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城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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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陵摆摆手指,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南城四少听过没有?”

  我很不配合地摇摇头。

  聿陵一拍脑袋,了然道:“忘了你才刚下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所谓南城四少,就是指南城的四少(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能被如此称呼的自然史南城最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聪明绝顶、品格高尚的本少爷和在场的其他三位了。”

  “前面的我勉强算没听见,最后那个‘品格高尚’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我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

  聿陵抖开扇子,咯咯地笑:“阿烟在嫉妒~~~”

  柳玉苏抬手为我斟了杯酒,浅笑道:“不过是世人谬赞罢了,没有陵说的那么玄。只是我四人行事招摇了些,便得此名号,这‘品格高尚’一词,还真是无从说起。”

  “一个杀手,一个精,一个见死不救,一个冷血无情,‘品格高尚’这个词我都听不下去了。”金狩银慵懒开口,一脸不耐,“要吃饭就好好吃给我吃饭,不吃下次早点说,我少准备点,浪费我的钱。”

  金狩银好像是他们几人的老大,他一发话,聿陵虽然做了个鬼脸却也乖乖地动筷了。我也不客气地开吃,心里对金狩银给四人的评价有一些疑惑。杀手和精自然是指他自己和聿陵,可是“见死不救”和“冷血无情”分别是指水流吟和柳玉苏吗?怎么看都不像啊。

  

  自从与聿陵来到金府后,我便在此住下了,金狩银看似冷冷淡淡,一脸慵懒不耐烦的样子,却也没对我蹭吃蹭喝的行为表露出什么不满。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虽然在路上给殷子卿留了暗号,却一直没收到他的消息,我不开始担心,他是没注意到我的暗号,还是出了什么事?随即又马上否定了自己庸人自扰的想法,殷子卿武功高强,谁能伤的了他?

  已深,我躺在上,突然听到房门一声轻响,忙睁开眼,刚想出声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声线中总是带点顽皮味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嘘!是我。”

  聿陵?我一挑眉,他又想玩什么把戏,三更半搞袭?

  “有人潜进来了,能避开金府暗卫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你记住不要离我太远。”聿陵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看他这个样子,我的心也凝重起来,莫非是在药庐袭击我的那批人?如果是他们,聿陵几人恐怕不是对手,我还记得那个声音湿滑恶心的人可是跟殷子卿纠缠了很久的。

  我连忙起身,放轻脚步跟着聿陵出了房间,整个金府一片漆黑,异乎寻常的安静透着隐隐的诡异,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盖,我没有视的能力,周围那铺天盖地的黑暗让我很不安,右手突然被人握住,我一颤,随即安下心来,聿陵还在我旁边呢,他的本事我可是见识过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阵微风吹过,带动墙边的树木发出“沙沙”声,与此同时,聿陵闪电般将扣在指尖的两枚铜钱向树丛射去,树丛中传出两声闷哼,接着“噗通”“噗通”滚出两个人。瞬间,整个金府充斥着杀意,寒气四溢。几名灰衣人自阴影中现身,我的心猛的一沉——为首那人,正是袭击药庐的人。

  “哟,小娃娃,我们又见面了。”湿滑的声音带着点阴沉向我打招呼,带着浓烈的杀戮之气,“主上吩咐要斩草除根,所以老夫不得不忍痛除了你这么个漂亮聪明的可人儿。”

  我也不客气地冷哼道:“你们宫主手下没人了么,怎么派个如此话多的人出来?他不知道话越多的杀手通常死的越快吗?”

  那灰衣人眼神一闪,陡然犀利起来,“果然是个伶俐的娃娃,竟然猜出了主上的身份,如此一来,就更留不得你了!”话音刚落,身上杀气大盛,手下十几名灰衣人迅速扑了上来,与此同时,东厢与西厢猛然窜出两个人,手中银光闪过,顿时将朝我们扑来的灰衣人冲成两批。此二人正是一直未现身的柳玉苏和水流吟。

  聿陵档在我身前,手中把玩着折扇对为首的灰衣人道:“喂,老头,打个商量,我们先把你的手下解决了再来与你切磋,如何?”

  那灰衣人“哼”了一声,仗剑扑了上来,聿陵也不多说什么,抖开折扇迎了上去。那灰衣人剑势极为狠辣,这种讲求效率的打法倒真有些像杀手,所幸聿陵的武功走的是轻灵路线,身形飘忽不定,灰衣人一时倒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拖得久了,聿陵在内力上的劣势就会突显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金狩银一直未现身。转念一想,这灰衣人骤然来袭,必定不知道这府中究竟有几人,相比金狩银正埋伏在某处,伺机而动,倒也挺符合他杀手的身份。

  定下心来,我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战局上,灰衣人的手下似乎不是什么高手,但进退之间配合有度,水流吟与柳玉苏虽然战得费力,但很明显他们正处于上风,而聿陵对上的这个oss就有点难办了。

  我正在很专业地分析战况,那灰衣人猛地一剑将聿陵逼退三步,合身向我扑来。他来势汹汹,我一时忘了闪躲,其实记得闪躲也躲不掉。乌云渐渐散开,月华倾泻下来,将这满园的肃杀照的越发冷冽。

  我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向我刺来,剑气森冷刺得我皮肤生疼,我几乎看到了剑身上我的倒影。

  喂!袭击裁判,犯规啊!

