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再次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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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胤祥带了小八、小九、小茉莉坐上了去广东的船,站在岸边,我突然想起齐豫的那首《渡口》:

  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华年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歌声轻轻唱起,眼泪悄然落下。胤祥依旧一身白衣站在岸边,任海风吹起他的衣襟,眼睛中没有迷茫,很明亮,抬起手,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抹去我的泪水:“我心中的青青从不流泪,总是象一朵晓之盛开,我喜欢看着你笑!”

  船渐行渐远,没有了踪影,手里紧紧攥着胤祥郑重送给我的一块椭圆形玉佩,上面明刻看是条龙,暗刻却是个“祥”字,我拆了上面的装饰绳,用一根红绳系在脖子上。以前胤禛也曾给过我各种饰物,包括刻有心心相印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镯,但我都原封不动的留下了,那日我被赐死时也仅仅在两条辫子上编了自己心爱的玉串儿,而今胤祥跟我一样无牵挂被我掠来,这唯一的饰物必是珍贵的,也应倍加珍惜它。

  这两年除了开内衣店,我还开了一家蛋糕痁,用奶油做成各类漂亮造型的蛋糕出售,自己亲自教了两个徒弟,也不用自己太过打理,内衣店里已经全托倩莲打点了,我自己很是消遥自在,倒是画了不少内外衣饰的图案挂在自己的内衣店里,等着喜欢的人上门订做。这天,一个清雅公子走进了我的内衣店。我正在店内看徐霞客的游记,看有人来,站起身来。

  “欢迎光临,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用略有些生硬的中文问道。

  “我想为我的内人做一件衣服。”那位公子很是彬彬有礼。我拿过画册,翻开:“您要是做什么样式的?”

  “是这样的式样!”年轻公子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的折叠的绣布,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打开来,那上面只有一行字:“宣伊丽莎白.安娜进京!”底下郝然康熙的篆刻名章。

  这店里并没有别人,倩莲上货去了,还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账房,但却在里面的一间屋子里给顾客结算。

  我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这是皇上的秘旨,请您跟我进京走一趟!”年轻公子淡白白地说着,仿佛这件事儿与他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哦,No,你们的皇帝为什么要求我去北京?我要和我的弟弟商量一下!”我皱着眉头说。

  “你可以和你弟弟商量,但是你必须和我去北京,这是圣旨,在我们国家圣旨是不可违的!”清雅公子显然不是一个无知的传旨者,是懂礼却无礼的人。

  我急叫了小丫头,让小丫头到另一处住所找秦跃过来。大约半个时辰后,秦跃骑着马飞奔而来。

  “哦,跃,这是北京的使者,这是圣旨,让我去北京,我该怎么办?”我和秦跃早就想到康熙会让我再次去北京,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圣旨。我们问了使者的住处,告诉他我们商量之后,自会把结果告诉他。使者非常的不满,温柔地威胁我们必须去,我们笑着把他送了出去。

  使者走后,我们马上紧急了商量了一下,决定我自己去,倩莲负责这里的生意,寒烟和秦跃过一段时间到北京找九阿哥帮忙再开一家内衣店。早在胤禟在我对面开了当铺,秦跃就和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胤禟要随时知道我的健康状况。

  第二天,使者又来了,问我们商量的结果,秦跃转告了我去的想法,而我将不再出面,因为我需要收拾一下相关的东西。三天后就可以跟着他们上路了。

  三天后,我坐上了去北京的马车,使者姓赵,名迎,听到这个名字,我马上想到了金陵十二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赵使者很是不爽,但毕竟是天家的使者,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让我想起胤禛那张扑克牌脸来。

  除了赵使者,还有四个随从,我很讨厌坐马车,一个是马车走得慢,二是车实在是太颠簸,即使走道也会感觉很累。当我提出要骑马走的时候,使者没有同意,原因很简单:“你是即将面圣的人,还是未婚人,不适合抛头露面!”我一气这下,拿了块面纱将脸遮住,还是想骑马。使者依旧没有同意。

  此时正值康熙五十四年的夏天,我们把休息的时候改为白天,晚上尽量多赶路,这样颠倒黑白作息时间,让我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但好在我很会为自己排解,每天都不停地做着瞑神功,功力不见大长,睡眠却变得少了,但精神却异常的好。

  五个人对我照顾得非常好,每次休息都住最好的客房,饭食都是由他们亲自送到房间里面的,包括洗澡水,因了我的容貌我也很理解,不给他们找麻烦,不出屋,也很少与他们有交流。好在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我还是能够忍受住的。

  当有一天我正在那辆宽大的车上做着瑜珈的时候,冷不防车子停了下来,我没理会接着做,正练习着一个高难的动作,车帘被打开,赵使者的脸出现在车门外,赵使者为我的姿势着实的吓了一跳,我只好告诉他等一下,恢复了形态,调均了气息,打开车帘,却原来已经到了北京城的城门外。

  城门里例行着检查,不知他们出示了什么,我们很快通过了城门,住到了紫城外的驿站里。因这驿站是各省大员、外交使臣住的地方,因此非常的宽敞,房间也极多。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站在院子我再一次看到了北京的蓝天白云。

  “见过!”一个绿衣宫装小丫头站和一个老麽麽在房间门口向我行礼,我鞠了躬回礼。

  “你们是谁?”

