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命中注定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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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姑娘来自何处?为何到盛都来?”木名虽然被她的容貌吸引,可站在她面前,却感到一股寒气逼来,他感到不祥,让他想起了那个梦。

  冰痕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仿佛变成了雕像。只见一道亮光,冰痕本能的眯了一下眼,脖子立刻感觉凉飕飕的,原来对面青年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刀也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好快。”冰痕打了一个冷颤。

  “姑娘与我本是陌路人,看姑娘也是一个练家子。按照江湖规矩,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本人目前正在调查一个案件,一切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姑娘小小年纪,说了,证明与己无关,也算给我个方便,不必和自己命过不去。”冰痕打量面前这个青年,他说的这番话,表面上虽是客气,可从他那坚定的表情看,分明就已经断定案件一定与她有关了。她当然不会说出实情,这个人对自己的疑心很大,如果硬编一个理由,那才会真的人头不保,事到如今,索赌一下:我冰痕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受人威胁之徒。

  冰痕把眼睛一闭,脖子往前一挺。这一举动倒让木名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的年龄不大,不可能这么倔强,不如再试一次。木名把刀轻轻一擦,冰痕的脖子马上渗出了血。冰痕眉毛一皱,但并为屈服,反倒是显得更坚毅了。木名把刀一横,说道:“这样,刚才在下在姑娘没有防备下出刀,委实不算公道。不如我们比试三招,若是姑娘胜了,在下自当放了姑娘,若是在下胜了,那么姑娘就要说出实情!”冰痕不等木名话说完,剑刺木名太阳穴。木名不去挡剑,反手一刀砍向冰痕,冰痕急忙回撤剑来搪刀。这一招用的正是冰精老母的“梨三月”,接下来又分别用了“桃李慕”“水暖田肥”两招。木名看着眼熟,好象目前子的招式出自自家一样,便以“冰冷竭”接下“水暖田肥”,转身克住冰痕的剑。冰痕见对方用的自家招数破解了,大觉差异,无奈对方功力高出自己许多,再打下去也无益,只好罢手。木名看了看她,说道:“姑娘可否将实情相告?”冰痕心到:天下剑招无奇不有,偶尔碰上也不算奇怪。江湖人心险恶,我怎么能说实话。主意打定,也不说话,把眼睛闭上,一副听凭处置的样子。木名看了,倒是没有办法了:我该怎么办呢?这个姑娘这么倔,倒也投了自己的脾气。可就这么放了她?她这样,到底是在隐藏什么秘密?不行,决不能放。既不能放,又不能杀,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

  “姑娘,在下只好得罪了!就请姑娘随我走一趟吧。”

  “,木名少爷带来的那个子已经住了好些天了。她谁也不与谁说话,好奇怪啊。木名少爷也不提,只是每天按时去看她,亲自给她送饭,带她到园里散步,不过散步时还是谁也不说话,难道那个是哑巴不成?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我们大家可都好奇呢。,木名少爷批平时就爱和你说话,你应该知道底细吧?”小恬看今天心情好,或许能透露点其中奥妙给她。

  青乔今天的心情的确是不错,可被小恬这么一问,就不好了。不过她并没有显示在脸上。对于这个子,木名却是连她也一句没有透露。想到这里,她就生气,向来对她一心一意的木名怎么突然间领回来一个陌生子,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对自己,甚至对母亲都没有提起。其实最让青乔不舒服的是这个陌生子很漂亮,一点也不输给她,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追求者出现在其他人旁边,即使他们是互相仇视的。青乔转过身,说到:“他们什么时候散步?”

