罢黜。却还召开这种会议,暗示支持父亲。为的就是让你天下瞩目,树大招风。而桑弘羊的所作所为,却是完全出乎意料,但是也是他希望的另外一个局面。他到了您对立面,就是和大将军坐对,如果一不小心暴卒,天下就只会认定是您杀了他。皇帝可是渔翁得利啊,与其让人泼污水,我们不能自白,不如先发制人,‘谋反;可是一个现成的借口啊,想来皇上会按兵不动,霍氏只要在这段时间全力收敛,还政于他,他自然是不会为难您,而且尊容还会更加大”成君直言不讳
“你可知道,这么一闹,会死多少人,”
“可惜我不是男儿,只能为父亲分忧到此,不可再进一步”成君似乎是答非所问“父亲,霍氏之傲,怎么可以受制于宵小?父亲为民,治理黄河,减免赋税。多有劳累,而上天不明,我们就只有自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君正式叩首
良久,霍光拈着胡须一笑。可是那笑容却有着沧桑意味,他又想起多少年前的那个日子,那个灿烂的将军。骄傲清白‘好好,好个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大笑,拊掌击案“你不是男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尤其是姓刘,不然,你会是我最大的敌人”他一字一句说,成君年纪小。今天一席的谈话,却知道她心计深沉到这种程度。手段狠辣,不留情面。平日看她是一派天真,这种子,可恨不是男儿
成君一听刘。心下是甜酸的,病已又似乎在走在他的身边,说着那些轻松的话语。脸突然是红了
“现在天子病了,只有公主和那个什么病已陪伴在旁边,连皇后也被找个错误困在后宫,要见一面可是不容易啊,她那么小,说不疼是不可能的,可是毕竟内外有别啊”
“爹爹,让我来,我认识那个病已公子,听说他以前可是和那个奴仆在大街上冲撞过,如今霍氏所为,也是对他示好,他一定不会拒绝”成君自信的说
“如此,辛苦你了”
晚已经深了,君德在自己房间中,熄灭了所有的灯,可是她的眼光却是寒冷的,犹如是刀子,脸上所有都是不甘。而房间内深谈的父也散了。灯火暗下来,只有月亮高高挂在树上。偶尔的切切私语,转瞬消失。四周又恢复平静,及至的安静,孕育着各异的梦。梦中轻裘肥马。青庐黄昏家财万贯,五鼎烹食那都是人们对于未来的好希望罢了
权臣的梦了。什么都拥有了,那么。他的梦又是什么。恐怕谁也说不出,连霍光也无从说出。怕是只有不安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