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儿吃？”我自然得尊重她的意见，而且我不清楚库尔勒有哪些有名清真餐厅。
她想了想，“那就去萨依巴格路那家，我去过一次。”
随便找了个位置，我问她吃什么。她用维语问了服务生，接着对我说，“羊肉火锅怎么样？这家餐厅用的羊肉很好。”
我点头，“好，除了黄瓜等配菜外，再要点什么？”
她又点了几样。种种情况都表明，她很熟悉这样的生活。这家餐厅消费不低，如果她常出入这类场合，按理说没必要去当一名服务生。
看着她美丽的脸，不再有其它念头，美色当前，何必顾虑过多。玫瑰型的唇，粉红色，接近完美，一张一合之间似在呼唤我的亲吻。她吞下黄瓜，酱汁在下唇留下印记，她伸出尖尖的舌头，舔干净，我几乎按捺不住，很想亲吻她。
“这儿不错吧？”她看我吃得很开心，向我表功。
我忙点头，抓紧时间填肚子。我想，如果吃饭比女人慢，也实在丢人。
她闭着眼睛吞下一口牛肉丸子，满足地轻声呻吟，“真是太好吃了！”
我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再加点什么？”
她说：“够了，再吃就撑坏肚子。”
我笑：“那行，别回去后又闹肚子饿。给我留一个电话。”
她掏出手机，：“你要我家里号码还是手机号码？”
“都要。”
我可以感觉到，努尔古丽并不在乎我接近她，我也想过，或许是接近她的人很多，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或许她觉得与我吃一顿饭并不代表什么。
跑到刘姐处，直接告诉她，想要她。刘姐吩咐她刚招的服务生，让她自己收钱、关店门。接着拉我冲回家里，给我泄去被努尔古丽挑起的欲火。
第二天中午，我到礼品店买了一样小礼物送给努尔古丽。她欣然接纳，还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熊猫？
再次约请她吃饭，换了一家餐厅，是一家以抓饭和烤肉出名的餐厅。对她的见识我很感佩服，她知道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我暗自嘀咕，从她等男子付钱的坦然看，她与男子出来约会的次数相当惊人。不由又勾起了昨天那层担忧，接着我又不由暗骂自己，又不是付不起钱，何必计较这些小事？
我决定以行动试一试她的反应。离开餐厅门，我顺手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她轻微一挣，没能脱离我的手，便不再动。我暗喜，有戏，却也不敢搂紧，以免过犹不及。
天气极冷，我们仍不紧不慢走在街上。不断有维族男子从身边走过，那些男子看到搂着她肩膀的是一名汉族男子，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有几人还以维语高声呼喝着；努尔古丽没敢吭声，低头疾走。
我放开手，问她，刚才那些人是不是骂她，都骂了些什么？
她不肯回答。她的表情很委屈，我明白那些话极为难听。我叹息，虽未考虑过与她发展很深关系，但眼前我们的举动确属“谈对象”的行为，维族男子也好，汉族男子也好，都会认为我们在谈恋爱、处结婚对象。
据冯杰堂等人的经验，库尔勒比南疆其它城市开放得多，但依然是民族聚居城市，异族男女通婚情况也不多见；所以有人敌视我，实属正常。却又有些欣喜，街上维族男女少有勾肩搭背，她能容忍我接触她的身体，自然是愿意接纳我。
从与努尔古丽的短短交往过程看，再结合刚经历过、正经历的几段情感，我发现，我与不同女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开始很快，了解很少，发展很快，热情很足，欲望很强，感情不深，结束很快。
完成手头工作后，我找到李峰，我问他：“该怎么和维族姑娘相处？”
他以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该好好注意身体。”
我笑道：“老李，你也相信那些流言？”
李峰阴阳怪气地说：“年轻人，我可是关心你，并且关心你未来老婆的幸福啊！”
我疑惑：“此话怎讲？”
他哈哈一笑：“你现在就每天透支，等结婚了，你老婆怎么办？所以我很担心你，希望你节制些，保护好身体。嘿嘿，这不是关心你未来老婆的幸福嘛？”他在“幸”字上又重重强调一把。
我干笑：“外面都是胡说。行了，说回正事。”
我将努尔古丽的情况有选择性地告诉了李峰，他掐灭烟头，想了想，问我：“你是准备和她结婚还是随便玩玩？”
我一呆，和维族姑娘结婚？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有趣；但又想，结婚可不是有趣的事情，是人生大事。我对努尔古丽没有感情，有的只是猎艳、猎奇。
我忙摇头说道：“结婚？这玩笑开大了。”
李峰说：“既然你只是和她玩玩，那就好办。但你想能怎么怎么的，恐怕希望不大。”我明白“怎么怎么”的意思；想到不能和努尔古丽“怎么怎么”，不由有点沮丧。
我说：“那就没意思。”
李峰大力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别太贪吃，小心什么什么病上身。”拿起高三复习资料，转身潇洒而去。
李峰的话在下一次我与努尔古丽约会时便应了。
吃完烤全羊上的一块腿肉后，努尔古丽对我说：“想和我结婚？不行，家里绝不同意。要和我谈对象？那就没问题。”
