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拖延一下。”他打发走那个手下后,看着我琢磨了会儿。突然要人送来一套侍应生衣服,要我换上。看着他阴狠的眼神,我实在没有什么实力反抗。拿了衣服去洗间换上,估计是看我很听话,也没再说什么。
对着镜子,我实在有点儿穿不出去。居然是兔郎服饰,除了多出些毛球饰物,跟穿着内衣走出去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衣服不太合身……,“哐当”他一脚把门踹开了。
“换个衣服用这么久吗?又不是让你参加宴会。”拉住我的胳膊向外走,不顾我是否能跟上。
“不要,这个衣服怎么穿出去。”抓住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停止自己再向门外移动。
“知道为什么这么暴露吗?就是方便客人揩油的。‘不要’!你以为我会象他们一样哄着你,迁就你,宝贝你!长老的速度真是快,居然半天的时间就找到这来了。不过我早做好准备了,为了预防万一,你穿上这里最下层服务生的衣服,没有人会想到的,连长老的面都不会看到。如果不想让我给你吃,就乖乖的不要出声。”
“去吧,不怕你耍样,四周都安插了我的人,要是你临时乱喊,自有人封住你的嘴。不过,后果绝不是你能承受的。知道吃了被扒光衣服的人在台子上什么样吗?乖乖的。”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门刚才那个西装革履的手下在等候。
“把她交给红,就说是新来的,让她带带。”他低声吩咐完手下,把我向前推了推后,向另一侧走去。
我只有跟着那人走向相反方向,声音越来越嘈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汗味和说不出的怪味。灯红酒绿的奢靡,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中,最先看到的是台子上两位感,在强烈的音乐节拍中贴面对舞,还不时用上皮鞭、铁链、椅子等道具,两个人不时做出大胆张狂的动作,用身体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身着感服装,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撩拨着每一个人心中的火。闪过的霓虹,嘈杂的音乐,我被带到一间更衣室中。
“袁哥,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居然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不就行了。”说话的人带着风尘的味道,把自己的胸挺了又挺,不过似乎有所畏惧,仍是没敢主动攀在那个袁哥身上。
“这个是新来的雏儿,你带两天。嗯……,以后再看情况安排。”犹豫了下多加了半句话,我知道后面那半句并不是他老板吩咐的。
“您就放心吧,绝对给您调教的服服帖帖。”这个人估计就叫红,看来是妈咪级的人物,虽然极力掩饰仍能看出年岁不轻了。
“嗯,她叫药药,什么都不懂,多看着点儿,别惹出什么乱子来。”最后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开了。红欢送走了他,很快开始研究起我来。
“我叫红,你叫我就行。看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过放心,不管你有什么身世,什么背景,我都不会去过问。没有难处的人是不会自愿来到这里做这行的,也不用问别人,其实都差不多,无非是赌债、情债、被卖、被拐,在这里面所有的人,谁都救不了谁,所以不用异想天开了。”红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对着化妆镜摆弄着我的头发,审视着我的五和皮肤。一向不习惯与人亲近的我,感到很不舒服,僵硬的想躲开她的手。
“不习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既然是袁哥带来的,我就再多说两句。这里是我做主,不过其实也只是索氏娱乐业的一个子店。属于最下层的店,因为这里面对的消费层是最低的,利润当然也是最低的。到这来,算你倒霉了。不过袁哥可是顶头老板的左膀右臂,我一年都见不上两面,今天居然为你特地来直接找我,看来你也有些特别。我对你说几句真话,在这里丢掉所谓的面子里子,能抓住不错的男人才是离开的真正途径,好好想想,听不听在你了。袁哥不是也说了,以后再看情况安排,说明还是有希望的。”我看着红要把一个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口红,往我唇上凑过来,“我不想化妆。”
“唉!怪不得你会被扔到我这个最低级的店来,还指定从最低级的侍应生做起。‘不想’?你有资格说‘不想’两个字吗?”
“算了,看在第一天我就不勉强你了,用我自己的化妆品吧。”红说着从一个缀着亮片的小包包中掏出一套明显高档很多的化妆品。
“涂点儿唇膏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可能是需要应对的事太多了,让我来不及品味自己的心情。
“再过两天,只要男人喜欢看,你会连下面都涂上的,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扮自己,离开这里,哪怕仅仅是能调离这里去稍微高档的妩月坊。”
“这里有那么可怕吗?”
