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勿笙这日走进一个小镇子,进了一家人客较少的小酒楼,要了二个小菜,又叫打了斤上好的竹叶青,俄顷,酒饭齐备。丛勿笙倒了一海碗,浅尝了一下,柳眉倒轻攒,她自小就跟着卜芙长大,对于朝圣教的瓶瓶罐罐岐黄之术亦是了如指掌,她尝出酒中下了千日醉。这种药亦是一种可以至人于非命的药。你想,喝一口可醉千日,没有解药不能苏醒。然世上焉有千日不吃不喝的活人。丛勿笙当下不动声,招过小二道:“伙计,你这酒,可曾有外人动用过。”
小二奇道:“没有,哦,就是适才提酒时,身上不知怎么的竟掉进一只小耗子,我把酒置在案上,捉了下耗子,所以,给您上晚了一会儿,客千万勿怪。”
丛勿笙一听心里是瞎子吃汤圆,有数了。这准是有人趁这机会下了毒。摆摆手,叫小二走了。随后吃了几口菜,一壶酒叽哩咕噜全灌进了肚里。随即喃喃自语道:“好酒……怎么……才吃了几杯,就醉了。”说着,身子骨一软,就爬到桌上见周公去了。只见一中年汉子哈哈一笑,从旁侧位子转了过来,一手提了丛勿笙,一手招来小二,替她结了帐,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离开酒楼后,甩开大步走出小城,来到一片荒野。将她往地上一丢,挺剑就刺去。蓦地,只听地上丛勿笙一声清啸,翻身而走,抽出偃月刀,向那中年汉子砍去。这一抽刀,出击,迅如雷霆,一气呵成。
中年汉子一惊,慌忙侧身,腾空,一个鹞子翻身,堪堪让过,仍嫌迟了一步,左臂被利刃轻轻划了道口子,当下又惊又怒道:“你,你没有中毒?”
丛勿笙贼嘻嘻地笑道:“莫,你还有什么鬼蜮伎俩,尽管一并尽出来,顺便告诉你一声,千万别用毒,因为,本姑娘是已经修练成半仙之体了,百毒不。”
莫恨恨地道:“老夫才不听你放屁呢。臭丫头,先伤我,毁她娇容,后又刺伤老夫,莫某决不会轻饶了你。”
丛勿笙巧笑连连道:“唉!这可怪不得我,人家睡得好好的,正梦周公呢,你偏偏把人家掠来。唉!良言难劝该死鬼!”顿了一下,疾声向后道:“阎王爷在传你呢?牛头马面,还不动手。”
莫闻言一惊,本能回首一观,那里有半个人影。幡然醒悟,再掉头时,丛勿笙果然是没了踪影。暗自冷笑一声,心下忖道:“这么短的功夫,谅她也跑不远。”心中忽地一动,忖道“这丫头刁钻古怪,不不定又玩出什么新样。”悄然离开。丛勿笙拍着胸脯从近处的树下转了处来。大口地喘阒粗气,心道:“好玄把小命给丢了。”越想越后怕。忽闻一声冷笑道:“臭丫头,不错吗,你倒也懂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可惜呀可惜,你碰上的是我莫某。想我莫纵横江湖数十载,岂能让你一个初出道的雏儿给骗了。”
丛勿笙闻得是莫的声音,顿时吓得魂魄散。
莫暗用鱼龙百变,身形一晃,已至丛勿笙近前,将利刃置于她的粉颈上。丛勿笙但沉脖子凉飕飕的,额上直冒冷汗。心念头急转:“且慢!”丛勿笙忽道。
莫笑笑道:“臭丫头,莫某也不怕你玩什么样,就且听听你还有什么遗言。“
丛勿笙此时已经是胸有成竹,好整以暇道:“你想不想让你儿恢复原貌呢?“
莫心下暗喜,面上不露声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丛勿笙笑道:“区区小事一桩了。不过,你务必要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本姑娘是宁死不从的。”
莫看看她,道:“好!你说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丛勿笙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好!这第一件事顶要紧,就是不准杀我,不准动慈林,游大哥,诺娃等人一寒毛,不准你的儿再纠缠游大哥。”她这最后一条是因为斯伊诺娃。半个余月的时间,使得她看出斯伊诺娃对游大哥很有好感。又因雪霁已殆,罗缘玉蒙尘,才想极力撮和二人。又道:“这第二件事吗?等我想来时,再让你办不迟。”
莫得心道:“好个鬼丫头,一条把三件事都说了,云儿或许生比人家稍好些,但智谋显然是略差一筹,难怪处处受制于她。”他一生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宝贝儿,想不到有人比自己的儿还强,颇有一种即生瑜,何生亮之概。因道:“你可不是一件事了吧!”
