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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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展昭的威胁,再加上那死猫竟然真的让他大哥看着白玉堂,所以白玉堂第二天根本没机会暗中跟着他去皇宫“参观”。千万不要以为是展家大哥缠功了得,白老鼠摆脱不了他,关键是那只姓展的奸诈猫咪这次还劳动了白玉堂怕得要死的江宁婆婆。有江宁侠在,白耗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听话。

  不敢来硬的,白玉堂只好来软的,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自家娘亲放行,“娘啊,猫儿现在真的处境堪忧啊,您让我出去嘛,我不放心啊。”

  可惜江宁侠铁了心的要把他困死在开封府,闻言不但不为之感动,反以白眼瞥视儿子,哼笑道:“你既然知道小猫现在有麻烦,你还想给他再添麻烦?”

  白玉堂赔笑,“娘啊,我不是要给他添麻烦,我是担心他啊。”

  江宁也不瞧他,慢条斯理道:“只要你不出去给他惹麻烦,他就算碰到再大的麻烦也能自己解决的。”

  眼见再说下去就要成绕口令了,白玉堂泄气的往上一坐,不在对他娘抱任何希望。表面上是安分下来了,心里难免还有些愤愤不平。他娘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她的儿子啊?总是帮那只奸诈猫!也不会为他想一下,他现在明知展昭在宫中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能安心得下来吗?就让他去看一下会怎样?

  江宁哪会不清楚白玉堂的心思,看他无精打采的瘫在上,咬着牙摇了摇头,“我说小崽子,你倒是再跟老娘耍嘴皮子啊,说不定老娘就会放你出去了啊。”

  白玉堂猛翻白眼,什么叫他再耍嘴皮子啊?明明是他老娘在跟他说绕口令。

  见儿子不答话,江宁在那自言自语:“说实话,我还真是蛮担心小猫的……”

  白玉堂耳朵竖了起来,只待他娘松口立刻就窜。

  “不过,小猫做事一向都是很有把握的,这么一想,我若是再担心显得有点多余了……”

  恨恨把自己再次摔进里,等着顶的帐子愤恨:什么啊!才不多余呢!那只笨猫做事哪有什么把握??

  “但是……”江宁侠乐此不疲的再次“但是”,把小白老鼠的心又给吊了起来。

  “但是呢,说虽然是这么说,也不是说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我说小崽子,我现在很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呢,我决定……”

  白玉堂“咻”的坐起来,眼巴巴看着他娘,一脸的期待。

  江宁好先没看到他一样,继续望着墙壁说话,“所以呢,我决定,我就装作没看见你,老娘够意思吧?”

  白玉堂甚至没听完他娘最后那半句,只听到“装作没看见你”就撒腿跑出去了。江宁只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她家那小崽子就已经没影了,只剩房门大开……

  “白小子!你去哪里?”

  还没出大门,白玉堂就被展家大哥给看到了。

  展家大哥的喊声被白玉堂忽略掉,继续埋着头往前冲。

  “白小子!你给我回来,昭儿说过今天不许你出门的!”展暐见白玉堂不理会自己,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大叫。开玩笑,昭儿叫他看住白玉堂,现在被他跑掉,昭儿肯定饶不了他。

  白玉堂自始至终没回头看一眼,暗道:要跟你就跟,白爷爷没空理你!

  展暐一路咬牙切齿追着白玉堂来到皇宫侧墙,眼看着白玉堂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潇洒利落地从宫墙跳进去。跺跺脚,展暐也跟着跳进去。

  比较倒霉的是,展暐脚才着地就被戒备森严的侍卫们给发现。

  还没等他想明白白玉堂为什么就没被发现,就已经被大堆的侍卫给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喊着“刺客”就跟展暐喊打喊杀。

  展暐暗自咬牙:刺什么客!大白天的那个不要命的来皇宫当刺客!却被逼无奈,不得不动手自保,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那群侍卫想要拿住他的决心。

  展暐气得要死,也顾不得再试图找出白玉堂来,在下边跟那群侍卫纠缠不清,白玉堂在某棵树上没什么同情心的向下看了一眼,继续施展轻功,朝御园方向而去。

  由于展昭说过今天襄阳王和皇上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概会“摊牌”,所以白玉堂也不指望自己能看到什么好的场面。可是越往御园的方向靠近白玉堂越觉得不对劲。好吧,没有激烈的打斗声可以理解,毕竟怎么说这还是在皇帝家,襄阳王大概也没那个胆子直接带大对的人马来叫板捣乱,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这算是怎么回事?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白玉堂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的行踪,悄悄避过守卫,藏身在某座可以俯览御园的建筑顶上往下看。

  白玉堂看到的是御园还保持着大摆筵席的原貌,可是本应该在其中的人们却一个也不见了。白玉堂不斜着眼睛看园门口那几个守卫,边看边暗骂:什么东西嘛!明明什么都没有了还弄得那么紧张的样子,害爷还以为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恶!

