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他依然严厉的说。
“对不起。”我小声说,“我这就走。”
我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刚迈开,又听到他的声音。
“就这样走吗?”他冷酷的说。
他的声音,不像是十岁的老头啊!
我再次疑惑的转身,“我,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迷路了,我不知道会打扰你——”
我突然语无伦次,“我只是听着这琴声,所以,不知不觉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来的。”
“够了。”他不耐烦的说,“你不知道,我弹琴时不准有人在场吗?”
我无语,心中毛毛的,感觉这个人,有点恐怖,我还是先走为妙,安全第一。我可不想在来的第二点没命。
“好,我这就走。”我连忙说,“你别生气,我走。”
真是个坏脾气的人,连琴声都不让别人听。
“真是小气。我走还不行吗?”我小声嘀咕。
“滚。”他干脆利落的说,语调冰冷。
我忙点头,小步向前跑去。
“啊!”我狠狠摔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真是的,连石阶都认生。我狠狠的想。
如果在以前,不管是摔交还是生病,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国家都会因我而轰动。
可是,现在的我,又有谁会在意呢?
我支撑着爬起来,右膝上渗出了血丝,阵阵剧痛直传心肺。
“滚!”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怎么有这样的人。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扶着墙向他走近。
我望着他的背影,狠狠的说,“你怎么能这么冷酷?你看不到我摔倒了吗?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一个‘滚’字,你怎么这样绝情?”
他沉默。
我接着忿忿的说,“我只是喜欢你的琴声,喜欢那种平淡而忧伤的调子。这样有错吗?真是个像魔鬼一样的人。”
说完,我转身向外走去。
一群人如潮水般涌进来,我吓了一跳。
“退下吧!”他平淡的说。
侍卫退下,四周又是一片安宁。寂静得可怕。
“你是新来的宫吗?”他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一时我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可以说,我是新来的,但不是宫吗?
“是。”我回答,撒个小慌也不算罪吧!
“是吧,你说我的琴声平淡而忧伤,是吗?”他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
“是。”我说,“琴声华,而琴音始终起伏不大,给人安宁的感觉,但安宁中却透露着哀愁与寂寞。你是个寂寞的人啊!”
“你闭嘴!”他显然有些怒了,“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又是个不尊重下人的家伙。
“是,我是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是人吗?丫鬟就没有尊严吗?丫鬟就没有思想吗?”我不满的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而又无所做为的人。”
他依然沉默,他的耐倒真是好。
我接着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个寂寞的人吗?”
“够了,滚!”他冷冷的说,“趁我没改变注意之前,滚!”
“我会走,像你这样的人,有谁会喜欢。再见。”我小心的扶着墙转身,单脚跳着向前走。
“对了,是永别。"我狠狠的说。
“啊!”
人要是倒霉,真的连喝水都会塞牙,还是原来那个石阶,只是这次是左疼,这样也好,两边都匀称了。
我咬着牙支撑着身体,双臂已经发麻,身体一抖,整个人完全摔在了地上。
真的糗大了!
我转头,他依旧背对着我,完全无动于衷。
现在算知道了这个皇宫为什么被称为“无情宫”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这样的场景,素来主意多的我,也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现在不逞强了。”他幸灾乐似的说。
我咬牙不说话。
“你求我,我就派人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依然平淡,这种话不是应该很讥讽的气调吗?难道他真的是冷血动物吗?或者,已经修炼到超脱的境界?
我依然咬牙不说话,手臂用力,似乎听到什么清脆的声音,脑海突然闪现一个笑脸,他的眼眸那么,耀眼若星光。
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耳旁回响着。
是辰吗?七分似,却又有几分差异。
再次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来人。”
瞬间,又一大群人涌进来。
“是,主子。”为首的望了我一眼,说,“要把她解决掉吗?”
解决?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
我,是真的有些害怕。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可是,当死亡真的在脚下时,才发现害怕是本能而已。
“送她回去。”他依然冷冷的说。
侍卫似乎有些愣了,“是。”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我看到他粗大的鼻孔像两个黑洞,“请问你是哪个宫的?”