丛勿笙歪歪头道:“那好,我们改一下,你以后不许再杀一人一草一木,如违此誓,当遭天打雷劈。”
莫忙道:“不,不,不用改了。就依你先头所言就是。”有心想为儿除掉强敌,现在却又不是时候。忽想道:“不好,她要是让我自刎,变牛做马怎么办?”
丛勿笙斜睥了他一眼,似已知他心意,因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牛做马,更不会让你自刎,只要你不害我,我决不提这两个条年,不然,你可以不听。”
“废话!”莫心道:“这话跟没说一样。我要是听话,不跟做牛做马一样。拿老夫当三岁的小孩子哄。”当下也不搭话,押了丛勿笙回转朝圣教圣地。莫纤云一直郁郁寡欢,这日正闷在秋千上看书。仍旧罩着面纱。忽见莫押了丛勿笙进来,大吃一惊,忙起身道:“爹,你这怎么回事。”
莫扶着爱,呵呵笑道:“云儿,你的伤有救了。丛姑娘说,她可以冶你的脸伤。”莫纤云心中大喜。为悦已者容颜,这容颜实实在在是子的第二生命。急忙裣衽为礼道:“那就多谢丛姑娘了,难得你不念旧恶。”
丛姑娘不屑道:“不必多礼,这全是因你有个好爹爹。不然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只可惜我没个好爹爹,否则那能受这个气。”
莫纤云一怔,道:“我知道爹一定得罪了姑娘。想我以往,也确有不是之处,在这里给丛姑娘陪不是了。”
丛勿笙想不到她竟会陪不是,呆了一下道:“不必多礼了,待会我可要施术了,会很痛的,你能忍受得住吗?”
莫纤云忙道:“我能的。”
丛勿笙从百宝囊中取出两个瓶子,取出膏药,揭下莫纤云的面纱,抹在她的疤痕上.须臾,两颊肌肉糜烂,额上直冒冷汗.在旁的莫忙拾起瓶子看,见上面注明是腐肌膏,怒喝道:“臭丫头,你想暗箭伤人。”
丛勿笙嗔怒道:“没有破坏,那能长出新的肌肉。不除掉以前的疤痕,怎么能够上新药。”
莫怏怏不乐地退开,丛勿笙心中恼怒,故意让莫纤去多痛了一会儿,最后才净面上药,奇痛立止。丛勿笙道:“明日就好了,我该走了。”
莫得哈哈一笑,吹了声口哨,从院落里突然涌出数十人来。丛勿笙回首嗔怒道:“枉你是一代武林宗师,竟然出尔反尔。”
莫笑道:“臭丫头,好知道姜是老的辣,我答应过不杀你,可他们没有答应。有本事,你把他们也劝化了。”
丛勿笙眼睛滴溜一转,嘻嘻笑道:“莫前辈,也叫你知道知道辣椒是越小越辣的滋味,你以为我会轻易上当吗?哼!本姑娘早就防着你这招了。实不相瞒,我已在令媛的面上下了慢毒药。只要没有我的解药,半个月后,准死无疑。”
莫脸霎时变得苍白,不信道:“臭丫头,你若胆敢骗我,我扒了你的皮。”
丛勿笙娇笑连连道:“那您老人家快动手吧!反正有个垫背的,我也够本了。”
就在这时,莫纤云突道:“爹,我脸上麻麻的,好痒。”丛勿笙愕然,心想:“我并未下毒,她为什么这么说呢?”
莫恨恨道:“把她给我押起来。”
几日后,莫纤云觉得面颊果然光滑洁净如初。她悄悄来到土牢,突听里面传出嘻哈之音,夹杂着怒叱喝骂之声,心中大惊,一脚踢开牢门,只见丛勿笙被捆绑在大柱上,衣衫不整,几个喽罗正纠缠于她。莫纤云又惊又怒。不答二话,上前“嗤!嗤!”两声剑响,两个喽罗不及喊叫“饶命!”就直奔地府王爷那里去报道了。对丛勿笙道:“姑娘,你受委屈了。”
丛勿笙冷冷笑道:“你少腥腥作态了。想用苦肉计骗我拿出解药,作梦!”
