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只见几个人闯进来,为首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露出的左小臂上刻着“红”字,可见来人便是红派之人。
“姓颜的,还我们少爷!”他虎目圆睁,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瞪向颜凤嫣。
未等颜凤嫣说话,旁边的颜翠婷早已气氛万分,她一气颜祝所作所为也向她这个母亲汇报,二气颜凤嫣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点霸气也没有,怎么堪当青木巷的领袖,遂又在心里埋怨他哥哥一回。当即,她绣中软剑出手,刺向那红派汉子。
那汉子只顾与颜凤嫣要人,并为注意到这一剑。再说这一剑来得突然,颜翠婷又灌上她十成的内力,叫汉子无处可躲。眼看那汉子就要被一剑分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碟子飞过来,化解了剑上的内力,又打偏了剑尖的方向,致使剑尖在那汉子勃劲一滑,虽没刺中咽喉,但到底差破了皮,伤口处渗出丝丝血滴。那汉子一下没了声音,呆立在那里。
颜翠婷冷笑了一声,眼波在转向木名的时候,凌厉之势稍缓了缓。当年她是见过木名的高超武艺的,对他挽救籍川剑汇以及颜家声誉一事也很感激。虽知木名刚才阻止了她,她也不点破,她对木名还是有些许畏惧的,再说,暂时她要让青木巷的人看到谁才是在外派来寻衅的时候可以压住外方嚣张气焰,维护青木巷名头的领袖。她提高嗓音,道:“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既然在我们籍川剑汇的地方,就该知道现行通传后,主人让进才能进的礼。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难道你们的师傅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些礼数?红派的弟子都是这么没规矩的么?事实在没有查明前,就找我们青木巷来吵吵闹闹,难道你们认为我们青木巷好欺负么!”啪,她一掌拍下去,桌子顿时分为两半,桌上的酒菜撒了一地,而她自己确实运足内力,连着凳子一起倒退了两米,身上没有沾惹倒半点污秽。众人看到此景,都暗赞:颜翠婷不愧是青木巷的首堂之一,内力、胆识果然惊人!
那汉子此时被别人扶着,犹自在惊恐中。可想到若是来一趟不得点结果回去,没法对座主交代,那么下场会更惨!于是也霍了出去,但是语气明显没有刚才的强硬,说道:“这位夫人,我们不是不讲理。但是伤我家少爷的,确实是籍川剑法,所以与贵派肯定脱不了干系。我们回去也没法跟座主交代。我想老夫人也不想座主他老人家生气,红派与青木巷结下嫌隙吧。”他本遇说座主派人来讨伐青木巷,但看到她摄人的眼神,以及刚才那骇人的一剑,便把到嘴的话改了口。
“哼!”颜翠婷瞪了那大汉一眼,刚要说话,不想颜凤嫣此时生怕姑母再发怒,万一再打死一个红派的人就不好了,遂道:“你放心,这是在我们籍川,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位侠士,不知怎么称呼?”
“我是红派岭南辖首张伯次,这次随少爷到籍川来参加比剑大会。少爷他一是想了解青木巷,二是想借此机会和贵巷交好。没想到比剑后却招此毒害!要是座主和副主知道了这件事,定不会轻易罢休!所以还请青木巷的首堂们给个说法!”他说完,虎目中已含泪,看来与少爷情意很深。
“张大侠还请节哀!在下想问张大侠几个问题,好方便查清到底是何人害你家少爷!”说话的正是木名。
张伯次这时才转过头来,看着与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少侠,黑脸俊颜,目光炯炯有神,坚定中透着一抹绝然。他一看便知此人乃是高手,恐怕刚才打歪颜家婆娘——他在心里暗骂颜翠婷——剑尖的就是他吧。想到他刚才救了自己的命,说话的态度气势也都转好,答道:“少侠请问!”
“伤你家少爷的人,你有没有亲眼所见?”
张伯次一惊,道:“不曾见到。我们回来后少爷就已经……”
“既是不曾见到,那张大侠也不要断定此事定是籍川剑汇的弟子所为。毕竟籍川剑汇的剑法也是天下闻名的。如果有心之人想栽赃,使了籍川剑法再去害你家少爷然后挑起两派纷争也有可能。既然颜家大已经允诺籍川剑汇要查出真相,那张大侠就请先回去休息,等我们缉拿了真凶再将他交给张大侠发落。籍川剑汇是江湖上有名的剑汇,不会包庇自己的弟子,要是真是自家弟子所为,我们也一定严惩不贷。不过,事情总要查明才行!”木名缓缓的说道。
那张伯次转了转虎目,暗想:此人既与青木巷首堂坐一桌,说明要么他是青木巷的重要人物,要么就是青木巷请来的贵重客人。此人穿着打扮很是随便,口音更不是籍川的,所以很可能是第二种。而是青木巷贵宾又称青木巷为籍川剑汇的……啊?!莫不是籍川剑汇因感激连自家招牌都改了的那个三挑西域高手的年轻武林奇才?有他在这里,自己是断讨不了便宜的。不如先送个顺水人情,然后一面与青木巷周旋,一面派人报告座主与副主,看他们怎么安排,这样自己也就脱了干系了!他一抱拳,说道:“这位少侠,既是如此。我们就先行回去,三天后再到颜府。我们等着籍川剑汇的答复!”说着,就带领一帮人走了。
待他们走了,颜凤嫣再也没有心情办宴席了。青木巷的人也一个个面面相觑,刚才的喜庆也不见了踪影,后来看要先行回府,大家也只好散了。颜翠婷并没有回自己的府第,而是跟着颜凤嫣、木名与冰痕回到了颜府。一面等着颜祝的消息,一面好看看颜凤嫣怎么平息这个局。她在心里暗道:小丫头,千万别出差错,否则就别怪姑姑心狠。自古都是成者王侯败者贼!她是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首堂宝座!