  就在这时,另一道剑气硬生生将灰衣人震开,凌厉的剑气几乎划破空气,所过之处如有空气的碎片零星飘落,闪着耀眼的银光。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湖人称他——落剑殷子卿。

  看到来人,我只觉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呼之出,奔腾了许久,最终安分下来,化作平静的三个字:“殷大哥。”

  殷子卿踏前一步,颇具一夫当关之势将我护在身后,转头对我一笑:“风儿,看来我连轻功都白教你了。”

  我讪讪一笑,狡辩道:“一时大意,一时大意……”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早已结束战斗的水流吟与柳玉苏,此刻都愣愣地看着殷子卿,眼中惊喜、羡、激动一闪而过,随即收敛心神。而聿陵仍是面带嬉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知是真的对这位殷大侠毫无兴趣,还是他惯于隐藏心绪。

  “殷子卿!”那灰衣人恨声念道,声线却有些不稳。

  “你回去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风儿。”话语间透着无人能匹敌的霸气,说话间殷子卿真气流泻,向灰衣人席卷而去。

  灰衣人面一白,冷汗自额间渗出,他一咬牙,摆起剑势:“回去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殷子卿一哂,神傲然,霸主之气于周身流转,他缓缓举剑:“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痛快。”说罢陡然出手,我只觉眼前银片片飘落,再看时,那灰衣人已倒在血泊中。殷子卿收剑,眼神凌厉地看向墙头,沉声道:“告诉你们主子,沐云的事我不再追究,但他对风儿若还不死心,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他声音厚重震得我耳膜生疼,想必是用内力送出,只听墙头一声闷哼,那隐在其中的人直接受了殷子卿的真力,应该是受了内伤,片刻后,院子重归平静。

  西厢传出一声轻响,走出个淡金的人影,正是一直没出现的金狩银,他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对众人说道:“辛苦了,来吃宵吧。”

  我只觉头上青筋乱跳,刚刚我被人用剑指着,还指望他从暗处英雄般跳出来,结果这家伙根本没在埋伏,还一副“肚子饿了起来吃宵顺便叫上你们”的表情出现在这里。

  几人一起走进前厅,殷子卿开口道:“想必四位就是名满江湖的‘南城四少’了吧。”

  “在殷大侠面前,我们怎敢自称‘四少’?”柳玉苏一笑,自谦道。

  “你们既是风儿的朋友,便随他叫我一声大哥吧,大侠这两个字,太见外了。”

  几人闻言,面上都闪过喜。

  殷子卿复又看向我,说道:“说起来,你们还是风儿的第一批朋友呢。”神之间,透露出些许安慰。

  我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我知道殷子卿是担心沐云的事对我影响太大,但其实前世小刀就常常骂我薄情,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或一件事伤心太久,就连交往两年的朋友被隔壁学校校草抢走也没多少在意。或许是经历的多了,我的心境正逐渐变得冷漠。

  待我们在桌边坐定,我开口问道:“殷大哥,你的事都处理好了?”我记得下山前他是说自己有事要处理。

  “也不算处理好了,我只是去见了你师叔。”

  我一听之下倍感疑惑:“原来我还有师叔的?”那岂不是沐云的师弟?

  殷子卿一笑,“你自然是有师叔的。药王谷虽然门人不多,历代药王也只是择优授艺,但你师公的确是收了沐云和飞雪两人。其实论上资质,还是飞雪更胜一筹,可惜他为人拐杖,视门规为无物,早已被逐出师门,现在自立一派,专司毒物。”

  金狩银一挑眉,开口问道:“扶风的师叔,可是毒王颜飞雪?”

  殷子卿一颔首,:“正是。”

  聿陵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想不到阿烟这么有来头,之前还装得像只小绵羊,欺骗我的感情……”

  我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揍他的冲动:“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有来头,那我岂不是又多了座靠山?”

  殷子卿苦笑道:“飞雪可不是什么善类,当年他对你师父可是有很深的执念的,自沐云与我隐居,他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如今他又得知你与他相伴了18年,只怕对你也有些怨恨了。”

  哦,原来是个超级恋兄癖。果然太聪明的人都是有点不正常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