莫纤云苦笑一声,出了半天神,才道:“你这又是何必,我早就知道这药里没有毒。”
丛勿笙神猝变道:“你,你说什么?”
莫纤云长叹一声,道:“论智谋,我或许不如你,但若论及其他,本姑娘决不起你差。由其狠字,你还没有狠到随意给人下毒的份。我也是本教用毒的高手,自己中没中毒,还会不知吗?”
丛勿笙神惨白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也就不多说了,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莫纤云摇了摇玉首,用剑一挑,将绳割断。这一来,丛勿笙大惑不解,她既然已经晓得自己中毒是假,也就是说整个局面控制在她手里,没有释放自己的必要。忽然想到,“难道她是要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只听莫纤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放你。因为……我若杀了你,游大哥一定会很不开心,会恨死我的。我不想他恨我,更不愿做任何让他不开心的事。你走吧!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理。”
丛勿笙听她语气,竟是对游反生情深致函极至。竟是不惜与乃父为敌。当下叹道:“既然如此,本姑娘告辞了,算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来日必当相报。”
丛勿笙辞别了莫纤云,出了牢门,穿房掠地,过了两个庭院。忽见前面有两个喽罗走了过来。一闪身,躲到灌木丛里。待喽罗走后,正想走开,忽觉腰间一软,被人制了穴道貌岸然,心下大惊,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只见那人蒙着黑巾,看眉目,甚为熟悉。一时之间,那里想得了这许多。只惊得昏了过去。那人抱了丛勿笙进入一间雅致的小庭院,进屋放下丛勿笙,摘下面巾,却是祁尚。祁尚拍拍丛勿笙,唤道:“阿笙,别怕,我是祁大哥啊!醒醒!”
俄倾,丛勿笙渐觉神志恢复,见是祁尚,抚着胸,娇嗔道:“祁大哥,原来是你,你都要吓死我了。”
祁尚轻笑一声,道:“你还吓死我了呢,竟然好死不死的跑到教主院处,不要命了。”
丛勿笙吐了一下舌,突然似想起什么了似的,上下打量着他道:“祁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晓得适才是在那里。”
祁尚知她素来对朝圣教无好感,便道:“没法子,为了谋生,我与义父只好投靠了朝圣教。”
丛勿笙娇嗔道:“你还是尽早脱离这个地方的好。你还有义父?怎么的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祁尚不无醋意道:“我的事,恐怕说了,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了。”就把自己经历略约的讲了一番。晚饭时,祁尚替权柄德与丛勿笙互为引见了一下。权柄德知祁尚对她甚是钟爱,招待甚佳。又闻得丛勿笙有偃月宝刀,乃议定次日由祁尚,丛勿笙前去寻宝。
一于话,次日一早,丛勿笙为掩人耳目,依旧易钗而弁,跟在祁尚的后面。偶遇有巡哨,只说是奉差外出办事。
半月余后,终于到了东海的边。在一个叫龟尾村的地方暂居了下来。日日观察风向,向附近渔民买了一只简便结实的渔船。又重钉了一遍,使其更加坚固耐用。
一日,忽然刮起东南风,两人忙带起准备好的干粮出海了。渔民也有出海大打渔的。初时还见到星星点点的风帆。渐渐点迹全无。鸟迹亦无。祁尚把青龙剑偃月刀合并在一处,露出一张紫来岛的地图。这是二人在揣磨刀剑之秘时发现的。这样一来,二人更加信心倍增,又重金购得指南针引航,也不愁会错航。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两人除了自备的淡水,牛肉食粮,也捕捉些鱼来果腹。因两人内功深厚,便用内力将其烤熟,也顾不得腥,调剂着吃。居然也别有一番天然鲜的味道。
