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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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住了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的印起手心。我慢慢地往回走,心中的恐惧象北风一样冻得我发抖。回到住处,我呆呆地坐在桌旁,心里想着如何面对,提起笔给邬思道写了一封信,一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酌情向福晋露透;二是教他一种新密信的写法——密码信,同信寄去密码的用法,这可是我在部队时给男朋友写信常用方法。

  找到刘管家打听四爷、十三爷在南方的行馆,将信尽快送出。我现在需要回避一段时间,一是四福晋已不知我这个人的存在,胤禵一回去必要和她说的,虽然我的容貌已变,但碧云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必然会导致福晋的怀疑;二是四爷不在家的情况下如果我出现意外,必然会导致四爷和八爷之间的大冲突,我是可不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

  在焦急和等待中,邬思道来信了。信中说,他已与福晋说清了,我是他从四他身边带来的,同意我尽快与四爷、十三爷会和,碧云送回府上,专门伺候老邬。他已将我的情况用快信传给了四爷。同信带来了我前世的包。打开来,手机,已经没电了;MP4是太阳能的,原本是给我儿的礼物;剩下的就是纸巾、钥匙、钱包、还有手机电池。我虽然不指望还能用,但MP4还能用,能放歌,手机换上新电池也没打开。看来我终于得到了这个朝代人的认同了。我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和碧云道别,身着男装,骑马和柱儿赶往浙江的杭州。

  我从来没有长时间骑马的经历,但为了在年前赶到地方,忍了颠簸与疲惫,第一天休息的时候,我的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我当即决定买了一褥子,第二天把褥子搭在马鞍上,方才感觉好些。结果第五天褥子就磨破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脸被风颵成红脸蛋,我将四块手绢缝在一起,做成口罩套在耳朵上,也不管别人看不看我,只是一个劲的赶路。

  可能是邬思道在信中没有说我用何种方式、何时到达四爷那里。当我们连赶了十八天的路程,于腊月二十终于到达了杭州城内时,到了驿站,却被亲兵拦在了门外。没有人通禀,通禀也不在,驿吏可怜惜我们,悄悄告诉我们,这两位爷一般都很晚才回来呢。

  带着柱儿,找了间客栈安置了自己,南方还是温暖的,但南方此时屋里却要比外面冷得多,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大街上满是人都或蹲或靠,袖了手在墙根儿下晒太阳,做生意的也在没人的时候在屋门口站着。

  我和柱儿找了家小饭庄坐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早过了饭口,我们两个又累又饿,要了肉面、热汤、炒菜大口的吃起来,扮着男人自然不用再忌讳什么。自从到这清朝来,我就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在外面吃过饭,现在却急行军似的走,到了这城里怎么的也得好好逛逛。吃饱喝足,身体也暖和过来了。问了最繁华的地方,一路了逛了过来。带的银子是足够了,于是看起了玉器。自小就喜欢玉器,古玉的琢磨方式都是手工的,所以好玉更见功底。走进一家玉器店,伙计见有客,跟进屋来,看我们寻玉。其实这些伙计都灵着呢,看你看玉、拿玉的样子就知道你懂不懂玉,然后再给价,不懂的就被宰了,懂的再小心翼翼地谈。寻得一只碧玉蟾的镇纸,水头也足,蟾的式样也好。喊了伙计开始论谈起来,伙计见是懂行的,于是请了掌柜的,这玉要价150两银子,这可是大价,150两银子够10户农户一年的收入了,这一路上我可没只赶路了,还问了百姓的生计呢,就是我自己,也得一年多的月例才能攒到。“80两,这蟾就值这些,多了再不能给了。”我用手盘着玉蟾底儿说,掌柜的有些为难,“爷给的价儿太低了,有道是金银有价,玉无价,您是个懂玉的,这玉蟾可是上好的翠玉,您看这水头,这样式,怎么的也得120两才成!”“这可就没法再谈下去了!”我叹了口气,把蟾放下,转身要离开。“要不您再添点儿,我再降点儿?”这时节正是刚刚遭完灾不长时间,到处都是饥民,生意也不是很好做,掌柜显然是不想错过。“要不这样吧,我添20两,凑个整数,你看怎么样?”我折回身来。“就这样吧!”掌柜的咬了咬牙说。我看了柱儿取钱,包好玉蟾走了出去。其实这蟾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尾巴上,蟾无尾,但偏偏玉在这里有了翡,于就在这儿又雕了只蝉,这样蟾蝉相联,非常有创意。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离了玉器店,天已擦黑,去了驿站,还是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冷起来,各处都掌起了灯,一处处红灯摇曳的彩楼吸引了我的视线。是青楼哪。拉了柱儿向青楼走去,看看门口的车马,就知道这青楼是不是很火。找了家最火的,拉了柱儿去吃酒。吓了柱儿哭声对我说:“格格,您就别去了,这要让爷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我一瞪眼,“还有我呢,有事儿我担着,就是吃酒,吃完了就出来,找四爷去,谁能知道我们去过呀!”拖了他进了一家叫满楼的妓院。

