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本站公告

    到了丁家,见过了丁老夫人和丁家二兄弟,丁老夫人与展昭聊了一阵,不外乎是感谢展昭相救小之类,白玉堂在一旁听到快要睡着。之后,丁老夫人便叫丁家兄弟俩人相陪,自己则推说要去备饭,到后边去了。至于丁月华,则是自从展昭与丁老夫人见面便没再露面。

  老夫人一走,丁兆惠像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坐得笔直的身子一下子就瘫在椅子上,直道:“真累人!”

  展昭瞄白玉堂,暗自好笑,跟这白老鼠真像,无怪这老鼠跟他这么熟悉。进门时,丁氏兄弟对白玉堂的招呼早就叫展昭看出了他们交情匪浅,再加上一路上丁家叫的“小五哥”,展昭早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丁兆兰见展昭笑,有些尴尬,拍了弟弟一下,向展昭一抱拳,“抱歉,展少侠,舍弟就是这般没礼貌,叫少侠见笑了。”

  展昭还没说话,白玉堂先插了话,“见笑倒是不会,猫儿早就见惯了。倒是你兆兰,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很累吗?”

  “就是就是!”丁兆惠随声附和,“小猫既然跟小白是朋友,小白他都受得了,我这算什么?是不是,小猫?”

  展昭苦笑,自己怎么就摆脱不掉这个“猫”字了?大嫂叫他小猫他就认了,怎么这丁兆惠也是这个德?不过……这丁兆惠倒是真情啊。

  当下便笑道:“丁二侠说得是。”

  “嘿!叫什么二侠啊。”丁兆惠一下子蹿了过来,“小猫,我可是把你当兄弟了,那,我比你大哦,你就叫我声二哥吧。”指了指丁兆兰,“至于他,你可以叫他老学究,哈哈……”

  丁兆兰气结,“怎么我就老学究了,叫你二哥,岂不是要叫我大哥了?”见展昭不介意,他也不愿再端着架子累自己。

  “呃……”展昭心道: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要认自己做兄弟的?

  白玉堂冷眼旁观,暗自诽谤:认什么兄弟啊?直接叫婿不是比较快!

  “嘿!小猫,你不愿意啊?觉得我没资格做你哥啊?”

  瞧瞧,连说话都这么像!

  展昭只好向二人抱拳,“承蒙大哥、二哥不弃,展昭怎会不愿。”

  “那从今日起,咱们便是兄弟了,小昭,日后还要你多赐教了。”丁兆兰还了一礼,直接便改了称呼。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改口改的真快,刚刚还展少侠呢,一下子就成小昭了。

  “嘿嘿,我们去后面吧,看饭菜备好没?”丁兆惠探手要拉展昭,手才堪堪碰到展昭的衣袖,便觉手中一空,再看时,展昭已经被白玉堂拉到身后。

  “小白?”丁兆惠一愣。

  白玉堂已经拉着展昭走出两步,闻言很可恶地回头冲丁兆惠一笑,“嘿嘿……我怕你没洗手。”

  丁兆惠沉默——爆发——

  “死小白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哥!你别拉着我!我要宰了他!”

  丁兆兰赶紧着劝,“兆惠,别闹,你打不过小白的。再说,小昭刚叫了你一声哥,别在弟弟面前丢人么。”

  ……

  白玉堂早就知道丁月华把展昭请到家里来必是怀了什么心思。饭桌上老夫人差人来请大公子说有事相商时,白玉堂在心里冷笑,什么有事相商,不就是商量怎么拐猫儿做你家婿?

  丁兆兰给丁兆惠使了个眼,便向展昭道声:“抱歉。”随丫环离开。

  丁兆惠继续跟展昭东拉西扯,白玉堂在一旁看着那猫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坏心眼的想:这猫若是知道人家打什么主意,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啊?

  展昭总觉得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劲,带着些幸灾乐,看丁兆惠的时候则有些不悦。

  这耗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展昭空瞄他俩眼,看不出什么,倒是被耗子瞧到他瞧,冲他龇牙咧嘴笑得不怀好意。

  展昭气结,干脆扭头跟丁兆惠说笑,不再理会那只耗子。

  丁兆惠言语间透出的真诚直白叫展昭对他心生好感,心道:怪不得以玉堂这样的子竟也会与他兄弟二人交情如此好,看这丁兆惠子直爽。丁兆兰虽然不若其弟活泼,为人倒也谦和。兄弟二人言辞间提及自己入场之事,并未有丝毫鄙视之意,倒是宽慰居多,听其言辞倒不像那些倨傲自高的江湖人。

  展昭有些走神,丁兆惠的话便有些听得模模糊糊,正好,此时丁兆兰回来。

  待丁兆兰重新入座,先道:“刚刚有些事情离去,倒是扰了兴致,我先自罚三杯。”

  三杯酒下喉,丁兆兰这才注意到展昭面前的酒杯还是满满的,没有喝过的痕迹,便瞪丁兆惠,“兆惠,怎么也不知道跟小昭敬个酒,一点礼貌都没有!”

