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还裹成这样!”胤俄咕哝着解下我的披风。黄大人赔笑提醒说,胤祥还在雅大堂。胤俄无奈地撇撇嘴,要卧乖地回后衙。越过胤俄的肩,收到年羹尧关切的目光。青的胡茬密密匝匝地说着他的风尘仆仆,褐的眸子却神采奕奕得让人心动。明知众目睽睽,却舍不惦开那双热切的眸子。眼看熟悉的呼唤就要从他唇间溢出时,胤禛冷冷地点了他的名:“你也来!”
失落地回到后衙,一个红衣少迎了出来,自称小敏。“我们见过的。”她好看地笑着。小游行刺之日冲出来叫“祥”的子便是她了。互相行了礼,便有人张罗着给我驱邪,又是跳火盆又是放炮仗的,忙得我一头大汗。简单地梳洗了,小红熟练地帮我的手上了药。
“咱们一块住着可好?”小敏铺好了,笑着问我。我忙不迭地点头,恨不得立即贴到枕头上去。
“你不要睡?”爬上,见小敏抱起了针线笸箩,我打着呵欠问道。
“我不困。几位爷应该快回来了。”小敏拨亮了灯火穿针引线。我说躺着陪她,挨着枕头没多久,便困顿得意识飘忽起来。小敏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努力睁着眼睛,看一只小蚂蚁沿着单攀爬。迷迷糊糊间它爬到我的手上,咬出一个亮晶晶的包出,痒痒的。
“伊兰!”小敏的一声高叫,将我陡然惊醒。梦里的瘙痒还在,忍不住挠了挠脸,吓了我一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起了一层麻沥沥的疹子。撩起袖子一看,手腕上也丘丘点点得瘆人。小敏忙叫人请郎中。坐起身喝了口水,只觉得胸闷气短。我心说不好。进来帮忙的一个婆子忽然“啊唷”了一声,面现惊慌,将茶盏仍在边将小敏和小红拽到屋外。三个人在廊庑下窃窃私语,就听小红惊叫道:“什么?天!”三个人齐齐地朝屋里看了看,带上了门。院子里一阵动后归于平静。这几日城南出现天病人的传言正在坊间流传。我想理解她们的反应,鼻子却酸酸的。
挣扎着下,赌气地插上门,一个人委屈。从上高中开始,我便时不常地被这种疹子扰。因为只是局部出现,而且经常不治自愈,我一直讳疾忌医,直到最近一次公司聚餐后被送进医院,我才知道这种疹子实是食物过敏的症状。由于本人食源广泛,不得不借助试验来确定过敏的食物,就在无名山之行的前一天,我刚刚做完相关测剩若不是不幸“遇难”,必能锁住元凶。早知道这伊兰也有这毛病,我何至于毫不忌口!合着我就一倒霉催的!
不理会小敏的拍门声,心说吵去吧,看你们能把我埋了还是烧了。在镜子里静静地端详满脸的疹包。镜子里的人突然流下一滴泪。究竟是时间的残忍还是我原本就无情?跟了自己20多年的容貌竟然模糊到想不起来了!门被拍得山响,胤俄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窗子跟着发出颤抖的回音。
“喀啦”,窗户销被拔开了,年羹尧翻窗而入。风那般悲凉,我说:“嗨!年羹尧!我把自己忘了!”
年羹尧舒了口气,走过来,看看镜中人,亲亲我的额头,轻笑道:“傻丫头,不过是风疹,过两日就好了。”紧紧搂上他的脖颈,我哽咽道:“为了你,年羹尧,我愿意做伊兰,只是为了你。”
“怎么了,兰儿?”他急了,我不肯撒手,软弱地哭喊道:“带我走好不好,年羹尧?别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下回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
“兰儿,兰儿!”硬硬的胡茬蹭着我的脸,他找到我的唇,激烈地抢夺我的呼吸。闭上眼用心回应他,委曲和恐惧慢慢消融在他的唇齿之间。
靠进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耳边是这个男人心疼地低语:“都是我的错,兰儿,让你受尽委屈。”腰上的力道说明了他的痛苦和愤怒,“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个个生不如死。”不喜欢他话语里的残忍,轻啄他的下颌,我说:“都过去了,年羹尧,都过去了。”埋首于他的胸前,贪婪地感受着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过去的种种真的都不再重要了。我喃喃地说道:“别再离开我,年羹尧。”
“我在,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他吻着我的头发,誓言般的安慰让我很安心。闭上眼睛,我要睡会儿。“年羹尧,我太困了。别离开我,陪着我。”
听到他说好,我慢慢放飞了意识。好像胤俄来了,胤禛来了,还有胤祥和“药半仙”。我的“天”……你们不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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