  他也不想想,或许就是因为不得了的大事已经发生了,这里才会空无一人,这里的守卫才会那么紧张的啊!

  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他家的猫,没必要在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白玉堂收回了鄙视御园门口守卫的眼神。凭着一身的好轻功开始在皇宫各个建筑物的上空飞来飞去好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不知疲倦,企图把他家的猫找出来确定他家猫现在还好好的。

  就在白玉堂在皇宫上空来回的时候展昭早已经离那里很远了。快马加鞭一路直奔城门的展昭根本想不到他早上出门才刚刚警告过的小白老鼠现在不止出了开封府府门,而且正在皇宫上空练轻功。

  离城门越来越近,守城的卫兵已经做好了过来拦人的准备了。马背上的展小猫一点都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扬手掏出令牌,远远的就喊:“开城门!!”

  卫兵们不见得隔得那么老远就能看清展昭手里的是快什么令牌,但是守城门的卫兵一般都有个习惯的毛病,就是见到手执令牌快马飞奔身着府的主儿一般都不敢惹,而且还会快手快脚的听令开城门。当然就算他们没那个毛病展昭也不怕他们查。

  城门打开的刹那,一团红影夹着劲风刮了过去。卫兵们后知后觉——

  “咦?我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那不是展大人吗?”卫兵甲。

  “可不是嘛,平时可没见过展大人这么急过,他这是要去哪呀?”卫兵乙。

  “就是就是,展大人这么匆忙的样子可不常见,说给别人恐怕没人相信。”卫兵丙。

  “对耶,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一向从容的展大人都开始策马狂奔了。”卫兵丁。

  ……

  就在更多的人要加入八卦行列之时,另一匹快逾旋风的骏马“咻”的一下,连让城卫们盘问的时间都不给,直接从他们面前穿过还来不及关闭的城门飚远。

  惊吓过后,城卫们又开始叽里呱啦……

  “刚刚过去的,那是南宫将军吧?”卫兵甲保持着踮脚瞭望的姿态问他的同伴们。

  “好像是,他好像比展大人还急啊……”卫兵乙呆呆回答。

  “南宫将军是去追展大人吗?不会是展大人谋反了吧?”卫兵丙开始说胡话了,才说完脑袋就被其它三人狠狠敲。

  “展大人谋反?你在说什么笑话?闭上嘴,上边的事情咱们少议论了!”卫兵丁十分理智的制止了接下来的新一轮讨论。

  南宫靖的马快,展昭的马也不慢,始终南宫靖也没追上展昭,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去追展昭的。

  南宫靖在疾驰了一刻钟左右后放慢了速度。马儿缓缓停了下来,马背上的南宫靖眉头紧皱,脸有些苍白,嘴角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衬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红的有些诡异,他似乎很难受,闭着眼睛喘息了一会儿,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眉间纷纷涌了出来。

  右手用力压住胸口,南宫靖咬牙僵持着,只待胸口的闷痛过去。咬牙忍痛的同时也不忘提起全身的功力戒备着。毕竟这是在荒郊野外,如果有人袭,他一点戒备都没有,又是在中了毒的情况下,说不定就会给人取去了命。

  没错,他中毒了。至于中毒的始末……

  今日名曰为太后做寿,事实上,太后根本没在御园中出现,实则,今日是诛逆大会。文武百虽齐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甚至,皇上是故意在百面前与襄阳王摊牌,一反先前无能皇帝的假象,顺便警告百:若谁再有二心,襄阳王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事情的进行出乎意料的顺利,襄阳王在皇上翻脸后连个挣扎都没有就俯首认罪,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却在认罪之后微微冷笑:“赵祯!你抓我也没用,就算杀了我,你也别想安生!哼!灵韵既然能利用了我,难保她不会再给你一刀!”

  襄阳王口出惊人之语,百惊的是:怎么这事还扯上了灵韵公主?知情人惊得则是:怎么襄阳王竟会说是灵韵利用了他?

  赵祯不动声环顾左右,不见灵韵不变。襄阳王见境笑得更加得意,一点都不像个战败者,“哼哼!别找了,她早就拿了我的兵符跑了,我也不过是她推出来的一个替死鬼罢了!哼!咱这个子可真是厉害啊!竟然摆了我这么一道!”

