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花节前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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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颇怨地瞪了羽惜一眼,先前的放粮救灾事件依然传进穆老王爷耳中,他爹趁热打铁当晚就召集门生故吏将此事宣扬的满城皆知,还在早朝时上述给了他皇叔,皇帝龙心大悦之余二话不说就派人传旨召他回京述职,想必这会儿新出炉的热腾腾的圣旨已在来浔州的路上……他逍遥在外的日子就这么被毁了,皆拜这眼前的小恶魔所赐!

  一想到此,他不住向身侧不远处抛去一个有损形象的白眼,后者林羽惜感应到他“热烈”的目光,好不客气的回了个大大的微笑,让穆怀远黑线突增,明亮的狐睦让温玉般得脸庞阴沉几分,两人在偌大的厅内相互猛瞪对方。

  “惜儿!”孤骞寒音小势大,瞬间制住暗中较劲的两人,他们赶紧安分地端坐原位,一个用力磨牙,一个悠闲喝茶。

  一旁观战的百济无奈的摇头,他家王爷那里是林三的对手?他看了看天,眼神示意穆怀远还有正事要说。

  像欠了他几白两银子似的幽怨的穆怀远立刻英俊潇洒,他大声一呼:“静一静!”

  明个朝节,是素有城之称的浔州一年一度的大节日,全城百姓都会走出家门庆祝,就连纪律严谨的士兵也规定可休假。依照惯例,他自然要对属下做节前的训话,而要孤骞寒等人在场则是有原因的。

  待厅内无声后,怀远优雅地起身,大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前些时候由于逆贼作乱守城将领连番失踪,军中士气大减,百姓人心惶惶,浔州一度陷入混乱,幸而有本王义弟孤氏少主与林相助,浔州才能化险为夷;今晚,本王在此设下此宴一来聊表我对他们的谢意,同时也为历劫归来的将军们压惊,愿我浔城此后一番太平,我代浔城百姓敬义弟、三一杯!”又做回高贵的王爷形象,说罢,他一饮而尽,众将士也纷纷举杯,敬孤骞寒的同时也为浔州历劫后的安宁而干杯。

  孤骞寒无语,只见朝穆怀远递来一眼,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举起酒杯与大家同饮。

  一杯黄酒下肚,穆怀远又倒上一杯佳酿,没了之前那番严肃,这回他笑意迎人地对厅中众人喊道:“这再来就是……佳节将至,明日全军将士均可休息,本王希望诸位将士能养精蓄锐,再以最佳状态保卫浔城……当然!我也祝诸位佳节愉快,早结良缘!”节,可不是只有满城的而已!

  “谢王爷!”

  听他讲完,众人一团哄笑,喝酒调侃之声再次响起,这时一道清脆若谷的声音响起。

  原本端坐一旁、不曾出声的孙华不解地问道:“早就听闻梵狮浔城节盛大,孙华不知这节从何而来,可有什么典故?”

  “孙姑娘你有所不知,”一旁某位将领抢得先机为佳人解惑,让周围将领大为不满、嫉妒。

  原来,相传多年前有位仙降临浔州城内,正和当时微服私访的探郎不期而遇,两人一见钟情,历尽千难万苦之后终结为夫,仙夫久居浔城并永世保护城池,自此浔州一年四季如鲜怒放,人们为纪念仙特意选出吉日上膜拜,久而久之变成了现在的节。

  “不止如此,节当天除了朝会外,城内年轻男还在这天上街撞……”

  “咳咳!”将领的讲解被一道有意无意的咳嗽声打断。

  早就对节熟知能详的林羽惜抱歉地冲众人一笑,随即对上孙华媚莹的双睦:“节乃浔城一大盛世,一时半会儿也说说不清楚,孙姑娘不如亲身体会,以免错过这次机会岂不可惜?”

  “说的是,有时听人讲述不如亲身体会。”早就注意到孤骞寒身边的羽惜,孙华没想到她会这时与自己聊开,她向羽惜点头示意,“孙华冒昧,不知是……”

  “小姓林,在家行三,大家都叫我三,孙姑娘诺不嫌弃唤我一声惜儿即可!”羽惜笑意迎人地接道,话说的同时也向孙华靠过去几分,拉起她的手笑道:“孙姑娘初来梵狮,一定多有不便,若有什么需要小效劳的地方尽管提出,千万别客气!”

  “多谢三好意, 但一切孤大哥都已为孙华打理好,三的意孙华只好先谢过了!”望了孤骞寒一眼,孙华落落大方地说明连日来深得孤骞寒照顾,丝毫没有小人的扭捏娇作,到让羽惜略微赏识。

  而让羽惜不满的却是她脸上不该有的红霞,摆明了是儿家情系心上人的表情!

  “是吗?那就好!”羽惜笑道,暗中一扫,踢中某人一脚。

  “嗯。”一声闷哼,孤骞寒照样面不改地饮酒,丝毫不在乎羽惜桌底下的小动作。

  “这是寒应该的!毕竟出门在外困难总是难免遇到,我想换了谁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置孙于不顾,”算是解了小半儿气的羽惜三两句,便不着痕迹的将两人的关系拉开,之后她小心地扯开话题:“孙怎会一个孤子只身上路?”

