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之,不议论纷纷。
仲帮主不叹道:“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害遗千年那。这刚出来个贺大娘没死,又冒出来了魏老贼,唉,真是麻烦不断那!”
武当掌门雷震子捋了捋长须,道:“这贺大娘此番出山,其势更为凌厉,加上造化弄人,竟得到了千毒蛊,武功倍增,已经足够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了。现在,她觊觎武林盟主之位,实乃武林的大敌啊!”
江海天沉吟道:“不止如此,如果贺大娘再与魏老贼相勾结的话,”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大家,“将是我们武林,前所未有的难题!”
“我觉得……”华山掌门华云峰似有话要说,想了想,摇了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没有证据的时候还是不要说的好。”
“华掌门,但说无妨。”江海天道,“如果不成立,我们大家一起来澄清它,不然的话,对我们也好有个提醒。”
华云峰抚了抚唇上的胡须,想了想,道:“只怕武林大敌,不只是他们啊。”
“华掌门的意思是……”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凤珊珊,也有问题吗?当日是她救了我们,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这么说人家的,但是老夫所处的位置离他们比较近,总觉得那贺大娘,似乎一直在手下留情……”
仲帮主疑道:“你是说,她们是一伙的?不信不信,老叫子我不信!如果那凤珊珊是坏的,那她干吗要救我们呢?”
“可是,我也觉得华掌门的话不无道理,”雷震子接道,“以贺大娘的武功,应该不是这么轻易就被凤珊珊所趁的。”
“正是。”华云峰眉头紧锁,“而且,有好几次,贺大娘明明可以杀害凤珊珊,却不肯下杀手,这不是很可疑吗?”
仲帮主不疑惑了:“难道,她们真的是有阴谋的?”
“几位前辈。”一直在旁边的史红英站起来,对大家礼了一礼,道,“晚辈斗胆一言。几位前辈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是那也只是我们的推测啊。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妄下结论。不然,有可能冤枉好人那。”
“红英。”金逐流接道,“我觉得师兄和几位前辈的分析也很有道理啊。不管怎么样,谨慎些总是好的。”
“那该怎么办呢?这怀疑也不是,不怀疑也不是,哎呀真是把我老叫子弄糊涂了!”仲帮主摇着头。
“逐流,依你之见,怎么样?”一直沉默的金世遗忽道。
“是啊,师弟,你有什么想法?”江海天说。
“爹,师兄,我觉得,为了武林的安全,还是谨慎些为妙。不如这样,我们与那凤珊珊也是同龄之人,交流起来比较方便,不如我们多和她接近,也许能有所发现。”
金世遗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那,师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们真的是图谋不轨,那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注意观察;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要给凤姑娘一个清白。”
金逐流点了点头,转身:“红英,我们去看看凤姑娘吧。”金逐流来到凤珊珊门外,轻轻敲了敲:“凤姑娘。”
没有人应声。
“凤姑娘,我是金逐流,现在可以进来吗?”金逐流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人应声。
金逐流诧异地看着史红英,史红英想了想,走过来轻轻叩门:“凤姑娘,我是史红英,你在吗?凤姑娘?”
室内依然寂静,史红英看了一言金逐流,点了点头,金逐流推开了房门。
屋里干净整洁,却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怎么不再房内?”
“逐流,别着急,也许凤姑娘出去了。”
“出去了?”金逐流环视着四周,“只怕是,逃走了。”
叶慕华正走过来:“小师叔,雷氏七英也不在。”
“看来……”金逐流低声道,“我们说对了。”
“逐流……”史红英正要说话,却被金逐流打断了。
“赶紧加派人手四处寻找,一有消息即刻禀报。”
“是,师叔。”叶慕华退下。
忽闻一个温和的声音:“金贤弟,出什么事情了?”
金逐流一回头,只见厉南星和仲燕燕正从月牙门中走过来。金逐流将事情如此这般告诉厉南星。
厉南星沉吟道:“我想,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毕竟,我们没有证据。”
“就是呀,就是呀。”仲燕燕接道,“凤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们怎么能这么怀疑她呢?”
