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情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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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学长,你的脸怎么了?”一男生忍俊不。

  “别叫我朱学长。”很不爽。

  “那么猪哥哥还是小蒙蒙?”男生作势去抚摸受伤的脸吓得一身冷汗。想不到剧组里的一些男生也学起了秀。不过,谁叫长了这么一张俊秀的脸还很容易被激,情绪都表露无疑,让人很有成就感。

  “叫我阿蒙学长,阿蒙学长。”不顾嘴角的伤痛喊道。

  “哎呀,小蒙蒙,别动怒了,伤口会加重的,”秀一脸遗憾地说,“那些人也真是,竟然打人家的脸。应该打手脚什么的,这样我就可以帮你洗澡穿衣了……”

  “闭嘴。还不都是你让我去买宵。否则我也不会遇上这种事。”暴躁地叫着。

  “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掂量一下。”邬娜无关紧要地评论着,随手拿起剧本,“导演,我想你的伤没有严重到影响戏的进度。”

  “还不都是因为……”有口难开,总不能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吧,那只会让自己更丢脸而已,所以他只能忍辱负重似的点了下头,“开拍。”

  排戏的进度并没有因为邬娜拒绝晚上开拍而延误,甚至比预期的还早了好多天。

  他们真的都是非常出的演员,似乎都能把自己融入戏中,揣测他们的神情、动作甚至心理活动。

  当然导演有时会有些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到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无意间的动作。

  但令人敬佩的是,经过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提示,大家的演技得到了很大的进步,整部戏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真是奇怪,自己的表情都这么轻易表露,似乎对演戏毫不在行,而对别人的表情神态甚至心理了如指掌。也许他就这点能耐吧。

  六点准时收工。邬娜正准备离开,秀叫住了她:“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就一会。”

  邬娜在秀面前似乎总无招架之力,只能让由尔等一会了。

  秀表情痛苦,严肃,言又止。这是邬娜第一次看到秀这样的表情,几星期来秀的脸上一直都是阳光般的笑容。

  此时,竟让邬娜产生一股怜惜之情,这是除了奶奶连对由尔都没产生过的情愫。她不自觉地用手抚平了秀紧皱的眉心:“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秀诧异地看着邬娜抚上眉心的手,邬娜把手不自然地收了回去:“不好意思。”

  秀笑笑,对邬娜的举动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在这短短的几星期相处下来就把她当作很信赖的人了。于是把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如果我的恋人是个男的,你会怎么想?”

  邬娜的神情掠过一丝惊讶后又恢复平静,她从秀的眼神中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你喜欢就好。”

  秀哈哈地笑了起来,邬娜就是邬娜,这话从邬娜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本身就与众不同。是啊,与众不同。秀再次陷入苦恼中:“可是大多人是不会接受这种所谓的变态的啊。尤其是家人,没有比被家人讨厌更痛苦了。”

  是吗?没有比被家人讨厌更痛苦了吗?邬娜神情闪过深深的哀伤:“那么,你想怎么办?”

  “他从澳洲追来了,我们必须做个了结。我们相约星期天见面,我想让你扮演我的朋友。”

  邬娜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除了这句,邬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爱却因为世俗的枷锁不得不分离。奶奶,原来爱情除了幸福还有痛楚。

  邬娜在车内一言不发。由尔知道邬娜的格没有追问,只是跟着和她一起沉默。

  “奶奶,娜娜是捡来的吗?”小邬娜一哭,眼睛更红了。

  “谁说的?”奶奶放下手中的活,把小邬娜揽入怀里。

  “邻居们都在说,说我是妖怪投胎,被爸爸妈妈扔了。是奶奶捡来的,”小邬娜睁着她大大的红眼睛,急切地问,“这是真的吗?”

