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哥哥已经把元日的所有事宜全部都托付给大将军了么?”她手中翻转编制着一根绳结
“嗯,春公公去宣布的陛下诏令,把祭祀,酌金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大将军。不过,听那些从宫阙外面轮值回来的人说,大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晚来了一小会,就被燕王殿下揪住斥责一通,还差点让人去弹劾了”月儿在边上帮忙梳理有些杂乱的绳子
“哦,是么?那些现在外祖父就是在太庙那里查看着酌金奉献的事情了?”她温和一笑,她甩甩绳结“这里所有的赏赐都准备好了么?不是说那个什么昌邑王回进长安么,怎么都快要过年了,还是不见人?我这里都已经安排好礼物了”
“哦,那家大王不会在元日的时候来了,属官的通报,似乎是生了重病耽搁在途中,不敢贸贸然带着一身病气来朝见至尊,所以就上书说推迟到上元节前一天回长安,这家大王也许是半路上看中哪里风景秀丽或者是人物飘逸,便撒谎说自己生病了,不能舟车劳顿,自己优哉游哉的去游玩了,等过瘾了才来”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不过,你怎么那么清楚,说出来就好像是自己亲眼见到的一样”她一转眼“哦,我明白了,你对于他就像是楚王之于神女,深交已久是不是?”
“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奴婢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觉得有意思就讲给皇后娘娘听了”月儿慌忙垂下头,不迭的否认“昌邑王再怎么荒唐也是宗室藩王,岂是我们可以想的事情?”
“你是选上来的良家女子,家世清白,那些胡作非为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和你相提并论,而且,有文帝故事遵循,昔年吕后不一样的放出宫中良家女子去各个藩国?其中窦太后就是去了代地,成为了文帝的王后,日后成为了大汉的皇后?”玲儿说起这些话有些漫不经心,好象是说一件再小也不过的的事情,可是旁边的月儿却是白了脸,竟然下一步冒着被惩罚的危险捂住玲儿的嘴巴,要她不要说了。
“娘娘,这些话您可是不能说出来,如果传出去,奴婢命丢了不要紧,您也会受到牵连,现在陛下春秋盛,不会出现那些故事的,奴婢卑贱如泥土,怎么敢有如此造次的意思,以后,请皇后娘娘在也不要说类似的话了”
玲儿反应过来自己说的的确不合时宜,讪讪笑一笑“刚才我确实说的不是很恰当,不过,月儿姐姐你来到椒房殿之后,就比别人更加对我好,就是真的像我的阿姐一样,玲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既然你有心喜欢昌邑王,我就要帮帮”她晃一晃手中的绳结说“结绳恰如结发,永以为好也”她捧起鲜红的圣洁,很是郑重的说。
“您在说什么啊,这些都是哪个碎嘴的教给您的,可是要好点教训了,大王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平庸之姿?”
“哼,我可是有皇后印绶的,如果端出这样的东西,他不可能拒绝的,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呀”
“皇后娘娘,陛下那里派人来了”
“哦,是来干什么?”
“恩,好像是送桃符和岁礼,您快点准备一下吧?”
城外一处已经干涸沟壑中,许平君掩面蹲着,青色的衣裳沾满了灰土,手也已经是黑乎乎的。她哭泣着,很是伤心,边上站着一个健壮青年,黝黑的脸庞透着红色,眼睛晶亮,嘴唇有着刚硬的棱角,这样的人往往对女子的哭泣毫无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急的手忙脚乱却没有一点头绪。他是第五宇,当知道霍成君“杀人”的消息以后,他就不眠不休的星夜兼程向着敦煌赶来,希望可以遇见成君,谁知道到了这里,看到敦煌的灾荒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太守为了迎接绣衣使者,竟然把那些无辜平民驱逐到郊外,然后紧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由着在外面的人自生自灭,第五宇只能躲藏在一个废弃地洞中,伺机行动进敦煌城寻找霍成君。不想却意外救下了当时处在一群暴动平民中的许平君,当然,第五宇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救下的女子和霍成君由着那么大的渊源。
“你不要哭了,求求你了,我对女孩子哭最没有办法了,这里里那些人也很远,他们肯定不会找到这里的,哎呀,不要哭了”第五宇彻底没有办法的站在平君身边,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女孩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娇娇小小,但是为什么哭出来却是惊天动地不眠不休了?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救呼雷啊,呜呜呜我要病己哥哥”
第五宇挠着头“如果刚才不撇那马,你就会没有命的!而且,那匹马刚才受到那么大的惊吓,以后肯定不会怎么听话的,费力养着没有用的东西,是浪费!”
许平君轰的站起来,握着手向着第五宇捶去,第五宇挡了一阵,还是不见平君锋芒减退,只好放任她来打,受到惊吓且长途奔波的女子有着多大的力气?软绵绵捶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许是知道自己的这样的“暴力”根本对壮实的第五宇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平君直挺挺站在一手开外的地方,瞪着那个人“它不是你想象中的寻常牲畜!他是西域来的宝马,不单单是宝马,他一路陪着我从长安来到这里!你竟然就那么见死不救!”好像是又回到了在乡下的时光,平君说话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泼辣辣。
“嘿,好没有道理,我千辛万苦的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无理取闹,我在这里躲了几天了,不止一次看见那些人饿荒了去吃人,如果你不狠心抛下你的马,那么你就永远别想进去敦煌城!你自己想一想,是马重要还是人重要!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多力气去救你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宝马了不起么,原来在你心目中,你自己的还抵不上一匹马!”他有些气愤的说完,甩手走出去这出浅浅洞穴,平君孤零零站在那里,泪水簌簌落下,就如珠子一般,她何曾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在那种刺激之下,大脑中的一片空白最后只会模糊凝结成最后的那种景象,而她最后看到的就是呼雷绝望的眼神。“病已哥哥,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敦煌城了,为什么现在却成为这个样子,我多么想你在我边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