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震惊变得暂时空白的思想立刻忠实的反应斯内普的本能:「昏昏倒地!」这种时候,他特别感谢把他推到杀人堆中训练这种本能的伏地魔。
萨拉札摆手,红光刚从魔杖射出就立刻消失。
心中暗惊,却也不阻碍斯内普怒目。
他毫不怀疑自己是那目光的对像,收回手,萨拉札慢条斯理说:「抱歉,我没用魔杖很久了,习惯了呢,唔,那东西我不太喜欢。」显眼而麻烦。
习惯。这说法有相当大的保留。该死的!他从没听过谁能这般熟练无杖魔法,连阿不思也不行。
「你到底是谁?」手中的魔杖依然警戒的指向大摇大摆的闯入者,斯内普咧牙低吼。
理论上,他不应该在这像那只肮脏的狗─只要想起他再法办法看见它露出白齿,即使处于这种状态,他还是感到一阵蒙糊的愉快─只会乱吼乱叫,而是像有正碓思考能力的人般使用统统石化─前提是能够击中目标,魔法的基本。
他妈的,他诅咒。
顶着一层名为「愚蠢的波特」外皮的闯进者无声的开口,看上去像在思考该用什么藻词,私心上,他希望从那张嘴听到他是波特,诡异的记忆只是无聊的把戏。孤癖成的教授衷心期望波特的到来。哼,谁相信。
萨拉札张口又闭上,重复数遍。
不愧是下等奖啊,除了萨拉札这个名字外,那段记忆就什么也没有了,明显不足以向多疑狡猾的人证明他是谁,也不能让多疑狡猾的人妥协的带他见想见的人,最后喃喃的说:「至少,你知道我不是哈利。」
斯内普控制在表情中表达出自己最大的轻蔑:「我看来愚蠢到这个地步吗?」质问:「波特在哪?」
「算吧。」忽视他的问题,闯入者微笑,好像在纵容无能的学生。这家伙令他想起某个令人生厌的校长,在那老头面前他总有种自己还没毕业的错觉。
「带我见伏地魔吧,可以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阴沉的拉下脸:「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允许别人这般喊我。」
他就这般像站在伏地魔那边的人吗─尽管多年来他一直致力如此─但真的成功到一个稀奇古怪的人不惜冒险闯进来见他的程度?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般有魅力。去他的。
「我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允许。」事实上,他叫了不只一次,不过他相信西弗勒斯并不希望回想起来,萨拉札饶有哪问:「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斯内普充分地把平板的句子演绎得无比尖锐:「擅自闯进阴森的地窖的人,为的就是要求一个刻薄的魔药教授带他见『那个人』。」若果那个刻薄的魔药教授不是他的话,他几乎要大笑出声。
谁会这般渴望看见那有着几打几打死在手上充当病症的暴躁精神病患者?而又,他得说,那确实是罕见的有才能─毕竟不是每个人也能闯进霍格华兹来,尽管和其它人一样─愚不可及─致命的。
你在说自己吗?内心的讽刺不合时的响起。跪拜在地要求加入黑暗君主的笨蛋。
该死的闭嘴。
萨拉札沉默,像在追溯什么,似叹非叹,半晌,只说:「我想见他。」
仿佛这句话能解释一切似的。自大。而可悲的,他不能弄倒这自大的家伙,以便下一滴吐真剂,然后他就可以安心的处理那还堆在地窖的「涂鸦」。
可悲。
斯内普保持一脸的冷漠继续说:「请问我有什么能力让你认为我能够自由出入『那个人』的门口?」抿紧嘴再次问:「你把波特弄到哪?」
萨拉札注视了斯内普一会。
哈利吗?