“小老虎,这事你不清楚。”
“我怎么就不清楚了。”仲燕燕低头嘟囔道。
正说时,一个弟子赶来:“金少侠,我们找到了,凤姑娘在澎水之畔。”
“澎水?”金逐流疑惑道,“她去哪里做什么?”
厉南星想了想,说:“金贤弟,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吧。”澎水之畔。
凤珊珊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痴痴凝望着奔腾的江水。江风猎猎,吹乱她的发丝,激起的水高高扬起,沾湿了她的衣裙。她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注视着滚滚东去的澎水,无言。
一行人,站在了她的身后,良久,亦无言。
凤珊珊轻轻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她抬起玉臂,指着波涛汹涌的大江,道:“你们看,何等的壮丽,何等的气势啊!”她回头对他们笑了一笑,又转回去看大江,“这是我第一次出来,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北方的大江,在我的家乡,虽然也是有小桥流水,却怎必得上这北方江水的大气与豪迈呢?”
史红英微笑道:“原来凤姑娘在此欣赏风景,我们找不到姑娘,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呢。”
凤珊珊幽幽站起来礼了一礼,笑道:“谢挂念。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次好不容易出来,想好好玩一玩。被这北方壮丽的风光所吸引,竟忘了时辰,害大家担心我了,真是对不住。”
仲燕燕道:“凤想好好玩玩吗?那你可要找对人啊!”
“哦?找谁呢?”
仲燕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得意地道:“当然是我喽,我们丐帮啊,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可以带你去玩啊。”
“真的吗?”凤珊珊喜道,“那可太好了,那就要有劳小公主了。”
“客气客气,呵呵,那我们走吧。”
二人正离开,忽听一声:“慢!”
“逐流哥哥,你还有什么事?”仲燕燕问道。
金逐流注视着凤珊珊:“凤姑娘,你真的只是出来看看风景?”
凤珊珊不解:“那还有什么?”
“哎呀凤你不要理逐流哥哥,我们走。”仲燕燕拉着凤珊珊的手就要离去。
“那你的雷氏七英呢?怎么也不在?难道他们也一起去欣赏风景了吗?”
凤珊珊转过身,道:“我不知道啊?他们又不是我的下属,几位哥哥的行踪,不用向我汇报的啊?也许爹爹有事情要他们做呢?”
金逐流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低哼了一声:“你也承认了你父亲是给了你们任务的,是吧。”
“逐流……”史红英想说话,又一次被金逐流制止。
“你们来,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金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忽闻一个浑厚的声音,一个黑长衫,高大英武的男子出现,速度之快,竟令大家没有察觉。他走上前,将凤珊珊护在身后,“金少侠,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客人的吗?”语气冰冷。
凤珊珊道:“雷诺哥哥。”
雷诺看了她一眼,眼里却是温柔的:“没事,有我在。”转头看着金逐流,目光又恢复了冰冷,“你想问什么?问我便是。”
“不是的,逐流哥哥没有……”仲燕燕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是雷诺兄。不知刚才不见,雷诺兄去了哪里呢?”
“哼。”雷诺不屑,“我们的行踪,凭什么要向你汇报?”
厉南星上前抱了抱拳:“雷诺兄误会了,金贤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才不见了大家,金贤弟未免有点担心大家的安危。毕竟你们是客人,新到此地,若是有了闪失,可是折罪不起。”
雷诺也揖了一揖,语气缓了一点:“那就多谢主人家的牵挂。我们刚才只是奉楼主之命,前去拜访一位楼主的老友。此次楼主未能亲自前来,我们是去致歉的。”
“哎呀,你看你们,这么一点小事情,呵呵呵呵,那我们就去玩吧凤。”仲燕燕拉着凤珊珊远去。
“我们这里呀可好玩了呢。”
“真的啊?我从没有出来过呢。”
“放心,你呀就包在我身上,一定让你好好看一看我们北方……”
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离去了。雷诺冷冷地看了金逐流,转身随凤珊珊而去。
厉南星看着他远去,对金逐流道:“金贤弟,你刚才话语,确实过激了一些。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可这样对待凤姑娘。”
“厉大哥,我……唉。”
厉南星轻拍了下他的肩:“没事,我去看看他们。”
金逐流点了点头。厉南星追随而去。
金逐流踱步江边,望着滔滔江水,眉头紧锁。
史红英走到他身边,柔声道:“逐流。”
金逐流温柔地看着她:“红英,我真的错了吗?”