  丁兆惠不好意思地摸头笑,“跟小猫谈得忘情,忘了。”他端杯,“嘿嘿……小猫,兆惠哥向你赔不是,你可要给个面子。”仰头一饮而尽。

  展昭也赶紧端起杯,道:“丁二哥言重了。”跟了一个。

  丁家兄弟轮番向展昭敬酒,几杯下肚,展昭倒是没什么,白玉堂脸开始发黑,挡下展昭酒杯。展昭不明所以看他,这老鼠又怎么了?

  丁家兄弟也是一愣,丁兆兰笑道:“怎么小白,看我们光敬小昭你吃味啊?咱们可没有怠慢你的意思,丁家就跟你家一样,你喝酒吃菜还需要我们招呼啊?”

  白玉堂打个哈哈,“兆兰,你这话就不对了嘛,我干嘛要吃味?”

  “那你拦小猫干什么?”丁兆惠绕过自家哥哥蹭过去。

  “嘿嘿……这猫酒量不怎么样,我怕等下你们把他灌醉了,他发起酒疯来你们应付不来。”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冲展昭坏笑。

  死耗子!谁酒量不好?谁发酒疯?展昭以眼神传达自己的不满。

  丁兆惠哈哈大笑:“小白,你是说你自己吧?小猫这么乖,哪里像是会发酒疯的样子?我看啊,他就算醉了,也只是会趴着睡觉,才不会像你闹事。”

  展昭有些郁闷,“乖”?怎么听着就那么想打哆嗦呢!

  丁兆兰把弟弟按回位子上,放下酒杯,“好了兆惠,小白说的也没错,多喝伤身。”

  白玉堂一听这话来精神了,不喝了?接下来该说什么“正事”了吧?

  果然,丁兆兰朝展昭一笑,“小昭,大哥有件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厅侧一个细微的响动引起了白玉堂的注意,朝那个方向瞧了一眼,明明有帘子挡着什么都瞧不到,白玉堂却朝那个方向笑了一下,很诡异地笑了一下。白玉堂的小动作没被人发现,因为丁氏兄弟的注意力在展昭身上,展昭又在回丁兆兰的话,“丁大哥请讲。”

  白玉堂笑完了也转回头来看丁兆兰,眼中藏着一抹不耐烦。丁兆兰毫无所觉,跟丁兆惠对望了一眼,还是由丁兆兰开口,“小昭,不知你可有室?”

  就算准了他没有,才多大呀?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就娶了呢?

  “这……没有。”展昭如实回答。

  白玉堂好笑发现厅侧帘后明显有个松了口气的呼吸声,展昭话刚落音,白玉堂便接了一句,“室呢,是没有,亲呢,早就订了。”

  帘后的呼吸声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接着便是仓皇离去的脚步声。

  展昭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不免朝那边多看了两眼。继而又看到丁家兄弟二人的脸也变得十分古怪,皱着眉看白玉堂,刚想说什么,被白玉堂一眼瞪了回来,老鼠的眼神在警告他:你若不想惹麻烦,就别说话。

  这老鼠平时胡闹归胡闹,这次却不像玩笑的样子。展昭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决定还是依着白玉堂,毕竟,自己对丁家兄弟也还不是很熟悉,老鼠说出这话定有他的道理。

  丁兆兰只一瞬间便收起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举杯掩饰,“呵呵,没什么,小昭,大哥只是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这后面的半截宴,总是有些变了味道。是,由于丁家兄弟的极力挽留而答应在丁家暂住一晚的展昭刚刚脱了衣服要上,就听窗边有动静。

  宝剑一把抓在手中就要推窗,一抹白影已经推开窗户闪了进来。

  展昭把宝剑丢回桌上,“老鼠,你半不睡觉,梦游啊?”

  白玉堂晃了过来,见展昭只着中衣在桌边站着,立刻把人拉到边往被窝里塞,一边念,“猫儿你不是怕冷吗?穿这样不怕冻死?”

  展昭瞪他,“三月!现在是三月!”

  “那也不行!”

  展昭翻个白眼,自己钻进被窝里,“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白玉堂满意点头。接着,自己挤上来,把展昭差点没挤到墙壁里头去。

  “干什么!”展昭反手就是一掌。

  早有防备的白玉堂偏头闪开,抓住来不及缩回去的猫爪子,“猫儿。”

  展昭躺在枕上,白玉堂则是半撑着上身,这个姿势让展昭觉得自己倍受威胁,不过,偏着头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得罪这老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坦然回视。

  白玉堂嘿笑,“你不是说不认识丁月华?”

