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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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次醒来,天正亮,边跪了一地人。

  “启禀圣上,月格格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尚需调养一段时间。臣等已经用了上好的药材,一定全力治好月格格,请圣上放心。”原来跪着的是太医。

  “你们天天让朕放心,为何现在还不见她醒?朕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月丫头还不能醒来,当心你们的脑袋!”康熙撂下狠话。

  “圣上饶命!”

  “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太医们的脸恐怕比我的还难看。

  “皇……皇上。”

  我既然醒了就不能害人家丢命,赶紧出声,却发现嗓子又干燥又嘶哑。奇怪,昨天晚上和楚宫遥说话都不觉得,难道是他刚输完内力的缘故?

  “月丫头,”康熙面上惊喜,“你醒了?”

  明显看见几个太医擦额上的汗。

  “月儿……给皇上请安。”我撑着沿起身。

  “月丫头快别起来。”康熙来到边示意我躺下,“不用讲这些虚礼了,养好身子最重要。”

  “谢皇上。”我也不愿折腾。

  “你们下去,命人速速煎药来。”康熙又转向太医。

  “臣等遵命。”应身退下。

  “李德全。”

  “奴才在。”

  “吩咐膳房,赶紧做些营养可口的饭菜,送到月格格房里来。”

  “万岁爷放心,奴才一早就安排膳房打点了,就等月格格醒来。老天保佑,万岁爷洪福,可算盼到月格格醒了,奴才回头烧也谢谢菩萨。”李德全是最懂得照康熙心情说话的人。

  “谢皇上关心,谢李谙达关心。”我总得表示表示。

  “奴才先去交待传膳。”李德全欠了欠身,“奴才告退。”

  康熙又命人端水给我饮下,说了些关怀之语。

  “月丫头,你又救了朕一命。”康熙还记着五年前。

  “皇上,月儿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说不定多想一下就没那个胆量了。”照实说,别矫情。

  “朕就喜欢你的直白,听惯了奉承话,越是觉得月丫头你的难能可贵。也许,这就是本能吧。”康熙将我的回答理解为另一种意思,正是我要的效果。

  “月丫头,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朕一定满足你。”

  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同时这句话也是“双刃剑”,应对不当便会适得其反。

  “回皇上,月儿不敢邀功。月儿和月儿的家人都蒙受皇上圣恩,铭感于心,再无他求。说句越距的话,皇上对月儿来说就像亲生父亲一样,甚至比亲阿玛还亲。在宫里头,皇上和宜姑姑都是月儿的亲人。月儿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求皇上让月儿能有机会孝敬您,给皇上解解忧,让皇上心情开怀,便是给月儿最大的赏赐。”

  我一直微低着头,心中的弦不敢松弛。我可谓字字斟,句句酌,该不会惹到康熙吧……

  就在我以为会在“沉默中死亡”时,康熙大人终于发话了。

  “你说的,朕都明白了。朕会满足你的要求,难得你一片孝心。”

  “多谢皇上成全。”我松了半口气,至少,不用和宜“姑侄”变“”了。

  “你先休息,呆会儿让下人侍候你服药用膳。朕明日再来看你,等你伤好了,朕便起驾回京。”

  “让皇上费心了,月儿叩谢圣恩。”

  康熙又对几个下人交待了一阵便离开。

  我一直觉得康熙对我有一种无形的纵容,否则,五年的皇宫生活,凭我的子,说过的一些话和做过的一些事,就算不是大逆不道也难免被人抓痛脚寻是非。我不信没有任何“风声”传到康熙耳朵里,若非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心袒护我,我也不可能相安无事一路风光至今天。

  我很清楚我的“穿越”是“婴儿穿”,所以不会发生像半途交换灵魂而失去以前“记忆”这种情况。那么康熙对我的“纵容”从何说起?莫非追溯到上一代?我没自恋到认为自己魅力势不可挡到影响一代帝王。康熙何许人也?如果排除他是皇帝这一点,他对我的态度更多就像父亲对待儿。因为期望所以严厉,因为宠爱所以纵容。

  因此,我才更有信心下入赌注。

  然而,不能急于一次取清“福利”,时间的酝酿会使其更有价值。

  我在江宁行宫又呆了七八天,期间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想不好都难,“千年灵芝”“人参鹿茸”当饭吃,继续下去没准变成“肥猪养成计划”。