“我知道,你是想谨慎。可是,你这样,不怕是冤枉了凤姑娘吗?”
金逐流望着飞溅的水,沉重地说:“红英,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好大好重的压力。我听到大家对我的期许,我却害怕我会令大家失望,害怕辱了爹的一世英名。我无心争夺什么名利,但是如果他日,真的委与重任的话,”他握着史红英的肩,“我得为全武林的平定与安全负责啊。”
史红英轻轻笑了,笑容如丽的朵绽放:“我知道,我都知道。逐流,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我们是夫,有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
阳光斜斜地映在她的脸上,丽得像一个好的梦境,金逐流动情地揽她入怀,史红英温柔地靠在他的胸膛。他们就这样依偎地站在江边,任江风猎猎扬起衣衫,任涛声汹涌溅起浪点点,让人感觉,哪怕是江水全都向他们涌来,他们,也会这样,偎依着,无所畏惧地,去共同面对。一行四人,走在街上。雷诺与厉南星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与他们的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前面的两个嬉笑的孩子。凤珊珊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有趣,仲燕燕大为得意,不停地向她介绍这解说那,厉南星见,不莞尔。
“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雷诺忽低声道。
厉南星不向那孩子看去,她正转头对仲燕燕笑着,将一个稀奇古怪的小帽歪戴在头上,那丽的侧脸俏皮又可爱,一点也没有当日救大家时,那种冷傲。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厉南星转头看了看雷诺。
“这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些孩子们喜欢玩的东西,她却从来没有接触过。”雷诺也转过头,看着厉南星,眼神中竟有一丝暖意,“厉公子,谢谢你们。”
“你看你看,我说这个比较好是吧!”仲燕燕得意地笑着,“听我的啊,没有错。”
“嗯!”凤珊珊点着头。
“哎?对了!”仲燕燕用眼睛瞄了瞄后面的雷诺,“那个……叫什么?雷诺?他究竟是什么人啊?你的保镖?”
凤珊珊笑了:“不是的,他是我哥哥。”
“哥哥?”仲燕燕睁大了眼睛,“你姓凤,他姓雷?”
“不是啊,几位哥哥是爹爹收的义子。”
“哦。”仲燕燕恍然大悟状,又瞟了瞟他,“他怎么像根木头似的啊,不说话也不笑的。”
“诺哥哥他啊,”凤珊珊看了看他,笑得很甜,“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你和他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他不是不苟言笑,只是心思比较深沉。诺哥哥对人很好的,很疼我的。”
“是吗?看不出来哦。”仲燕燕继续打量着雷诺。
雷诺看这两个孩子总是看着他,顿时觉得很尴尬,将眼睛看向别处。
“嘿,你看,还蛮有意思的,看我逗逗他。”仲燕燕道。
两人赶上了她们,厉南星微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还总回头看。”
“我们啊,在说他。”仲燕燕闪到雷诺面前,点了点他。
雷诺一愣:“说我?”
“对啊,我在说,你是凤的哥哥,是吗?”
雷诺道:“保护周全是我的责任。”
“那好,那我问你啊。你是保护我们还是保护?”
“。”
“你是跟着我们还是跟着?”
“。”
“你是讨厌我们还是讨厌?”
