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并没有立刻回应玉露,他拿出袖里的手帕,又取下头的宝剑,轻轻擦拭,眼里尽是自己心爱的宝剑,连瞥都没瞥一下玉露。半晌,才记起这事地幽幽说道,“明日戚王爷的千金十七岁生辰宴,邀请我们做贵宾,这些银票你拿去给自己多买些像样的行头。”
一听买些像样的行头,玉露不高兴道,“什么叫像样的行头,我现在的衣服难道就不像样吗?”
“嗯。”金风依旧没看她。其实玉露的衣服挺好看的,只不过尽是些纱衣,而且都是白,他觉得太暴露了,再说宴会上肯定有很多人,且多半是男人!他还不清楚戚王爷心里的如意算盘吗?大张旗鼓的给儿办十七岁生辰宴,不明摆着替儿择婿吗?总而言之,他不希望自己的娘子穿着暴露的任其他男人盯着瞧,那感觉就像被迫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贴身内裤,不爽至极!
“你……好!那你说什么样的衣服才叫像样?”玉露真恼了。
“只要不暴露,什么都可以。”金风故意忽略玉露那双冒火的眼。
玉露眯缝着眼,觑了金风好一会儿,突然笑道,“我知道了,相公,人家这就听你的去打点。”说完,玉露很热似地将银票对着自己扇了几下,转个身,摇曳生姿地离开了房间。
直到玉露脚步走远,金风这才抬起头,眼睛盯着玉露消失的方向好久。
*
正午,用过午膳,金风回房休息,一打开门就看到桌上多了个大箱子。而此时,玉露那甜甜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相公~你看,这可是人家一上午的收获哩!”
金风狐疑地看着玉露,据他了解,玉露嘴巴越甜,声音越嗲,举止越淑,表情越开心的时候,准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缓缓走至桌前,轻轻地打开箱子,不怪他会这么小心翼翼,而是玉露实在是不得不防,上次笑笑散的事他可没忘。
只是……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后,他很快不这么想了,与捉弄人的怪药无关,箱子里满满地全是衣服。而这些衣服……竟全是男装!
金风整个眉毛都竖了起来,玉路则在一旁看好戏,一脸的乐不思蜀。
“你买男装做什么?”
“穿啊!”玉露笑靥如。
这妮子是存心在跟他做对!让她买衣服,她却买了一大箱男人穿的衣服,摆明了不想跟他一起去王府赴宴。只是她也太小看他了,早在数天前他就跟她在蔓菁衣坊订做了几十套衣服,届时肯定要她套上。嘿嘿~你有张良记,我有过墙梯!
金风不露声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唤了木犀唐棣进来清理屋子。
玉露呢,开心得拿出玉盒逗弄起毒蛛来。
*
清晨。一缕金光撒进屋里,朦胧的光晕里可隐约看到上的两个人儿,男的五深刻,浓眉密睫,精壮的身子偏左侧躺着。若非仔细看,是不会发现他怀里还藏着人儿的。那个人儿便是玉露,此刻她神态庸懒,眉宇舒展,陶瓷般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氤氲的光线里显得无比柔润。
“二,你不能进去!少爷跟少奶奶还没睡醒呢!”
“都什么时辰了,我才不信他们没起呢!”
“是真的……”
密睫轻微颤了几下,随即一双好看的眸子露了出来。金风微拧浓眉,显然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他轻轻移动身子,发现动不了时,嘴角牵起一丝无奈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亲亲小娘子半寻“暖炉”寻到他怀里来了。正当他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左手臂时,门“呀”的一声开了。
“谁准你不经我允许乱闯进来的!”金风不悦地瞪着闯入者。
“对不起,风哥哥,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起了就……”柔人的眼里一阵慌乱,她没想过风哥哥会吼她。
“就算起了,你也不应该这么猴急地闯门问安吧!”不知何时,玉露已睡眼惺忪姿势撩人地靠在了金风怀里。
“已经不早啦。若是以前这个时辰,风哥哥早就窜到蔓菁林里练剑去了。”柔儿的表情明显有着一丝得意,她很高兴自己比这个嫂子更了解风哥哥。
玉露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眯缝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用意。她风情万种地撩起一缕青丝往金风脸上蹭,故意当着柔儿的面挑逗金风,“柔儿可真有心,想来应该也有清晨练剑的习惯吧,不然怎么知道你风哥哥这个时候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练剑呢?”
