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玄寒玉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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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你这丫头叫师父,一准没好事!”

  听到他嘟囔,羽惜不服气地拉长音:“师父--”

  “你不是到云府赴宴去了,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梁栋奇怪地看着羽惜。

  “我溜回来的,而且。。。。。。”不回来难道等着被发现?羽惜吐了吐舌头没往下说。

  “你呀,年纪轻玩心重点儿没有关系,但也要知道轻重,你在这样的场合不说一声就离开,要是云掌门问起来,你叫你爹怎么作答?”

  “实在无聊吗。。。。。。”溜得理由充分。

  “皇族嫁,和武林显赫的云府结亲,这么大的事你还嫌无聊!听说这次比你二出嫁哪回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梁栋批判地打断她。

  “不就是规矩多了点,排场大了点,有什么稀奇的!呐,给你!”没让梁栋再念“师傅经”,羽惜从怀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物什朝梁栋扔去,“这才是有趣的东西呢!”

  “咦?这不是幻金锁?”梁栋伸手一接,惊愕地看着一把金黄精巧的小锁执在掌心,一时间被幻金锁吸引了注意,竟忘了问东西是哪来的。

  “锁体是纯金的,这儿镶了红宝石,啧啧,一颗就值五百两!东西倒是精细,可惜,中看不中用!”他反过来覆过去地细看,摇了摇头评价道。

  “就是!”羽惜拍手大叫地起身,险些带翻了椅子,忙凑到梁栋跟前,“我没费半点功夫就打开了,要不是见它精致,想到颜兴许喜欢,我才不费劲儿从云府拿回来呢!”

  “皇宫御匠造的东西大都外表华丽,没一件实用的!要论实力,就是你,他们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梁栋乐得俩眼只剩了条缝儿,正要点头附和时,猛然注意到羽惜说的话,诶?!

  “你你你,你刚才说,说这是哪来的?!”梁栋指着幻金锁,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家呀!”羽惜一派轻松的回道,纯真的笑里带着几分邪巧。

  “云。。。。。。”一口气提不上来,梁栋缓了几秒,抱着一丁点希望结巴地问,“那,这个锁。。。。。。不会是。。。。。。皇宫里。。。。。。那把吧?”

  “不是!”羽惜很给面子的否认,却在梁栋呼了一大口气后,语带双关地揭晓正确答案,“郡主带着它嫁进云府,那它自然就是云家的东西喽!师父,颜难道没告诉你吗!”

  羽惜给了梁栋个“这你都不知道”的眼神,单手托腮靠在桌面上,没错过梁栋逐渐白得都能上台唱戏的脸,促狭的笑意让梁栋一阵哆嗦!

  梁栋当然清楚幻金锁是用来锁着红瑚寒玉珠的,皇后赏给郡主陪嫁到云家去了。像是洗了个凉水澡,面灰白的梁栋木木地挥拭鬓角的薄汗,认命地无力道:“你,不会把那‘玩意儿’也顺道‘拿’回来了吧?!”

  “什么东西?”羽惜眨了眨眼,一脸迷糊的看着他。

  “还能是什么东西!”梁栋没好气地低吼,心里也哭丧的哀号,完了,小恶魔要是真把那个是人见了就眼红的珠子拿回来。。。。。。莫名打了个冷颤,不行,他还是尽快处理掉的好。  

  “红瑚寒玉珠呢?”他直接问。

  “哦,那个珠子呀。。。。。”羽惜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解下腰包放到梁栋面前,“我觉得拿走太明显了,而且又没什么用,所以只拿来了它!”

  感觉到一股寒气从秀锦小巧的包里阵阵散发出来,不打开也知道定是玄寒玉石无疑。 

  斜睨了羽惜一眼,只见她手指在小腹前交叉,仰靠在椅背中间,笑得像只,总算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让梁栋抑制不住的跳脚。

  憋气地走到羽惜眼前,顿时放大的脸比猪腰子还难看,瞅着羽惜突然大吼:“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耍?!怎么不早说你拿的是石头,不是那劳什子的破珠子!”

  “梁叔--耳朵聋了啦!”羽惜耐着耳鸣撇过头来,揉了揉双鬓的同时改变称呼,不怕死的辩解,“还不时都一样吗!你又没说石头,还是珠子。”

  “你‘拿’它出来的时候,不出岔子吧?”梁栋不放心地斜睨她。

  “放心,惜儿没有砸您的招牌,处理的妥当,我保证!”没了调笑,羽惜一脸正注视着他,“玄寒玉石放在云家的仓库里,他们又不用,多浪费呀!还不如让我发挥它自身的价值呢!”