“在索氏高档些的店,一杯酒的价格在这里可以带两个人包了。都是出来卖,没人不想多赚点儿钱。不过冲你不哭不闹,这小模样刚来时看着一般,这会儿越看越是招人喜欢,这两天我先罩着你吧。再往后正式上班,就要靠你自己了。希望这几天能想明白,要不到头来吃苦吃亏的还是自己。”红把化妆包扔过来,也不再勉强我了。
“谢谢了,袁哥的上司就是顶头老总吗?他叫什么?”他说过把我放这儿是为了躲避长老,所以对于风尘生活并不是很担心,应该很快就有人带我离开,怕红泄露我的身份才什么都瞒着她吧。
“索惑萤,这么大的名人,你都不知道吗?看来你的背景也一般,否则不会不知道这么有名的人。”红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我的无知犯了天大的错误,终于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找了支粉红的润唇膏涂上,不顶着一张素脸跟在红后面,算是给她面子了。嬉笑声,碰杯声,偶尔从WC传出来的呻吟声,年轻男谈论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各种水及劣质发胶味夹杂着烟酒的味道,舞池里,走廓的过道里,挤满了寂寞的人们,他们放荡的舞动着。躲避伸过来的手,苦苦挣扎在其中。灯在瞬间全部亮起,咒骂声、惊叫声乱作一团。一声巨响后,全部安静下来,“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后果自负。”高处的铁架上有人大声指挥,四周除了原本存在的黑西装保安外,又涌进了很多灰、蓝西装的人。混乱中我与红已经分开,被挤在一个屋角。
“所有客人靠左边站,所有服务人员靠右边站。”那人居然接通了麦克,声音大的震耳聋。
我自然与兔郎站到了一起,不知为什么,人就是这么奇怪,本来对这衣服很抵触,现在看到周围的人都穿成这样,也不是很在意了。
“是不是警察临检?”一个大鼻子的兔郎说。
一个带了很长假睫毛的郎接话,“我碰上过,不是这样的,而且你看,来的人都没有穿制服的。”
“咦?你的皮肤真好,怎么弄的,有什么秘诀?”另一个孩好奇的看着我,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所有孩的注意。人啊,永远把貌放在第一位。
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若跟她们说那是长期植物精油量身调理出的,她们一定认为我打肿脸充胖子。都混到出卖皮相了,怎么会用得起上千元一毫升的东西。“我的皮肤基本上是洗出来的。”
“哼,不说拉倒,洗澡能保养皮肤,骗鬼啊!”一个化得象一代妖姬的人撇着白眼对我冷嘲热讽。其她人也觉得有道理,对我的眼神开始冷漠变得有敌意。
我不知道还要在这呆多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连忙解释,“皮肤护理是要因人而异的,我的皮肤偏油,平时饮食又不忌嘴,所以堵塞毛孔是我最根本的问题。频繁洗澡可以帮我清洁掉毛孔堆积的油污,剩下补水的问题就很容易了。当然,如果偏干的皮肤,还有缺乏弹就是缺少骨胶原的肤质,这个方法都不适用。”幸好,我有听金侍和紫讨论过我的护肤计划。根据我的理解,发挥成这样应该很有说服力了。
果然,周围的大部分郎看我的眼神又变了。毕竟自己是我理论的最好体现者,没有不信的道理。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看见静立的红,“别再说话了,已经开始瞪这里了。”
“嘘,小声点儿,看,百年难见的大老板都出来了,看来事大了。”
远处走进来一群人,虽然看不真切脸,但从影相有几个我能辨别出来,有索惑萤还有那个姓袁的手下,有这一年来一直跟随我的明卫,还有那天开车送我的司机王明,最后面是……天权。看到天权时,忙又往人群里缩了缩头。
“长老,您要找谁跟我说声,哪用得着您亲自来啊。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接任天权一职,真是魁的福气啊。”索惑萤细细打量这个男人,最近总部传出新一任天权即位,没想到与其他三位长老岁数会差这么多。这男人无论说什么都喜怒无形于,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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