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海选招衙役 展熊飞帮衬苦潘盼(上)


本站公告

    宿醉沉眠,一枕黄粱梦。

    潘盼惊觉自己恢复了儿身……腰纤若素,螓首蛾眉,风华流转,顾盼生唬着一袭宽袍大袖,锦幕华堂之上,正且歌且舞。一曲终了,掌声如雷,场下缓步行来一翩翩少年。身材颇像熊飞,眉目酷似白五,笑容之温柔与柳青那沈师兄有得一拼。待到近前,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向她平递而出,竟是一大捧红彤彤滴玫瑰!长相妖孽的男开口,声音低沉媚惑:姑娘,请收下小生的吧!某人心怒放接过,故作娇羞应道;奴家多谢公子……轻抬眼睫,却见那男愣愣地盯着她,眼神痴情。她忙轻声相询:公子?男神情一振,张开双臂,直向她拥来……

    迷蒙之中,潘盼忽觉有个温热的东西舔上自己脸颊……哎哟喂,这男也太猴急了吧?她恼怒地睁开双眼,先见着一条粉红的猫舌在她鼻尖打转,紧接着又是两声得意的“喵呜”长嚎。“大黑!你太过分了!”潘盼怒气冲宵汉,拎起一只猫耳,将黑猫甩下头。一骨碌爬起身,上下摸摸,还好……衣服蛮周整,缝在中衣里边的一锭五两大银也分毫没差。她松了口气,推窗看天,已是日上三竿。完咧!误了点卯咧!她拔腿便往门外奔,浑然不记着自个儿昨晚是如何回来的了……

    潘盼不敢走屏门,暗忖此刻三班衙众该在双祠院听训,于是想着从耳房借道溜进三班后堂。蹑手蹑脚掩上边门,撑起门栓,她满意地叹一声大功告成,掸掸袍子,转过身去,倏地发现天井中站满衙役,皂、壮、快三班是齐全了,几十双眼睛皆向她这边扫来,好奇好笑者有之,幸灾乐者有之。潘盼心头发懵,面僵硬杵在当场,半点儿迈不开步子。

    “潘盼!你小子又迟到!”张喜的粗门大嗓响起,宛如褪闪了个惊雷。

    “我……我……”潘盼自知理亏,支吾着答不上话。

    不快过来站队!”张喜狠瞪她一眼,喝道。

    “是,班头。”她忙不迭应声,灰头土脸躲进皂班队列之中。

    看众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窃窃私语得热烈,潘盼也来了精神,拉过身旁的周小刀问道:“小刀,弟兄们这是说啥子咧?”

    “刑狱司要提两名案犯到京城重审,这不商量着该由谁解去呢。”周小刀应声答道。

    “押解?那不都壮班的活儿么?有嘛好商议的……”潘盼不明就里,这押送犯人又不是啥差,何时这般兴师动众了?

    “小潘你有所不知。”一名年长些的衙役解世,“时近年关,开封府每年这时候都要招备人手,咱们这些周边小县的弟兄们,哪个不做梦想去那边当差呀?俸银翻番不算,光是能时常见着包青天包大人,那也是前辈子攒下的福分。”

    某人倍觉惊悚,抖呵着问:“包……包大人?是哪……哪个包大人?”

    众人哂笑:“小潘,你不会连三师使包拯包相爷都没听说过罢?”

    “噢,我晓得!”咱居然穿到著名的老包年代来了!她激动道,“就是把那抛弃子的驸马陈世用龙头铡咔嚓掉的那位不是?”

    “你胡说八道些啥呢?咱们大宋朝几时有过姓陈的驸马?”周小刀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她道。

    “啊?记错了哈……”潘盼沮丧,电视剧和现实情况貌似是有很大差距滴嘛!复又好奇道,“这开封府招新和咱们押送犯人进京,有啥子关联么?”

    “当然有关联了。”年长的差役又道,“一来省了路上盘费,二来交接犯人之时,要与主考的校尉打照面,也混个脸熟么。”

    潘盼恍然大悟,众人听了,均纷纷点头称是。

    “哎哎哎,诸位弟兄肃静了。刚与唐、钱二位班头商议,咱们三班押解嫌犯进京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张喜手头挥着一枚小纸片,大声招呼道。

    天井内登时鸦雀无声,一干班众屏气凝神,静候下文。

    “快班胡进!”张喜开始点名。

    “有!”胡进得了个头彩,雄纠纠迈出队列,得意地扫视众人。

    “壮班铁柱!”

