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掌,探寻不到你的气息,
阳光穿过指尖,妖艳。
要去哪里,才有蓝天和绿草?
翻过那些墙,栀子花和蝴蝶兰是否就不再枯萎?
答案,在荒漠的仙人掌上冷笑。
爱的流放,我无法激越。
自由只在高山之巅,最荒凉的地方,
越孤单,越靠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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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真的很辛苦......”慕容尘雪揉着酸痛的双腿,甚是疲惫地嘟哝着。
身旁一副悠然自得的端木谨,瞥了眼她好笑的样子,接口道“你以为慕容将军每次出征都是在享受的吗。”
白了他一眼,慕容尘雪没有说话,十几个时辰的驹车颠簸,让她浑身好似散了骨架般的难受。
想想,难怪每次,爹爹出征,娘都会那样的担心。
“王爷,前面就是邢州,齐将军遣小的问您,是否进城?”戛然而止的马车外,一名士兵低声地问道。
“天色已晚,城门已经落锁,这个时辰入城,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端木瑾凤眸轻眯,略一沉思后道“你去转告齐将军,全军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休顿,明日寅时进城。”
看着对面陷入沉思的端木瑾,慕容尘雪的心里止不住地好奇。
明明是看起来不在乎任何事的人,却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怎么,觉得本王的样貌还入得眼吗?”他微微勾了唇角,眸光里流动着难解的幽光。
白了他一眼,慕容尘雪径直掀开车帘踏着马凳下了车。
深浓的夜色,脚下是粗粝的沙土,远远的有点点的如豆灯火。
北边春夜的风,还是有冬季的丝丝寒意,慕容尘雪揪紧了单薄的衣襟,深深地嗅着这里陌生的尘土气息。
这是小叔叔曾经走过的地方吧。
她缓缓闭上眼,任风恣意吹起自己散落在羽巾外的碎发,胸臆间满是自由开阔的气息,唇角不可自抑的上扬。
就快要见面了。
清冷月光下带着恣意的、享受的表情,唇边有一丝如风般嚣然笑意的女子,仿佛只要张开手,便可从此乘风归去,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教随后走下马车的端木瑾有瞬间的眩惑,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里不比荆城,夜风很凉的。”淡漠地在她身后开口,端木瑾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瘦削的肩上,转身向着不远处正在支起的营帐处走去。
“营帐就快建好了,你还不随本王去拾掇铺位。”
走了几步,蓦地顿足回身,风轻轻拂动着他的乌丝,露出半张精致艳丽的脸孔,似怒放的流菊,媚眼微眯,似笑非笑。
“你还不走?”
本来还在为他刚刚突然的关怀而心生感动的慕容尘雪,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秀目圆睁。
这个妖精王爷,还真把她当成使唤的杂役了。
“哦,知道了。”提起有些过大的披风,慕容尘雪嘟囔着追了上去。
端木瑾侧眸,看着她因吹了风而有些嫣红的脸颊,微挑的凤眸轻弯,波光柔转,低头轻笑。
她还真是特别。
这是慕容尘雪第一次见到军队的营帐。
端木瑾的营帐是宽顶圆帏,帐中分为两间,一间是处理军务的地方,一间是休息用的内帐。帐内温暖如春,精碳在火炉里脉脉焚烧。虽然身处偏远的北方营地,却仍然不失皇家应有的华贵,帐中的所有陈设都很讲究。
慕容尘雪掀开内帐的帷幔走了进去,帐内是一大一小两张床铺。大的那张,上铺胡毛绒毯喜下垫厚厚的棉麻垫;稍小的床铺虽然没有大些的铺就的那样奢华,却也是铺了很厚很软的锦缎棉被,坐上去很舒服。
怎么会有两张床?
“我也睡在这儿?......”慕容尘雪看了看身后的端木瑾,喏喏地问。
“你是本王的‘贴身’随从,自然要与本王同住了。”端木瑾加重了‘贴身’二字,满意地看见慕容尘雪的脸瞬间转红。
“可是,这......你......我......”别过脸,慕容尘雪简直快欲哭无泪了。
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叔嫂,可是她毕竟还未与端木轩成亲,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传出去......
她言语里的犹豫,自然瞒不过端木瑾,精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垂下长长的睫羽,目中幽光闪烁,眉梢眼角流泄出千般风情,神色淡然地道:“和我这样恶名在外的人同处一室怕是有损姑娘的清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见他这样说自己,慕容尘雪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上当了。
“那是你真的想去兵士营帐睡?”话语稍顿,端木瑾邪邪地上下打量着慕容尘雪,语气忽然变得暧昧道“兵营中多为壮年男子,喜欢赤膀睡觉,还有喜欢与面目清秀的男子同塌而眠的......”
“我就睡在这儿......”话音未落,慕容尘雪的脸梭地红来,可目光却不受控制落在端木瑾那似笑非笑的滟涟红唇上。
妖孽!
红着脸转身,一边笨手笨脚地收拾着床铺,一边回忆着碧瑶是怎样做到的,全然没有留意身后的人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端木瑾静静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双沉月凤眸在跳跃的烛火中,正流转着难解的光,嘴角却是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看来以后这行军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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