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的一封诏书,一时间打破了长安城中几个月来的安逸。刘询那天在他的边上,亲眼看见他一字一字的把那些话写在锦帛之上
“陛下,您还是决定```大将军可是知道这些,他答应么?”
刘弗陵放下笔,从边上掏出一个白的石头,温润柔和。上面雕刻着鱼鸟纹。显得异常的古朴大气。他在手中反复的把玩“他的手上可是没有这个东西啊,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他挑起眉毛看着刘询
“不知道”刘询摇头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刘弗陵翻过那块石头,扫一眼,轻轻地说出八个字。刘询听了,整理书册的手顿了下,做出一个长长的呼吸“这个是传国玉玺”他眼看着那位少年皇帝,此刻的刘弗陵脸上竟然出现了恶作剧之后的笑容。
“大将军他再大,也不敢来反驳这个东西,这可是等同与谋逆的,天子六玺,他动不得的只有这个了,而且,我也只是那它来说说事情而已,又没有夺他什么东西,他有什么不同意了?”刘弗陵晃晃玉玺
“的确,如此”刘询是认同他的说法
“狸奴,以后你的事情是要多起来了,你可是要小心一些,”刘弗陵按上玉玺,又扬扬布帛,封在木盒子中,印上封泥,替给刘询
狸奴,是刘弗陵给刘询起的“雅号”这是因为一次刘询进宫,不知道是蹭了哪里,把鼻子尖那块地方蹭的黑成一团,刘弗陵看了他大笑着只说了一句“刘郎诚似狸”他这么一说,从此就有了一个“狸奴”的名字了,
刘询接过盒子,白了刘弗陵一眼,他可是对于这个名字大为不满了
这就是当日的情景,霍光是事后知道的,大为光火。但是恼火归恼火,便是他明白此时如出头阻拦,就立马在风口浪尖。而且这个诏书说的是谈论经济,贤良文学那些全部都是儒生,倒也与他的立场是相同的,没有什么冲突,更主要的,他看出来,这个角是吃力不讨好的,当年盐铁,酒榷他曾参与,明白一废一立有极大的影响,动辄可是伤害到国本,他可是不想惹上半点麻烦,只是安静的呆在家中,坐看风云
傍晚,刘询匆匆从宫中回来,路过正厅,见有人弯腰与骄阳说着什么话,细一看,是桑弘羊平日他可是自矜持年老位尊,连霍光也不原多搭理。今天,却亲自来了这个公主府,还如此谦逊的对待骄阳说话,这可是怎么了?刘询不是停下脚步,立在暗处墙角
“公主啊,你可是陛下的阿,可是要想着防吧把这个事情挡一挡啊,不然闹大了,国本伤了,复原就不知道要多久,我不是自持功臣来讲这些话的,完全是我知道少府的账目,国库的钱财,不及上武帝的一半”旱则辎舟,水则辎车“若不加紧备着点钱,充实一下家底,————我看羌部也不是什么善类,还有那乌孙,匈奴,都蠢蠢动,不防着,以后要有什么万一,``那可是就是滔天大啊!”桑弘羊几乎是抖着声音在说话
“陛下他年纪还小,应该不是他出的主义,可是现在诏令发出四日了,各个地方都收到,百姓也是知晓,若匆匆一收回,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这个脸面也是丢大了”骄阳小声讲
“是他!一定是他,明着暗着,鼓捣什么儒学,他安什么心,·”桑弘羊声音陡然一高,刘询一缩脖子,也抖了一下
“你是太着急了,这事情也许还是有转机的,他们也只是一张嘴巴皮子厉害而已,目光也看不到多远,而且到底不是朝廷的人,不知道各方轻重,只是对着几本书上下的念几下,可不知道,书上是一套,但是真正揽着干下来,便会发现问题了,你说是不是,越到这个时候,你可是越要担待点。”
刘询一听到这里也是蒙了,公主今天可是不同于往日那么淡然。循循善着桑弘羊,而那桑弘羊也偏听偏信。这不是明摆着去找死么!他叹气
“对,老夫就是拼了这一身,也要与他们论论,皇帝定下的,保了大汉几十年物阜民丰,怎么就不行了,也让那些竖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国本’”他的声音又大起来
“桑君,你可是劳动了,以后怕是有营长了,骄阳不会坐视不管的,现在天也晚了,您也要回去了,否则让别人检举,可是不好”
“对对,我是糊涂了,光顾着自己抱怨去了,老臣告退”
“恩`慢走了”
等了一阵,见一个蹒跚走出,他的墙角才算是听完了,正想走开,却见骄阳是走出来了“我做得到的全部做了,你可是不要让我失望”她看向未央宫的方向说着,刘询知道一切是内定的,现实不会再改变半分,刘弗陵为这些事情谋划了多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指间风云而已
“你明天起,把那些少年派出去,探听消息,了解百姓的看法,也是为了维持秩序”说完这句话,骄阳一闪入左边,就不见了,这分明是对刘询说话,刘询呆在边上,半天没有说什么,他来时认为别人低估自己,现在看来自己又何尝没有低估别人了?