“。”
话一出口,雷诺反应过来:“哦,不是不是,是你们。啊不,也不是,我没有讨厌你们,我是讨厌……哎不对,我没有讨厌谁啊……”
看着雷诺手足无措的样子,仲燕燕和凤珊珊不都笑了起来,笑得枝乱颤。厉南星不也莞尔:“雷诺兄勿见怪,仲姑娘就是比较喜欢开玩笑的。”
凤珊珊一边笑一边说:“诺哥哥,诺哥哥你别怪仲姑娘哦,是我让的。”
雷诺不也嘴角上扬,微微笑了一笑。“卖,卖,有人要买吗?”一个衣着粗布的卖子走了过来。
“好漂亮的啊。”凤珊珊不走上前去。
“姑娘要买吗?这是新采的映山红,你看,多好看那。”卖的孩子殷勤介绍着,“姑娘你这么好看,再拿上这束,若天仙呢。”
凤珊珊看了看孩,她虽然是粗布木钗,确是有一种特别朴素的丽,让人觉得看上一眼,仿佛感受了山风一般清新,不笑道:“这位,你也很好看那。拿着这么多,好像百仙子呢。”
孩子听了,娇羞地低下了头,白皙的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姑娘说笑了。”
“好,我买了,我要这个,还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雷诺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因为现在街上的人都在看着这个身材高大却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男人。
唉。他叹了一声。都是那个仲燕燕,非要让他拿着,自己拉着,越逛越欢。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看着这么多人诧异的眼神,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厉南星看着窘迫的雷诺,道:“雷诺兄,让我来拿吧。”
雷诺看着手里拿了好几个包的厉南星:“厉兄,你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二人不苦笑。
“啊……”忽然前方传来一个子的呼声。
“。”雷诺低呼一声,赶上前去,厉南星追随其后。
“,怎么了?”雷诺问道。
“不知道,好像前方出了什么事情。”
“去看看!”仲燕燕一马当先。
“小人,乖乖的,不要乱跑,你要是从了我,跟我回去,我让你当个压寨夫人哦。”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大少,在缠着一个子。
子眼里全是惊恐,向后退去。刚要跑开,却被另一个青衫男子拦住了。
“喂!我们少爷问你话呢,你跑什么跑?”孩子吓得手一抖,一篮子的洒在地上。
“沐小跟!”
“哎少爷!”那个叫沐小跟的立即换上了笑脸,“少爷什么事?”
“不要和人家姑娘那么凶嘛,可别吓坏了人家。”大少邪邪地笑。
“啊是,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哎呀你看你看,把这娇滴滴的小人儿吓得,来来来别怕别怕,这是你的篮子,来拿着。”大少一边递篮子,顺势抓住了孩的手就往怀里拉,孩子大惊失,大叫救命。
“凤,你看,这不是刚才卖的孩子吗?”仲燕燕道,“太可恶了,让我来会会这群恶霸!”
他们未等出手,只听一声:“大胆!”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大少唬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一位白衣银饰,英气勃勃的子仗剑而立,不笑道:“哦?怎么?我让她当压寨夫人?你急了?没关系没关系,你和我回去,一样有的做。”
子柳眉一皱,怒斥道:“皇天白日,竟容你这种败类撒野。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哎呦,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旁的沐小跟道,“你可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沐家寨的大少爷,知府大人的侄子!你还想惹他?连知县都要敬他三分你还想惹他?哈哈哈哈……”
子哼了一声:“狗仗人势,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我就不叫尚若涵!”长剑一立,向二人刺来。
二人一见不好,赶紧出手抵挡,可是谁都看的出,他们这两个混混根本不是尚若涵的对手。几招过去,沐小跟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沐大少也被打翻在地。尚若涵一回身,长剑直向沐大少刺来。
忽一物破空而至,撞在剑身,尚若涵玉手一颤,却不肯收力,长剑一偏,在大少的屁股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尚若涵稳住一看,撞在她剑身的竟是一支,一枝竟可带来如此强的力量,出手之人功力可见一斑,她不暗暗吃惊。
厉南星上前道:“姑娘,这个人虽心术不正,却也罪不至死,望姑娘手下留情。”
尚若涵一见,礼道:“原来是厉公子,仲姑娘,凤姑娘。”
“咦?”仲燕燕奇道,“你怎么认得我们?”
尚若涵微微一笑:“在下死心门掌门,尚若涵。昨日江府,尚若涵有幸赴宴,得以领略各位少侠英姿。”她又对凤珊珊一礼,“凤姑娘仗义相救,未曾当面致谢,惭愧惭愧。”
凤珊珊还礼道:“尚掌门客气。”
尚若涵微笑点头,又回头斥道:“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下次再让我撞见,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还不快滚!”