垂目,萨拉札撑桌起来,绕过偌大的木桌。
「不要动。」斯内普手上的魔杖牢牢的锁定人影。
萨拉札始终挂着浅浅的弧线,放轻声音:「别紧张。」
斯内普冷哼:「你希望我相信一个明显精通无杖魔法的非法闯进者不会伤害我?有意思的说法。」
「不。」出乎意料的,萨拉札摇头,不甚在意说:「我是说,霍格华兹中,没有人是我杀不了的,即使阿不思也是呢,更何况是你?所以啊……」
萨拉札唇上六分弧度,染满冷意,眼中却一无所有,或者,深不见底,像看死物般,靠近斯内普。
斯内普一时怔了,归咎于话间的意思和那双眼睛。
鼻息相交,彼此呼吸声清晰可闻,萨拉札抬手把对方手握魔杖的手压下,说:「不需要紧张呢。」沉哑的嗓音很平缓,几乎令人忘掉这句的危机。
另一只手,轻慢的在斯内普肩上滑落至手臂处─响亮的播放不属于西弗勒斯本身的魔力音乐的地方─停下,清晰察觉手臂主人的僵硬,萨拉札一笑,往后退开,不紧不慢地再问:「现在,我能见伏地魔了吗?」
眼光闪烁,斯内普死死盯着萨拉札,召集足够的冷静回答:「若果每个人被你碰一碰就能找到『那个人』的话,那他一定忙抵不可支。」
强大自信,了解伏地魔的事,这么一个人应该出现在阿兹卡班,或者是校长的办公室也行,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萨拉札没想到对方把事撇得这般干净,愣愣的怔住,内心一股痒意翻滚出来,忍不住笑了,笑声中断断续续的加话:「哈哈……多疑狡猾……哈……拐弯抹角,而翘执……」轻咳几声把笑止住,才说;「有趣。」
「很高兴能娱乐你。」斯内普说,眼睛危机的半瞇,紧杖的手抽动,沉声说:「原本我该好好的兴祝波特的死,遗憾地,阿不思还希望波特活着,同样遗憾地,若果波特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你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地方。」
萨拉札的表情淡下来,移开目光,仰望上方。
【哈利,照顾好你自己。】有人又在耳边呢喃。
心口沉重,却也轻飘飘,有半秒时间,他觉得自己想笑。
「哈利啊,」萨拉札轻描淡写的说:「早就死在他十六岁的时候。」
心中下沉,眼神变得尖锐,斯内普脸上的肌肉一抽,隐约,他尝到铁锈味在自己嘴里蔓延,手牢握魔杖,用力得以致指骨泛白。
死了?波特就这样把自己条命掉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哈,枉阿不思千方百计令那白痴能平平安安让那颗格兰芬多的大脑继续运作,可忽然有日一个连真正样子也不知道的敌人跳了出来,杀了波特后悠闲的告诉你波特死了。
生命果真他妈的有趣。
斯内普咬牙的歇力压碎喊出死咒的冲动,假如一切真的发展到这般地步的话,一具不知名的尸体躺在地窖上对事情不会有任何帮助。
首先,考虑到伏地魔对波特的「着霉,公告了所有食死徒只有他才可以解决波特,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是食死徒,是的,他该为此高兴,至少证明他还得到伏地魔的信任─信任他能继续执行自杀式任务─可悲。可同样,他也要诅咒竟然是自己要处理这一团糟的问题─为什么要杀了波特?因为这家伙站在伏地魔的阵营?他不觉得伏地魔会欣赏波特死在他人手上这个主意。
那一切返回原点─为什么?基于波特昨天古怪的表现,很明显─毫无难度地,那不是真的波特,换句话,波特已经死了至少一天,斯内普的胃为这个想法扭曲。
不,在他庆祝波特死之前,他该先确定波特是不是真的死了。
「伟大的救世主在霍格华兹中被杀,我深信这标题能娱乐很多人,《预言家日报》该比我更想得到这个消息。」斯内普控制自己的表情保持在讽刺,而不是厌恶和愤怒。
萨拉札没有脸向斯内普,视线一直停向不知名的点上,几乎让人觉得他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语气半是飘忽,半是嘲笑:「哈利不是死在霍格华兹的,而且……」哈利是什么时候死的?在目睹萨拉札-班斯死的时候?不,该是更久一些,在第一次看见戈德里克,说出自己是萨拉札-斯莱特林的时候?那么,哈利是怎样死的?