  那些“数字党”都轮流单独或一起来看过我,场面和对话就不复述了,反正就那些。只是从胤禟胤礻我口中得知那日行刺的白莲教教徒全部服毒身亡,但仍留下某些蛛丝马迹。痕图带人去端了白莲教集聚的几处窝点。康熙下令命隆科多彻查严办。目前为止算是告一段落。

  听到这些,我只想起楚宫遥那句话。

  “他能查到的,仅此而已。”

  某种意义上,白莲教的行为促成了我的将来。

  康熙三十七年注定是不平凡的开始。

  首先,我经历了“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的选秀。那的确是一项“浩瀚工程”,让我对古代人有了更全新的认识,浓缩出来就两个字:商品。

  清宫选秀分两种,一种是“八旗选秀”,三年一次,由户部主持;另一种是“包衣三旗选秀”,每年一次,由内务府主持,通过这种方式选进宫的多半成为后宫嫔的使,也不排除个别运气好的,比如年羹尧他子。不过这次是肯定碰不到她了。

  所有八旗秀被用骡车提前送到京城,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秀坐在骡车上,由本旗参领、领催等安排次序,称为“排车”,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次序。当然,占了天时地利的我,以上步骤全部省略。

  秀们从“地安门”入“神武门”,直接进“顺贞门”。按顺序,最前面的是宫中后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分别依年龄大小排列,鱼贯衔尾而行。毫无疑问,我是走在队伍最前端的对象,接受着来自后面各种各样的眼光。我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看吧。

  御园、体元殿和静怡轩都是阅选的场所,每天阅两旗,被看中者留下她的名牌,称“留牌子”,没被选中就被“撂牌子”。这大概相当于“海选”和“初试”。没有任何悬念地,我就通过了。我甚至怀疑户部那些人根本没看清我长啥模样,只是报出“郭络罗&8226;似月”这名字,面试集体换上同一副嘴脸,连连恭喜我进入复选。我不得不感慨“权势”这两个字的奇妙之处。

  经复选再次被选中的秀,又要通过“引阅”“复看”“记名”,然后留宫住宿,即秀们的聚集所“钟粹宫”。在“复看”和“记名”环节理应由皇上、太后和皇后亲自阅选,但本朝太后是喜静之人,多年不理俗事,皇后个个早逝,康熙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来“泡妞”,所以这几届选秀都是委派东西各宫权位较高的子来主事,比如这一次便是永和宫的德。

  康熙自然是和她通过气的,当其他秀“绞尽脑汁”想挤进门时,我已经住在钟粹宫的主殿里了。人家秀都是三三两两合住一院,我却一个人霸着一座殿,这样算不算不厚道?我总觉得此时的自己被冠上了一个称号——VIP秀。

  我一直以为“选秀”和“选”差不多,其实不然。选秀最看重的倒不是容貌,而是品德和门第。光绪帝的隆裕皇后其丑无比,却照样被选进宫还荣登皇后宝座,不就是因为她是慈禧那个“老妖孽”的侄儿?

  按理说,进了钟粹宫,便算半个“小主”,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命运,一是发展为康熙的嫔,一是被指婚给王公大臣或某个皇子。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似乎又算比较特殊的,与其他秀隔离来住,虽知是德的安排,但不否认其中有康熙的授意。

  这日,所有钟粹宫秀聚集,专门有嬷嬷来教授宫中礼仪。以前只是在电视剧里有见闻,如今身临其境,真正了解什么叫“百齐放”“环肥燕瘦”。最小的才十三岁,最大的不过十七岁,在我眼里,全部是一群被娇宠惯了的千金大。不排除我也是。

  我的“特殊礼遇”已经不知惹多少人眼红了,所以当教礼仪的嬷嬷暗示我可以在一旁休息时,我坚持和众秀一起学习走步请安。尽管繁琐又无聊,总比被无数“眼刀”千刀万剐要好得多。

  今届符合参选秀的郭络罗家子,除了我,还有我家一房表叔的儿。那个表叔是我郭络罗玛法亲弟弟的儿子,所以表叔的儿也是郭络罗氏,名唤郭络罗&8226;如梦。我不解为何郭络罗家的儿取名都这么俗,只会“月”啊“梦”啊什么的。难道说讲究的是俗到极致便是脱俗?搞不懂,反正还好没有叫“如”和“似玉”的。

  虽同姓郭络罗,但论身份和地位,如梦尚差我一截,加之她子较温和,看上去柔柔水灵的样子,平时都是她主动亲近。对于这个表我并不陌生。这会儿,只有她表现友善,乐意同我说说话。

  “请各位小主排好队,把今儿上午教的……”

  “八阿哥到——九阿哥到——十阿哥到——”