“是,是是,滚,滚。”沐小跟连滚带爬地扶起在地上嚎叫的沐大少,狼狈离去。
“姑娘,你没事吧。”尚若涵扶起孩,“还未请教姑娘名?”
孩惊惧未去,脸苍白,怯怯道:“阿七。”
“哦,阿七姑娘,你不用害怕。”尚若涵回头唤道,“隐约。”
“属下在。”只听一声应,一个少年走了出来,抱拳道,“掌门。”
尚若涵理了理孩凌乱的头发,柔声说:“你送这位阿七姑娘回去吧。”
少年道:“是。”抬起头,竟是一个面容清秀的英俊少年。
那位叫隐约的少年拿起了阿七的篮子,道:“掌门,我去了。”尚若涵点了点头。
厉南星道:“麻烦这位小哥了。”
隐约笑了一笑,竟是如莲绽放般清:“不敢当,厉公子严重了。”
凤珊珊道:“一路小心。”
隐约微笑点了点头:“谢姑娘。”便转身离去。
众人看着他们离去,消失在长街尽头。
厉南星抱拳道:“那尚掌门,厉某等就此告辞了。”
尚若涵还礼微笑:“告辞。”临江茶寮。
斜下的夕阳从远山中投出最后的余晖,将满山的苍翠染上了如火的霞光。
苍峦叠翠。澎水滔滔。江风木椅。云淡茶。
“来,这是这里啊最好的茶,碧螺。来雷诺大哥,凤,尝一尝。”仲燕燕殷勤介绍。
“嗯,果然是好茶。”雷诺点头说,一抬头,看见仲燕燕正歪着头看着他,“仲姑娘,有事么?”
“嗯,我很奇怪一件事情。”
“什么事,姑娘但问无妨。”
“嗯……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凤叫你们哥哥,很亲密的样子,而你们呢?却叫凤。为什么呢?你们到底是凤的兄弟,还是属下呢?”
“这……”雷诺一时语塞,凤珊珊也不知说什么好。
厉南星见状,忙道:“雷兄不说也没有关系,仲姑娘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不是啊,我不是一时好奇,我是真的……”仲燕燕正想申辩,看到厉南星看了她一眼,低头嘟囔道,“很想知道嘛……”
“没什么,只是从未说起过,一时不知如何说起。既然今日与二位如此有缘,但说无妨。”
雷诺轻抿了一口茶,开始讲述那个久远的故事。
“我们雷氏七英,其实不是七个兄,而是雷家村的七个孩子。当年,雷家村是一个小村,虽不是特别富有,但也是衣食充足,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和和。但是好景不长,一伙山贼看上了雷家村的资产,想来打劫,但是几次来犯都被村民打了回去,还狠狠地教训了他们。山贼们怀恨在心,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强盗又来袭,由于他们很久没来,村民们都疏于防范,结果惨遭屠村。山贼们为了泄愤,大开杀戒,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不放过。一瞬间,原本和的雷家村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后来,栖凤楼楼主凤无忧及其夫人白依楚路过,二人击退了所有山贼,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是凤夫人凭着其高超的医术,救起了七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楼主和夫人心地善良,见这几个孩子可怜,便带回了楼中,授其武功绝技,关心爱护如同己出。几个孩子也深感其恩,刻苦练习,年纪轻轻就都小有成就。原本这是一个好的大家庭,但是十年前,楼主夫人忽然恶疾去世,自那之后,楼主大受打击,情大变,对他的亲生儿都如此冷淡,对我们……但是我们依然很满足,我们会像一个忠实的属下,对楼主,对,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雷诺讲述完,眼神依旧深邃,似乎还在怀念那好的年少时光。仲燕燕看着,也无语。厉南星见,不心道:我以为我的身世已经很凄惨,没想到凤姑娘和雷兄也有如此艰难的经历,我这么多年的生活已属艰辛,真不知道,凤姑娘一个孩子,是如何面对这么多的磨难,依然如此乐观,看她灿烂的笑容,真的不知道,原来她竟有这么多的故事。
几人正想心事,忽然一个丐帮弟子来到:“小公主,小公主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出什么事了?”仲燕燕问。
“你们快回江府吧,江府出事了!”
