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机关算尽风波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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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算了,一切不再去想它,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自己想靠着自己将一切弄个清楚,但哥哥不让,那就算了,又不是永远没机会知道原因,数字公子们的办事效率可比自己高段多了,而且回去也很好,起码那时候可以不用对着那张随时带着笑意的狐狸郡王,自己也不用那么操劳终日了!

    HOHO!这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自己别再去管什么脑海里莫名出现的什么宁哥哥……或许这只是个错误的信号!

    尽忠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笑,过去的回忆真的就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割舍下,然后交与他人来解答么?

    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的茫然,下意识地抬首寻觅,远处金色的夕阳斜斜挂在天际,照得大地一片如水金黄,依旧有些刺目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

    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人的侧脸,挺鼻薄唇,隐隐约约大脑深处的某一根神经『嘣』地一声,炸开了一片火花……

    好似察觉到尽忠的到来,那张脸转了过来,这一切看在尽忠的眼里就像是一场慢镜头的回放,此时的和彼刻的竟然都一同回头,一个男子和一个少年,眉叠眉,眼对眼,她依稀记起了那时脸贴脸的温暖还有那永远也抹煞不去的轻声一句:一辈子珍惜你……

    轻轻地有阵风微微刮过,伸手抚回被风吹散的细发,少年的影子随着那句轻声低语慢慢地模糊消失,男子已然成熟的脸逐渐明朗清晰,宇文宁就站在那里,宝蓝锦袍,紫金玉冠……

    脸上的神色不变,浅浅的笑容带着丝丝意有所指,“尽忠,你这一去可真够久的,不知本郡王要的水晶糕蒸出来了没有?”

    像是被钉住了所有的心神,周遭全部的风景都已化虚,只剩下眼前这个要笑不笑的男子才是真实,尽忠小小的眉头早已拧成一团,脑中似乎有什么正要呼之欲出,可还未待她想起什么,便被宇文宁的话打得一个激灵,好似若有神助般地福至心灵!

    惨叫一声,“啊……忘记水晶糕了!”

    紧接着是祸不单行地鼻腔中猛然一热,两股奔腾的“洪流”就已脱缰而出……

    又是平平静静的三天过去,宇文宁表面上每日皆是赏花、纳凉、歇息好不自在,可实际他更是忙得不得一时之空。

    大量的信息情报都汇总于他这里,眼见着会试将至,可他却理不出个头绪。

    尽管有着周密的部署,可出卖试题之人三天没有一丝消息,就好像他已不准备再次现身,可这点宇文宁自有思量,除非他真只是单纯想在会试中借机行骗,他才可能因为赚够不再冒险,如若是这样也不足为惧,但若是怀着彻底搅乱江南会试这潭浑水之心而来的,他决计不可能就这么收手,因为就现在而言,表面看来江南会试还是有条不紊,风平浪静的顺利。

    所以宇文宁知道他只有等,等对方再次动手!

    果然……圣天二十九年,农历六月二十五日傍晚,金算盘来了消息,出卖试题的那个褐衣中年男人抓住了!

    宇文宁眉头一展,松开被他捏碎的一地莲子,唇边笑意更甚,此刻他真想看看这个褐衣中年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连杀自己两名暗卫,而且用的还是京畿近卫营的一枪三剑箭……他真是太子的人么?

    两旁的火把忽明忽暗照得昏暗的地道愈发阴深,地下特有的霉味更加深了审问室里头的血腥味儿。

    “哎哟,官爷啊,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是被陷害的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你们不能杀我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老实告诉给你们,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我冤枉呐……”

    刚踏进牢底,宇文宁便一眼见到了那早已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毫无骨气地躲在墙角处缩成一团抖作一处的男子,适才那夸张的哀求正是出自他之口。

    他不由地皱起眉头,心生怀疑,这就是那出卖试题的褐衣男人?他会是太子选出来的人么,怎么如此不堪,凭他这般纵是十个该也伤不了自己的暗卫半分才对。

    “金暗卫长你确定这就是你前日见到的那个褐衣中年男子么?”

