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四天的时间,习惯了空荡荡的只有地上铺着枕头和被子的木房─萨拉札说和木柜需要找材料,他真切的希望萨拉札能够找到。
他了一星期的时间,在醒来的时候不用为自己在哪而苦恼。
他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习惯了埋在田里种小麦的工作。
他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和别人以物易物后不会气喘如牛─那时他才知道当初应该往反方向走,也在那时才知道菲里人缘非常好─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他了一个月的时间,无视菲里刻薄的说话和学习隐藏在菲里说话下真正的意思─当然,学得不是这般理想。
他了两个月的时间,接受了每天早、午和晚三餐都是一碗粟米汤和几条面包,唔,也许并没有,所以现在他才站在这里。
「喂喓,你这个白痴在发什么呆啊?要焦了!」
哈利急忙回神,用手上的树枝拨弄地上那堆冒烟的枯叶,露出焦黑的蕃薯。
「啊,焦了。」丹尼带着遗憾,满眼惋惜。
哈利蹲下身,挑出埋在叶下的两条蕃薯,琢磨了下,斟酌的说:「也许,也不是焦了。」
丹尼看了眼表面全是黑的蕃薯,鄙视的瞪着哈利:「啊,我倒忘了白痴除了脑子不好使之外,那双眼也只是装饰品。」
自粹家伙知道了他的过往之后,就再没有叫过他贵族─他确实很感激,但这种感激只维持了三秒,接下来他的称呼就成了白痴。
萨拉札说这是这家伙别扭的体贴。
哈利认真的思考了下,还是决定保持原本的想法:除了他们外,根本没有人会觉得这两组词语有什妙别。
所以,他还是讨厌这个家伙。
「既然这样你就别吃了。」
「怎么可能,你这个白痴,那可是用我的小麦换回来的。」
「不,那是用我的劳力种出来的小麦。」
「是用我救了你的命躺在上没法工作,你代韦作时所收成的小麦。」
哈利保持沉默,有些人不论救了你多少次,还是有本事让你一点感谢也兴不起。
丹尼看着哈利阴沉沉的脸,就像一只被欺压却没法投诉的小猫─事实上也距离不远,忍下笑声,揉了揉他的头发。
哈利打开丹尼的手。
那一晚后这家伙有事没事就爱弄乱他本来已经混乱的头发,他讨厌这家伙的理由又多一个。
「吃吧。」丹尼拿起凉了不少的蕃薯,把另一个递向哈利。
哈利接过。
萨拉札撕开焦黑的外皮,金黄的冒着味的肉显露出来,吃了一口,赞叹:「味道不错。」
哈利咬着热呼呼的黄肉,想着:也不是很讨厌。
舔舔黏在唇边的颤。
哈利踢散地上的叶堆,确保里头没有任何可以把不远处的木屋引起火灾的可能因素,再顺便瞅瞅旁侧留下痕迹的土地。
菲里去了种小麦。
至于萨拉札……
哈利看着餐桌上放着三个空空的,吃过午餐后的木碗。
今天是他负责家务,室摆着一盘满满的衣服要清洗,啊,还有地板,太阳西沉前也要煮好晚餐。
全部都要用水。
根据中午时萨拉札的原话:「离这儿最近的井已经没有水了,要到一个远点的,的时间也多一点,今天晚点才能回来。」
最近和近虽说是相差了一个字,但意义完全不同!要走五小时和要走两小时,哪个比较近?这就是最近的定义,也是萨拉札每天要走的路程。
事实上,小时这个词是没有意义的─基于没有时肘物体,这儿的人会放着一个木雕成的沙漏,用一粒一粒的沙子来量度时间这种抓不到的东西。
哈利的视线停滞在木碗上。
闭上眼,体内有股暖流,运行不息,很微弱,弱得不静下心就感受不到。
哈利掏出魔杖。
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吋半。
轻轻抚摸木的纹理,哈利再次看向木碗,魔杖敲敲碗边。
「清水如泉。」
木碗里空空如也。
还不行……
哈利失望的站着。
【哈利……】
他知道,西里斯,再等多一会儿吧。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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