    “有!”铁柱乐呵哥上前,一脸憨厚笑意。

    “皂班……”张喜顿了顿,向潘盼、周小刀几人所站方向看过来,大声念道,“潘盼!”

    周围一片惊呼,数十道羡的目光向她望去,潘盼也傻了。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当然也包括她本人在内……

    “有……”潘盼战战兢兢上前,心底却是极不乐意:咱可不稀罕去开封府挣银子,跳到哪都是一打杂的,有什么意思么……

    ******

    连日飞雪,道冻结难行。中牟距开封虽是不远,可三人押着两名案犯,万事皆得谨慎,一路奔波跋涉,中途又逢上个犯人感染风寒,耽误了好几日行程。跌跌撞撞赶到京师,已是冬月初十。

    开封时乃北宋首府,市井热闹繁华,路人衣着光鲜,街道笔直,门户鲜。和中牟小地儿一比,竟要强出十多倍不止,潘盼与铁柱是头番进京,走在道上,东边儿瞅瞅,西面儿瞧瞧,一个劲地啧啧称羡。

    府衙位于城东,老远地瞧见,气势恢弘,巍峨壮观。

    “娘咧!这登闻鼓比咱们县衙的那面可大多了,你看那鼓槌,快赶上人膀子粗了,这力气小些的,还举不动咧……”铁柱大惊小怪嚷嚷,直扯着潘盼一同看稀罕。

    “就是!”潘盼连连点头,指着门前的戒石坊兴奋道,“还有这戒石,字儿刻得都比咱那儿的多!”

    “真的啊?盼子,你学问好,给咱念念,上面说些啥道道?”铁柱满脸期盼。

    “我看看哈……”潘盼挠头:这繁体字挺潦草啊……“上公……上公正,则,则下,对!上公正则下!下,下……”她断续念了半句,遇到个生字卡壳,讷讷地接不上趟,心内汗颜,十几年书,还真是白念了……

    “上公正则下易直,易直则易知,易知则易明,是治之所有生也。”身后陡然响起一道雄浑男音。

    潘盼吃惊回望,却见三丈开外立着一位健壮汉子。约莫三十多岁,长面短髭,身形高大,一袭墨绿武袍,腰悬佩刀,端得是一身正气,威风凛凛。

    “小的中牟县步快胡进,见过校尉大人。”胡进是个有眼的,忙快步上前见礼。

    “小的周铁柱见过校尉大人。”

    “小的潘盼见过校尉大人。”

    另俩人如梦初醒,一迭声紧跟着拜见起来。

    “你就是潘盼?”来人讶然道。

    “啊?是哪。”潘盼大张着嘴,心下疑惑:咱何时这般有知名度了?

    “你们此行开封,可是来解送案犯?”绿衣校尉打量着他们又问。

    “正是,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胡进抢着答话,时刻不忘马屁一番。

    潘盼嗤之以鼻:得了吧,这马屁话说得……那叫一个没水准。两犯人披枷戴锁杵那呢,又不是眼神不好,能不瞧见么……

    “嗯,正好。”校尉点头,“你们随我来典狱房。”

    三人依命行事,押着两名案犯跟在他身后入了府衙。开封府大大小小约五十余座殿堂,若无人引领,还真如进了迷宫一般。典狱房位于府门西侧,经齐民堂,穿过西配殿,再绕过校场便到了。潘盼一路琢磨:这校尉该是包公跟前的吧?到底是王朝呢,还是马汉呢?或者张龙、赵虎?

    正穿亭过廊之际,忽然打斜地里闪出个皂隶服的差役拦住去路,见着打前的校尉深施一礼道:“马爷,主簿大人请您去英武楼商议考录事宜。”

    “好。回亶公孙主簿,马汉稍后窘。”

    “是。”

    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马汉童鞋吖!潘盼开始浮想联翩:不知这公孙策长什么模样?应该很斯文吧。还有包拯,眉间到底有没勇牙呢。哦,好像有个御猫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展昭!电视上可是个帅哥也,不晓得这真人长相还对得起观众不?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