这时,突然上空飞过几只鸟,二人心知快要着陆了。再行得二个时辰,果见一岛出现在面前。两人心知这就是传说中的紫来岛了,立在船头,指指点点,兴奋异常。忽然,原本明净的天逐渐变暗,可就下起雨来。漆黑如晚一般,大雨忽至。狂风呼啸,浊浪排空。此时一个浪头打来,渔船摇摆如风中叶,一浪刚退,渔船未稳,后浪扑至。两人急忙用手抓住船板。丛勿笙只闻“吱呀!”一声,身下的船板裂开,掉入洪流中。祁尚大惊,紧紧拉着丛勿笙的手,不敢松开。身下压着青龙剑,偃月刀,另一手搂着木板。
渐渐地祁尚觉得手软发麻,一股洪流冲过,终于将二人冲开。“阿笙!”祁尚大叫了一声,痛彻心肺,昏绝了过去。
一股和煦的阳光,温柔地照在祁尚的身上。祁尚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仍在恍惚中叫着丛勿笙的名:“阿笙,阿笙,都是我害了你。”呆呆傻傻地发了半天愣,神志还没有恢复。这雨下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又是阳高照,看不出刚经过暴风雨的洗礼。这时,只见似有一个子横在水面上,向岸上漂过来。祁尚触目之下,认出是丛勿笙,顿时大叫着扑了过去。就在刚要触及丛勿笙的身子时,只见她身上“扑嗵”一声,一头小鲸翻身扎进海里,游出几米远。喷出两条水柱,原来丛勿笙落水后,幸亏巨鲸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祁尚抱起丛勿笙,走向岸边,俄尔,丛勿笙缓缓的醒了过来。二人巡视落难之岛,用指南针计算了一下方位,认定确是紫莱岛无疑,顿时欣喜若狂。旋即就失望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荒岛而已,人迹罕至,就是偶渡的飞鸟,也是寥寥可数。跟本没有什么坟茔,秘芨,一连几天,靠吃海鱼,飞鸟渡日,岛上没有淡水,两人皆渴得嗓子眼直冒烟。唇干舌燥,面如土灰。
一次,两人走到处峭壁下,丛勿笙哭道:“祁大哥!早知如此,我们实不该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合该命葬此处吗?都是我之过错,我若死,实是罪有应得,却连累了祁大哥,若不是我说出青龙剑偃月刀之秘,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祁尚柔声劝慰道:“这不该怪你,只怪这贼老天,太过捉弄人。每每不能让人得意。若是命该如此,也罢,就让我们做对同命鸳鸯吧!”
丛勿笙茫然道:“你说什么?我们”
祁尚顾左右而言他,忽道:“阿笙,你看那是什么?”丛勿笙循声看时,却是峭壁上一种紫草拼成的‘紫来洞’三个字。丛勿笙喃喃道:“东海孤岛,名曰紫来,中有一门,刀剑入壁……”当念到刀剑入壁时,双眸发亮,有如神助,精神熤熤.道:”祁大哥,快,找一找,有没有逢隙.”两人踱了过去,攀着峭壁摸索.祁尚忽然道:”笙儿,我找到了,在这儿.二人相视一笑,刀剑合并,双双插入壁中.但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峭壁一分为二,扑簌簌掉下些尘土.这是年久未启之故.待尘埃落定,祁尚拥阒丛勿笙进入洞内.只见洞内紫气氤氲,紫气的中间,是一捧清泉.两人俱都是喜极忘形.奔过去,俯泉而汲.
饮毕,两人躺在泉边,疲惫已极,竟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次日,两人才醒了过来.巡视洞内,东首果然发现一子遗体,衣着虽蒙尘,仍可看出是年轻子的饰物.只见她端坐莲台,鲜研明丽,栩栩如生.遗体后面有个佛龛.有颗明珠,闪烁其光.光若佛光,映得威杨的遗体有如仙子.台前摆着七个盒子,正中一盒上摆有一书.丛勿笙恭恭敬敬的在遗体前叩了七个头.祁尚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拿起那本黄册子,忽闻”嘣!”地一声轻响,原来丛勿笙叩首已毕,正待起身,身前忽然蹦出一个石孩,手托一瓶,小孩粉嘟嘟的小孩,红兜布,皱是可爱,细看时,兜布上还有一行草书”好孩子,来此即是有缘,谨以龙诞液一瓶相赠”祁尚这时也走了过来,两人虚惊一场,丛勿笙好奇地拿地玉瓶,石孩倏地钻入地底,丛勿笙找了半天,也找不出机关所在,只得作罢.
祁尚笑道:”恭喜笙,取得龙涎宝液,龙涎宝液可冶数十种疾病,今后你就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
丛勿笙亦兴奋道:”别打我的主意,看看你得了什么宝贝,咱们可是入过龙王爷水晶了,眼睛都看不出来了.