  钟粹宫嬷嬷未说完,太监的吆喝声响遍整个院子。

  只见秀们个个喜上眉梢,纷纷理鬓整裙,轻摆莲步准备上前问安,真是人比娇。宫里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皇子们若看上哪个秀,只要这个秀还没被“上记名”,即皇帝亲自留牌子,那么这个秀就可以被皇子内定了。哪个秀不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与其和三千子抢老公,不如嫁给皇子当福晋来得更实在。

  “八阿哥吉祥,九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

  秀们以及嬷嬷太监宫一齐请安。

  “都免礼罢。”胤禩的声音,“别拘束着,我们只是跟德娘娘打过招呼,过来瞧瞧。”

  “爷就知道会在这儿碰见你,在宫里还住得惯吧?缺什么尽管跟爷说。”这口气一听就是老十,不过这些话是对着我身旁的如梦说的。

  无疑又引来眼刀无数,羡慕妒忌猜疑不屑皆有之。这老十到底长没长脑子,不明摆着给如梦树敌?

  “谢十阿哥关心,如梦一切皆好,有表陪着,如梦不会嫌闷。”如梦顺从道。

  我对她笑笑,然后回头瞪胤礻我,他莫名其妙。

  “表,钟粹宫住得还舒服不?下人们没亏待你吧?额娘可是天天惦着你。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不需要委屈你了。”

  刚瞪完胤礻我,胤禟也来到我身边。不过他说这话的意思……我狐疑地看他们三人,恐怕除了胤礻我是单纯为了见如梦,其余二人都各怀心思。

  “九阿哥放心,似月到哪里都住得舒服,相信皇上和德娘娘都不会亏待我们的。”我故意叫“九阿哥”,又搬出皇上和德,就是提醒他注意场合。

  “表你……”

  “好了,九弟,我们别影响各位小主训练,不是说替宜娘娘传完话就走么?”胤禩在一旁提点着。

  胤禟顿了顿,对我说:“额娘很关心你,问你愿不愿意在选秀结束后去承乾宫陪她?表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我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身影,一时哑然。

  “如梦,爷改日再来,你跟在月儿身边,保证没人敢欺负你。”胤礻我指指我,对如梦说。

  得,我这“冤大头”是当定了。

  胤禩缓缓走过来,同胤礻我离开。擦肩而过之时,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传入耳中……

  “戌时见。”

  果然,今日这两人都不大对劲。他们的话让我回味良久,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宜和胤禟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胤禟的传话意思已如此明显。问我愿不愿进承乾宫陪宜,那么我们只可能变成两种关系,要么做“”,要么做“婆媳”。前者早已被否决,就算是,也不会让胤禟来传话。再看看胤禟今天的表现,似在期待,又似在担心,他肯定是知情的。

  在所有人眼中,我和胤禟,的确是完无瑕的一对。相仿的年龄,表兄关系,青梅竹马感情融洽,再亲上加亲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这个“所有人”并不包括我,也不包括康熙。

  我总觉得,康熙并无意将我指给胤禟,说不出什么原因,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康熙从未有任何表示要撮合我们。如果是众望所归,他应该乐见其成才是,更不会说出上次在秦淮河上那种暗示的话。又或者,只是我个人之见,毕竟康熙心里的算盘谁也敲不准。

  对于胤禟,我承认我是喜欢他的,或是对兄长的爱,或是对朋友的义,或是“爱之心人心皆有之”,生多半爱看帅哥,这很正常。至于男之情,我很肯定没有。即使退一步讲,封建社会的婚姻根本不需要这个前提,但我仍然会争取自己的权益,不仅为我,也为胤禟,娶一个不爱他的人对他不公平。

  分得清的反而好办些,问题是分不清的,比如胤禩,又比如……胤禛。后者,我在心理上抗拒产生过多交集,但事实迫我与他注定走不上平行线。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摆在眼前不可躲避的那个人,是胤禩。

  他今日来钟粹宫,从头到尾未与我对话,除了最后那飘渺的三个字。

  戌时见。

  ……未时……申时……酉时……我几乎是掐着指等到了戌时,心里七上八下。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单独见我,有什么是白天不能当众说的吗?他不怕被人发现?他会说些什么呢,会不会也跟选秀之后的事有关?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三个字是否我幻觉,也许他说的不是与我见面,也许他指的并非今天,也许……

  心绪不宁的结果就是有人进了屋子我浑然不觉。

  “啊——”我条件反射张口就叫,却被人从后面捂住嘴一把揽进怀里。

  惊慌间又听到脖子后面的声音——

  “颜儿,是我。”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对话,似曾相识的味道……淡淡草清新入鼻……似曾相识的人。

  “八、八阿哥。”

  他却并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

  我一动不动,忘了挣扎。

  “颜儿。”他下颌搁于我左肩。

  “嗯,在。”我的回答像个白痴。

  他轻笑一声,放开了我。我这才发觉自己全身绷得僵直。

  什么时候,我的心也会出现慌乱,我的表现亦会不知所措。

  我暗自调整紊乱的呼吸,面平静道:“不知八阿哥深造访有何贵干?”