  原来是找这茬啊,展昭觉得他很无聊,送他一白眼,“我是救过她一次,可是当时急着赶路,连名字都没问,你那时候跑开封府去问我,我当然不知道。我不是今天才知道你说的‘月华子’就是她么?”

  “你救人都不问人家名字?”

  “你有病啊!我救过那么多人,我还要一个一个都去问名字?问了我也记不住啊!”展昭一把把手抽回来,也坐起来瞪他。

  白玉堂被噎得没话说,“好好好,算你有理。”说着往枕头上倒,被展昭一把拖起来。

  “起来!”展昭看着他冷笑,“你问完了,我还没问呢!”

  白玉堂眨巴眨眼睛,他要问什么啊?

  “我什么时候订亲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猫儿眼瞪得滴溜圆,看着老鼠的目光没什么怒气,只有丁点儿的不悦。

  提到这个,白玉堂嘴角一弯,笑了出来,展昭见他笑得诡异,心头冒上不好的预感,又见这老鼠迟迟不说话,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展昭快要乍毛的时候白玉堂终于开了尊口,“猫儿,这个,以后跟你说。我问你,兆兰问你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回答?”

  展昭纳闷,“实话实说啊。什么叫以后再说?”

  “我说的才是实话哦。”白玉堂伸出一根食指摇啊摇,“如果你来说的话,你马上就会多一个身份哦。”

  “什么身份?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展昭坚持问出个所以然。

  “丁家的婿。”白玉堂选择只答第一个问题。

  “老鼠你胡说什么!”展昭瞪眼,“还有,什么叫你说的是实话?我自己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堂抬手揉乱他的发,“你个傻猫没看到丁月华看你的目光充满爱慕之意吗?你以为上次我为什么去找你,因为丁家丫头说要嫁给你耶!还有,丁伯母可是用看婿的眼神来看你哦。”

  展昭脸一红,“听你胡说!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这种阵仗白爷我可是见多了!也就你这只傻猫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哦,今天厅帘后的是丁家丫头。不信你就看着,明天丁家丫头肯定眼睛红红的,因为失了如意郎君哭的嘛。”白玉堂一扬下巴,以说教的口气教训展昭。

  展昭用眼角余光看他,“是哦,白五爷你天下我一人嘛,自然是比展昭见多识广。”

  白玉堂一怔,“猫儿……”

  接着,颈子上多了一只手,有些凉,展昭的声音也凉凉的,“那么,请问天下的白五爷,展某何时订过亲可否说来听听?”

  “猫儿……”白玉堂抓住自己颈子上的手试图拉开,展昭却不动,“把手拿开啦,我告诉你就是了。”

  “说!”展昭满意的收回手。嘿嘿……怪不得老鼠每次都用这招威胁自己,果然好用。

  白玉堂笑得灿烂,贴道展昭耳朵边上,“猫儿,你是订过亲哦,还是娃娃亲。”

  “胡扯!”展昭不信。

  “嘿嘿……”白玉堂笑得更开心,“不过,你自己不知道,是玉叔叔帮你订的。”怕展昭不信,又加了句,“真的!我保证!”

  展昭开始磨牙,不是他多么信任这老鼠的保证,实在是他家师父真的很有可能如此胡闹。展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也许该去探望一下他亲爱的师父。远在昆仑仙境的玉鼎真人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咕哝,“怪了,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呢?好熟悉的感觉,莫非是戬儿……不,昭儿在想我?……不怕不怕……我现在在昆仑,昭儿来不到这儿!不怕不怕!”

  “玉鼎师伯,我们去人间看小昭吧!”哪吒跑来准备拉人下山。

  “哪吒!你想找死吗?”玉鼎真人差点发飚,躲他都来不及了,谁还会没事往他身边凑,又不是欠教训!

  “可是,小昭被你抱走后我就没见过他耶,刚刚在水镜里看到,小昭现在比小时候还要可爱,我好想去看他。”

  “嘿嘿……我玉鼎的徒弟怎么会不可爱?嘿嘿……”玉鼎真人开始晕陶陶。

  “那我们去吧!”哪吒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

  “……好吧!”

  玉鼎真人被哪吒拖走。

  昆仑众仙嫉妒得要死,可是嫉妒归嫉妒,戬儿说过不能出昆仑就是不能出昆仑。哪吒例外,玉鼎不要命,他们可还没到玉鼎那种不怕死程度,是以,他们也就只好继续嫉妒下去。并且盼望着什么时候戬儿回来了,他们好告玉鼎的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