祁尚打开册子,脸霎时变得苍白,一张信笺掉在地上,丛勿笙奇怪地捡起信笺,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小字.
“谨谕后生小辈,汝已中毒.”丛勿笙”噫”了一声,忙往下看”余初入东海时,愤世嫉俗.故选此为辞世之所,盖应此岛与世隔绝.喻意遗世独立之意,因岛位于东方,洞内紫气萦绕.故名紫来岛,紫气东来之意,离中原之际.曾留刀剑一柄,导人是岛,余辞世之日渐远.心中唳气渐化.凡来之人,即是与我有缘之人,何必考察善恶.冥冥自有天定,故汝向我面首三啊,可获龙涎液.去其毒,如已获得者,自知不可触其笺,”丛勿笙忙看龙涎瓶.背面果刻有”不可触笺’四字,把龙涎液递给祁尚,祁尚食后,果觉神清气爽,两人续看其文:”余遗留五书,各述兵器,武技,岐黄,驯兽,机括,战略,后来之人向善向恶,余亦不得察之,人去如灯恶意,谨有一言相劝,福兮所倚,兮福所藏.希君能善用此功,泽被武林.不要妄动无杀戒.福易变,善莫大于此,绝世之人辞笔.”
两人直看得心惊肉跳,惊疑甫定.半响,祁尚才默然道:”幸亏前辈临终体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下一线生机,不然,虽有解药而不自知,岂不危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道:”阿笙,你不也触过信笺了吗,你快些吃了解药.”
丛勿笙摇首笑道:”无妨,我已食有百炼金刚丸,已是百毒不之身,凝视着威杨遗体,缓缓道:”这位前辈真是了不起.博学多才,死后数百年,仍能保持原貌.生前不知该是何等了得了.”
两人唏嘘了一阵,取下五部黄皮册子,两人先看的是武技一书,其中有久已失传的《阴阳九转乾坤大挪移》还有威杨自创的六字枪法,分别为八字枪,马字枪,字枪,凤字枪,客字枪,君字枪。每招每式,都有一句歌诀。看到未时,又有一行绳头小字:“取下明珠,别有洞天。”两人俱自大喜,在威杨杨遗体前告了罪,走上佛龛,取下明珠。只听咕辘一声响,佛龛向上吊了起来,露出一个月牙小门,门后又现出一洞。洞中阵列着兵器,些许古玩,珠宝字画,两人先是到兵器阵列架前,架中正好有两柄枪,两人各拿一柄,祁尚拿的是岳飞的沥泉神枪,丛勿笙拿的是八宝驼龙枪。两人俱都是熟悉武林秩事,威杨是唐朝的侠,兵器上怎么会有宋朝之物。真是匪所思,如若是威杨所为。则这位前辈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宋朝时,有人来过这,且藏器于此。两人练了练枪,俱都很满意。决定收为已用。又越过几柄大锤,赫然一张大弓呈现在眼前。祁尚叫了声:“神臂宝雕弓。”抬起宝弓,沉甸甸地压手,用力拉了拉,没有拉开。
丛勿笙讶然道:“这张宝弓,据说只有战国时的养由基,三国时的黄忠和宋朝的岳飞拉开过。你要是能拉开,可就和这些古人齐名了。”
祁尚意有不甘的又拉了几下,没有拉开,笑笑入下宝弓。
两人又走到一堆古玩字画,玉器堆前。更有屈原的《山鬼》《湘夫人》《湘君》三篇原稿默宝。祁尚喜道:“这么多珠宝,运回中原,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丛勿笙闷闷不乐道:“祁大哥,我看算了吧!别太贪心了,小心老天会惩罚我们的。想想看,我们已经所获甚多了。”
祁尚想起先前之事,亦是心有余悸,叹口气道:“我们也是冒了危险的啊!也罢!就留给后来人吧!”
丛勿笙笑笑道:“祁大哥,你真好。”祁尚听了这话,心里竟是比吃了蜜还甜。两人出来后,重又把龙眼大的明珠置放原处。佛龛又合拢上。出了洞,两人双双跃起,拨出青龙剑,偃月刀,轰隆隆一声巨响后,洞门大关。又是一片峭壁,丛勿笙感叹道:“不知又要过多少年以后,才能有人得开此门了。”
两人用岛上所产之木,做了竹排。次日刮的正是北风,两剩筏北上,终于回归中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