  “应该是午饭后没错。”小恬答到。

  “那好,一会你去把那天从集市上买来的玉簪拿来,我们去园迎迎那位神秘的。”

  “可是,,你不是说那是你最喜欢的玉簪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玉簪还不有的是。”

  木名朝外摆了摆手,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拖着一件白的纱裙,见到冰痕点了点头:“,这是木少爷送你的新裙子。”冰痕用手轻轻地抚摩裙子,裙子是用上好的细纱缝制的,感觉软软的,让她不自觉地把脸贴上去,就像有双慈祥的手在抚摩她,眼泪也不自觉地留下来,在鼻子两旁,形成两道小溪。木名看到这个情景,本来还想追问她的来意,也不得不咽了回去。谁知他刚转身,却听到了这些天来这个子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略带沙哑,不过却很动听。“请等一下——我们——还是到院子里走走吧。”

  他们还像往常那样并排走着,可是依然谁也不说一句话。该转方向了,由于地方狭小,只能一个人通过,木名就走在了前面。木名刚转过了弯,就被一双胳膊紧紧的从后面抱住。“木大哥——”冰痕再也忍不住了,这十八年来都是自己躲在暗处哭泣。她从不肯在人前示弱,也从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痛苦。也许是由于木名是第一个送她新裙子的人,第一个天天给她送饭,即使不说一句话,也能让她感觉出那是出自真心地关心。她实在是太需要这么一个人了,一个可以让她哭诉的人。就当她沉浸在自己十八年的苦痛里时,却被突然猛的推开了。

  “……”木名看到迎面走来的青乔,连忙把冰痕推开了。青乔看到这番情景,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不过她还是露出了她阳光般的笑容,走到冰痕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拿起手帕替冰痕拭了拭泪,很关切的问到:“这位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木名哥哥他粗心,什么事不一定办的那么周全。”木名听到青乔叫他“木名哥哥”时,不一愣,原来只是叫他“木名哥”的,为何今天的语气如此怪异呢?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小恬也觉得奇怪,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去,今天怎么学起大家闺秀了?再看木名少爷,虽然他的脸有点黑,可还是看出有丝红晕浮在脸圈周围。再看这位陌生,只是低头不语。三个人弄得小恬更摸不着头脑。青乔也感觉出自己的语气有点做作,于是清了清嗓,继续说到:“木名哥,还没有介绍这位呢?”不等木名吱声,冰痕抢先答到:“小子冰痕,因为找不到亲戚了,这位少爷看我可怜,所以把我带了回来,给添麻烦了。”说完,给青乔行了个屈膝礼。青乔看她确实可怜,刚才自己那番气也就烟消云散了。从小恬手中拿过玉簪,双手捧到冰痕的面前:“既然这样,你就安心住下来。我们也可以帮你找亲戚,这对玉簪就算是我的见面礼吧。”青乔又一次阳光般的笑了。

  “多谢,这玉簪实在贵重,怎么可以收下……”

  “和我不必客气,如不收下就不当我是朋友了。”说着。硬是把玉簪塞到了冰痕的手里。“走,咱们到前面玩去。”

  木名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幸好冰痕刚才没有多说什么,要不依的个,肯定又要参合进来,那么事情就不好解决了,也会惊动了师母。

  “多谢你白天没有告诉。”木名对冰痕稍稍欠欠身,算是对白天的答谢。

  “不必如此。这些天来我们虽然没有交谈,不过也应该对彼此有了个了解。我当然知道少爷你不愿让知道。你——你、是要保护她,对、吧?”冰痕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哀伤。木名不敢与她对视,把脸瞥向了一边。“我不是什么少爷,叫我木名好了。今天谢谢你了,早点休息吧。”也不等冰痕回答,木名转身离开了屋子。

  月明星稀,晚的宁静更让人感到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冰痕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今晚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木名就在她屋外不远的凉亭里,坐在石凳上擦着他的刀,他实在太爱他的刀了,每天都把它擦得锃亮,希望哪天可以让它大显神威。今晚的平静让木名感觉到了杀机,杀气好像越来越重。“来人,让各门严加把守,关上大门,今晚谁都不许出入。还有,夫人那,要加派人手。”木名拿起刀,走出凉亭。