  梁栋终于视线转移到桌面上的玄寒玉石,的确,让这样的宝贝蒙尘,实在可惜了,但是。。。。。。狐疑地看羽惜略带着神秘的笑颜:“惜儿,你没事拿它做什么?”

  羽惜显得十分诡异,压低声音幽幽开口:“玄寒玉石除了外边传扬的那些功效外,梁叔可知道还有什么?”

  “可以避毒。必要时将它放在心脉重创的人胸口,可以暂保命三日,为垂死之人争取时间就医,怎么?你有要救的人么?”梁栋不解地挑眉,这些他早就说与羽惜知道了。

  “孤伯伯的师伯是久居出云雪山的出云老人,想必梁叔早就知道。”羽惜顿声,等梁栋点头后再款款道来:“十年前,我有幸在出云山小住,出云老人的独子云朔精通医理、百晓毒物,我常在云叔叔的屋里翻看他的医书手札,曾在一本书里读过,若是一块完整的玄寒玉石,它的中间在接触到水时会凝成石心,也就是玉石最珍贵的物质,将它取出,给人服食,长期滞留人身体内,不会伤及命,但长则一年会改变此人的格甚至外貌;要是相恋的男以彼此的血液加入玉石中服下,不止命相连,就算一人意外死去,只要另一人没事就仍可续命,直至两人死去!”

  “真有这么神?!”梁栋不信的惊呼,蓦然,如有所思地直视羽惜,严肃的正道:“不管你脑子里正打什么注意,统统给我打消!”

  “呵呵。。。。。。梁叔,我才没你想得那么大胆,学人家来个以身试药!”好笑地看着被她说中的梁栋不悦得瞪着自己,羽惜又恢复了先前作弄人的俏皮,转着迷人的睦瞳,在梁栋身上来回巡视着,“我当然不会,可是,我没说不会找人试药!”

  “丫头,不怕被人说你欺师灭祖你就试试看!”梁栋一边挑眉的与羽惜的目光在空中对峙,小恶魔,休想打他的注意!

  “哈哈哈。。。。。。”忍俊不住的大笑出声,羽惜不屑地白了一眼,那寓意相当明显。

  “林-羽-惜!”带着“吱吱”的响声,梁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额头的青筋仿佛爆裂般在乌黑的脸上抽搐。

  “是!”羽惜正襟危坐,知道梁栋的忍耐到达极限。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给我交待清楚!”这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惜儿想请梁叔帮忙,取出这块玄寒玉石的石心。”羽惜正经地央求道,“惜儿知道梁叔是怕惜儿乱用,惜儿向你保证,决对不会的,你就帮惜儿一回吧!”

  “不行!”梁栋没商量地否决,她要是保证有用,就不会要自己帮了一次又一次了!

  “梁叔,那。。。。。。惜儿用这个交换也不行?”羽惜狐黠地递上金鹰丝网。

  惑呀!梁栋两眼放光的盯着金鹰丝网,内心陷入挣扎。

  “不然,惜儿告诉梁叔丝网制作的要点?”羽惜继续蛊惑着,料定了他一定想知道的要死,其实先前自己和孤骞寒解释得不多,梁栋是向她讨,但她还不给呢,就等着这回派上用场。

  终于,对机关狂热的心不消半晌被强烈吸引,挣扎无效!兴冲冲地接过来,梁栋有丝疑惑地问:“惜儿,你为什么不自己取出石心?”

  见他收了,羽惜甜蜜蜜的展开笑脸,也不瞒他的说出原委:“玄寒玉石有个顾忌,就是提炼时不能沾子的阴气,所以,梁叔你这会赚到了!”要不是如此,她才不会舍了金鹰丝网,想想就来气!算了,反正玄寒石心拿到手,一切都是值得的,羽惜自我安慰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对未来就要用到它而兴奋不已,对梁栋的保证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就在两人一个乐得开,一个笑到云端,院里隐约传来动,梁栋先清醒过来,推窗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动停止,一个甲老仆脚步蹒跚地走来,向梁栋鞠躬说道:“老爷,刚才在院里撞见一个儿正爬咱家墙头,夫人回来了瞧见,追出去了。”

  梁栋刚要说话,颜景庭说曹操曹操到的信步走了过来,英气的身姿若隐若现着儿的娇态,双颊红润,显然是追那儿追的,俊霞的俏丽容颜,此时拧着秀眉。

  “气死人了!”颜景庭气鼓鼓地踢门而入,把气撒在可怜的门板上。

  “景庭,你没抓到人么?”梁栋体贴的为子端来茶盅,看她一口气的喝光,猜测道。

  “没有!”颜景庭不悦地握紧手,茶盅被蹂躏的吱吱作响,“只是可恶,我看那男人功夫不弱,不像个鸡鸣狗盗的,居然东西到捕快家!?”