忽然间,从来没有的恐慌和茫然掠夺他的大脑,萨拉札看着自己的手心,任由疑惑显示在说话间:「是我杀了哈利,还是哈利自杀的?」
斯内普的表情一直维持空白,内心却因为萨拉札的话而皱眉。
矛盾。对,有些不协调在这孩子身上─也许不是,谁知道在波特这层皮之下多少岁─一个声称杀了波特的凶手却一直用熟稔的语气来称呼不久前才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他该得出这家伙很熟悉波特的结论─又或许这人是疯的。
然而,在这般多年的强迫教授一群愚蠢的,有寻找麻烦作爱好的小鬼期间,他还没这般幸运发现任何一个魔力强烈得足以使用无杖魔法的学生。这想法令为自己而感到同情。以及,明确的,这家伙看来连自己是怎样杀了波特也不知道的时候,他更倾向答案是后者。
他只希望这家伙足够疯得自己不知道根本没有杀了波特─他会为此而高兴阿不思没有机会向他说自己有多么哀悼波特的死。
斯内普摆脱这些想法,把注意力放回眼前这个仿佛遗忘了他的人,他不敢相信有一点智慧的人会忽视敌人忽殊般彻底,不,他没有讽刺,他为此而感谢。
尽管一个强大而精神错乱的疯子打算见另一个同样有问题的疯租个想法并不能愉悦他。
斯内普快速的用魔杖指向还在迷惑的萨拉札,吶喊:「昏昏倒地!」
魔力音乐的波动敲醒了萨拉札陷在回忆的思考,抬手抓紧不远处─甚至没有三步远─斯内普的魔杖,然后往上举起,动作飞快得斯内普阑及反应。
一道红光往飞向天板,然后消失。
萨拉札勾唇,低语:「∮。」
蓝光凭空出现,击向斯内普,令他重重的撞向墙壁。
萨拉札垂下拿着从斯内普夺来的魔杖的手,看着斯内普挣扎的站起来。
斯内普用左手支撑地面,一阵钻心的痛楚。
该死的。这是什么?如其说那是咒语,不如说是小孩随口说出来,毫无意义的字句。
斯内普克制自己喊出来,尽量不表露任何情绪,缓慢的倚墙起来。
「这下子该可以有个平静的谈话了吧。」萨拉札的手指在空中勾勒出音乐的符号,轻轻的笑:「愤怒,伤心,憎恨,我听得出来呢。为什么?你不高兴哈利死了吗?」
「相比起波特的死,你的死亡会令我更加高兴。」斯内普反击,即使完全不知道对方前半句话是怎样得出来。
了解一个疯子已经足够,他不需要了解另一个。感谢梅林。
斯内普的反应令萨拉札咯咯作笑,他喜欢跟西弗勒斯说话,虽然那代表他没办法从西弗勒斯口中得到直接的答案。
这种说话方式让他想起一个人。
「口硬心软,讽刺成,西弗勒斯,你令我想起丹尼呢,一个麻瓜。在哈利快饿死在街上时,他救了哈利。」萨拉札好像告诉斯内普,又好像告诉自己,重复一遍,带着莫名的情绪:「是他救了哈利。」
然后一阵沉默,斯内普觉得对方在选择着措词,背脊一阵阴凉─又一次,看着对方顶着波特的样子,以充满感情的声音说着关系哈利的诡异回忆,这令他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奇怪记忆。
这不比看到伏地魔杀人好些。
「可丹尼后来杀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萨拉札绿的眼瞳深不见底,一如以往,以着恶魔的呢喃问着斯内普:「那你呢?有没有杀死对自己重要的人?」
斯内普心脏收缩,胃部急剧的下沉,一阵恶心的感情捕获他。
莉莉,他害死了波特一家。
当发现自己的想法后,他用世上最严厉的字句咒骂自己被敌人的说话影响,这不代表他不感到内疚,他会躲在自己地窖喝着酒精来感激自己的愚昧。
但不是现在,当和一个跟伏地魔同样强大的疯子时候。
萨拉札注意到斯内普的脸一阵扭曲然后回复冷漠,他笑,瞇眼,掩饰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说:「真像。」笑意扩大,眼睛转动间,敛去所有波动,回到最初的话题:「假若你不欢迎我找伏地魔的话,那我想你会很乐意带我见阿不思,次序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萨拉札笑得冰冷,带着冬天的碎片:「更何况,我也想见一见牠。」那只小畜牲。
斯内普脑海敲响警号,非常非常不祥的预感令他怀疑事情还可以糟糕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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