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李宁昕约了裴衣衣到药草园看望“匠”简瞳,可惜简瞳与二夫人墨水仙一起去洪州城外寻找合适的泥土。两人值得悻悻而行,却在园遇到了罗绯绯,于是三人携同到荷池旁聊天。
说实话,她们三人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李宁昕的个要强,巾帼不让须眉;裴衣衣则还是小孩脾,爽朗大方。两人都是向往江湖,不拘小节。而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罗绯绯擅长的却是针织工或是如何做个贤良母。坐在一起,三人只能谈些鸟鱼虫,有一搭没一搭,虚耗时间。
总算这种难过的时间不长,不多久,简瞳回来得到消息,一蹦一跳地跑过来。
“哎呀,我说小瞳啊,你怎么比我那皇帝老哥还忙?”无聊透顶的李宁昕抱怨道。
简瞳气喘吁吁:“我的大们啊,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行吗?我是个丫鬟,要工作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像你们一样喝茶赋诗、悠哉游哉!”与李宁昕、裴衣衣相处得久了,简瞳也没大没小起来,随手倒了一杯茶,就要往嘴里倒,不成想却被裴衣衣劈手夺了过来。
“对啊,我们喝茶赋诗,你是大忙人。这茶呢,就让悠哉悠哉的我来帮你喝吧。”
简瞳伸手去抢:“你自己有茶不喝,抢我的做什么?”
一个大,一个小丫鬟,就这样拉拉扯扯不成样子。跟在罗绯绯身后的蕊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眼睛都瞪大了。而罗绯绯则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光之中却透露出她的欣羡和落寞。
不知怎么的,裴衣衣和简瞳都抢脱了手,茶杯翻滚着飞出去,茶水不偏不倚,全部泼在了罗绯绯的衣袖之上。
“啊!”蕊芯的尖叫声顿时响彻天空,手忙脚乱地给罗绯绯擦拭,口中还在不停地斥责简瞳:“你个小丫鬟,真是不懂规矩,和们抢些什么?我家的衣裳都被你泼湿了!若是受了风寒,你担待得起吗?”
李宁昕与裴衣衣面面相觑。就这么一点点水,就能受风寒?太夸张了吧?尤其是李宁昕,常常闯荡江湖的她见惯了风雨,未完成任务,在雨中一淋就是一天一,也没出现任何问题。实际上,她总是窝在裴季墨的怀中,温暖得很。
罗绯绯别提多尴尬了。长久以来,她都被认为是最柔弱的,无论是谁,做任何事情都迁就着他,照顾着他。她可以清楚地从别人眼里读到怜惜、轻视甚至鄙夷,就像现在一样。她推开蕊芯的手,对其他人说声抱歉,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简瞳看着罗绯绯萧索的背影,心中挺不是个滋味,脑中显现出一句话:“被封建社会锢的。”
“她总算走了,真受不了。”裴衣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对她来说,与罗绯绯在一起,比窒息还难受,“大哥可千万别娶她。”
“你很讨厌她吗?”简瞳问道。
裴衣衣极不淑地咧咧嘴:“要是讨厌就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整她,绝不会愧疚。可她还算是个好人,我反倒是没辙了。跟她在一起,就两个字儿:无趣!”
是啊,男人都是喜欢刺激的生物。就如裴季墨,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宁愿风里来雨里去地做密探。那个李宁宴,把王爷的挑子都撂了,在江湖里飘。唉,风雨飘摇的生活有什么好,简瞳倒更希望自己做个贤良母、相夫教子,好过在这古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