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来得及高兴,我被奴役的日子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咳咳——咳咳——”我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苦着脸看着土灶里冒出的滚滚黑烟,我头大无比。
现代都雍气灶,我哪里会烧柴火。
重生后,我一直没有学生火。
养伤那段儿,我是病人,自然不可能去做饭,而躲进那家农舍的时候,也是吃现成的。现在,被惯坏了的自己现在终于倒了大霉。
抬手拍了拍头上的烟灰,望着那满地的狼藉,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半跪在地上,我脑袋向前一伸,接着缓缓凑近灶火口。
一边伸干柴,我一边向里吹着气。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现在真是虎落平阳了!
想当初董大人可是四国文明的交际儿,江湖上众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离王的得力助手,秦相的红颜知己,没想到,如今却沦为烧火夫一名。
想着,我不由又是一叹。
无奈地望着“倏”一声熄了的火苗,我哭无泪。
念了这么多年书,我竟还不如原始人。
哀叹一把,我麻木地拿起干柴,再次将已经熏成黑炭的脑袋伸进了灶火口。
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火终于生起来了。激动地看着冉冉升起的小火苗,我不热泪盈眶,心里竟有种吾家有初有成的喜悦与自豪感。
将好像从煤堆里爬出来的手在盆里洗了洗,我撩起袖子,一把拎起了井台上那桶事先打好的水。
“哗啦——”水四溅。
蹲在树墩上,耷拉着脑袋,我一边淘米,一边叹气。
韩水是个混蛋!
为了他,我没有自己逃走。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里面,但,我毕竟没有丢下他。
没指望他把我当恩人供着,然想竟遇到农夫跟蛇中的那条蛇。
韩水,是名副其实的毒蛇。
他醒荔马上换了副嘴脸,他忘记了在他昏迷时,是谁替他擦身,也忘记了是谁衣不解带的给他敷毛巾,更忘记了是谁给他做了个舒服的“”。
这厮恩将仇报,竟指使我给他当使唤丫头。
躺在院中的吊上,我等着锅开。
我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搭了个吊。
因为他不让我跟他一起住那间破屋子,理由是:“男授受不亲,不能同房。”
当时看着脸红润,且一脸正气的他,我心里不由狂吐槽。
这厮显然已经选择忘记了,他昏着的时候,膀子是谁擦的,也忘记了他的上身早已被谁看光,更忘记了,谁抱着他给他换药。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说说。
那厮,眼很高。他嫌我胖,说,娶媳儿绝不能娶胖的。换言之就是,我别想缠着他。
瞪着那个眼睛长到头顶的家伙,我不由彻底无语。
那厮好像总是警惕我的靠近,尤其是这次生病之后。
他极不喜欢我碰触他。
我有种感觉,他,似乎在潜意识里认为,我在上赶着。
火大!
一边生气,我一边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难道我做了啥让人误会的事,躺在吊上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地反省自己。
可最终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在我不给他敷毛巾,不给他擦身,也不给他上药之后,他莫名其妙开始不高兴起来。
当真是个古怪的男人!
吃了几天青菜,他躺在三张桌子拼成的“上”开始囔囔着要吃肉。
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无论他怎么囔,我死活不答应。
结果,我忽视了他的磨人神功。
这厮,是名副其实的腹黑。
他开始惟妙惟肖的跟我讲“夺魄”发作时的种种惨状,直把我折磨得只想一头撞死。
从早嚷到晚,我只差疯了。
最终,我哭无泪地叹了口气,终是答应了他。
阿门,右手在胸前比划了下,我喃喃道我要开荤了。
“咕咕咕——咕——咕——”
一把揪住企图逃跑的大公鸡,我颤巍巍地拿起菜刀。眼睛一闭,我长吸一口气,接着银牙一咬,用力向下劈去。
“咯——咯——咯——”有些凄惨的哀嚎刺激得我抓鸡的手有些不稳。
一个不小心,求生心切的大公鸡乍着翅膀逃出了我的手心,摇摇摆摆蹿出老远。
嘴巴抽抽着看着被我切断半个脖子在地上扑棱的鸡兄,我心里不由毛毛的。
现代时哪杀过这么大的活物!
阿门,在胸前比划了两下,看着它我有些愧疚地说,“鸡兄,我也是走投无路。你不要怨我。要怨也怨那个想吃肉的腹黑,都是他逼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说完,我抓起菜刀,慢慢向它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说,“这回就给你个痛快!”
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它耷拉着脑袋,三角眼无比哀怨地瞪着我,我不由又是一阵郁闷。
心一狠,我举起菜刀,大步向它逼去。
半蹲下身体,我一脚踩着鸡脚,一手揪着它耷拉着的脑袋。秘一抬手,我瞪大眼睛劈刀而下!
“噗——”红热的鸡血溅得我满脸都是,接着一股腥气就扑面而来。腥臭的气味,激得我一阵干呕。
一把扔掉无头死鸡,我一溜小跑窜到院子的角落里。
蹲在地上,我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干呕。
分不清眼里的水气是呛得还是委屈的,半晌后,我摇晃着站起来。
从井里绞上盆清水,我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脸仔仔细细洗了几遍。
将鸡架在临时搭起的篝火上,也不管干净不干净,我径直瘫在了地上。
抱着双腿,看着满地的鸡毛鸡血,我身体不由抖了一抖,随即又是一阵干呕。
院子好脏,好恶心!
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叹了口气,踉跄的站起来。拿起角落里那破祷几枝条儿的笤帚,我将鸡兄那堆内脏、鸡毛扫作一团,装在一个袋子里。
那晚,韩水说他吃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吃的鸡腿儿。
自然,我生了一晚上的气。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他怎灭,我都一直给他炖鸡肉吃!
我承认我是存心整他的。
只是,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整了他,还是整了自己。
韩水的确是再也不吵着吃鸡肉了,但,那些天,却搞得我打嗝都满嘴鸡臭味儿。
虽然不吃鸡了,但肉还是要吃的。尽管水平很差,不过,营养还是要均衡些。
不远处,青湖里那些鱼无疑成了首选。
做了个简易渔网,我又当起了渔夫。
由于钓鱼技术太差,一连几天我一条鱼也没钓上。
被韩水嘲笑了好几天,我气得不行。
早上吃过饭,我给他熬好药,扔在边,就气呼呼地奔集市去了。
没想到慢悠悠去,却匆忙忙回。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通缉一个牵着驴的胖人,继韩水之后,我也成了个通缉犯。
躲在角落里,带着面纱,我无语地看着画像上的自己,只想拿块豆腐撞死。
我什么时候,谋刺皇帝了?!
我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
皇帝落马了,关我什么事!
咬牙切齿一番,我非常庆幸自己今天没牵驴来。
穿进人流中,我转身向城外走去。
这里,看来的确是个是非之地,实在待不下去了。
那晚,韩水就从上跳了起来,接着带我离开了京城。
原来,他早就好了,装弱,只是,想那样被人伺候。
可、恶!!!
虽然在逃命,但我因为生着他的气,就没给过他好脸。
就这样,在互相的冷语相向中,十几天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新的国度。
在那里,我,彻底被推入那个漩涡。
在那里,我,也遇到了那些将纠缠我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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