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也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了……你要好好醒来……你答应过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不可以失约,所以,如果你死了,我会和你一起,生死相随!”
莲,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死,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所以,莲,不要轻言死字,也不要做什么傻事!
“为什么,你还不醒?你打算就这样睡一辈子吗?你打算就此真的丢下我吗?”
不是的,莲,我不会丢下你,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不要哭泣,不要担心!
……
这一路行来,我已经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莲的声音了,偶尔也会听见莲的身边似乎有着另一个人的声音,就像那天我听到的一样,他应该有好好照顾莲吧!可是,莲,我并不值得你如此挂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努力地向着莲的声音奔走,心急如焚,因为莲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要快点回去!可是,那身周的黑暗却似如影随形般,让我不管如何奔跑,它依旧笼罩着我的身形,看来,速度还不够,我要再快一点,快一点!
“小丫头,你别死啊!”一个声音打破了我连日来本已焦躁不安的心,让我周身的血液都不由凝固了起来,莲,你怎么了?我心中大急,周身的气息开始紊乱,连带着那笼罩在我周围的黑暗像是镜子般也开始分崩离析。
“莲!”双眼猛地睁开,我终于还是脱离了那片黑暗,抑或那个梦境,一跃而起,我转头四顾,寻找着莲的身影。在看到身旁莲安然的身影时,连日以来的焦躁不安和恐惧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轻抚着莲消瘦而憔悴的脸,我的心溢满了满足与幸福感,能够再次看到莲,真好!
不顾身旁那个老头儿的阻拦,我将莲抱到了我之前躺着的上,也不顾背后再次流血的伤口,兀自痴痴地凝望着莲的容颜,莲,以后,我再也不会轻易离开你的身旁,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永远!
莲醒了,也哭了。她说看到我醒来,太高兴了!我,也很高兴!
那天,妖对我说,只要把你心中的真实想法告诉殿下,殿下就不会再失常、伤心了。所以,我要告诉莲很多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的事。
我告诉莲,我并不是因为是六侍者之一才留在她的身边,我告诉莲,只要她需要,我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我的心是为着她而跳动。
是的!之所以想留在莲的身边,不是因为莲是我命定的效忠对象——那所谓的契约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只是因为她是莲,是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的人,是我此生决定要守护的人,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云舒,等你伤好了以后,我们去浪迹江湖吧!”
“好!”
“你,会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会!”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云舒,我现在很幸福!”
“我也是!”……
我想,这一段对话今生今世都会被我铭刻于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如此的幸运,也是如此的幸福。而莲的笑容是那样的绝而灿烂,我会用心、用生命去守护它的存在。
我和莲就此住了下来,那是位于戈邙山东面的一个小峡谷,气候很适宜修养,至于那个老头儿,莲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就成功地套出了他的身份,他是四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手医师,自从子去世之后,他就独自隐居于这个小峡谷,以打猎、野果为生,平常就去戈邙山采采草药。云变谷的慕地是他唯一的弟子,莲所中的曼罗就是慕地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肯细心照顾我们的原因之一。那个慕地,莲认识,就是在云变谷救下她并助她逃跑的人。
这个老头也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儿,更何况莲中毒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不喜欢他,不过,莲却经常喜欢逗弄他,考虑到他给莲带来了这么多的乐趣,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莲告诉我,这个老头儿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子的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也定让他伤心不已。独居于此,他也必定很寂寞,既然他救了我们,我们就权且留下来多陪陪他好了。
莲常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比自己想的要善良的多,也很是善解人意。
莲打算在这个小峡谷里多停留一段时间,我自然是万分的赞成,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莲的意愿,还因为莲的身体状况,令我担忧。
虽然莲的身体似已大好,可老头私下告诉我,莲中了曼罗,修为被‘废’,之后竟然又中了一种剧毒,虽然被救了下来,但身体已是很虚弱,她却没有好好地调养,反而有劳累过度之嫌,同时精神上大起大伏,总之,莲的身体已然留下了病根,日后极易复发,需要好好将养。她体内的奇怪能量正在慢慢地恢复,也需要健康的体质才能承受能量的增长带来的压迫感。
我很担心,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莲留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而每天莲服下药午睡之时,我便跟着老头儿辨识草药,学习药膳之术,我想学得这些,以后能够好好照顾莲的身体。当然,代价就是我成了老头儿的试药人,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当年的杀手训练,比这个更加的难以忍受。更何况,现在我并不是孑然一身,孤独无依……
在峡谷的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快乐的日子,因为莲在我身边,她的目光也只会注视着我,每天,我看着她和老头儿斗嘴,看着她小心奕奕地和那些老头儿养的珍禽走兽相处,看着她拉着我述说自己看到的新鲜的事物,看着她快乐地吃下我做的药膳,看着她……每每看到莲那开心又灿烂的笑脸,我就会想,如果我们能够一辈子这样过,那有多好,我知道,莲也喜欢这样的日子。可是,我更加知道,莲的身份、她身上背负的凤玄的期望不会允许她埋没山间,她是一只真正的凤凰,总有一天,会名传天下,所以,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
我知道的!
可是,无论今后莲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会遇到什么样的险境,我都会一直、一直站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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