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凌云县激变之二七


本站公告

    特派员讲了一件尴尬事,把自己的隐私交代得清清楚楚,主簿有些坐不住了。的确,花满楼把行业秘密说了出来,这是人家谋生吃饭的老底呀。特派员连自己吮吸手指头的往事进行了剖析,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很有震撼力和轰动性,把大家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截。主簿在心里已经把这个故事在心底默默回忆了好几遍,日后特派员还京,自己就成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大大小小的酒宴上讲个够。这是后话了,现在自己应该讲点什么秘密,把眼前这场面遮掩过去呢?说的这秘密绝不能输给了他们。

  主簿却也是个有主意的人,眉头一皱,有了,就讲这一件吧。

  主簿看酒席上气氛活跃得可以,带头喝了一杯酒,缓缓放下杯子,犹犹豫豫地说:“在下也有一件事耿耿于怀,又怕别人听了笑话……”

  花满楼还沉浸在厕所吸手指的想象之中,特派员见自己的故事又一次取得巨大成功,正暗自得意,听到主簿吞吞吐吐地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好像木柴泼了油,呼呼地着起来。

  “这件事过去几十年了,当时内人身怀六甲,身子不方便得很,你们要理解我,我那时正年轻呀,精力旺盛,自己坐在椅子上那东西就能撅起来,把裤子顶得老高。和内人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决问题,内人执拗得很,根本不配合,反倒把我骂得血头血脸的。这也难怪,伟大的母爱么,什么时候都得想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只不过这样可苦坏了我,年纪轻轻的,这样苦熬苦度的不急坏了身子才怪呢……”

  听到此处,特派员和花满楼心里都不由得一动,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也有过这个时刻,也是憋得什么似的,像个老母鸡肚子里怀了蛋要找个窝,急得不停地转来转去。

  既然有了同感,特派员和花满楼两人自然支起了耳朵,屏气凝神地听下去。

  “也是年少轻狂呀,现在说起来真是惭愧……”主簿端起酒杯,摇头晃脑,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满脸痛苦,美美呷了一口美酒,咂咂嘴,悠悠然继续说下去,“当时这县里有一条烟花女子聚集之地,名曰消魂街,都一手洗头理发的好功夫。当然了,这里理发的女子不是都干这行,有很多是凭着手艺吃饭,但是也有不少是做那行的,就是卖身不卖艺。这两种女子怎么分呢,如果分不清楚,贸贸然对一个正经的理发女子欲行非礼,挨一顿臭骂不要紧,被打一顿也不重要,严重的是如若传出去,被人知道一个男人连做这种事的女人都分辨不出来,还不让人笑死,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脸活着,一条公狗都知道哪些母狗让上,哪些母狗不让上。我很想到这里试试,又很犹豫,怕分不出来,传出去让人笑话。你们不要不相信,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我的一个邻居就因为找小姐,自己过于紧张看错了人,被几个正经洗头理发的女人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撕扯了一通,大街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热闹,边看边叫好。人多眼杂,居然就有认得他的人,当即有人叫他的小名‘杨伟,快还手,被几个女的打,还做不做男人了’,这么一喊,不认识他的人也都认识了。好不容易冲出几个女人的魔爪,跑到河边照着水面,脸上一条条的血印子,你说这些女人下手有多狠?!”

  主簿说得时间一长,言语激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再喝一口酒,调理调理气息。特派员还能等得住,什么也没有说,花满楼可就等不了了,急急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呢,老大人,快点说呀!”

  主簿听得花满楼急声催促,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这个故事他也是道听途说,因为觉得精彩故而心里记得真切。今天,有两个人已经亮出了隐私,自己不做点表示,未免不够意思。如果要说的话,一定要说有震撼力的,不然说了也是白说。心里一合计,埋藏在心底多时的这个故事不由得浮出水面,就讲它了,主簿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过故事开了头,主簿心头一动,不由得暗暗叫苦,特派员远在京城绝没有听过这故事也就罢了,这花满楼经营着这么大的酒楼,每天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不知道听没听过这个故事。如果他恰好听过,再不知道好歹的揭穿,自己怎么下得来台,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心下忐忑,故事开了头又不能不说,只好强忍着一句句说下去。说到一段,就停下假装喝酒,趁机观察花满楼的反应,借着眼角的余光仔仔细细地把花满楼看个够,花满楼喝酒已经不少,满脸猪肝色,眼皮有些抬不起来,也看不出他究竟听没听过这个故事。主簿把心一横,既然看不出来听没听过,那就只当没有听过好了,反正花满楼到目前没有说自己听过。

  主簿第二次停顿下来,花满楼急急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呢,老大人,快点说呀!”主簿循声望去,只见花满楼一双眼睛似睁非睁,瞧不出他对这个故事有多大兴趣呀,按照常理,如果对这个故事很着急的话,两只眼应该瞪得滴溜圆,跟电灯泡似的。需要交代一句,主簿绝对想不到电灯泡的比喻,爱迪生离这个时代还有一千多年呢,只不过主簿觉得花满楼的眼睛睁得不对。心里不由想到:如果花满楼知道这个故事,又没有当面指出来,真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呀。主簿这么想是有道理的,因为一个人在讲瞎话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揭穿,这是最煞风景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没有穿帮,主簿胆气大振,声音不由提高了8度,“孔圣人讲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杨伟在河边那个恼呀,本来想找个女人,结果被女人打了,还被那么多人瞧见了,可怎么回家?在河边徘徊了半日,捱到日落西山,料想此时回家一定没有人撞见,才垂头丧气地回家。不想,一进家门,发现满满一屋子人,原来自己被打的新闻早就长了翅膀,飞降本村,街坊邻里坐了满满一屋子,坐不下的,都在院子里站着,来对杨伟进行隆重的慰问,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心,要用浓浓的乡情融化冬天里的寒冰。实际上,都来看看杨伟的惨样子,看热闹,寻开心……”

  主簿的咳嗽又来了,咳咳不停。

  等他气息稍匀,特派员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下面怎样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