  刚到门口就有两个子迎了上来,我们只说喝酒,却不料,这两个子说今晚是她们满楼争魁的第一天,要连选三天,全楼的清客都要参加,选出最好的来。

  我一听乐了,这可是穿越剧里常见的呀,难道我也有这样的好运气?进了屋,交了银子,找到了一个偏桌坐了,毕竟还是要节省为主呀。

  清客们一个一个出来表演了,先是曲儿,后是舞,每人两场。悠扬的黄梅小调,把一首首词曲唱得婉转,看客们的桌上都有一瓶红的筹签,按得到的筹签多少来评判清客。依依呀呀的古曲加之一路疲惫,我开始昏昏睡,实在是没有可以让我动心的子,妆化得都太浓了,汉装虽,却无特。倒是让柱儿看得心潮澎湃,眼睛溜圆。

  一声清脆悦耳的笛音将我唤醒,要知道清代子很少有吹笛子的,吹笛子的一般都是男人:一个身着翠衣的娇小子走上台上,婀娜的腰枝,顿时让我耳目一新。她的脸上同样是浓厚的妆,只能她的弯眉不是很适合她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吹奏之后,她得到的筹签并不是很多。

  我告诉柱儿等我,转过身去寻了看场的伙计,问清了吹笛子姑娘的姓名,叫老鸨过来。一会儿老鸨过来,我附了老鸨耳边嘀咕了一阵,老鸨怀疑的看着我,我伸手拿了10两银子放在她的手上,她想了想,同意了。

  这位吹笛子的姑娘叫柳眉儿,我跟老鸨说我很看好柳眉儿姑娘,希望柳眉儿姑娘胜出,但是第一场她的筹签并不多,所以想在跳舞这场帮柳眉儿姑娘一把,条件就是我要亲自为柳眉儿姑娘化妆,选舞裙。这青楼的姑娘本就希望有人捧,象我这样的要求虽然不多,但也不算过分。

  来到后台,老鸨帮我找到柳眉儿,跟她说了原委,领她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隔间,拿了所需的化妆材料。净了脸,原来柳眉儿本身就不黑,是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孩儿,用粉薄薄的上了底,用了黛笔画了长长的远山眉,配上丹凤眼,丹凤眼上画了眼线,眼线在眼角处挑起,使眼睛变大,用腮红就了黛笔淡淡涂成褐眼影,折起唇红纸,勾出唇线,再涂均了,腮红用了粉均开了,人就变了,又轻轻在鼻的两侧加深阴影,脸的立体感就出来。问了她要跳的舞,为其选了一条淡绿裙子,又找了一条长长的白纱半披半挂在身上,告诉她此舞要跳得飘逸轻灵。

  回到座位,柱儿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象我去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没理他,一边喝茶水,一边嗑着瓜籽,等着看自己的杰作。

  柳眉儿一出场就赢得了所有客人的叫好,舞蹈更是跳得轻盈柔,飘飘如风,居然得了最多的筹签。下了舞,柳眉儿先到我的身边向我道谢,惹得众目妁妁,老鸨更是添彩加,大有今晚必须留下的意思。吓得一旁柱儿手都颤了。我微微笑着,与柳眉儿各饮了一杯酒,“红颜应为知已容,听你一曲笛音,甚和我心,故此想讨个彩头,也是姑娘姿动人,我不过是略加点缀,千万不要客气了!”说完,结账就要走。柳眉儿大有不舍之,要留了我的名字。“我姓潘名玉,在下告辞了!”自得的笑着领着柱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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