  “别气了,喏!”梁栋拿出已经“易主”的金鹰丝网,放在她手中。

  “什么东西?”颜景庭拿起丝网左右打量着。

  “是金鹰丝网,能随着猎物的体积变大变小,有了它你就不会漏掉任何你想追捕的对象了!”

  “这么好?你怎么现在才拿给我,害我没捉到那个人!”颜景庭一个爆栗赏在梁栋头上,仿佛找到了害她失手的魁首。

  “噗--”羽惜同情的看着梁栋,得意地笑。

  “惜儿来了?”忙着生气的颜景庭总算注意到一旁的羽惜,风笑靥地拉过她,把梁栋挤到一边儿,“有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怎么也不过来坐坐?”

  “为云昭的婚宴要走些家丁,府里日程有些吃紧,我帮着娘打点,所以紧了些就没常来。”羽惜一五一十的回答。

  颜景庭却骤然紧锁柳眉,神凝重的望着羽惜,让她疑惑不解。

  “颜,怎么了?”羽惜问。

  “惜儿,你先冷静的听我说完,不管我将要说什么,你都要冷静。”

  颜景庭的话让羽惜心下一揪,升起一股莫名的不详,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从府衙回来,路上听到有人说,云家不知道何时,酒水里被人下毒,满堂宾客倒了大片,就连。。。。。。”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颜景庭为难的看着羽惜。

  “就连什么?你说啊,颜!”羽惜皱眉,催促着她。

  “就连云飞,还有你爹林老爷也中了毒。”颜景庭一口气说完,淡淡地注视着羽惜,却发现她出奇的安静,静得有些让她感觉她好像没了呼吸,“羽惜,你还好吗?”她担心问她。

  沉默会儿,羽惜抬起苍白的脸站起,带着慑人的骇气对梁栋利落地交代:“梁叔!请你即刻召集雷、火二组的兄弟到林家集合,就说,三当家的命令!”

  说完,羽惜奔出屋子,凌空跃上房顶,穿梭在夕阳的昏暗下,全速向云府而去。

  云府门前戒备森严,天罡众弟子皆是脸忧沉,虽有条不稳的忙碌着,却难以掩饰有些慌乱的神。大厅里东倒西歪的坐满了人,却寂静无声,沉重的气氛蔓延着,压抑着。

  “爹爹!”一声清脆打破了寂静,羽惜顾不得隐藏自己,在还没让人看清的瞬间,倩影一闪,来到了林笑人跟前,也引来众人的探看。

  见到面前双唇发黑、两眼紧闭的父亲,羽惜鼻腔蓦然一酸,来到林笑人身侧,一手抚上爹爹的脸颊,另一只手执起他的手腕细细诊脉,这才抬头环顾周围。

  林夫人就坐在羽惜另一侧,靠在羽责怀里默然轻涕,云阳正双手对到云飞胸口,为他输送真气,羽倩、云昭和早就揭了头巾的郡主等都围在两人四周,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让羽急忙询问大哥:“大哥,寒,大嫂和扩苍他们呢?”

  “骞寒带着扶柳、扩苍巡视,现在应该在后堂。”

  林羽责的话像是定心丸,让羽惜一时放下高悬的心,专心为林笑人诊脉。

  半晌,林羽惜放下他的手,神凝重的又扫视了大厅一眼,招来一名林府家丁,也是山寨属下,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惜儿,爹他怎么样了?”林羽责见羽惜不知和家丁说了些什么,他应声离开后,赶忙开口问道。

  “是呀,惜儿,你爹到底怎么样了?”听到羽惜来了的林夫人,知道儿也懂医理,忙看向羽惜。

  “娘,你别担心,爹他还好,我刚刚封了爹的心脉,暂时压住的毒。”羽惜拍拍林夫人的手,示意她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林夫人吁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又靠回林羽责怀里。

  “惜儿!”

  孤骞寒醇厚磁的嗓音响起,羽惜闻声朝偏门那道高大的身影,孤骞寒正用他深邃的黑睦锁着羽惜清丽的面容,脸上是不怒而威的严峻,此时却隐隐透露着担忧。

  “寒!”羽惜唤着从出颜府就一直不停念着的名子,扑到孤骞寒的怀中,任由他双臂环住自己,一直强忍不落的眼泪,在此时如断了线的珍珠,“幸好你没事,我好怕你有事,寒!”

  唤过羽惜的名字,之后再没出声的孤骞寒只是拥着纤弱的羽惜,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重重呼了口气,他平静的开口:“惜儿,你可真是不让人放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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