  冰痕站在前,突然抽出所配的冰玉剑,搪住正冲她眉心而来的剑,只见一个黑衣人跳了过来,左手收回了剑,右手砍出一刀,直奔冰痕下腰。冰痕使出“借尸还魂”躲过这一招。又觉其剑指向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刀又向肩膀上砍来,冰痕救肩膀,向后跳了一步,谁知这一刀乃虚式,实则直点冰痕心窝。冰痕暗叫不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隙,忽然有人用刀搪开,将冰痕推出了战圈。冰痕松了口气,总算又逃过一劫。再看救自己的那个人,正是木名。木名施展“骆家刀法”与黑衣人打开来。木名的招式虽是越来越奇,越来越快,却是半点便宜也没占到。冰痕看着也是越来越急,这么打下去,何时可以争出个胜负来,更何况黑衣人似乎并不怕打持久战。冰痕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冲着黑衣人喊到:“阁下是冲着我而来,不过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来意,还请明示!”黑衣人并不答话,倒是木名急了,对冰痕喊到:“你还不快闪开,走的越远越好!”黑衣人就趁这个空挡,一剑直向木名喉咙刺来。冰痕看了,一跃过来,挡在了木名前面。眼看剑就要刺进冰痕的喉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只听咣的一声,黑衣人的剑落了地,落在地上的还有一个状落月牙的飞镖,上面还带着血迹,再看那个黑衣人,手腕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正慢慢地滴出来。那黑衣人一看事情不妙,一个跟头,翻出了墙外。木名和冰痕朝飞镖来的方向看去,只是黑蒙蒙的雾气,分辨不出人影。这么晚,是谁救了他们呢?这个人又怎么知道骆家有难呢?这个人让她们十分差异。木名让人查点了各处,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惊动,听到夫人无事,木名总算放心了,也不再想那个神秘人的来历:大家平安就好。“你刚才是疯了吗?那多危险,不要命了?”木名的口气里,带着很大的火气。冰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木名。木名接过手帕,疑惑地看着冰痕,他并不了解这个手帕有什么意义。“木名哥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的来历吗?就是为了你现在手上的这个手帕。那是我师父的唯一遗物。也是找寻我身世的唯一线索。”冰痕好像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她的语气很冰冷。

  看来,他现在可以放了冰痕了。这个手帕和骆家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他在骆家呆了二十年,从未听师父师母提起过,他们家也从没有这样的手帕。现在他应该对她说:“真是对不起,误会了。明天就可以离开骆府,自由了。”可是这话在心里想了好几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木名把手帕递回去,正打算离开。冰痕忽然站起来,说到:“木名哥,是不是要赶我走了?”木名站在原地,没有吭声。冰痕看到他这样,以为他是不舍得她走,高兴的跳到他的面前,说到:“木名哥不舍得我走吧?希望我留下来吗?我要是跟青乔说留下来,她会同意的。”木名抬起头,他从没有看过这么开心的冰痕,也许她是太需要一个家了,和他一样。我希望她留下吗?好像也不是,木名暗暗想到。“木名哥,我——”木名凝望着冰痕,月光下的她的脸更显得娇动人。冰痕笑着,把头埋向木名的怀中,“我喜欢木名。”冰痕故意一顿一顿地把每个字都说得很长,她的脸上荡漾着一般的笑容。“你——”木名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行。”说出这三个字,费了木名好大力气,他感觉就像有一个千斤大鼎压在自己的肩头。冰痕眼中的笑消失了,她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最不擅长表达了。他推开冰痕,一步步走下阶梯。“等一下——”传来冰痕的声音,“是因为青乔吗?”木名回头看着冰痕,没有回答。

  “为什么是这样?木名哥,总要说清楚吧?说清楚,才能让我死心。”

  “如果一个人看到了阳光,他还会留在昏暗中吗?我不会,你也不会。你我都是需要阳光的人。”木名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这句话似乎藏在他心中好久了,就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没想到竟会是今天,竟然对着冰痕。

  “木名哥,如果我从小也生活在像骆家这样的毫宅,我会是最明媚的阳光!”

  冰痕望着木名远去的背影,她开始啜泣起来,口中不停重复着一句话:“木名哥,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第二天清早,当木名再来到冰痕的房间时,冰痕已经离开了,她没有拿骆家给她的银两,只是带走了那件白的裙子。木名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无论谁来找叫他,他都不出声,只是呆坐在那,形同死人。直到晚上,他才走出了房间。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清楚了:她虽然离开了,不过他再也摆脱不掉她了,他一辈子都要带着愧疚思念她了。正是:此番一别何时聚,天意弄人错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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