  “才不是这样。”奶奶把小邬娜放在腿上,用粗糙的手掌抚去邬娜脸上的泪,缓缓道来:“你爷爷在梦里告诉我,他怕我一个人寂寞,祈求月亮里的玉兔下凡陪我。第二天早上,我就在中看到你了,红红的大眼睛真是好看极了。所以啊,小邬娜是玉兔呢。”

  邬娜的脸渐渐浮现笑容,奶奶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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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门口,秀的笑容有些忧伤:“那就拜托你了。”

  邬娜知道秀也是喜欢他的,那么她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呢?爱情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人之间的事吗?为什么非得得到他人的认可呢?难道有爱还不够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餐桌旁。

  “秀,你找人假扮你的恋人也应该找个传统一点的吧,”一个冰冷的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你看她的兔子眼,你那传统的家人会接受吗?”

  邬娜看着眼前笑得十分迷人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男生,正想开口却被秀抢先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他棱角分明的脸开始愤怒。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秀的衣领,眼中的火焰似乎要把秀烧得遍体鳞伤,一字一顿地像在下咒,“你是GUY,你只爱我,只有我才是你的恋人。”

  三句话让秀像比一次比一次强的雷劈到了一样发怔,然后是痛苦。

  “我会努力让秀的家人接受我,至少我可以让秀有自己的宝宝,让他不至于背负不孝之名。”邬娜呷了口咖啡,徐徐地说。

  他缓缓地松开秀的领口,回到座位,脸上也有了和秀同样的表情,沉默着,似乎在进行一场残酷的心理交战。

  秀看了很是心疼,放弃吧,到此为止。他在心中说道。

  “不,”他似乎已摆脱心灵上的羁绊,语气坚决肯定,“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爱情。对于世人,这种爱情是不被承认的,可是比起那些纯粹是为了延续后代的婚姻要崇高得多。也许对家人来说有些自私,可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子能过得幸福吗?”他停了一下,认真地望着秀,“而幸福,只存在真正的恋人之间。”

  秀和他对视几秒后慌张地转移视线,尽力掩饰着他心中的动摇。

  但邬娜依然轻易地触摸到秀细微的情感脉流,那是发自内心的沉重的爱恋。邬娜思索着,我一直所怀疑的问题,真爱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如何,但我相信此时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能忍心毁掉吗?

  邬娜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优雅地起身:“你们好好加油吧。”

  邬娜依旧戴着那一副可以遮住她大半脸的老式眼镜,漫无目的地走着。当她抬头时发现已到了由尔的大学校门口,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邬娜。有事吗?”由尔的声音传来。

  “你在学校吗?”

  “对啊。你在哪?今天没拍戏吗?”

  “恩,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

  “你站在那等我,我马上就来。”还没等邬娜说话就急急挂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由尔气喘吁吁地向她跑来,脸上的欢欣毫不掩饰:“你难得来我们学校啊!”“带我参观一下吧。”

  邬娜无意间发现由尔的书包鼓鼓的,便问:“你们有很多作业吗?”

  由尔乐呵呵的:“也许是好吃的东西吧,听到你来,我拿了包就来。”说着便打开来看,一堆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巧克力、书信、领带等,包装都十分精。邬娜随手拿了封信看。

  “我对你的爱恋无所不在,它深深地困扰着我,折磨着我……”字迹娟秀,很显然是出自生的手笔,邬娜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强调是“生的手笔”,也许是秀的影响吧。

  由尔拆了盒饼干,拿了块尝了尝:“很好吃,你也尝尝。”

  “你为什么吃其他生送的饼干?”邬娜有些泛酸,但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

  “这是他们的心意,再说扔了可惜。”由尔笑笑。

  “这样只会让她们误会,你在玩弄她们吗?”邬娜的语调明显失去了平衡,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怀疑真爱的存在的同时却又这么反感对感情的嬉戏。

  由尔本以为邬娜吃醋了,还在乐,谁知邬娜在为他的追求者们打抱不平。由尔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问:“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说着把饼干盒里的一张字条塞给邬娜看,“真羡慕那个生,看来我只能放弃,送上爱心饼干,祝你们甜甜蜜蜜。”

  “你做了什么?”邬娜面露歉意。

  “也没什么,”由尔认真地说,“我只是给第一次写信给我的人回封信,告诉她们我已经有很爱的生了,绝不会再爱别人了。”

  “那人多的时候不是很麻烦吗?”

  “对啊,尤其是新生入学那会儿。”由尔有些不好意思。

  邬娜咬了口饼干,真的很甜,甜到了心里去:“那个生真幸运,是谁啊?”