“浣雅宫。”我说。
“浣雅宫?”黑影疑惑的问。
“是新王的宫殿。”为首的侍卫解释说,“在北宫最偏南的地方。”
黑影沉默。
侍卫对我说,“起来,我带你过去。”
我坐在地上,抬头瞪着他,感觉有些委屈,我怎么起得来!
他见我不动,蹲下来,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我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丹凤眼,高挺的鼻,微微上翘的唇,清爽温和的气质,全身散发着年轻的朝气。
这样的男子,要呆在黑影旁边,真是可惜了。
“你的脚?”他有些惊讶的问。
我无奈的点头,就是啊,我根本动不了,要我跟你走,怎么可能。
他不再说话,我也沉默,一时间周围出奇的安静。
“得罪了。”他说完,横抱起我。
“你,你,放肆!”我惊呼,手自觉的落在他脸上。
看到他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显现了手指的痕迹,心中懊悔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连连道歉,“我只是本能反应。”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抱着我往外走,我转头,看那个黑影,在幕下,我看到那个影子突然动了一下,这让我确定,他还是有力气动弹的,这并不是一座雕像。
他抱着我飞快向前走,我几乎可以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
“你主子——刚才那个黑影,是谁啊?是很大的吗?”我问。
他沉默。
“你有听我在说话吗?”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宫规规定,不可以讨论主子任何事情。”他严肃的回答。
我怏怏的点头,“这样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望远方。
“这总不犯宫规吧!”我故意笑着说。
“离落。”他说。
“你好,离落,我是——凝霜。”我突然停了一下,说。
“你们主子好奇怪啊!”我说,“他有一百岁了吗?还是,更久?”
“对了,他为什么不准别人听他弹琴,他弹得很好啊!”我回忆了一下说,“真是可惜,那应该是把好琴,没有机会见到了。”
他一字不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问。
“宫规规定,下人之间不能闲谈。”他冷冷的说。
“这样啊!”我说,“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不说话,我明显看到他的脸有些改变。
“算了,不说算了。”我看他为难的样子,说,“这宫规真是该——”
我说不下去了,他正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那种以宫规为生活准则的人吧!
说话间,已经至浣雅宫门前。可是,进去后他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等一下。”我急忙说,阻止他再往里走。
他停下脚步望着我。
“送到这里就好了。我,自己进去。”我想了半天,说,“我的主子脾气不好,看到我这个样子非骂我不可。”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我放下了。
“那自己小心。”他说完转身离去。
“离落。”我大声说,“谢谢你。”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又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宫门外,手扶着墙,这个皇宫的黑,如白日一样灿烂。
“主子。”远远的,我看到凝霜向我跑来。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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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凝霜焦急的面容。
“这么早,什么事?”我疑惑的问,窗外,似乎依旧昏暗。
“总管到了。”凝霜小声的说。
“总管?”我回忆着,“谁啊?”
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猥琐的人,“哦,是他啊!他这么早来干吗?”
“他说传皇后口预,教习主子熟识宫规。”凝霜小声的说。
我起身准备下,突然发现腿上麻麻的,上了药之后膝盖依旧无力。
“凝霜,备衣。”我说,我可不能在气势上败给她,那个傲慢的子。
“可是,凝血药剂需八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主子这样下的话腿上的伤——”凝霜提醒着。
“备衣。”我再次重复。
“是。”凝霜不再多说。
着素淡衣裙,头上零星几点素净珠翠,我走到门外。
“给王子请安。”他跪下。
“总管真是勤奋啊!”我笑着说。
“小人受皇后所托肩负教导王子的重责不敢怠慢。”他故意加重了皇后两个字。
又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奴才!
“皇后还真是记挂本宫啊!那就有劳总管了。”
“哪里!王子的聪颖奴下素有耳闻,有幸教导王子是我的福分。”他恭维着。
“起身吧!”我慢慢说。
他站直直视我,眼中闪烁着火。
若他为刀俎,我启甘为鱼肉?
我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眼眸却闪过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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