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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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月的皇宫真是豪华!从我住的撷居到皇上设宴的快意阁,也有这么多路…!

  跟着带路的侍穿过几个园子,又走过几条曲曲折折的小径,本来顶着一头沉重的发饰就叫我头晕,现在更是看得我眼晕,本来想熟悉一下路线什么的,看这情形,只怕我多半会迷路…!

  还说什么…知己知彼…,现在看来,只能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这么一想,心下倒放松下来。

  头上的发饰好象更重了…!都是珍珠和琉璃那两个丫头不好,非要我穿戴成这样,说什么…见皇上不能失礼…!说得多严重似的…!

  我无奈苦笑,扯了扯身上麻烦繁复的真丝衣物,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却没什么实用,走路都迈不开步…!

  翠儿紧跟在我身边,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卟哧一笑,“翠儿,你干吗呢?好象要上刑场似的…?”

  翠儿苦着张脸,低声道:“姑娘,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么多人跟着,谁知道是侍候还是监视…,我看是没安好心…!”

  “翠儿…”我亦压低了声音,“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你只要记得少说话,多留意…!”翠儿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再说话,专心去看经过的道路。

  总之,以我目前的情形,小心提防是首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其次还要细心观察旁敲侧击探听虚实,以敌不变我不变为每次行动的首选政策。

  “公主,这边请!”不知不觉,穿过重重亭台楼阁,侍已带着我们来到一处暖阁中。

  暖阁中已有人在,我迅速地浏览了一遍。

  正中那位男子,大概就是昭月的皇上,年纪约在四五十岁,脸上微微有些皱纹,看来保养得很好。

  旁边还有好几个人,一时也不敢一个个仔细地看,

  “皇上,慕容公主到了…!”听到有人这样禀告,一跃成为…公主…!不汗了一下。

  如果我真的是那慕容玥,那这个昭月的皇上,岂不是我的堂叔…?皇后…,是我的堂婶…?

  我岂不是…皇亲国戚…?那个…丑小鸭…成了…白天鹅…?!再次狂汗…!

  “玥儿,朕终于把你找回来…!”听起来倒挺亲切的,我迅速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虽微微带了丝笑意,可是那眼底却有一抹阴沉,使得眼神看起来有些冰冷,此时他正用带着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心中一凛。

  “玥儿,朕用这个…方法…将你带回宫中…,你是否在怪…朕…?”皇上一脸的痛心疾首…!

  汗!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要说不怪,那是不可能的…!好好的干吗非用绑架?用别的方式不行吗…?

  可我敢说怪他吗…?人家可是一国之皇上呀…!

  只有沉默…!

  见我垂首不语,皇上继续说道:“其中实在是…有不得已…!…”

  “民不敢…!”气氛有些诡异…,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皇上,公主能找回来,真是件大好事!”他身边的皇后浅笑着开口。

  虽然对着我浅笑,眼里却十分地冷淡,并没有多少真心热络,“总算老天不辜负皇上这么多年的苦心…!”

  “是啊…皇上,这可是我昭月之福啊…!”开口的是荣夫人,“公主站得也累了,还是快让她坐下吧…!”这荣夫人丽妩媚,只是一双凤眼却透着点滴心计,怪不得能与皇后同坐于皇上身旁,看来此人心计自有过人之处。

  “玥儿,来…先见过你的皇兄皇…!”皇上似乎放下心事,笑着开口。

  那位有些病态的温文尔雅的青年就是昭月的太子,刘云健,乃是皇后所出,名虽为健,却自小便是体弱多病,几乎没断过医药,看着他苍白着脸向我温和一笑,心里的某个角落…又痛了起来…!

  萧桓…子齐…你还好吗…?

  神思有些恍惚,后面的话便有些听不清楚,突然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一惊之下,愕然看见面前一个大,体态纤侬合度,肌肤细腻,丽质天成,明不可方物。

  见我神思恍惚,大显然不悦,看向我的眼神满是不屑与嫉妒。

  虽然不知皇后给我留下侍,到底是侍候我还是监视我…?但不能否认,她二人果然伶俐,珍珠,为人持重伶俐,懂得察颜观,琉璃则是天真烂漫,是个直肠子。

  这几日从她二人口中,倒是对这宫中的重要人物有了些了解。

  看来这位…便是目前最得皇上宠爱的荣夫人所出的云珊公主…!只是,我又没得罪她,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一愣之后,马上躬身行礼,我可不想平白招惹仇家…!

