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明与齐良并肩而走,头上的盔帽已脱下拿在右手里,回答:“营房与校场可一月内完工,世子吩咐建的冶练厂,铸造厂及兵器厂还没有一个定数!”
“那些厂不急,慢慢做好规划后再说,你要先练好那些兵!”齐良寄予殷殷期望,“我希望你能把那五千新兵训练成百练精兵!”他十分苦闷,他不能多练兵,五千军是吴三桂准允他私兵人数的极限,再说他想多练兵财政方面也吃不消。
桂明信心十足,信誓旦旦:“世子放心!卑下一定把这些兵都练成精兵,个个能以一敌十,十能顶百!”
齐良眉目飞扬,笑问:“桂明怎么把他们练成能以一敌十,十能顶百?”
“加强他们的团队协作训练,让每一个人都能胜任至少小旗的职位!”桂明胸有成竹道。
齐良倏地停下,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这不是在训练士兵而是在训练军官了!后世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军队在被限制军队人数的情况下采取的就是这种办法,让军队人人都是士官,待到需要时很容易即可扩充军队。
齐良向桂明深深一拜:“有桂明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桂明大惊失色,伸手扶住齐良:“世子折杀卑下了!”
许多事情齐良都没有明说,但桂明等人都明白世子想干什么,目前又受困于什么!
“让每一个士兵轮流担任小旗或总旗,训练他们的领导能力;开设文化课,让每个士兵都能识字!”齐良补充道。
桂明惊讶齐良的反应,世子也是一个知兵之人,频频点头:“世子说的是!”
有了军官,没有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是很大的问题,齐良轻叹一声,他现在尚不敢越雷池半步,以免引起吴三桂的猜忌,但真等到吴三桂死后才练兵,那时还来得及吗?
桂明知道齐良心中的烦恼,但他也没有办法解决,两人默默地往前走了好一段,一条鱼沉沉浮浮在河边吐着气泡,齐良瞧得怔怔出神,半晌,撇开心中烦恼,转身往回,一边走一边说:“有关文化课,正成手中有二百多名秀才,我让他给你送些过来,让秀才们来教士兵们识字!”
桂明拱手:“多谢世子!”
齐良在盘谷龙呆到黄昏方回王府,晚膳后本想去别院给母妃孙氏请安,出门恰遇到兴冲冲而来的齐惜音,有心调侃一下:“齐姐可是受那些男人的气?”
齐惜音光艳逼人,绀发浓于沐,杏眼一瞪,娇声啼转:“谁敢气我?”
齐良瞅一眼,见其蛾眉微蹙,粉腮嘟囊,应是遭了气了的,也不点破,自顾慢步往柳营外走。齐惜音娇艳小恚,赶前阻道:“世子!奴家想让罗珊、罗门生、方英杰跟着奴家!”
“你不是在鬼屋挺好的吗?为何要让他们跟着你?”齐良瞧着美女娇嗔发怒,一阵赏心悦目。
齐惜音终现了形,忿然:“那两个贼子端真可恶,欺人家人少,两个人同上!”下午她与队员们比试,打了四局败了三局,这令她颇为沮丧。
齐良哈哈大笑:“人家是亲兄弟,习惯了双打,怎能说欺负你呢!”听陈正成说,此次招收到几个特别厉害的江湖高手,其中就包括这两兄弟。兄弟俩一个左手剑,一个右手剑,双剑合璧,鲜有敌手。
齐惜音娇嗔:“她们就是欺负我!”
齐良乜视:“可是想增加人手讨回公道?”
齐惜音嗔道:“不是啦!人家一个女的在里面很不方便,又没有一个听使的人,工作不好展开!”其实,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的她今天特别服气,后来她知出战的人是特训班中最厉害的五人才恢复些信心。
倒没考虑到这一着,齐良意味深长道:“特训班是天朔府的一级机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罗珊、罗门生、方英杰三人都有功夫倒也合适,只是保密方面你要提醒他们!”他心中甚感欣慰,只要不是出于争强好胜就好,齐惜音出于蛮族野性不少。
齐惜音喜在眉宇,笑比褒姒,盈盈一礼:“多谢世子!奴家一定会严厉告诫他们!”话毕即扭身走了,齐良笑笑,摇摇头继续往外走去。
华灯初上,翠湖幽静,清风泠泠,齐良喜欢在月光下慢步,从柳营到新府别院短短的距离他竟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孙少爷!您就饶过奴婢吧!”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告饶声。
“你敢不听本少爷的话?”刻意压低的警告声,接着又是利诱声:“乖乖听话,有你的好处!”