第2天刘询难得没有去未央宫,今天可是在家休沐的日子,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连日的事情,大人也是吃不消的何况他是半大的少年?
”病已,病已”许平君跨进小院,刘询还缩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皱着眉头。挪挪“起来,你今天可是要陪我出去的”许平君大声吵起来,刘询依旧不理睬
“好,你不起来是吧,那我就钻进去`”许平君探身去掀被子,才揭开一个小角,刘询便一骨碌起来了,按住被子“你笨蛋啊,多大了,还玩这,你不害臊?进来也不敲门!”
“我也是想去敲门的啊,可是你会开吗?”平君笑着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刘询吃了一次亏,可不是再吃第2次,。刘询瞪着他
“你别瞪我,再瞪我,我就拿弹弓打你”平君作说
“你可是风光的很,整个公主府就捧你一个人,把你捧着上天了”
“那是的,谁叫我人见人爱,见开俏生生,娇滴滴”平君拈起指说
“笨丫头,你那```可是没有见过漂亮的,还俏生生```以后这话少拿出去讲,别丢人”刘询好笑的说
“病已`你可恶,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出去玩,不然我不依”她都最
“好好。大``我怕你缠`我去还不行么?”刘询摆手
一番梳洗之后,两个人是出门了
由于刘弗陵的那道诏书,近日来长安的人可是明显的多起来。有儒生,也有游侠。鱼龙混杂,立场不明,敌我不分,都来去匆匆。反倒是酒肆那些地方高朋满座,谈笑风生
“我就爱吃搓鱼子,又滑溜又爽口”许平君拉着刘询在一家摊子中坐下“来两碗搓鱼子,多点汤水,味道重点”
“哎呀,小姑娘,味道重点,加盐可是要加钱俄而,现在盐可是贵着了,又买不到,只好这样了”店家出来对许平君说
"真的现在这么紧张么?哎病已哥哥,你说那个人知道么?”许平君冲病已眨眼,她知道病已是为皇帝做事的,但是在这种地方自己不敢明白说出来。
“好像知道吧,应该是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刘询漫不经心
“那他还不管管?”平君按下他的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哎呀,笨丫头,你在干什么东西啊,没有事情不要拿我来出气啊,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你这种人就活该被关在家里的,哎呀,别动``其实他也不是想管就管的了啊,你也不明白,反正这不是一句命令那么简单的事情,哎呀哎呀,你````”刘询一边费力的打开许平君的手,一边对她说着那些话,
“不好不好,你看你看`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挫鱼子也不好吃了!”她用筷子敲敲案边嘟着嘴巴说
“笨蛋,有钱不就可以了么,你看,你要吃的好点就去加钱啊,我这里可是有好多哦”刘询 他举起自己的钱袋,在她面前晃晃,哗啦哗啦的响声从里面传出。前部是五铢钱的声音
“这么多钱`你是想咸死我去啊,”平君又白他一眼
“搓鱼子上来了”店家捧上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食,放在两个人面前“你们快点吃吧,要热着吃才好”
平君一下子笑了,用上木勺。小心地舀一嗲,那搓鱼子就是拇指大的面筋团子,放在滚烫的汤水里面热熟了,再捞起来放上盐 ,葱和油等,吃上一口,回味无穷。平君自从有次出来吃了这个小吃以后,一直对这味道可是念念不忘。可是公主府的厨子,要他们做出珍馐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要他们做这些街边的小吃,却如何也不得要领
“好吃,好吃,无论吃多少次,都是那么好吃”平君一边吃一边说
“是吧,看啊看啊,你眼睛珠子都快掉到汤里面去了”刘询没有动筷子,托着腮看着她
“胡扯,简直是胡扯,如果平民可以去煮盐铸铁,那么他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器具去生活去开垦山野。那么秋天到的时候就得到了更加多的粮食,现在朝廷对那些贾人可是越来越重视了,反倒是那些为自己送上衣服,谷子的农民,就不屑一顾了,这是什么,这是本末倒置啊!没有那些谷子,布匹。那么商贾拿什么去做买卖,去赚钱了?现在农民一再被压制着,盐没有地方去买,铁器没有地方去铸。倒是那些个追蝇逐利的,坐着金山银山,出去就高马锦衣。这不是寒了所有人的心么?”一个士人模样的人在愤愤不平的议论着
“呵呵,这又怪的连谁啊,山林之税收,在以前太平日子时候是个积累财富的办法,但是国家要去出兵了,又要怎么在短短时间去积累?还不是靠这些个东西,你了,就象是先帝的石德,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是给你兵给你马,让你去带着打仗,你可以吗?如果不是霍去病将军,卫青将军仰仗这些钱的来的粮马去打匈奴,可以把他们赶到大漠以北么?你可别说’夫战,勇气也”这些个套话,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读的书却不一定会比你少。他们靠的是军马,靠的是精良的武器,而铸铁么,主要是用于战争的,而朝廷却掌握着先进兵器的锻造方法,精钢之法,可是不传之秘。如果放松了铸铁,那么人人都可以铸造兵器,也就人人可以谋反咯?”一个很柔却中气很足的声音自后面响起,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被着声音迷住了,转而都想去见人,如此丽的声音,那么那个人的相貌却定不可以辜负了这声啊!