颜凤嫣、木名、冰痕、颜翠婷等刚下马车进了颜府大厅不仅愕然,颜祝已经回到了大厅,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黄衣子。冰痕一见那子,赶忙跑过去,道:“思蕾?!”
思蕾也看到了冰痕,一下与冰痕拥到一起,哭着道:“,思蕾好想!思蕾再也不离开了!”冰痕一边安慰思蕾,一边询问她这几日情况。众人也是好奇,一来想知道她的情况,儿来是她怎么会与颜祝一起。看那颜祝,一点也没有在意大家为她担心的眼神,以及众人再告知红派少爷死了的讯息。而是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向思蕾。所以大家都等着思蕾讲出经过。
思蕾稳定了下情绪,也就开始将起这几天的遭遇:“,那凌云山庄的人倒是没有为难我,再她们将关起来后,问了些我们的情况后就将我放了。他们好像是要把送给什么……什么人作侍。”冰痕听到这里,不脸红。看向木名。木名则是一副深思的样子,注意到冰痕投来的目光后,也转眼看了看冰痕。这下冰痕脸更红了,连上撇过头去不看木名。只听思蕾继续道:“亏了你逃出来了!”她顿了顿,开始回忆后来的事情:“我被放出来后,也不知道路,身上又没有银两。我就想起了这位颜公子,或许他可以救——”她说到这里,自家脸上也是一红。颜祝听到这里,也是微微颔首,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随知我半路遇到了那个,什么——什么‘红’少爷的,他、他硬是要我给她作,我不从,他还用鞭抽我,呜呜……”她说着,慢慢将自己的外衣脱开来些,露出细白嫩肉,那上面一条条的红痕,证明主人受了很重的鞭刑。冰痕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就算这个什么红少爷,黑少爷的不死,她也会想尽办法将其铲除,而且要一鞭鞭的将他抽死!冰痕最看不过的就是男人欺负人,更何况是她视为第一个同朋友的人!“他身边的那个圆眼睛的老头也不是好人,叫什么——张什么的,也屡屡想侵犯我!”思蕾说着,眼圈又红了。冰痕哭道:“都是我对不住你!思蕾,我一定要帮你报仇!”思蕾哭着摇摇头:“,他们武功高强,你打不过的。我曾逃出过几次,又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身边还有个巫婆,整天叫我干这干那,拿我当奴隶一般使!”众人在刚才来人张伯次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所以都不能联想到思蕾口中的“巫婆”到底何模样,也就听她的下文:“后来他们就来到了籍川。原来他们也来参加比剑大会。那红少爷还报了名。说是好玩,他也要探探青木巷的虚实。他说如果他要是赢了,回来就要了我,作为奖励。没想到真让他赢了,他回来高兴喝的大醉,我和他周旋了好几圈,后来还是被他逮到,他刚想……正巧颜少爷来了,颜少爷神勇,救下了我!”冰痕听到这里,方喘了口气,还好思蕾并未受到伤害。正当她大舒口气的时候,听木名问道:“颜祝,你怎么到红少爷那里的?他,真的是你杀的?”
颜祝听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说道:“当时比剑大会结束,我就想和他过几招,切磋一下,后来在宴会上大家讨论起今天的比武,也有人好奇这红派的少爷的武功。所以我就索去找他比试几下,谁想到到了他的府门,下人阻拦不让进。我没有透露姓名,因为我想以私人的身份与他较量。所以我就潜进他们府中,正好发现了这一幕。没想到,这个红少爷,原来是个衣冠,我还当他是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武林侠士呢?!”
“那你可用的是籍川剑法杀的他?”
“是啊,我只会籍川剑法。我跟他过了几招,他的酒就醒了——”颜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生怕大家认为他是在对方喝醉的情况下胜的,别人会认为他胜之不武。然后接着道:“那人武功的确很高强,我和他打了很多回合,也不分胜负,不过到底红派的功夫不敌我们青木巷的剑法。所以,他没能胜了我。这个人也太不中用了,不过一剑就死了!”
“你说一剑就死了?”木名问道。
“是啊,我最后刺中他胸口一剑的!”颜祝还是一番大咧咧的态度。
颜凤嫣听到这里,秀眉紧蹙,道:“弟弟,你这下可闯了!”
正是:得渔翁之利,请让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