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特地为我造就的词语。
“哥,她怎么样了?”
“死不了。”
“哥,这十根银针真的是从她手指里取出来的吗?”
“真的是够狠毒的。把银针扎进手里,那是比死还难受的事啊。”
我渐渐恢复了知觉,听到一个清脆的声。
“哥,你用了麻清啊?”声继续,“哥你真舍得啊?记得上次我求你你也没让我用。对一个陌生的人居然这么大方。”
“上次你只是骨折,疼一阵就过去了。她,不一样。”是那个神医的话语。
“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不是一直在回答吗?”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为什么救她?是可怜她吗?”
许久的沉默后,他回答,“不知道。也许是吧。”
“什么见死不救啊,哥哥你就是嘴硬心软啊!”孩笑着说。
“不过,到底是怎么的人啊,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样?要是我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好。”声显得有些气愤又有些惋惜,“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折磨啊?”
“冰儿,你帮她手上换药,我去煎药。”
“不要不要。”生慌忙道,“我去煎药,我不要看她的手,太残忍了。”
说完,我听到生小步跑开的声音。
我感觉有人在翻动我的眼皮,不猜也知道是谁了。我保持静止状态,假装昏迷。
“才昏迷两天,比我想象中醒得要早。”他低声道。
我心中一惊,这也能知道?
“放松些,百天内不要动手指,否则你的手是要废了。”他冷冷的说。
声音象是在下命令,既而,他拆开我手指上的绷带,换上新药。
两天了。我昏睡两天了,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什么事压在心头等着我去做,可是就是记不起来。
手指依然是麻木的,现在我感觉手指已经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因为指尖的疼痛消失了。
“哥,药好了。”依旧是那个声。
“你喂她喝。”男子道。
“不要,哥,我,怕。”孩的声音逐渐压低。
“你啊!”男子无奈道,“把药拿过来吧!”
“张嘴。”他低声道。
我乖乖的张开嘴,粘稠的药经过舌苔流进喉咙,苦涩,带有腥味。
喝到一半,孩笑着说,“你可是第一个让我哥喂药的人哦。”
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偌大的屋内回荡。
“就不能安静一点吗?”男子压着声音道。
脑海里突然闪过孩做鬼脸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好,嫌我烦了是不是,我这就走。要不是因为外面一直下雨,我才不想呆在这呢。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能连续下三天这么大的雨,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山谷就要被淹没了。”说完她小跳着离开了。
我恍然大悟,三天,三天了,三天的期限到了。
我惊厥的起身,不知道撞翻了什么,很快便听到了碗破碎的声音,手臂上滚烫的液体流过。
“你想死吗?”他有些生气,用补擦拭我烫伤的手臂。
我摇摇头,举起手指。
“我说的话你当成什么了。”他加重了声音,“不准动你的手指,要不然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依然猛烈的摇头。
他用双手夹住我的头,“不要在摇了,看来还得先治你的喉咙才行,要不然完全不能交流。你有话要说?”
我点点头。
“就算是再要紧的话,也等到以后再说,现在你的喉咙不行,你的手更不行。”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我摇头,就算失去手,我也必须做我要做的事。
让蓝楚国平安,这是我活着的理由,这是我甘愿忍受所有痛苦的理由。
“你确定,不后悔?”他问。
我狠狠点头。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不久后,他又回到我面前。
“这是笔,你用手指夹着,拿下头些,我拿上面,你想写什么,按你的意思写,但是,别太用力,我会根据你的意思写出字的。”他说道。
心中莫名感动,这样冰冷声音的男子居然如此心细。
“有在听我说的话。”见我没反映,他有些生气的问。
我点点头。
他坐到我身旁,右手绕过我的肩环抱握着着我的右手,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怀疑他动机不良,可是,我如今还记得我自己现今的容颜,对于我,他又有什么可贪图呢?
他把笔夹进我的手指,他的手轻覆在我的手上。
点,我轻缓的落笔。
点,收笔。
这是这么多天来埋在我心底的话,——谢谢。
他愣了一会,道,“有话快写,别浪费在这中没用的字眼上。”
我甚至听不出他的语调。
我点点头,他换了一张纸在我面前摊开。
然后,我在纸上落下了那个沉淀在我心里长久的名字,无奈,我只能让他再次浮出水面。
“阳:
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会回来。
痕留”
三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三年,那时的我,又是否会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
三年,终究会改变很多的吧,比如,他曾经因我而受伤的心。
在我停笔之后,我们两个都保持沉默。
“好了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
他把纸折好,又铺上另外一张。
“送给谁?”他问。
犹豫了半天,我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翠微居。
一般人都不会知道,翠微居的老板是皇帝的人。我还记得国王,我是指熏的父亲,告诉我,当王朝易主时,原本的民间作坊便会全部换人,原来作坊里的人,全部都得,灭口。
所以,熏杀死的,不止是一个人。还有与他有关的一帮人。
“翠微居?是城东那家餐馆吗?以炽身鱼翅著名的那家吗?”他问。
我点点头。
他慢慢拿下夹在我指间的笔,坐我身边保持沉默。
“我知道,那不是一间普通的餐馆。”他说道。
我吃了一惊。
他,居然知道。
“我曾经为他们的老板诊治过。多少会知道一些事情。”他冷冷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与翠微居有联系?为什么,你会有——麝草?”
我一时无语。
他一直紧紧盯着我,目光犀利冷淡,就象一把利刃。
我无奈的低下头。
“哥,外面又有一堆人了。真不知道她们每天走那么久的路就为见你一面值不值得。”
我听到有跳跃的脚步声。
“你醒了?”她凑到我面前,“看来气不错哦。”
“哥,你怎么了?怎么脸成这样啊?你们,吵架了?”她惊讶的问。
“你胡说什么!”他显得有些气愤。
“不好意思,哥,我说错话了。你们怎么可能吵架呢?我哥怎么会和人吵架呢?”孩自言自语道。
“你好,我叫寒若浅,你以后叫我浅浅就好了。”她欢快的说道。
我点头微笑,表示回答。
她意识到什么,马上道歉说,“对不起,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也看不到了。”
我轻微的摇头,其实我真的不在意。
“就知道乱说话。”他有些责备的说,“对了,你帮我去叫肖若来。”
“哦,知道了,你又有事要她帮忙啊?”她抱怨道,“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她,你啊,真是个冷血的人。”
说完,她很快就跑开了。
“好了,你现在不想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自愿告诉我。你好好休息,你的信,我一定会送到的,而且,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在我这里。”说完,他起身离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