“我才不会什么武功!”柔儿有些急了,她努力别开眼尽量不看眼前的暧昧景象,可是她又好生气,气自己连个情敌都斗不过。另一方面又怀疑自己的小道消息不准确,风哥哥跟眼前这人恩爱的紧,不可能还没圆房。但小桃告诉她说新婚第二天收拾被褥时没见落红又怎么解释?难道说……这个嫂嫂不干净?!
“那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身为风哥哥的干,会对风哥哥的作息了如指掌也不是件怪事!”
“哦~了如指掌。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心呢!”玉露狡猾地笑着。
柔儿气得直咬唇,索不理睬玉露了,反正自己说不过她。但她坚信自己绝不会输给这种人的,况且,她又有了新把柄,到时候看玉露的尾巴怎么藏!
玉露实在不解柔儿脸上那些多变的表情。一会儿懊恼,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鄙视。对!是鄙视。她在鄙视自己吗?哼,酸葡萄心理。老实说,玉露跟着爹爹闯南涉北这么久,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却没一个像柔儿这般诡异做作的。
见柔儿半晌不应答,玉露有点不耐烦了。她扭过身子,推推自始至终都甚少开口的金风,“相公,人家还不习惯在你以外的人面前更衣嘞!”
金风立刻听出了玉露的弦外音,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合作的清清嗓子,口气严肃的吼道,“你们把我这儿当大厅了是不是,还不都给我滚出去!”
木犀一听,脸都白了好几层,也不顾脚还在发抖,拉着柔儿走出了房。唐棣则迟钝地随后跟上,临走前还识相地拉上了门。
玉露等门一关,立刻退开了金风,像躲瘟疫患者似的。“喂!你的柔儿察勤倒挺积极呢!”不知道怎么了,玉露又想起了柔儿临走时那鄙视的一笑。她心里毛毛地,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金风倒不在意什么柔儿,倒是玉露的突然退开,让他感觉怀里很落空。他突然恨起自己的君子风范来。当初真不该提那狗屁不通的约法三章的,搞得自己这么委屈,活像仇人附体,跟自各身子有过节似的,连明媒正娶的娘子都不能碰。衰!
*
“这些不是我的衣服!”屏风里侧传出玉露拔尖的声音来。
金风这才回过神,应道,“那是你的衣服。”
“什么?”
“那的确是你的衣服。是我在衣坊为你订做的。”凭着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他肯定自己的目测尺寸丝毫不差。
“我不穿!”
“为什么?”金风皱眉。
“既然是订做的就一定要衣码。而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衣码而胡乱为我订做的衣服,肯定不合码,穿在身上我还怕被人笑死呢!”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不知道你的衣码?”
“你……”金风陡地靠近屏风,让玉露仅着肚兜的身子颤栗了一下,“你别进来!”
“那你是穿还是不穿?!”金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由屏风里侧映出来的窈窕身影。
“我要穿我的衣服!”玉露倔强地开口。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已经让唐棣单独收藏起来了。眼下你的箱子里只有我订做的这些衣服。哦,如果你实在穿不好,我是不介意进去分担你的压力,帮你穿的。”
玉露咬牙切齿起来,“死金风!烂金风!你真够狠的!”
金风大步走进屏风,如愿看到了伊人的雪白肌肤。他学着玉露捉弄人时的口吻,笑嘻嘻地说道,“人家哪有狠啊,人家只希望娘子穿上人家专门订做的衣服嘛!”
“啊!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玉露慌乱地用衣服遮住自己露出来的肌肤。但徒劳的发现挡住东边挡不住西边。
金风依旧一脸笑,眼底却多了一抹兴奋,“我来帮你穿好了。”
“啪!”
金风话才刚说完,火红的掌印已印上了脸。他不在意地摸着被打处,嘴角上扬,似乎十分享受刚刚那一巴掌。这使得玉露更加火冒,出手准备再给他一巴掌。却不料,让金风捉住了行凶的右手,怎么也挣不掉。
金风把玩着玉露那光滑的手腕,用柔地出奇的声音说道,“你是生平第一个动手打着我的人,且还不止一次,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是你咎由自取活受罪,怨不得老天待你不好,像你这种混人,今天不是我打你就是别人打你,人不固定,但挨打是一定的!”
金风的声音更柔了,“啧啧,犯了错,嘴巴还这么不老实。那就先从这里罚起吧。”
未等玉露反映过来,金风就已经将玉露扯进了怀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她的唇……
*
傍晚。戚王府。
“风哥哥!你终于来啦!”
金风玉露前脚还没踏进屋,一位全身闪亮、打扮得发光的妙龄子便朝金风怀里扑来。
玉露骨碌着眼球看着金风,扯唇笑道,“相公的还真多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