  “颜儿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仍然面带笑容,眼眸却划过一瞬即逝的黯然。

  我语塞。十根手指不停地交叉纠绞,掩饰着不自然。

  “颜儿都有叫过九弟十弟的名,对十三弟十四弟也无多拘束,甚至对四哥……”他说到这儿又停住,随之我心里也“咯噔”一下。

  “颜儿,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就像当初我叫你的名字一样。”

  在他眼波深处,似有一泓浓得化不开的温泉。他的声音蛊惑着我,我仿佛听到清澈泉水最温软的私语。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禩……”我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嗓子已经不受控制,我本来想叫的是“胤禩”,不知为何化作声音就只有一个字了。我想纠正,重叫一次,出声却连自己也吓一跳。

  “禩。”我居然真真切切地又叫了一遍。

  我想我的大脑中枢神经已彻底瘫痪。

  他的眼中透出亮光异彩,唇角笑意肆意扩张蔓延,那掩盖不住的弧度直至眼底最深处。我恍如置身青草漫漫的旷野,他的笑容,绽放了满园百合,盛开了日里最绚烂最耀眼的杏。温似玉,雅如松,一袭月华映风。正是那一袭月华,迷漫了我的双眼,我却久久不自知。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笑,”是真正的笑,以前他的笑意从未进入眼底,“真好看。”

  “因为是颜儿。”他笑意更深更浓更真切,“我只为颜儿笑。”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不感动,更何况此话出自一风华绝代的翩翩男子。我不有些飘飘然。别看我平时玩横弄拽人模人样的,对于“少情怀”这玩意儿一窍不通,完全白纸一张,活了两世,经验值仍然为零。

  “你是愿意去承乾宫还是永和宫?”

  晕乎之际,突然一问向我砸来。

  我诧异,抬首。

  “当然,我是希望你去储秀宫的。”绝对的深情款款。

  我就知道他此行目的为何。

  等等……永和宫?难不成德也来插一腿?这么说,四阿哥……不对不对,他不是会蹚浑水的人。再说,我和他,七年前就已经不可能。说句自大的话,以我的身份,若真嫁给皇子,那也是“嫡福晋”的命。他总不至于休了那拉氏吧?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反正我心中已另有计较。

  “八阿哥,多谢你深前来跟我说这些话,我记下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天已晚,请八阿哥回去休息吧。”我盈盈笑着,委婉送客。

  “颜儿,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他没再说什么,拉开门唤了声“小全子”,便融入钟粹宫的浓浓中。原来他带了贴身太监,我还纳闷他怎么像“独行客”,又摇头失笑,你以为谁都跟楚宫遥一样啊。

  我重重倒在榻上,心情无限好,别问我为什么,就是忒豁达,忒畅快。我还一直愁怎样才能不这么早就被“送作堆”嫁出去,现在好了,康熙的儿子集体帮我解决了。我不怕有人要,就怕人不够多。或许一方去求,康熙指不定就答应了,现在有三方去求,康熙驳了谁的面子都不好,惟一的办法就是“三不睬”。

  当然,我也不怕被随随便便指给哪个王公大臣。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江宁的最后一天康熙对我说的话。

  “月丫头,朕原打算选秀过后给你找户好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朕知道你不愿和宜的关系变得尴尬,朕也不为难你。现在看来,原先的想法也行不通了,而且朕改变了主意。月丫头,你只能做朕的儿媳,但如果你现在还不愿意,朕也可保你在揽月轩继续相安无事住下去,朕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点头为止。朕倒有兴趣看看,朕的哪个儿子有这本事。”

  虽然康熙的话仍留给我诸多不明之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用再担心被不明不白地嫁掉了,尽管最终跳不开这个圈子,至少,康熙给了我缓冲的时间。

  不结婚并不表示不恋爱啊。没错,我只是想遵循21世纪的步调,为我的感情争取最大的空间。就像现在,突然之间,真的好想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