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一啼哭,他会马上检查是否大小便了,如果是,他会亲手替宝宝换尿布,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他换尿布的手法很利落干净,生怕冻到孩子,很明显认真的去学过。
有时候宝宝会哭个不停,照保姆的说法,是懒丫丫的想让人抱,哭累了,自然会睡着。
而他会轻蹙着眉头,不顾保姆的反对,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直到她睡着了,也不舍得放下。
……
他是一个好父亲……
他望着孩子宠溺、感动的眼神,每每令她动容着。
……
她无法狠下心,去阻拦他与孩子密不可分的亲情。
是他,第一个见到宝宝缓缓睁开她的小眼睛。
是他,第一个见到宝宝展露笑脸。
生命里,很多第一次,孩子是与她的父亲分享着。
……
一日,他一把小巧、精致的长命锁,戴到了宝宝的脖间。
这是他对新生命的欣悦的见面礼,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那是一把很精美的用黄金制成的长命锁,中间嵌着一块很精美的蓝宝石。
她望见时,瞪眼诧异,不敢吭声。
“哇哇哇,好漂亮的蓝宝石!”替孩子换衣服时,眼尖的保姆已经叫了出来。
他抱着孩子淡淡的说,“什么蓝宝石啊,只是块玻璃……嵌着好看……”
“玻璃啊……”保姆有点失望的喃喃。
保姆走出了房门去洗衣服,他小心翼翼的将长命锁重新套在孩子的内衣里。
“会不会太贵重了?……”她不安的说。
“是海洋幸福之星……”他幽暗的眼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听说它是一块能带来幸运的宝石,每一个拥有它的主人,都能很幸福、平安……我早就准备了,把它制在长命锁里……”
“我认识……太贵重了……”她局促着,这蓝宝石价值好几千万,在上流社会里,大家都争先收藏。
他示意她别多说,“买这颗海洋之星,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都是和云楚做古玩赚的。”其实,当时买给她的那个结婚钻戒,也是用这笔干干净净的钱买的。
对重视的人,他忍受不了动用户头上那笔肮脏的钱,这对他来说是对感情的一种亵渎。
她凝视着他,他正低头含笑逗弄着孩子。
突然,她心里有点惶惶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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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的几天,她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唐爸爸也从美国飞过来看望了孙女。
唐宁,她的女儿取名为唐宁。
当唐爸爸兴奋的说着自己为孙女取好的名字,她的眼睛竟情不自禁的望向了一直微笑着站在孩子身侧的他。
唐宁……唐宁……其实,她的女儿应该姓柏的……
她的父亲走后,她咬着唇,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觉得,唐宁这名字……好吗?”
他的眼神很柔和的望着孩子,“宁宁、宁宁,这名字满好……平安、宁静……”但是,他温柔的眼底,有一丝不易琢磨的黯然。
我可以让孩子姓柏。
这句话,想要冲口而出,又欲言咽下。
……
“清,爸爸说,我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姓唐……”
“好。”
“清,不!我绝不答应……”
……
当时,说着这个承诺时,她一定想不到,他们的孩子终归还是姓了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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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出院了,她的身体已经能自如走动,乘着柏文清去公司处理一下文件,她去探望了住同一间医院的阿步。
……
因为伤逝比较重,阿步依然住在重症病房。
隔着玻璃,她望着里面依然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沉睡着的阿步。
心里,很难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好歉疚、好歉疚,为什么,她带给周遭朋友的,总是灾难?
“你刚生完,别想这么多。”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云珊淡淡的开口。
“因为我……连累了你……连累了阿步……”泪,自然的挂落。
“唐筱筠,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很讨厌你。”云珊带点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灾难,因为你,我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我讨厌你……却也……忍不住喜欢你……”
她惊讶着……在店里,很多时候,其实云珊并没有给过她这老板好脸色看……她一直以为她是讨厌她的。
云珊淡淡的笑着,她一向是敢爱敢恨的女人,“宁愿代替你被人绑走,是因为不想你出了事,那个傻瓜会难受……他始终爱的是你,不是吗?但为什么,他要这么奋不顾身的来救我?补偿吗?同情吗?不,我不需要补偿,不需要同情,我爱新觉罗云珊,没有男人,也能活得很洒脱!”
云珊的唇角在笑,眼里却有着泪光。
“相信我,他是爱你的,只是认不清楚自己的心。”唐筱筠温柔的安抚着她。
其实,每一次阿步来店里,她观察到,阿步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骄傲的从不搭理他的云珊身上。
“我已经决定了!”云珊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笑得骄傲而自信,“我会去争取!争取到他全心全意只爱我的那一天!万一失败了,我也绝不后悔!”
唐筱筠羡慕的笑了。
什么时候,她也能爱得这么洒脱与勇敢?
……
见了他们以后,心,莫名的轻松愉快了起来。
她回到病房。
“宁宁,妈妈回来了。”她愉快的走近女儿的小床。
手一伸,落空,她怔住了。
宁宁不在……
她顿时有点慌,那一日,盘旋在心里不祥的感觉,又重新笼罩了她。
“请问有看到我的女儿吗?那个保姆把我的孩子抱去哪里了?”她匆忙跑到护士站,询问着当班的护士。
“不在屋里吗?真胡闹,保姆怎么能将还没满月的孩子抱出屋呢!”护士皱了一下眉头,帮忙询问着同事。
所有人都摇头说没看到。
焦虑感,更重了。
颤抖着手指,她在护士站忍不住拨打了那个其实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温和、沉稳的声音传来。
“清……”才叫出名字,她已经哽咽掉,“宁宁……宁宁……”眼泪已经因为恐惧而滚落。
“别哭,宁宁怎么了?”他的声音依然很沉稳,却带点微不可闻的焦虑。
“宁宁……好象,好象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别急!我马上过来!”电话那头,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
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赶了过来。
却依然没有保姆和宁宁的踪迹。
……
他的心,开始发寒,阵阵不祥……
门卫说,半个小时前,看见一个保姆抱着一个孩子坐上了出租车。
她恐慌的差点崩溃掉。
……
从小,她父亲就一直请人保护着她,防止她被人绑架,这是每一个出生豪门的孩子的悲哀。
这一次,轮到了她的女儿?
……
“别怕,没事的。”他拍着哭得缩成一团的她的背部,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慌的滋味。
没事的。
他安抚着她。
……
他已经联系了熊老大,整个上海已经在地毯式翻天覆地的寻找着他的女儿。
……
没事的。
他安慰着自己。
……
但是,为什么觉得,连天空的颜色也变了。
蔚蓝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腥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