“孙少爷不要!不要!嗯——”一声鼻哼,相当诱人。
一对偷情的男女,齐良直叹晦气,犹豫着是否喝断他们,突想到不对,孙少爷?王府有谁能称为孙少爷?疾走两两步大喝一声:“里面的人,出来!”两名侍卫已气汹汹扑上。
柳树林里传来一阵惊慌声,一会儿衣冠不整的一男一女被抓了出来,那女的酥胸半露,男的低垂头,双手提着裤头。
果然是吴世璠!齐良虎视怒颜,指着吓得战栗的吴世璠:“好大的胆子!奸淫妇女,淫乱后宫,你不要命了!”
“孩儿知错!求父亲饶过孩儿这一回!”吴世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齐良厌恶地瞪一眼:“小小年纪荒淫无度,不思进取,你还想再当人质?想想你在北京的生活吧,想想你死去的弟弟世霖吧!”
吴世璠惭愧得无地自容,齐良睃一眼又把目光移开:“把衣服裤子穿好!”
吴世璠抖抖缩缩穿戴好,齐良沉声道:“明日清晨去盘龙谷桂叔叔那报到,好好反省,脸不晒黑,皮不变糙,手不生茧不要回来!”
“是!”吴世璠怯懦,慌慌张张退下。
窜出一个娇小的女婢,“世子!”向齐良揖一礼后,帮那受辱的女婢掩着衣裳匆匆往后走。
“夫人!请留步!”齐良瞧见柳林中还有一黑影,那是一剪永不能忘怀的身影,此时身影正缓缓转身要离开。
黑影驻脚,无奈转回身轻轻依身:“世子安好!”
齐良挥手让小六子及侍卫们远离,居然口干舌燥心情激动道:“柳林翠湖,风清月明,夫人好兴致!”黑影正是陈圆圆,齐良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与这历史留名的美人接触,总是莫名的兴奋,总是深深地渴望。
皎洁的月光下,陈圆圆云髻峨峨,体态婀娜,玉体迎风,听齐良此言,面敷冰霜,朱唇紧闭。
齐良恍然,暗骂自己愚蠢,直想打自己的嘴,发生刚才的事明显陈圆圆是来救人的,只是恰巧自己先来了一步。看那陈圆圆的眼神是把自己也怪罪进去了,心中不由又恼上那便宜儿子吴世璠,儿不教父之过,前任吴应熊教子无方啊!
“夫人可是怪罪应熊没有责罚那逆子?”齐良含歉问。
陈圆圆冷嗯一声,齐良突想到那受辱女婢不会是陈圆圆一房中的丫环吧?不然不会是陈圆圆这么巧这么急过来救人!能这么及时出现也说明当时还有其人在场,这淫贼荒淫无度若斯,还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呢?可在额驸府时没听说他有此恶习啊!
瞅一眼横眉竖眼的陈圆圆,旋又一想那淫贼不会连这祖母辈的美人儿也侵犯过吧?想想不可能,可偏偏又被这荒唐的想法扰得心慌意乱,浑身不自在。“妈的!一定要让那淫贼脱层皮!”齐良越想越不舒服。
“天圆地圆,人圆月圆,陈圆圆,心难圆!”齐良走近了陈圆圆,虽是黑夜,依然可见陈圆圆姣好的玉容,似雪的肌肤,他不由地一阵心颤,幸好夜色掩饰了他的失态。心中暗鄙视自己,刚还骂吴世璠为淫贼,现在自己精虫满脑,想着下流的事,与淫贼又有何二致?
好一句心难圆!陈圆圆木然出神,齐良转身,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举头望月,朗道:“满溪绿涨春将去,马踏星沙,雨打梨花,又有香风透碧纱。声声羌笛吹杨柳,月映官街,懒赋梅花,帘里人儿学唤茶。”
陈圆圆睖睁双目,作不敢置信状,这是她自写自藏的词,谁个都不知,他怎会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淫贼定是闯了自己的闺屋。
齐良尚不知陈圆圆已把他与他那便宜儿子划上等号了,哂然轻叹:“夫人满怀落寞消沉,可是看破了红尘?”那词是他在后世读《烟花妃子陈圆圆》时看到,当时以为陈圆圆只是写出自己的眼前之景,看完全本后方明白陈圆圆心境,遂认真记下了此词,美人儿的词嘛!
陈圆圆丰腴婀娜的娇躯巨颤,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境她的困苦,眼前这位却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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