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往日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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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合二十五年,三月,

  草茵茵,红柳绿,青冥浩荡,白云如絮。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芬,如少身上清爽的气息,撩拨着人的心弦。瓣碧叶上,还带着点点晨露,在晨曦中透出晶莹的亮光,浑圆可爱。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在半空中弥散开来,百中,突然露出一张小脸,唇如点珠,肤如雪,尤其一双大大的眼眸,长而卷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尽显调皮,眼角微微上扬,又自然的透出一股憨媚。明明只有七,八岁,却已是令人见之忘俗,长大后,不知又该是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大眼骨碌一转,小孩蹑手蹑脚的走出,一袭明绿的衣衫裹着她娇小的身躯,轻逸的裙摆下露出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莲步轻移,真如精灵般灵动优雅。

  “晴儿。”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小脸顿时跨下来,小嘴抿了抿,酝酿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不玩……”

  刚转过身,看清来人,孩原本紧皱的小脸立时一展,绽出一个如的笑靥:“言哥哥!”

  “小心!”少年无奈的张开手,接住突然冲进自己怀里的小孩。小孩习惯的用小脸蹭了蹭熟悉的胸膛,手臂紧紧的搂住少年的脖子,撒娇道:“言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晴儿了!”

  少年顺势把怀中的人儿抱起来,温和的笑道:“晴儿每天有按时吃饭吗?”

  “吃的,吃的!”小孩脑袋点的如捣蒜,“晴儿听娘的话,每天都乖乖吃饭。”

  “那为什么还是那么轻?”少年掂了掂怀中的小人儿,挑眉,眸中闪过一丝轻悦。

  “言哥哥又欺负晴儿!”小孩抡起小拳头捶打着少年的胸膛,撅起小嘴,“言哥哥不过比晴儿大五岁,却总说晴儿小!”

  不就是长得比自己高大很多嘛!

  少年有些好笑:“小丫头知道五岁意味着什么吗?”

  “五岁就是五年啊!”小孩歪着脑袋,扳着青葱般的手指,“只要言哥哥等晴儿五年,晴儿就跟言哥哥一般大了!”

  少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小丫头却不依了,紧紧地环住少年的脖子,嘟着红唇:“言哥哥一定要等晴儿!言哥哥一定要等晴儿!”

  “好!”少年满脸笑容的看着孩,眼中满是宠溺,“我一定等小丫头长大!”

  小孩凑近小脸,在少年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开心得咯咯笑起来。

  “这位小哥哥是谁啊?”

  小孩这时意识到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华丽锦衣,气度不凡,也不过十七八岁,那张原本青涩的脸却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漠然。

  小孩挣着从少年的怀中下来,少年正要伸手制止,孩早已如小鹿般窜到了锦衣少年跟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我叫晴儿,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锦衣少年依旧一脸冷漠,只那幽深的黑眸似乎动了动。

  一旁的少年慌忙朝锦衣少年一揖:“太子恕罪,晴儿年幼不懂事!”说着,朝面前不知世事的小孩使了个眼,“晴儿,快向太子行礼!”

  一句话,让笑靥如的小孩怔了怔,少年以为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却不料她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年太子!

  两人的身高原本就有差距,孩只有吃力的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搂住少年太子的脖子,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太子哥哥一定很辛苦,对不对?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坏人要伤害你,太子哥哥不要怕,晴儿拍拍就好了。每次娘亲这么拍一拍,晴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旁边的少年没有看到那张认真的小脸,却清楚地看到了太子脸上明显僵硬的线条,上前一把将小孩揽过来:“胡说什么?!”

  “晴儿没胡说!”小孩挣了挣,对少年的突然打断很不满意,“戏台上都是这么演的,做太子很辛苦很辛苦的!”

  少年一脸哭笑不得,真是拿她没办法!

  少年太子定定的站着,黑的眼眸中映出面前绿的娇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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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留宝靥,蔓草见罗裙。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刻的种种,还有以后的所有,只不过如同那些在角落默默开放的儿,最终散落到天涯,让人难辨真假。就好像风中肆意飞舞的细沙,任凭你在后面拼命追赶,它们却在你面前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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