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
萨拉札轻轻撩起的布幕,静静的坐在边。
其实每种颜各代表一种能量,所谓的成功只是因为红的能量能被巫师使用
书本和行李箱,全搁置在地上,桌上满是羊皮纸,飞贼闹钟滴答滴答的作响。
哈利离开的时候,房间是这样的吗?
萨拉札蹙眉紧皱,努力追思着。
他不记得了。
撑腿走出边,四处游走,寻找着记忆残骸,手指扫过羊皮纸上水墨的文字,点点白粉洒落在上。
萨拉札抬腕,掌心铺了层粉状物─那个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众人梦寐以求的完全品─贤者之石的─呵,遗憾地,失败品─时间转移器曾经存在的证明,两次跨越一千年的时间度令它超出了自己的极限,崩溃了。
罗伊纳该会为此而感到异常可惜吧。
落单的巫师很容易掉命,于是千年前,巫师大多团队生活,不远离团队,这是基本常识,可常识从不适用于戈德里克身上。
戈德里克那家伙很容易迷路,所以他们才会在森林遇上。
【真奇怪,走着走着,他们就不见了。】戈德里克晃晃脑袋说。
然后就带着他在森林绕了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团队,更正确点说,是团兑着戈德里克。
连同自己,团体人数共计八人。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所有人自我介绍了遍,一个个耳熟能详得让人感到剎那滑稽的名字滑过耳边,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萨拉札-斯莱特林。
霍格华兹的创办者。
异常可笑,更可笑的是那时没趣的想法─假如他以萨拉札-斯莱特林的身份生活,未来就可以改变!
萨拉札咯咯的,无声地为过去而笑弯腰。
后来,他把时间转移器递在他们面前:【有没有……办法可以修好?】
贤者之石,让人长生不老,它的制作不是秘密,在魔法界广泛流传,只是从没人能成功,原因不明,也许那制作本身就是错误,又或许那本就不该由人类制作出来,于是失败品就这般堆积下来。
赤,这是贤者之石的最终颜,失败的会呈现其它彩,失败─那是错误的词语,事实上,贤者之石从不存在失败品,每种颜其实各代表一种能量,所谓的成功只是因为红的能量能被巫师使用而已,贤者之石正确来说该称为能量器皿。
在胡扯了一遍后,罗伊纳终算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真有趣呢,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你,居然能使语头的能量?可惜了,要重新灌能量进去的话,要有足够的材料和设备才行。】
【所噎…是没有办法?】他感到绝望,地下彷佛崩塌一样,摇摇坠。
【很遗憾,是的。】罗伊纳歉意的说,可眼中却是冷漠的兴味:【哦,对了,刚才就想说的了,你真是狼狈呢。】指着他的脸。
一摸,脸上有着干块,抓下来,指甲间充满红的碎块─那人所流下的血,这个认知令他胸口充斥快要炸开的感情,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悲伤,但那时,他更相信是仇恨,自语:【我会杀了他们……一定会杀了他们……】
罗伊纳笑着说:【真的是很遗憾呢,你─不行的。】
消去变得遥远的眼神,萨拉札轻轻一呼,手上的粉末飘散,看着如絮的白末,低沉笑。
呀呀,浪费那瓶辰砂了。
【现在呢,罗伊纳,你该有办法了吧。】幾年後,他站在霍格华兹中属于罗伊纳的房间再次问。
【是的。】罗伊纳把玩时间转移器,疑惑着:【这到底是什么?这东西上有一个咒,令里头的能量固定的排列。这排列的方式不是我认知的任何一种呢,这有什么功用呢?】
【功用啊,】他瞇眼,漫不经心的说:【令你得到一瓶辰砂吧。】
【我从没看过你这般珍视一件死物呢。】
【珍视?】他不失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呢?罗伊纳,这不过是哈利的一个梦想而已。】
【啊,那个你说的,一个大脑损坏到没办法救回来的伟大救世主?】罗伊纳挑眉。
最终,经过一星期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后,时间转移器总算修好,只是颜和记忆中不同,但既然现在他能安然无恙的站着,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高兴吗?哈利。
他们回来了,两次横跨一千年间无数的空间平面,避过身体被切割的可能,终于,回来了。
霍格华兹,他们永远的家。
萨拉札旋身,看着后头的镜子。
镜里的人,黑头发弯弯卷卷,一头凌乱,半掩闪电形的疤痕,略带稚气的脸有点苍白,宽大的长袍下的四肢有点瘦弱,整个人的高度在同龄的小孩中偏向矮小。
一瞬有些恍惚,镜面的脸似乎湖水般模糊了一下。
还是熟悉又陌生的脸。
手轻碰镜子里苍白的脸颊。
不是这样的。
这张脸应该是热情张扬的,哈利笑的时候出自的只会是真心。
萨拉札闭上眼,尝试想起哈利那张脸。
他好像不太记得了,哈利到底是怎样的?
