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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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龙要出国六日,关于更新一事,委托我娘子代劳!

    二日一更,可满意否?

    四个男人一桌子麻将,东风不碰西风碰,支持你所爱把!

    感谢大家支持落琴。

    一把将她抱起稳稳往岸边而去,薄衫贴紧有说不出的别扭怪异。落琴挣了挣身子纤细之足轻轻的踢动,面上一热“你放开我,放开。

    他似没有听见疾步而去,穿廊走阁已跨入一院简室。

    水顺着衣衫滴落他的锦服,用手抚过脸颊生疼,他的情如此激狂,怎么可以冒险惹他,只能在心中揣测他究竟要去何处。

    “呀”一声惊呼人已落入帏之上,他湿衣乱发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态,更显得俊伟岸。

    眼看他越走越近落琴心中一紧,手不由得拽着襟口抢声道“师叔,你……”

    青成见她神脸面微微一热,攘不迟疑的从边拿过一物往她脸颊抹去。

    “你要如何?”那一阵沁凉渐入肌肤痛楚缓了几分,只余下一股之气。

    降、络石藤、泽兰叶、槲寄生、她跟随无双多年自然识得那混合之味,皆是活血化解瘀伤之圣品。

    “你以为我要如何?”他手中气力加重,只疼得落琴倒吸了一口气,抬望他似有窘态,眉微微蹙起略带几分慎重小心。

    透过他的袖袍见那内室肃严齐整,行设极为简单。多是兵刃剑戟除了铺之外少有别物。

    由此看来玄天宗的逍遥子也不过是一介寒士罢了,他的胸怀可是真的磊落至情?

    “为什么”固执得印象中他一直狂傲且目中无人,今日她以下犯上挨了这掌在意外之中,可他如此善待却也在意料之外。

    他缩回了手,将药瓶往她身上扔去,将身立起背过身去说道“别看聂无双似没有脾气,纠缠起来我也大为头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背脊挺拔有山岳之态,行事常有两面说不清是善还是恶,在每个人眼中自然有不同的见解。

    让敌人闻风丧胆,可在无双眼中是最亲厚的手足,在季成伤心中亲如子侄,而司马素素更是推崇爱慕。

    思及深处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以为今日他还会在意?”

    青成回望她,药力不曾渗透脸颊高高肿起,秀目如波有无比哀怨之,心中没由来的一痛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静静对望气氛莫名的和缓,落琴不敢多见他的双眸调开目光,那一炳沉弓如上弦之月静静得悬挂于粉壁上。

    “呀”玉佩!已起身立起看着青成说道“方才有重要物饰掉入池中我要去找。”

    “不许”

    “为什么?”

    “我说不许便是不许。”他口气中带着几许蛮横。

    “你不讲理,我不可失了此物,对他人而言是顶要紧的信物。”原来方才的气氛都是假的,江山易改秉难移,他还是他。

    “他人的信物与你何干?”

    “你……都是你……”言语嘎然而止,司马素素说过冷临风是遭人所救,可见他并没有罔顾他人命,这番指责便再也说不出口来。

    “我如何……”

    “你不曾细问便出手伤人,虽然他不是你所害,但他的伤也得益于你的这柄弓弦。”无意伸臂一拂那弓弦已落,重重的掉于地上发出金石之音。

    青成面更重抬手便要打下,落琴知是自己行为有失,未免过分,却也不想低头认错扬起头说“要打便打,两处都肿了才好。”

    “你给我出去,滚”他铆开门扉凉风紧来。

    她衣衫未干凉意更甚倔强的说“出去便出去。”一路抖索然知去向何方,这里玄机甚多奇山怪石,白日看来景无伦,到了半却迷路重重,方才出来的寝居究竟在何处?

    正在微叹之时,身后有突兀的气息压迫而来,那力紧拽着她的手身形一动已跃出数丈之外。

    她不敢分心却也只能随他而行,心中涌起无力之感,他果然是个有悖常情的怪人。

    不过一刻司马素素的寝居已现烛光暗蕴,她心中大定妙目看他,原来他是好意送她回来。

    青成正敲击门却大开,司马素素一脸急待看见了他不由得一怔,继而转向落琴似有不信“姑姑”。

    身后重重一推她不住扑入素素的怀抱,回望他清冷的说“你去了何处?她若有失你如何向宗主交待,愚笨。”

    “是我自己出来的与无关。”落琴见司马素素面一僵,知她心意,哪有一个子乐意听见自己倾心所爱之人说得如此狠话,便出口反唇相讥,为她抱不平之意。

    “素素失职请少主责罚”司马素素正视见他,可他神疏离只点头道“若下次再犯自行去竹林领罚。”