  “真是个野丫头…,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云珊公主脸上满是不屑。

  我一愣,是说我吗?我招你…惹你了吗…?

  不是你们哭着喊着要我当这什么公主吗…?你们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我还不愿意呢?

  心里虽这样想,脸上却赶紧做出惶恐之态,低头细声道:“公主真是说对了,我…我本来就是个粗野丫头,丝毫不懂礼数…,你们说我是公主…,定是认错人了!…”

  “珊儿…,不得对玥儿无礼…!”皇上阴沉着脸,好似不悦。

  云珊公主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皇后听若未闻,面不改,荣夫人则端起面前的一杯茶,举止优雅地喝了一口。

  我在心底笑了笑,不置可否,淡然回座。

  忽然感觉有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到我身上,转头,太子刘云健略显苍白的脸上隐带着一丝歉意,对我微微地笑着。

  我一愣,看出他并无恶意,也回他微微一笑。

  “玥儿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皇上貌似无意地开口,一派温和亲切的长者形象。众人的目光顿时“唰”地朝我看过来。

  我赶紧站起来,低头细声道:“民一直随爹娘居住于天楚的偏远山村,爹娘去世…后,在豫州遇上一位好心的公子,便一起来到昭月经商…,民实是…一直…不知自己身世…!”

  “哦…!不知这位公子现在何处?…你承他照顾,朕要…好好赏他…!”皇上紧盯着我的眼睛,不容我有丝毫的躲闪。

  不知他们到底知道我多少老底?只能虚虚实实地应着,想起当日惨遭杀害的爹娘,不由暗暗握紧了双手,尽量平缓了语气。

  “那位公子…,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他只是好心收留我,我与他…并无过多的交往…!”

  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亲人受到伤害…!若我这具躯体真是那慕容公主,那爹娘的被害,定与这昭月皇室脱不了干系!

  楚然…!我绝不能让你卷入这场斗争的漩涡中来…!

  “…他好心收留你…?…你不知他去了哪里…?!”皇上的脸上是信非信,目光仍是注视着我,颇有些探究的意味。

  心中一惊,转过千百个念头,还未回答,一道清脆中略显尖锐又带着不屑的声音已先响起,“好心收留…?恐怕是那什么公子看上了这张脸吧…!不过看来,好象也未讨他喜欢,不然怎么会不知他去了哪里呢…?”

  丫丫的,云珊公主你真是太好了!我恨不得飞奔上前亲她一口,亏她能为我想出这么好的说词!

  就这么定了!

  我心下高兴,却故意微蹙眉,做出悲切的神,细声道:“公子收留了我,我…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终身有靠…!却不料公子他…他每日在外寻问柳,却不准我多问一句…!”

  我低下头去,作泫然泣状,“我生来命苦,也怨不得别人,只想求皇上作主,我…我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想…不想再看到他…!”

  我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有吃惊,有疑惑,有幸灾乐,也有轻蔑不屑…

  云珊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麻雀飞上枝头…以为成了凤凰…!”

  …公主!我要再次感谢你…!

  “玥儿,此事朕定为你作主…!”皇上…我的堂叔威严又有些亲切地对我说,“改日朕再为你找门好亲事…!”

  我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皇上没容我说出那个“不”字,“还有,你既是公主,今后便不要再自称民…!一切用度均遵照珊儿…”几道或羡慕或嫉恨的目光顿时又扫了过来。

  我赶紧谢恩。

  在一束束可媲镭射激光的目光伴随下,这一顿皇室家宴,终于…结束了…!

  回到撷居,摒去众人,翠儿一边为我卸下头上沉重的发饰,一边愤愤不平地说,“我看那云珊公主最是可恶,一心想让你出丑…!”

  我轻笑道:“我倒是要多谢她为我出了个好主意…!”翠儿还是气愤愤地,“她哪是真的为姑娘出主意?我看她是嫉妒姑娘长得比她貌才是真的…!以后不定她还要给姑娘多少气受呢…?”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不失笑,“翠儿,你知道什么是气吗?气就是别人吐出来,而你去接过来的东西,生气就是因为别人的罪过而来惩罚自己的愚蠢行为。人家的错,我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翠儿呆怔,半晌才闷闷地说了一句,“难得姑娘想得通透…!”

  我一笑转头,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忧虑,楚然…!我这样做了,会否真的能让你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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