  闻言孙华垂头沉默半晌,乌黑的长发因低头遮去明敛的双睦,“孙华因家道中落来梵狮国投奔亲戚,在路上遇到强盗,幸好遇到一位老人家出手相助,还叫孤大哥一路护送,否则……”中途止声,孙华轻掩秀颜,娇弱的样子让人心疼。

  “孙这是何苦?当心伤了身子!”羽惜执起手绢为她拭泪,柔声劝道,“太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常年不见踪影,却与有缘,及时化解你的劫难,岂不是好人有好报的最佳例证?况且天不绝人人自绝,莫要再这样伤感,不为自己,就算为了家人,也该好好振作才是!”

  “三说的是,孙华失礼了。”接过羽惜的手绢沾了沾面上的泪,孙华恢复些精神,勉强一笑。

  “不如这样,明日节,小与孟、潘两位约好同游浔城,不妨一同前往,人多也热闹。”羽惜提议,殷勤地眨眨明敛水睦,望着她。

  “这不太好吧?”孙华为难,轻皱柳眉,“三与人有约,若孙华冒然一同前往……”

  “无妨!尽管一起去,孟她们也是极好相处的人,一定和你说得来。”羽惜热情地鼓动道。

  “那孙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华不住羽惜连番游说,终于点头答应。

  一旁与孤骞寒闲聊饮酒的穆怀远听到两个子的对话,靠拢过来:“怎么?明儿个惜儿你们不是跟我们一起出去?”他可是非常乐意陪四位人出游。

  “你们男人谈你们的,我们人说话就不要掺和了!”羽惜驽道,硬是推穆怀远回他原坐上去,而后与孙华继续聊天。

  从没看过王爷吃瘪的众将士想笑又不敢笑的捂嘴、转头,正主穆怀远则丝毫不在乎别人好奇的眼光,潇洒地回过头去,依旧与孤骞寒叙着旧,反正他的面子早在十年前就被这小恶魔丢光了,不差这一件!

  “林伯伯严谨,林伯母谦和,真搞不懂惜丫头那尖锐的子到底像谁?!寒,好歹是兄弟,倘若你那天需要,兄弟我一定提供你训之道!”穆怀远保证道,颇有义兄风范。

  孤骞寒淡笑,不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来了句:“听说穆王爷已经在为你甄选王了,可喜可贺。”

  “噗——咳咳咳……你是从那听到的?可否属实?”穆怀远拍了拍胸口,连顺气的时间都不等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孤骞寒此事的真伪。

  “你爹找了第一名捕颜景庭坐镇,将京都适龄的名门淑媛画像甄选入府,就等你回京述职时来个双喜临门。”孤骞寒说得缓慢,平素古板冷冽的脸上挂着一丝幸灾乐的浅笑。

  随着他缓慢语调,红润的脸一点点变白直至泛青的穆怀远心中叫苦,他爹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对他哭丧的脸视而不见,孤骞寒落井下石地又到:“云组得来的消息,你爹在皇上面前宣扬你放粮事迹的同时还请了旨,凡嫁进你家的少王可得到万两黄金做嫁妆,并由皇帝亲自主婚,在金殿上拜堂行礼!”

  天要亡他!穆怀远仰头哀嚎,这、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么?!难道想过些逍遥日子比登天还难么?

  丽的月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大叫,晚宴因为穆王爷头痛裂而早些结束。

  孤骞寒与羽惜回了东暖阁,伶俐的丫环早为两人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沐的热水,洗去一天的烦恼的羽惜坐在铜镜前,无聊地梳理她的秀发。

  实在睡不着的她决定与孤骞寒对弈到天亮,刚走到他的房门边就听到里面两人说话的声音,羽惜瞪大眼睛,怒火中烧。

  不知门她在门外的两人仍在说话。

  “孤大哥,这是华儿亲手做得参汤,你尝一尝。”

  本该回客房的孙华怎么会在寒的房里?羽惜纳闷,更贴近门板仔细聆听,她倒要听听寒都是如何应对这位娇滴滴的人的!

  “孙姑娘的好意孤某心领了,已更深,您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快回客房去吧。”孤骞寒低沉的嗓音传来,羽惜当下松了口气,才擦觉自己的双手早已紧握胸前,说不紧张也是假的,试问有谁会见到未婚夫婿房中有子而不生气的呢?

  “孤大哥一路护送我来梵狮国,华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为你做的事来,只好亲手熬了这参汤为你补身,华儿的一片心意,还请孤大哥不要推辞得好。”孙华柔声细语,双手托捧着汤盅执拗的不肯离去。

  “孤某护送孙姑娘是奉太师傅的意思,若真要谢也是该谢他老人家。”孤骞寒毫无半点妥协之意,深人静的时候语气不免显得又冰冷几分。

  “孤大哥何必将华儿置于千里之外?华儿不过是聊表恩意而已!”没想到他这么强硬固执的孙华竟丝毫不被他阴冷的一面吓倒,她慢慢将汤盏置于茶几上,打开盅盖,顿时汤气四溢,她柔柔一笑,“汤凉了,还是请孤大哥趁热饮用吧!”

  站在门外的羽惜闻言眼神一暗,没想到孙华竟是这般难缠的子!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无声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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