    “启禀公子,正是此人!”金算盘答得斩钉截铁,复而又恶狠狠地咬牙补充道,“他即便是烧成灰我也认得!”看来金算盘对于那两名弟兄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宇文宁见状,不置可否,细长凤眼状似不经意地斜斜撇过,那名男子依旧放声哭嚎着,好似被吓得不轻。

    “公子请过目,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试题,与那日的完全吻合。”

    接过金算盘毕恭毕敬递来的几张宣纸,宇文宁粗粗一掠,果然是同那日一模一样的题目与歪斜的笔迹。

    “你是何人,这些你是从何处得来?”宇文宁捏着那几张写了试题的宣纸对那哭嚎的男子发问道。

    只可惜他的声音并不大,完全已被那震耳欲聋的嚎啕声完全掩盖,所以那人并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地哭天抢地。

    金算盘一个眼神,那男子身边的一名暗卫就将他拉扯起来,使其站好。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那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哭嚎立刻停住,面上带着合不上嘴的惊恐。

    宇文宁习惯性地轻轻一笑,那双幽深的细长双眸愈发神色不辨,“我的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答好了,本公子饶你一命,若是答得不让我满意……那你怕是要有来无回了!”

    宇文宁的话才完,那名男子腿一软,又坐了下去,面色比适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甚至于连哭都不会了!

    原来这名男子唤做胡二,苏杭本地人士,原本是做豆腐生意,虽说赚钱不多,但生活还算过得下去,可至从他迷上赌博之后却是连家底都输个精光,豆腐摊子和妻子也被抵了债,本月二十一的夜里,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有个人就塞给他一张字条,说是今年会试试题,让他拿去卖与有钱的举子,一题便可值一锭上好纹银。

    虽说对此他也是将信将疑但在此种情况之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来医,没想到果然狠赚了一笔,得意之余,他就揣着这得来的银子立刻又去了赌场,一赌就是三天,三天过后他又输个精光,而他见卖试题的钱来得这么容易,所以又打算故技重施,没想到却被抓个正着。

    “哦?”听闻褐衣男子的叙述,宇文宁弯着那双细长凤眼,薄如刀削的双唇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有个人?这个人是谁,你可认得?他是如何交与你试题的?”

    “哎哟,官爷,小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可别不信,那人……那人小的也不认得,只见他戴一顶宽边斗笠,他样子由于天暗小民看不清啊!”

    “唔……这么说来你还情有可原?”宇文宁一身居家白衣,显得舒适悠闲,但却邪气得令人不解,“那人交与你的字条如今何在?”

    “……在……在小民家的草席之下压着。”

    那人的话才完,宇文宁轻轻一笑,一个暗卫便深会其意,退了出去。

    苏杭城的夜晚热闹辉煌,来来往往的人群竟一点也不输白日,甚至于没了凛烈的日头而更甚白日的热闹,只见得长长的街市路灯好似长龙遥遥直接天的尽头,满目皆是灯火灿灿,笙吹琴舞。

    尽忠惬意哼着某些不知名的小调,慢慢摇晃着小小身板满足地由着沿河大街往客栈里走。

    难得那磨人的狐狸郡王,最近得不了空来折磨自己,自己才能有些自由时间去充分感受这苏杭城中的美妙生活,反正再过几日自己就要走了,此时不放纵更待何时呢?

    于是她一直在外蹦达到了深夜才回,这也算是自己对这些游走在苏杭城中日子的纪念……

    客栈大门就在前头,两盏还未摘下的折桂灯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按照惯例这两盏灯是要一直挂到会试解元的出现。

    尽忠才踱上客栈一级台阶,还未来得及拍门叫唤,就听得身后有人在轻声喊着自己……

    “尽忠姐姐……”

    尽忠放松的神经一凛,苏杭城中会这么叫自己的只有一人——小花朵,林修……

    她诧异地转头过去,果然见得一个小小人影慢慢地从客栈边上的黑暗小巷子里转出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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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天真是越来越热了,哎呀,每天下午来上班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惨烈的太阳,还有我迷迷糊糊的脑神经!突然很想到冬天,因为昨天上淘宝见到一件不错的大衣,可惜是现在是夏天买或不买都不是……纠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