几人闻之,不吃了一惊。几人进入正厅,只见众人都在,面深沉,看来事态严重。
“金贤弟,出什么事了?”厉南星走到金逐流身边,低声问。
“厉大哥,你们怎么才回来?”金逐流用眼示意了一下正厅中间的人,“碧峰山庄的人,来找他们的庄主李碧峰。”
“李庄主?他清早不是就离开了吗?”
金逐流紧锁着眉,点了点头道:“是啊,碧峰山庄路程如此之近,李庄主所骑得坐骑又是千里挑一的名驹碧玉,按常理来推算,李庄主晌午时分就应该到了,可是现在已经入了,却依然没有音讯。”
正说话间,江海天等已经商量完毕,站起身:“各位,今日李庄主失踪,作为主人家,我们有责任协助碧峰山庄去寻找李庄主。这样吧,今日恐怕就劳烦各位了,分成几路,去寻找线索。”众人点头。
凤珊珊上前一礼,道:“江前辈,晚辈想向您推荐一个人。”
“哦,凤姑娘请说。”
凤珊珊回头唤道:“婉儿。”
一个绿衣黑束,温婉可人的子应了一声,走上前来礼了一礼,正是那天使一对分水峨嵋刺的子:“雷婉见过各位大侠。”
凤珊珊道:“婉儿擅长辨位追踪,我想她应该会帮上忙的。”
江海天道:“那就麻烦几位了。好,我们出发。”
众人应道:“是。”,无月,天上却有数不清的星星。
地上,也有着数不清的火把,映亮了空,也映亮了人们焦灼的眼。
“李庄主……”
“李庄主……”
只有呼唤,却没有应答。
金逐流沉重地说:“只怕,李庄主他……”他不敢再说下去,但是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怕是遭了毒手了。
“金少侠!找到……找到了!”
“什么?找到李庄主了吗?”
“不是的!”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找到了李庄主的良驹,碧玉。”碧落崖边,修竹丛生,野遍地。
不过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景,人们都围着这里,心情沉重。
那匹青白的宝马碧玉,似乎也察觉了气氛,轻轻跺着蹄子,打了个响鼻。
“从这里开始,就没有线索了。”叶慕华怅然叹道。
“难道,李庄主会坠崖吗?”仲庄主疑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派人分头下山,不论如何,都要找到李庄主。”江海天斩钉截铁地道。火把,人声,吵醒了寂静的。
惊醒的宿鸟,扑楞楞飞过。
厉南星用剑拨开一从乱草,艰难地向前寻找着。
要是我不见了,会不会也有人这么找我呢?
他突然笑了笑,这是什么时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找李庄主要紧。想及如此,他收敛笑容,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他眼神一厉,拔剑向左一挥,剑风凌厉,一个黑影一闪,消失在草丛中。厉南星纵身直追,拦住黑衣人去路。
黑衣人一顿,道:“好轻功。”
厉南星目光如电:“轻功好不好,用不着你这种摸摸的小人来评价。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李庄主是不是你害的?”
黑衣人哼道:“无可奉告。”
厉南星眼神一冷:“那莫怪我手下不留情,抓了你,再问不迟。”玄铁剑已然刺来,黑衣人忙仗剑迎招。
十几回合后,二人仍不分上下,厉南星心里不暗暗惊道,想不到这个人竟是如此好的身手。但又是几招过去,黑衣人却无心恋战,几招凌厉的攻势抢来,逼过一阵,便转身施展轻功离去。厉南星追寻而去,竟再寻觅不到。只得离去。
回到原地,只见众人皆一无所获。大家不心里怅然,一时无人说话。
忽然,山下传来声音,王吉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帮主,帮主……”
仲帮主忙上前:“王吉,怎么了?”
“山下,山下发现线索了!”
此语一出,如晴空闪电。众人眼前一亮。
“快,我们快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