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瞳正式从陪读转型为匠,裴衣衣很是伤心了一把。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跑到京城。理亏了呢?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把简瞳闪得心都要碎了。
两个人好似生离死别的样子让旁人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道学先生”裴季书最先忍不下去:“你们两个太夸张了吧,不过是调到药草园,又不是永世不得相见,肉麻死了。”
“对啊,”季思楠也帮口:“还是在自个儿府里,你做完功课去看她不就好了。”
“人家不想要小瞳走嘛?晚上没有小瞳我睡不着。”仿佛想到这个理由是根救命稻草,裴衣衣迅速展开感情攻势,泪珠子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屋子那么黑,又那么大,没有小瞳睡我旁边我害怕。”
裴季书黑了脸:“谁在一张上?你们俩该不会是……”绕是他博学多才,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男人跟男人书中有写叫断袖之癖,这两个人……没听说过。
“你下流!猥琐!”裴衣衣恶狠狠地敲在裴季书头上,毕竟是双胞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脑中有什么思想。
“我又什么都没说。”裴季书装无辜。
“你……混蛋!”
“衣衣!”季思楠一脸严肃,“一个孩子怎么粗话连篇,让别人听了以为你没有教养。回去抄三遍《诫子书》!”
“大娘……”裴衣衣的气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下气地哀求,“不要啊,衣衣知道错了。”
“再说就六遍!”
“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抄三遍《诫子书》。”裴衣衣一溜烟儿逃走了,惹得简瞳忍俊不。
可是季思楠不允许她再笑下去:“简瞳,二夫人的药药草你可一定要小心,若有损伤,你会明白有什么后果。”
“奴婢明白。”简瞳咽下一口唾沫,连一丝苦笑都扬不起来了。
没有了简瞳和裴衣衣,裴季墨终于能够开始享受属于他和李宁昕的二人世界。
“娘为什么要把小瞳要走?”李宁昕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裴季墨不喜欢子心中总惦记着别人,即使那是个人。
李宁昕咧咧嘴:“不知道。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娘是故意将小瞳放在眼皮子底下,以便监视。”
“本来就是。”
“啊?!”李宁昕大吃一惊。
“娘是裴家的守护神。”裴季墨认为有必要让子知道过去的事情,“娘是南疆人。”
“这我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带上贡品普洱。
“她从小听多了中原的故事,向往得很。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只身来到中原。”
“哇!”崇拜啊!李宁昕一直以为她自己已经很强了,现在看来小菜了。
“虽然她在南疆学习了很多的中原文化,但日常生活她一点儿都不熟悉,因此总是被人骗。一两银子一个馒头、十两银子一盘青菜是常有的事,没多久便身无分文,幸好有我爹帮忙,娘自然而然地无可救药地了爹。”
“真是罗曼蒂克!”这个词是简瞳听了她与裴季墨的故事后发出的感叹,李宁昕学会了。
裴季墨也不追究这些个稀奇古怪的词,反正出处一定是那个稀奇古怪的人。“可是爹已经有大娘了,而且伉俪情深,根本没意识到娘的心意。而且娘也不愿打破爹和谐满的生活。”
“那怎么……”李宁昕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哪里出来的。
“爹为人正直,在尔虞我诈的商海结了许多的仇家。那次几个仇家雇了杀手来刺杀爹。大娘为保护爹,挨了一掌,当时大娘正怀着大哥,情况很危险。幸好,娘是医仙传人,才将大娘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大哥虽然早产但也保住了。只是,大娘从此失去了夫生活的能力。”
“啊!”李宁昕不惊呼出声。伟大的爱情,悲惨的结局。
“大娘见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大哥早产虚弱,又看出来娘对爹的一片深情,便做主让爹将娘娶了回来。从此,娘就视大娘为恩人,悉心照顾,对大哥更是费尽心思。你看不出来吧,大哥四岁了还虚弱得下不了。”
李宁昕想想那天裴季寒将茶水从手指逼出的功夫,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天赋异禀还差不多。”
“没错,娘也是这么说的。大哥天生奇骨,是学武的好材料。练武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补气养血,对大哥有百利而无一害。本来爹心疼大哥不愿意,还是大娘说男子汉一定要吃点苦,否则不能成器,一锤定音。你看大哥内力那么深厚,就是因为体虚只能卧,拳脚功夫,大哥是不如我的。”
“正好和我互补啊。”李宁昕眨眨眼睛,“你吃醋吗?”
“你不是大哥喜欢的类型。”裴季墨还真不担心。
“那大哥喜欢罗绯绯?”
“那就好了,”裴季墨叹口气,“大哥这一窍就是不通。其实绯绯子温和,与大哥的冷酷很配。可大哥……唉,没办法。”
“我要是大哥,也不喜欢她。”李宁昕说道,“她长得是很,贤淑优雅,可是未免太柔弱了,一点英气都没有。一天到晚对着这么个无趣的人,想想就可怕。”
裴季墨笑道:“你这就是变着法得夸自己嘛。”
“不行吗?”李宁昕反问,硬逼着裴季墨妥协。“墨哥哥,我们到街上转一转吧。”
裴季墨挑眉:“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了?买胭脂?”
“我才不要那些东西呢!我呀,得告诉全洪州的人,你是我的,谁都不准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