【萨拉札,偶然也该回忆一下过去,不然的话快乐什么的走得快,老得就会更快。】
他看着戈德里克语气哀痛的捧起那亏显枯死的草,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抱着这棵草还是活生生时的记忆就足够了,余下的那些也就用不着了,对吧。】
一天后,戈德里克发现自己在霍格华兹中的魔药草园被人毁得一乾二净。
萨拉札的记忆没有任何值得想起来的价值,而属于哈利的一点一点被萨拉札所取替,也就再忆不起来。
他已经不太记得哈利是怎样的了。
萨拉札把上衣的扣解开,大大小小的火伤混合一些刀伤满布露的胸膛,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镜中所倒映出来的影像和哈利没有差别,头发、指甲的长度完全没有变化过,身体根本不会长大。
长生不老,人类的梦想。
萨拉札勾出笑,一如往常,毫无笑意。
呵。
不是这样,他的身体才不是这种无聊的东西。
【怎么了吗?罗伊纳。】远远,看见罗伊纳抽出魔杖,他立刻出声走近。
罗伊纳从不大声喊叫,她说这违反淑的礼仪,事实上他觉得向人扔一个腐蚀咒─中者身上的肉会一块一块的掉下来─腊人的行为更称不上是淑,就这个问题,他曾和戈德里克说:【把口缝上,顺道折了她的四肢,那罗伊纳就真的是个淑了。】
戈德里克回了这么一句:【罗伊纳好歹曾经是你的老师呢,萨拉札,不要缝上她的嘴吧。】
幸好这个习惯她是在霍格华兹建成后才养成,治疗药才经得起耗。
罗伊纳一笑:【萨拉札,午安呢。】
【这一套就省了吧,找我什么事?】
【戈德里克让我告诉你,他带来的食人草藤出现了问题啊,】罗伊纳苦恼一叹:【现在那东西可是在霍格华兹疯狂乱长。】
【那家伙总爱带回古怪的东西。】
【呵呵,】罗伊纳轻笑:【在霍格华兹,还有什么比你更古怪呢?你真的是长生不老呢。】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几分讽刺,几分揶揄,暧昧不清:【你的脸可是写满丑陋的嫉妒啊。】
【啊!】罗伊纳一惊,眼中隐约的妒意抹去:【那可不行啊,这张脸……唯独这张脸……】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收拾戈德里克的烂摊子了。】他拂拂袍子,在罗伊纳旁掠过,却在声音响起时停步回首。
【长生不老,无法止血,萨拉札,你认为是为什么?】
他颇感兴趣的听罗伊纳说下去。
罗伊纳索然无味的皱眉:【一点也不吃惊呢,真是无聊啊,还是以前的你比较有趣。】放弃的呼气,再度开口时,褪下玩笑,脸严肃,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你身上,时间停止在某一点上,所以身体不长大,伤口不愈合,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不会止血。事实上,血有凝结,所以小伤小口倒没有问题,可伤口一大,稍为移动,血块会出现裂口,伤口没有愈合,自然会流血。根据时间静止,萨拉札,你……】
身体被时间遗忘,伤口无法自我复原,他衰失了身为生物最重要的能力,必须藉外界来止血。
魔药、治疗咒或者─火烧。
惧怕会产生憎恨,杀戮便开始了。
千年前,被追杀的不单是巫师,还有全部的魔法生物,所以大部份的魔药植物消失,加上到处流浪,没有足够的设备和时间制造魔药,于是魔药珍贵得如同食物,不允许轻易浪费。
至于治疗咒,可是从来,也没有这种东西啊,那时的巫师怀抱着一种与麻瓜同归于尽的恨意活着,创造的几乎全是攻击的咒语。
痛吗?这倒是简单得行,习惯就行了,只是,身体总有一些东西不会因你的意志而适应。
真麻烦呢。
伤口太大的话,火烧会损坏过多组织而致死,所以,他得喝下魔药。
两个时代的魔药不同,千年前,只有还有一口气,它就能把你从死神的怀抱拉回来,唯一的缺点是伤疤没法除掉,呀啦,也称不上是缺点呢,毕竟谁也没想过要改进这点。
当活着本身就是痛苦,还有什么值得在意?啊,不,他竟然忘了,那个彪杆得可怕的人,被麻瓜说了句:【啊,可惜脸型太尖了。】就把别人的喉咙给割了的极度自恋狂罗伊纳。
痛苦,伤痕,这些,在他的时代,熟悉习惯得成了身体的一部份。
「哦,我的天啊!亲爱的!怎么会这样?」
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音令萨拉札顿了。
一千年前,魔法是秘密的,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他倒没把满室的魔力联想到这面镜子,呀呀,还真是忘了呢,一千年后的魔法世界,用上的日常物品多是带有魔法的。
萨拉札向着镜子,一指抵在唇上:「嘘。」
那是声的意思。
伸出手,指腹触摸镜子,微微用力,魔力从身体流到手指。
「亲爱的,你想干什么!?」感到危险的镜子错愕的问。
「四分五裂。」
镜子光滑的表面出现蜘蛛网的裂痕。
「哇啊!」镜子的声音变成金属磨擦的尖锐而刺耳。
然后,破碎。
地上无数的碎片倒影萨拉札的笑。
哈利双眼永远充满希望,不会平静若死水。
哈利身体骨瘦如柴,不会遍体鳞伤。
哈利笑得真诚,不会永远带着淡漠的笑。
所噎…
「要保密啊。」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