“好漂亮的孩子啊 ,”平君正可以见到那个说话的人,此刻她可是喃喃自语,若有所失的样子
刘询听了,也想转头去看,到底是漂亮到什么程度,但是平君一醒转过来,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可以反过去“不准你去看,没有什么看的。”
刘询被她按的动不了,只对着许平君 有点骄傲又有点倔强又有点失神的脸“不要去看,没有什么好看的拉”
“呵呵,怎么,是不是看到比你还丽的人拉,早让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满是的吧,现在叫,一山要比一山高啊,哈哈 人见人爱,见开,哈哈,你可是要有担心的了,我要看啊 ”他使劲拉下平君的手,转头,在离他们地方一丈的位置,坐着一个粉衣裳,肤白如脂的明丽孩子,虽然还是梳着丫髻,年纪也就是十四的样子,但是明睦如星,皓齿如贝。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睫毛扑眨的如同蝴蝶一般。笑容如同天上满月,又有几分天真娇俏,生生把所有子都比的暗淡无光。她也把玩着勺子,刘询看见她,她冲着自己笑一笑。马上又把脸别到一旁。傲慢看者那些文人。刘询回过头。看见许平君正狠命吃着东西,眼睛盯着食物。嘴巴鼓胀鼓胀
“看了吧,是很吸引人吧,看你的眼睛,都快粘在别人身上了,”她不冷不热的说
“也不过尔尔,比皇宫的要差点。没有什么好希奇的”刘询叹气
“真的?你真不喜欢她?”许平君带着欣喜说
“笨丫头啊,哪有一见面就喜欢人家的?不过她还是比你丽,男人啊,对看的到摸不到的,不感兴趣的 ”刘询摇头
“你``登徒子”许平君脸红了,继续埋头吃东西,再不看刘询一眼,但是刘询却按耐不住的吃吃笑起来
“盐铁归于民,使得农人更有动力去耕作,那么市场充盈,物价公允。平民就可以用更少的钱去买更多的东西,到时候家家自余。那才可以体现我大汉的大国气象,难道不好么?”文人反驳
“井底之蛙,到底就是井底之蛙。盐铁与民固然好,但是你说的到底是腐儒的见地,存万民好啊,但要看是怎么去做,不是你给着甜头,好处,以后一万代无事了。算了,这些又怎么可以说给你们这群人听啊,毕竟夏虫和曾可语冰?”说完,孩格格笑起来,明显不把年纪大她好多的儒生放在眼中。
“她的态度可是傲慢啊,一点也不给人面子,但是这种事情都各自遵循自己的道理,也要听听正经主的话啊 ”许平君吐吐舌头讲
刘询看着她,温和笑下“先生所言当真是为了百姓说话,的话也固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却咄咄逼人了一些,谋反这些帽子,还是不要随便给别人扣上,如果是有个好的君主,无论是怎么的政策,都是会从民生出发的,都一定是对百姓好的,现在陛下不是如此么,他召集那么多人来商议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了解民生疾苦吗。只听说是秦朝暴政逼迫了陈涉起义的,可是没有听说过,在太平丰足之年,有人谋反的,一切,都是会有答案的,现在这样子争论可不是办法啊。盐铁的暴利都是看的到的,朝廷现在管着这些东西,无非就是为了怕豪强诸侯王,坐拥着如此大的资源,那么难保不会自己铸钱,铸兵器,这样一来,倒是不好管的了,毕竟人家手上有着筹码。有着筹码的人,不论多少,都会生出赌一把的心理啊,难保不会再有七国之乱的事情发生啊。”刘询温和的说着,眼睛看向书生,也看向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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