    “是”她低下头声音微不可觉,落琴从旁听来可见那竹林想必十分厉害,不去握她的纤手假以安慰。

    见青成头也不回已没入之中,司马素素长叹一声看着落琴说“姑姑去了何处?我心急如焚。”

    落琴便将自己如何发现她不在居所,便出去寻找误入荷塘一一说于她听,自然隐去了青成抱她入室为她敷药之事。

    “我以为姑姑心中最重无双少主?”她面上一红却也觉得司马素素问得奇怪,忍不住于她四目相投。

    “可姑姑也甚为关心那个千面神捕,冒险救他不说,对他的事他的物也颇看重。”一边为她擦试秀发,一边已拿过干净的衣衫递于她手上。

    “虽然相识短暂心中却也把他当成至友,今日若是有难落琴也一样关心。”

    司马素素心中一动,见她雅致容点了点头说“姑姑真乃善心之人。”

    “,丝罗柔韧应攀附乔木,若木朽毁残落琴看阑要也罢。”

    司马素素用手去抚她脸颊之伤,知道她意指青成并非佳婿,心中一苦只说道“姑姑切莫见笑,我们西莫子生来的情便是如此,我只相信精诚所至,不愿知难而退。”

    她如此俏丽偏带几分倔强,看得落琴移不开眼去,情之累人各人有各人的念想,正如她与无双……。

    纵然落琴百般祈求,远行之日还是急急而至。

    午后下得淅淅沥沥的雨,湿润了万物舒展,更湿润她的眸子她的心。

    铜镜前,长发挽成回祁特有的流云髻,施脂描眉额心那一朱红印忖盈盈秀波。

    司马素素巧手为她束上重腰带端丽逶迤,只需轻轻略动便有步步生莲的妙态。

    她是谁?是那个回祁国崇庆端王的掌上明珠,是那个奏琴作舞娴静温柔的贵族子,她似足了旁人却唯独不是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段落琴。

    浅浅一笑比不上司马素素的殊惊人,却也有不俗之姿。她在落霞山日盼望的远行,却是这样一番结局。

    “姑姑船备好了,少主说可以上路了。”点了点头,她口中的少主自然不是无双。

    见她泫然泣心中终归不忍“宗主吩咐要姑姑千万小心,一切须听从少主的安排。”

    麻木的随着出去,石路着雨变得十分难行,她走得缓缓仿佛在游日之景,那雨落在伞面上别有动人之处,只看得她痴了。

    岸边停靠着一艘海舟,不似来时所见的这般豪奢,显然她这个所谓的郡主在通州境内是不可招摇露显的。

    青成着锦袍青甲足上蹬了一双轻靴,发束在一侧显得俊朗矜贵,数日以来强记领会自然识得,这身装扮乃回祁贵族男子通常之服。

    他想必等待已久神有点不耐,待见到她时却也一怔转而去看船帆高挂。

    “请姑姑上船”

    落琴频频回顾,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乡可这里却成了自己一生命运的转合之地。

    而他呢?为什么这般狠心连最后的心愿都不能让她实现,不能让她走得坦然。

    他是天下间最知她心意之人,却也是伤她最深之人。

    爱与恨本来就是一线,她能恨他吗?

    那递过来的手修长刚劲,略有粗粗的茧,它的主人深深的看着自己,仿佛能看透这份心意。

    吸了一口气已将纤手放在他的手中,带力之下轻轻的登上了舟舫。

    “拉帆远行”

    “不,可否再等等”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青成手臂,急切写在脸面之上。

    “你死心吧,他不会来了。”

    “不会……他不会不见我最后一面。”

    “义父有令,玄机子应去梅坞招兵,前日便已乘舟远行了。”他挣脱她的牵绊,却难移动分毫。

    “远行了……”泪如雨坠纷纷而落,登舟之时司马素素交于手中的那柄绢伞早已随风而去,落在海面上似莲浮动。

    雨若绵滴入发际,渗透了她的心浇熄了那一把炙火。

    她再也无力却被青成紧紧拉起“今日起你只是思月郡主,环月山庄等着你,你夫君等着你……世上再无段落琴此人,你只能向前看,永远都不能再回去。

    他行过船令,帆迎风高高鼓起。

    她挣脱了青成所挟,奔至船头望着那滚滚之水,望着岸边司马素素伫立的身影大声喊道.“师傅呀!落琴与你作别了……从此天高水阔,相见无期。”

    跪在船板之上,嫁衣在风中轻舞红得如此惊心,那孤身无依之感蔓延而来,唯有将手紧紧地环着桅杆,眼看着胭脂化水混入滔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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