  由尔惊讶地望着邬娜,看着她一脸事不关己的坦然样,一下子忘了邬娜是个演员,傻傻地往陷阱跳去:“你啊,就是邬娜你啊!”

  邬娜看着由尔气急败坏的样子露出了狡黠又满足的笑容。不知何时,邬娜开始喜欢戏弄由尔,喜欢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喜欢看他为自己魂不守舍。自己是不是有些变过分了,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是爱情吗?是幸福吗?

  由尔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却不怎么生气。“邬娜,你一定也会收到情书或者突然的表白吧,你是怎么做的呢?”由尔真的很想知道邬娜的心意,想听邬娜亲口说她爱江由尔。

  “情书我会暗地里扔掉,表白偶尔会有,”邬娜有些忧伤,“他们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不小心接触后就撒腿跑了,像看到了鬼一样。不用像你这么麻烦呢。”邬娜笑笑。

  由尔看着邬娜自嘲的笑容,心里很不好受。他小心翼翼地摘掉邬娜的眼镜。

  这是怎样的一种红啊。这已不再是一种颜,而是一种惑,一堆幽火,静静地燃烧着各种,只要有的人看到后就会被推入火海,万劫不复。

  妖姬,只有妖姬才会有这种眼睛,才会有这种射魂的丽,才会让人产生卑劣的念头。

  邬娜,我想拥有你。由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这的确是他多年来努力克制的真正的,不是吗?

  邬娜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看着由尔的脸越来越近,他急促的气息在她脸上游走。动不了,她的身子和头已被由尔牢牢按住。

  由尔从邬娜的瞳孔里看到了邬娜的惊恐和自己的丑态,可是他停不下来。对不起,邬娜。

  由尔的唇终于锁定了邬娜,他的舌尖执拗地打开邬娜的唇……他的手指抚摸着邬娜乌黑亮泽的长发,发带飘落在地,头发在微风中抚过他们的面庞,散发着甜甜的。

  由尔的手已经松懈了不少,此时的他只是在享受这份甜蜜,小心翼翼地像保护易碎的琉璃。是的,保护邬娜是他更强烈的。

  邬娜闭上眼睛,迎合着他柔软的唇,听着自己和他同样凌乱的呼吸渐渐协调。

  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响雷,打断了由尔和邬娜的亲吻。

  外面的雨在窗户上噼噼啪啪作响,更显得车内的安静,由尔在心里已经向邬娜说上一百次一千次对不起了。

  邬娜想着为什么自己不在由尔松懈的时候狠狠给他一脚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已到邬娜家了。

  “由尔。”邬娜朝烦恼的由尔轻轻唤道。

  由尔艰难地抬起头,他在不敢直视邬娜的眼睛了,于是往下低了低,恰巧看到了邬娜的嘴唇,微微上翘着,恰当好的角度,十分感。他的头更底了,刚巧又看到了邬娜洁白的脖子,丽的锁骨,由尔的脸更红了,忙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对不起,邬娜。”

  此时的由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邬娜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地扶正由尔的头,让由尔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又严肃地声明:“我喜欢你。”当邬娜这么说的时候,总觉得这句话不只说过一遍。什么时间对什么人还说过这样的话呢?

  “真的?”由尔脸瞬间绽放笑容。

  邬娜肯定地点点头。至少此时的内心的悸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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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邬娜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好像有什么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唇,轻轻的、柔柔的,是谁的吻,是由尔吗?

  邬娜笑笑,真是的,真的是日有所思有所梦吗?

  邬娜为自己这个梦感到有些羞涩,想让自己醒来,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就像白天一样,她没有作出任何抵抗,在吻的空隙,她轻轻地唤了声“由尔”。

  突然,吻变得十分粗暴,像是在掠夺,他的手也很不安分起来。

  邬娜的呼吸和他完全失去了协调,她突然意识到此刻的吻不是由尔给的,呼地睁开眼。

  初夏的风轻轻吹起窗帘,月光泻了进来,奶奶正在熟睡中,四周是那么安静,只有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邬娜摸摸微烫的脸和湿润的唇,是梦吗?但是却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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