  “奴婢姓李,是皇上派来教礼仪的!”麽麽答道。

  “奴婢晴,是皇上派来侍候的!”绿衣宫装小丫头回答。

  “哦,我知道了,我什么时间见皇上?”我一边看着人往屋里搬运我的东西,一边说。

  “您要在这儿学习一段时间礼仪后才能见到皇上!”李麽麽对我的态度相对冷漠。我不再说什么,进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只让晴看着,并不让她帮忙,只让她熟悉我的习惯,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我喜欢的枙枝的味。

  “晴,你能否帮我打一些洗澡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晴转身出去了。我把箱笼打开,其中一个,里面一套类似于婚纱的白礼物,我准备就穿这身去见康熙。

  一连五天,我就在这个小院落里学习礼仪,包括怎么装满式服装等等。这天我的那只叫英雄的鸽子从山东飞回来了,带来了秦跃的消息。秦跃已经与胤禟联系好了,下月就来开内衣店分店,看样子,我的住址胤禟也知道了。

  这几天驿站里经常能听到孩子的声音,于是问了晴,晴告诉我,今年的选秀马上开始了,这些孩子是等待选秀的。我心里着实的哀叹了一下,又有多少青要被困在这牢笼里了。

  有人曾经问我:“什么时间最难熬?”我回答是:“等待的时间最难熬!”而现在我的回答是:“等待未知命运的时间最难熬!”

  这段时间我也暗自想过,是不是康熙想让我同这批秀一起参加先秀?但想到满人如此强调自己血统的纯正与优良,这人想法就被搁浅了。再想到教我礼仪,是否想把我留在宫中,却也怎么也想不通留我的目的与意义,只能这样无限期的等待着。

  终于有一天,院子里安静下来,晴说大选已经开始了,大约十天后,宫中选秀就落下帷幕了。我笑着说那是几天欢喜几家愁。晴很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十天后,我终被叫进了宫中。那天一早我就被晴叫了起来,习惯于自己洗漱,然后坐在桌前,把自己蓬松的黄发盘成螺状,在中间卡住一个红玫瑰发卡,画粗画均眉毛,描了眼线,挑了唇线,涂上感的大红,又在上面刷了一抹亮油。晴正要把已经准备好的粉旗装给我穿上,我却挥了手,自从衣柜中取了白礼物穿在身上,露出白晰的肩膀与脖颈,露出圆润的手膊,颈上依旧只一条白珍珠项链,那长裙内衣都是竹子支撑起来的,腰上一排细细的扣子,勾出全部的线条,脚上依旧是长袜,穿了白缎面绣鞋。看得所有人直吸凉气,我却尤如混然不觉。

  “,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进宫穿。”终于晴说出了口。

  “这是我们国家见最尊贵的人才能穿的最贵重的礼服,为什么不能穿?”我一脸惊奇地问。

  “但是,于我们大清的礼制不合。”李麽麽显然被吓到了,这时才说话。

  “但是我依然是外国人,我还没有入大清的籍贯,如果是我的大清的人,我一定会守礼的。”我拒礼力争。

  “奴婢不敢让这样进宫,奴婢等会被皇上处死的!”晴胆战心惊地说。

  “那好,我就要穿这身见皇上,如果不能见,我就不见好了!”我突然耍起了脾气。晴无奈地看着我,然后走了出去。

  我走进里间的卧室,坐在古筝边上的绣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古筝上弹着《小星星》,并不用合弦,只一根一根的弹,先慢后快,后来干脆用了摇指快速地弹。时间过得太久了,我有些郁闷地靠着板半倚着拿了本书看。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来了好几个人,晴走了进来。

  “,皇上派霁月格格传旨来了,请您出来接旨!”

  唔?霁月?我可有日子没看到她了,她还没嫁出去吗,是不是太不受宠了,康熙把她给忘了,但却又为何让她来传旨,莫非又是找人来试探我?

  我走了出去,霁月长高了,脸盘儿也长开了,变得更加清秀丽了,穿着蓝宫装格格服,只是这清装只要穿盆底,不管多漂亮穿到身上就给人感觉总在鼓肚子,少了感。

  “在下见过霁月格格!”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说道。

  “你?你是?”当我站起身子,霁月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先是惊讶、惊喜,后来居然有了恐惧。

  “格格,别忘了身份!”后面跟来的一个老麽麽看着我的装束也先是惊讶,随后脸上出现了不耐,提醒着霁月。

  “起吧,伊丽莎白安娜接旨,宣伊丽莎白安娜着本国服饰晋见!”

  “在下接旨!”我跪下行了礼,然后站起身。随着霁月的后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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