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飞进来两对蝴蝶,绕着地飞舞,引得两只蜻蜓也跟着它们穿梭。很多年没见过这猛谐的画面了,左右看看,似乎没人,我麻利地撑跳上窗。
完起跳的瞬间,被善海抓住了胳膊。“为何不走门?”
善海认真的神态很容易让人产生负罪感。他搭叠双手要我踩着下来。我哪儿好意思,扶了他的肩,仍自个儿跳下来。“药半仙”在一旁乐了:“嘿嘿,我就说地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瞧这精神头!就是欠点闺秀的风范!”一只眼不灵便,难以充分表达我的鄙视之意,暂且不予回应。
趁善海去回胤禛的当儿,我向他打听方的伤情。“药半仙”把“没有大碍”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不由人百感交集于方可岚的痴情与痛苦。见他言又止,知是想问缘由。我便说了一遍。他点点头,叹声:“落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奈何!”
胤禛出来问他:“你要走?”
他躬身答曰:“近日收到兄长书信,说老母思儿终日以泪洗面,不由归心似箭。特来向王爷请辞,回家奉母。”
“不会是因爷请你进京奉差,你怕拘了自由,才有此请吧?”
“草民岂敢。王爷厚爱……”
“罢了。爷不能违了孝道,你便去吧。”
“谢王爷。”“药半仙”伏地磕了头,又说,“伺候王爷起驾后再返乡也不迟。”
胤禛的脸缓和了些。“药半仙”吁口气,跟他进屋问脉。
听他们的口气,回京在即。胤禛额上的伤疤还没落痂……想起福晋们,真是心悸。好不容易见“药半仙”出来,立马逼着他想办法。“药半仙”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就是偏了些!”偏方不偏怎么行,我大力地鼓励他,只要有效就好。他笑得颇为怪异。
一股辛苦的药味飘得满院子都是,我热情地抢过“药半仙”的药匣子,又被善海抢了去,自送窃笑不已的“药半仙”出府。
李卫高挑着胤禛屋里的帘子,我不甘心地挪了进去。胤禛正歪在榻上看书,条几上两碗汤药争先恐后地散发着苦涩。小红将一碗糖水放在一旁,朝我使个眼。很久不当差了,业务有些生疏,我没反应过来。
见胤禛起身,小红忙奉上汤勺。他在一个碗里尝了尝,看我说:“还行。”在他期待的注视下,我只得端起碗。他也端了另一只碗,看我抿一口,他也抿一口,像是和我比赛耐受力似的。以微弱的优势获胜后,我羡慕地盯着那碗糖水。小红把它进给了胤禛,而他又推给了我。受宠若惊,不做谦让,地喝了两大口,还没砸吧嘴,就听他咕哝说:“给我也留点啊。”大惊,再看碗底,只剩了数滴福根儿。
“您说晚了。”把碗底给他看,却见他扯出笑来。谢天谢地,逗我玩!
祁渐南要走了,胤禛仍出来打了招呼。
“伯母过寿我是一定要去的。”小敏挽着胤祥的胳膊和祁生道别。后者含笑拱手,一闪而过的苦涩让我不由得叹出声来。真是个伤心的季节啊!
李卫和田文镜从外面回来,鼓捣了两只黄鹂,逗得胤禛颇为高兴。
形象茄,加上胤禛要我好生休养,我堂而皇之地躲进屋里图清静。赶了赶针线活,便蒙头大睡到了傍晚。起来晃悠了一圈,就赶上了晚饭。
胤禛那边刚摆上了饭菜,有人叫我。出得院门,老齐头向一个差役打扮的人介绍道:“这便是了。”差役打千请安,自称是年羹尧的随从:“我家爷命小的给姑娘算零嘴。这是爷的亲笔书信。”
“他到哪儿了?路上可还顺利?”
“路上都好,爷请姑娘别惦记,养好了身子,等爷回来便是。”说着,他从褡裢里掏出许多吃食来,瓜果桃李不一而足。我说山东也有的,这么远的道上背来怪沉的。他笑道:“爷命小的采买,也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进城前在农家买的。您尝个鲜儿吧。”
看来是专为送这信来的。信封并未落款,开了封,一张纸叠得方方正正,展开一看,满篇都是用蝇头小楷写灸“兰”字。我笑了,满是甜蜜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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