  赵祯脸更加难看,襄阳王也不看他,接着道:“赵祯,不妨告诉你,灵韵潜逃必是去了襄阳,她手中有我的兵符,此刻手握我四十万大军,她到了那里才能有足够跟你叫板的实力。而且……那冲霄楼内,有着与西夏的盟书,赵祯,你现在无法定我的罪,最起码你要先得到那份盟书才可以……”也不知襄阳王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自寻死路的说出了自己通敌叛国的证据。

  不过,赵祯显然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想他是什么心理了,命南宫靖将襄阳王押去天牢的同时,抱着灵韵可能还没能走远的希望着展昭快马加鞭追捕灵韵。

  南宫靖领旨之时,才要走进襄阳王,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个子,就在南宫靖扭住襄阳王臂膀之际,那子一把推开南宫靖,挡在襄阳王身前,并在南宫靖稍楞之时,狠狠一把匕首刺向南宫靖胸口,饶是南宫靖反应够快及时避开要害,仍是被那匕首划过肩膀。伤口不深,异样的凉意却迅速透过肩头的伤口蔓延,肩头渗出的血迹竟然在刹那凝结成血冰。

  大惊之下全力运功抵抗住肩头蔓延的毒素,南宫靖再没心思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等他稍压制住毒素能分神注意时,自己已经被两名宫娥搀到了一旁,襄阳王和那突然冲出来的人也已不见,文武百也都已散去。只剩包拯和自己。

  赵祯脸不好看,吩咐宫娥搀南宫靖去偏殿,并着人去请太医来瞧。南宫靖却挣开宫娥的扶持,朝皇上单膝一跪,“万岁,臣无事,只是展护卫只身行动,恐有危险,请万岁准臣去相助展护卫。”

  当然赵祯没有答应,他再怎么心情不快想速拿灵韵问罪,也还不至于拿臣子的命不当命看。但是南宫靖直说不用请御医,赵祯便叫南宫靖回府歇息。

  南宫靖出得宫门,上马便是接连几鞭子加上去,马儿奔驰的方向却不是自己的府邸而是出城的方向。

  展昭不过先他盏茶功夫,他紧加鞭却还是没能追上展昭,反因只顾疾驰松懈了运功给了毒素蔓延的可乘之机。

  冰冷的寒意几乎让他的左臂麻痹掉,且有渐渐侵蚀整个左侧身子的趋势。

  勉强压制住心脉中越来越强的冷意,南宫靖一边与毒素顽抗,一边分神戒备周遭的情况。

  耳边恍惚听到若有如无的马蹄“得得”声,南宫靖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并随着那马蹄声的逐渐清晰而越吊越高。听那声音,是往这边来的,他现在毒发作,若遇敌是断断无法提起全力应敌的。不是怕死,而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不后悔起自己的冲动。襄阳王已是瓮中之鳖,先下只等抓到灵韵,拿到盟书,他立刻就能被处斩,自己要等的时间也不会很多了。可是,大概是等了太久的时间,突然看到的目标而急于求成,他竟失了以往的冷静。明知展昭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追不上灵韵了,他只需在宫中或府中等着展昭回来,然后向皇上请命一起去襄阳就好。可是却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展昭能够带回灵韵,甚至,等不及展昭回去,他追了过来。

  平日还总说慧慧冲动,现在,可也轮到他自己也冲动过了一回。若让慧慧知道,她大概会几天不理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直至清晰可辨,不再模糊不清。

  费力地抬头远望,远远只见一个小小的黑影正朝这边奔驰而来。

  抿了抿唇,南宫靖咬牙封了自己几处心脉重穴,勉强阻止住毒素继续入侵,撤回了逼毒的几分功力,将它们散入全身,做好应敌的准备。

  逐渐能够看清那马背上的红衣身影,南宫靖高度紧张的精神渐渐松懈下来,悄悄松了一口气之余,甚至嘴角微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马背上的红衣武却不是展昭又是谁?距离尚远,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从轮廓来看,南宫靖便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红衣的少年在黝黑的骏马背上略微俯低了上身,随着马儿疾驰的势子下摆的大红府飘飞荡漾,姿态挺拔优。

  在南宫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展昭也发现了旷野中勒马独立的南宫靖,紧加几鞭,催马赶了过来。

  随着两人间距离的渐渐拉近,展昭发现了南宫靖的不对劲,他脸不正常的苍白着,额头汗水淋漓,嘴角有些暗,像是鲜血干涸之后的颜。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紧催马来到南宫靖身边,不及顾其它,先问南宫靖的情况:“将军你怎么了?”

  相比与展昭的着急,南宫靖这个时候倒是轻松了很多,“展护卫不必担心,我没事。”

  他说没事,展昭却不肯相信,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受伤极重的样子。但是既然他说了没事,展昭也不好再问下去,毕竟两人也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南宫靖见展昭自己回来,没带回灵韵。虽然早料到多半会是这种结果,还是难免有些失望,也不再多说,只道:“我们回去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