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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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了雪,冬天的气息也随之消殒,季转瞬降临,只是一之间,便有青嫩的草芽冒出地面。明媚的阳光顺着镂空的雕木窗倾泻进来,向四面的角落分散开去。

  我拥被坐着,昨的一切是那么清晰。

  一声雷,碾过了的沉静,雷声隆隆滚过,雨点打在瓦上、地面上,急乱交错,啪啪地响。

  而笛声,是在这一刻响起的。脉脉一线,不绝如缕。清亮圆润的笛声被风送来,清晰入耳。仿若山间静谧处的一泓清流,直流到心坎里去。

  轰然的雷滚过深重黑暗的天际,轰得耳根发麻。笛声依旧悠悠,我心里慢慢平静下来,风雨交加的,我竟然睡得甜。

  窗边小几上摆着一盆栀子,尚未开,只吐出片片新叶,淡淡的阳光洒在嫩芽之上,仿佛一片片莹润的翡翠。昨的风雨,外面的枝,该是被打落了不少吧。

  起身下,稍作梳洗,就算是个丑吧,我还是希望自己看上去是干净整洁的。

  绿柳山庄,座落在一个山谷之中。

  远远地可看见高高的山岭上积雪未化,仍是一派银装素裹,近处却有斑斑绿意从雪中挣扎出来,房檐屋角露出青黛,这一切像什么呢?水墨画罢。如此的诗情画意,这位绿柳山庄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山庄的面积很大,正中间有一池碧绿的湖水,是从山上引来的活水,缓缓流动的碧波下有各的鱼儿摆尾畅游。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无数闪烁的金箭,无比耀眼。

  湖边有一排柳树,刚吐出嫩黄的芽儿,在微风中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轻摆。被雨水洗得碧绿的树枝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回廊九曲,鸟语,果然是,落满地,小径上,草丛中,一片狼藉!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低声念道:“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来风雨声,落知多少?”

  呆呆痴立良久,忽听得有笛声响起,一丝一丝,迂回环绕过来。我一震,是昨的笛声!凝了神,细细侧耳倾听。

  笛声轻柔地低叙浅吟,就象一个世界芸芸众生的旁观者在平缓地叙述这个世间中难以逃避地悲欢离合。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然既为生就必须为生而努力。我不由出声低唱:

  没有,蝶儿不知归路

  不见月,星光也模糊

  世间事笼罩层层迷雾

  恍惚间听见有人哭你迷了路觉得人心不古

  山高水低看不见来时路

  你迷了路爱恨幽幽忽忽

  峰回路转你走不出白云深处

  飞越迷雾把生命看清楚明明白白掌握你的路

  经过末世之后你总能够拔云见日重回到最初

  不见岸大海是串串泪珠

  没有见船儿谁来渡

  世间人来剩阵阵孤独

  黑暗中你左盼右顾

  你迷了路…

  ……

  笛声不知是何时停下的,然而只过了一歇,笛声又跟了上来,配合着我的歌声,我一阵讶异,这个时代也有人会吹奏这曲子?

  我的歌声倏然而止,回头望去。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嫩柳,阳光温柔,风浪漫,湖光潋滟,哪里有人?

  我踏着软绵绵地草地,一路急走,穿行在阳光疏朗、风柔和、竹叶婆娑、清一片的竹林中,耳边鸟鸣泉溅、眼前翠竹摇曳,气氛无比静雅。

  竹影摇动,可是,亭中的石桌上,只留着一杯尚余温热的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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