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说，敬而远之。”玩着我的手，年羹尧显得漫不经心。
“如果我不是伊兰，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不是伊兰？”他笑，轻轻拉拉我的耳垂，“那这个傻丫头是谁？”
“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喽。”
“只要我实实在在抱着的是兰儿就行。”他仍旧不以为意地耍着贫嘴。算了，何必庸人自扰呢。
“我也有礼物给你。但是说好了，不许笑我！”逼着他发了誓，才摸出荷包。
“你做的？”
“当然了！手都快废了。那个……能力有限，但是情义无价哦！”攀着他的胳膊，有些发怯，生怕他会不喜欢。
“多采撷……”他看出了荷包的用意，眼角泛起了一堆波纹。
“如果喜欢，”红着脸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我就每年做一个给你。”
“喜欢。”他在我的嘴角喃喃低语。
掂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有些害羞地叫他“尧”。两抹红潮涌向眼角的褶皱，他的呼吸暂停了几秒后显得很急促。恶作剧地迎着他探寻下来的唇轻轻一啄，旋即撤出数步之遥，欣赏他似惊又喜的反应。以为他会追过来，但是没有。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略微泛红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是因为我而显得这么满足和温情吗？我想我是的。我知道自己在笑，不是因为恶作剧的结果，而是这一刻流淌着的温馨让我觉得幸福。他走过来，轻轻地拥住我。
“我不要轰轰烈烈。尧，就这样看我一辈子好不好？”抱着他的腰，我没出息地有些哽咽。
“好。看着我的兰儿一辈子。”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真想让时间停下来。
感觉是奇妙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头。但这么做的时候，就看到了丹津多尔济。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仍保持着拾级而上的姿势。
下意识地挡到年羹尧的身前，他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把我拽到了身后，平静地向丹津多尔济拱手问安。后者愣了几秒钟下了台阶，没有回礼，越过年羹尧，黑着脸停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拎着朝服的一角。
“那个……”年轻的脸上蒙着的苦楚，驱动了我内心的负罪感。尉哝着看向年羹尧。
年羹尧伸过手来，被老丹狠狠地挡住了。两个男人在手上较着劲，眼睛却都盯着我。
“角斗啊？要不要我收门票？”太没风度了！瞪了一眼年羹尧，轻轻拍拍老丹拽着衣角的手，诚恳地提议：“我们谈谈。”灰蓝眼睛闪了闪，放下手，径直绕向清风亭背后。
“兰儿!”年羹尧叫我。
“我欠他个解释。”我想理地解决这件事。
沉默了几秒钟，年羹尧点点头：“我等你。”
“就像你看到的，我喜欢他。”站在丹津多尔济的面前，我直入主题。对于我的直白，他并不吃惊。
“我不好?”声音很平静，只是有些沙哑。
“好！你真的很好。”回想起那些日子，我很动情，“如果说木兰之行有什么值得我珍藏的，那就是认识了你。你的率，你的体贴，你对我的种种好，我很喜欢，很感动，很在意。你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但是抱歉，除了友情，不能给你其他回应。”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我信。但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我很享受那种家人般的感觉，亲近、信任，还有一点点默契。以一个宫的身份，能得到什么、得到多少？我没有想过，也不想设想。不出意外，我要在这里待十年。十年间会发生什么，谁说的清楚。我只想抱着他的承诺,享受眼前的幸福。”
“我以为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快乐。”
“我的确觉得快乐。丹津多尔济，坦白的说，除了他之外，你是唯一让我想说喜欢的男人。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
“如果?如果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笑之后是一声叹息，他转身离去，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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