我不由火大，按努尔古丽的意思，谈对象，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没问题；做结婚才能做的事，绝无商量的余地。谈对象却吃不上荤腥，还得每天当凯子？我可没这么傻。正如酒吧里混的男人，有谁不是希望请女人喝酒后能共度春宵？
暗自定计，看情况发展程度，如有投资回报希望，就继续玩；如无，便及早抽身。
我试着道：“今晚你别回家，怎么样？”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如果你愿意信教，随便你要我到哪里去，我都没意见。”
我耸耸肩：“那就算了。现在咱们谈谈对象。”
离开餐厅便搂过她肩膀，往我身上贴得紧一些。
我问她：“你多大了？”
她笑道：“你终于想到问我年龄，我十九岁。”
“你应该可以结婚吧？”
“是。我几个初中同学都已经当妈妈了。”
“你上过高中？”
“没有，只上完卫校。”
“为什么不继续上学？”
“在我很小时，父母就离婚了。全靠奶奶把我养大，她收入非常低，要供我继续上学实在太难，所以卫校毕业后就出来上班。”
我沉默片刻，终于知道她家境不太好。在这个社会，她没学历，没有专业技能，如何生存？只能做一个服务生。和男人交往，能依靠的只有身体的美丽。我隐约猜到，她虽和很多男子交往过，但应该没有滥交。我开始为自己想玩弄她的心态而羞惭。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还想不想上学？”
她回答：“以前想过，现在只想攒点钱，以后自己开店做生意。”
“那就加油。”我握住她的双手紧了紧，她的手很大，很有力量，我想将来她应该会出人头地的，因为一个热情、大方、理智且有目标的女人，注定不会久居人下。
“谢谢。你也是。”
我呆了呆，我也加油？新年快到，我的未来又如何？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我挺喜欢你的。你呢？”
“我很喜欢你。”努尔古丽毫不羞涩。
“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又问。
“你对我挺好的。”
我暗道，你只是和我吃过几次饭而已，你更没有深入了解过我。这喜欢从何而来？而我喜欢你，喜欢的只是你的美貌与性感。
我勉强笑笑：“是么？”
拨通陈珂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她语气急促：“喂！”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喂。你还好嘛？”
“很好啊。”
“工作找得怎样？”
“不理想。有一家南京的公司叫我去面试，我不想去，那边生活不大方便。”
“嗯。再等等，还有很多机会等着你。”
她没什么信心：“但愿吧。对了，你04年有什么打算。”
我又是沉默：“还没想过。”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终于还是说道：“唉，你还是这样。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忙阻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当晚，我在刘姐家过夜。她搂着我沉入睡梦中，我却没睡意；看着她脸上满足与迷惑交缠的神色，我更感烦躁。突然想试试抽烟的感觉，房里到处都找不到烟，只好作罢。
新年第一天，我笑着对努尔古丽说：“你喜欢这只大熊？”
“喜欢，非常漂亮。”
我给她买下，作为新年礼物：“新年快乐。”
努尔古丽用维语对我说了句，我知道那便是“新年快乐”。
努尔古丽坐在我电脑跟前仔细地看着她的照片，她不停问怎么弄进去的，我笑了笑也没回答她。她看得很认真，我站她后面，搂着她的肩膀，从上往下看，她的脸型越发美丽。从眉毛往下看，鼻子，嘴唇。我再忍不住，吻了下去。她的吻是几人中最令人迷醉的，唇柔软丰满、舌尖长有力，她的吸力几乎将我的心也吸出来。
手按在她的胸部，慢慢往下移到她牛仔裤的扣子上，她按住了我的手，拒绝很坚硬：“不！”
我对努尔古丽的感觉没有错，她身上某种闪光的品质是任何人也无法忽视的：她喜欢便喜欢，却不会因为喜欢丢弃原则、放弃理想。
我放手：“努尔，你很美。”
她笑笑：“是么？沛然，这只熊很可爱，我晚上抱着它睡觉。谢谢你。”
我大喜：“真的？太好了，白天我可以去看看你，晚上就让它陪你。”
送走努尔古丽，我在住所院子里来回走动。我想，现在我已不感孤单，只要我想，白天、黑夜都有女人陪着我，但只有她们的肉体能陪我；我，依旧没有感觉到心灵交汇的温暖。一丝情挂在陈珂身上，心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心与心之间的那段情丝因为时空距离而越来越细，或许终究会有断的一天。
陈珂，你对我很失望吧？
去年的7月，我的生日第一次因为你加入而变得美丽。你陪我过了我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你说“生日快乐”。新年的第一天，我却抱着其他女人。
半年之内，人生际遇的变化比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的变化都要多，和女人尝试过的事情比过去二十多年来能想象到的还要多。
或许，变化太快中，我已迷失了方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